《庄子》内篇  应帝王:一以是终

《庄子》内篇  应帝王:一以是终,第1张

20211130周二晴D334

“志道乐学·国学经典”D477

庄子》内篇  应帝王

原文

    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1],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

    壶子曰:“吾与汝既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亢[2],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

    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地文[3],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德机也[4]。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5],全然有生矣!吾见其杜权矣[6]。”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见吾善者机也[7]。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齐,吾无得而相焉。试齐,且复相之。”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太冲莫胜[8]。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三焉[9]。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10]。壶子曰:“追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弗及已。”

    壶子曰:“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11]不知其谁何[12],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

    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13]。 于事无与亲[14],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15]。纷而封哉[16],一以是终。

注释

1]期:预卜的时期。[2]亢:通“抗”,对付。[3]乡:通“向”,过去、先前。地文:大地上的纹理,即大地上山川湖海等表征。大地是寂然不动的,这里喻指寂然不动的心境。示:显露。[4]杜:闭塞。德机:至德的生机。[5]瘳(chōu):指病兆减轻。[6]权:机。“杜权”即闭塞的生机,含有闭塞的生机出现活动的意思。[7]者:用同“之”。“善者机”亦即一线生机。[8]太冲:太虚。[9]此处三焉:意思是这里说了渊的三种情况。所谓三“渊”,喻指前面提到的“杜德机”、“善者机”、“衡气机”三种神态。[10]自失:不能自持。[11]虚:活脱,一点也不执着。委蛇(yí):随顺应付。[12]知其谁何:能够了解我的究竟。[13]爨(cuàn):烧火行炊。食(sì):饲养。[14]无与亲:无亲疏之别,没有偏私。[15]块然:像大地一样木然。[16]纷:这里指世间的纷扰。封:守,这里指能够持守本真。

    译文

    郑国有个叫季咸的人,精通占卜相面,十分灵验。他能算出人的生死存亡和祸福寿灾,并说出哪年哪月哪日会发生,太灵验了,简直就是个神人。郑国人见到他,担心他说出自己的死期,每个人都惊慌地躲开了。列子见到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回来后把见到的情况告诉老师壶子,并且说:“起初,我以为老师的道术是最高明的,原来还有更高明的人呢。”

    壶子说:“我刚刚传授了你一些道的皮毛,还没传授给你实质性的东西,你就认为自己学到大道了?只有雌鸟却没有雄鸟,哪能生下蛋来啊!你用所学到的道的皮毛就跟世人相匹敌,而且一心求取别人的信任,因而让人洞察底细而替你看相。你去把季咸叫过来,也让他帮我看看相。”

    第二天,列子带着神巫季咸给壶子相面。离开壶子家后,季咸就对列子说:“唉!我观察到他面如湿灰,一脸怪异的神情。你的老师快要死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还有十几天!”列子进到屋里,泪水弄湿了衣襟,伤心地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显露给他看的只是大地阴静之气的样子,既不动荡,又不静止。他大概是只看到我生机闭塞才这样说的吧。再请他来帮我看看。”

    第二天,列子带着神巫季咸去给壶子相面。从壶子家出来后,季咸对列子说:“你的先生遇上了我真是幸运啊!症兆果然减轻,他有救了。我已经观察到闭塞的生机中神气微动的情况。”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将天与地那样相对而又相应的心态显露给他看,排除一切私心杂念,生机从脚跟慢慢扩散到全身。这样恐怕已看到了我的一线生机。还是请他再来给我看看吧。”

    第三天,季咸又跟列子一起去会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你师傅他心神不定,精神恍惚,我没有办法给他相面。还是等他心情稳定下来之后,我再来给他相面吧。”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显露给他看的是还分不出胜负的冲虚之气的样子,他大概是看到我阴阳二气平衡,盈虚消长还看不出来的气机。大鱼逗留的地方叫做深渊,静止的河水聚积的地方叫做深渊,流动的河水滞留的地方叫做深渊。渊分为九种,我才给他看了三种。再让他来给我相面。”

第四天,列子又带着咸季给壶子看相。季咸还没站稳脚跟,就慌慌忙忙地跑了。壶子说:“赶快去追他!”列子没能追上,回来告诉壶子,说:“看不到他的人影了,让他跑掉了,我没能追上他。”壶子说:“刚才我给他看的,也没有脱离大道,是万象俱空的境界,一点迹象都不表露出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像狂风吹起的草芥,就像激流撞击的浮萍,六神无主,狼狈逃跑了。

    从此以后,列子认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学到,便回家了,三年不出家门。他替妻子烧火做饭,喂猪就像侍候家人一样。 对于世事不分亲疏没有私念,丢弃过去的一切修饰,恢复原本的质朴和纯真,安然地把自己的形体立于世间。在纷乱的尘世里恪守真实的我,终身不变。

内篇·应帝王

作者:庄子及门徒

啮缺问于王倪,四问而四不知。啮缺因跃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 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犹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于非人。泰氏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一以己 为马,一以己为牛。其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于非人。”

肩吾见狂接舆。狂接舆曰:“日中始何以语女”肩吾曰:“告我 :君人者以己出经式义度,人孰敢不听而化诸!”狂接舆曰:“是欺 德也。其于治天下也,犹涉海凿河而使蚊负山也。夫圣人之治也,治 外夫正而后行,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且鸟高飞以避矰弋之害,鼷 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凿之患,而曾二虫之无知”

天根游于殷阳,至蓼水之上,适遭无名人而问焉,曰:“请问为天 下。”无名人曰:“去!汝鄙人也,何问之不豫也!予方将与造物者 为人,厌则又乘夫莽眇之鸟,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以处 圹埌之野。汝又何帛以治天下感予之心为”又复问,无名人曰: “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阳子居见老聃,曰:“有人于此,向疾强梁,物彻疏明,学道不倦 ,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於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 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来田,猨狙之便执嫠之狗来藉。如是者,可 比明王乎”阳子居蹴然曰:“敢问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 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 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

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 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曰: “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曰:“吾与汝既 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 世亢,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

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 活矣!不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 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德机 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子 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见其杜权矣!”列子入,以 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 见吾善者机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 “子之先生不齐,吾无得而相焉。试齐,且复相之。”列子入,以告 壶子。壶子曰:“吾乡示之以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鲵桓 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三焉。尝 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曰:“追 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弗及 已。”壶子曰:“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 谁何,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 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于事无与亲。雕琢复朴, 块然独以其形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

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朕 。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逆, 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 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 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译文

啮缺先生爱好辩论,极有兴趣追问到底,咬住论敌不放,啃得别人招架不住,所以绰号啮缺,他就是咬成了缺牙巴。啮缺先生追问老师王倪四个问题,王倪四次摇头不知。啮缺先生退而自省,忽有所悟,拍额愧笑,自言自语:“噢,懂了懂了。王老师用摇头批评我了。”意识到自己的过失,他高兴得雀跃,跑去告诉王老师的老师蒲衣先生,说:“老老师,我晓得自己的错误啦!”

蒲衣说:“说说错在哪里吧。”

啮缺说:“错在多知,多智。”

蒲衣说:“你现在才晓得吗。从远古的酋长到上古的五帝,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因为心智愈演愈繁,所以天下愈搞愈乱。就拿舜帝来说,当然是好帝王,可他胸怀仁爱,便是动用心智去巴结百姓了。巴结百姓,争取民心,他做到了。胸怀仁爱,推广仁爱,等于讨伐不仁不爱,等于对他人有所否定,这便牵涉到谁是谁非了。是非问题回过头来又促进心智的繁衍,天下能不乱吗。请对比远古的酋长伏牺,那时候天下的知识少,心智未萌,伏牺治天下,不治而大治。他老人家睡得香梦沉酣,一觉醒来,悠悠缓缓。无事可视,无公可办,且去管一管牛棚和马圈。你叫他一声牛,他回应一声我;你叫他一声马,他回应一声俺。少知识,少分类的麻烦;无心智,无是非的扰乱。知觉葆其天真,他不妄断;德性顺其自然,他不伪善。啊,他老人家不需要查究谁是谁非,坐堂审案。”

肩吾先生学道,曾去拜访著名的狂人陆接舆先生,听他大吹神仙怎样漂亮婉娈如处女啦吸风饮露啦乘云飞天啦,觉得荒诞,全是胡扯乱弹。后来学道厌倦,改学政治,拜在日仲始先生门下。仲始先生祖辈是算命的星相家,所以姓日。再后来学政治又厌倦了,肩吾先生又去拜访陆接舆先生。

接舆问:“日仲始教你些什么”

肩吾说:“教我怎样统治百姓。概括说,只一句,当领袖的遵纪守法,做出榜样,谁敢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向他学习呢。”

接舆说:“这是运用心智,伪善骗人。这样统治百姓,天下若能太平,海底也能掘出一条河,蚊背也能驮起一座山。你们两位显然认为治天下就是治百姓的外在表现。纪律、法律、榜样,规矩老实都是外在的啊。圣人治天下,先治百姓的内在,正导百姓的本性,舒畅百姓的内心,然后推行政令。哪能要求士农工商都学圣人,各尽其能就不错了。违纪犯法,祸害自身,百姓懂得躲祸避害,不需要你们两位去提醒。岂但人懂,鸟鼠都懂,所以鸟高飞在天空中,躲避网捕简明杀之祸;所以鼠深藏在神坛下,躲避烟熏锄掘之害。看来只有你们两位不懂,在自运用心智,比鸟鼠更无知!”

无根先生研究政治,出差调查民意,沿途询问士农工商各色人等:“你认为该怎样治天下”一日路过赵自殷山南麓,风景虽佳,他却熟视无睹。来到蓟寥水河畔,拦住一位无名百姓,说:“请你谈谈治天下吧。”

这位无名百姓是隐士,正在欣赏山水,不耐烦的挥手表示厌恶,说:“去去去!鄙俗不堪,你怎么提一些令人扫兴的问题哟!本人不当官,皈依造物主,正在这里和大自然对话。”

无根说:“老看山水也会腻的。”

无名隐士说:“腻腻了我就乘骑渺茫的无形鸟,逃出世界,旅游非现实的王国,到幻想的矿野里去寝息。我有我的快乐,你何必说那些治天下的梦话来引诱我。

无根说,“就当教导我吧。”

无名隐士说:“好吧。性情要淡,精神要冷,顺从客观规律,不要挖空心思运用智术。你让天下自治,天下自然大治。对不起,再见了。”

阳居先生研究政治,拟出三条标准,衡量一个国王是否英明。心头不落实,去请教大师老聃。阳居问:“办事既敏捷又果断,见识既广博又通达,学习既勤奋又踏实。如果有人一身而兼有这三条长处,总可以和英明的国王相提并论了吧”

老聃说:“圣人看来,你说的这种人很像衙门里供职的小吏,工作劳累,心情紧迫,他那一技之长恰似一条绳子,把自己捆绑在办公桌,想调调不走,想辞辞不掉,想不受表扬也办不到,一直忙到病了死了,才给松绑。虎豹有绚丽的皮毛,供人铺床垫座,所以被猎。猿猴会攀跳,逗人快乐,所以被捉。狗会追踪狐狸,所以被牵。它们都有长处,也可以和英明的国王相提并论了,是吗”

阳居猛然醒悟,说:“敢请老师谈谈英明的国王怎样治天下。”

老聃即席唱一首《国王颂》。词曰:

国王英明,用无为治天下。

天下每个角落,

都能找出他的功劳,都能证实他的伟大。

你若一一调查,

所有成绩都应该归百姓,而不应该归他。

他用这个办法,让人忘记他个人的伟大。

家家温饱,是他暗中赐福;

人人善良,是他幕后教化。

他让国民自豪,敢拍胸说:

“看咱!不靠国王,靠我自己,靠大家!”

他是天下第一乐泉,

让百姓笑哈哈,

只饮水不思源,

不必去报答他,没兴趣歌颂他。

他不制定死板的政策和法令。

总是顺从自然的变化而变化。

他游心在非现实的逍遥王国,

在云之外,在天之涯。

齐国著名的巫师季咸,西游郑国,挂牌营业,为顾客相面,引起轰动。他能预见顾客未来的生死存亡,遭怎样的祸,获怎样的福,长寿吗,还是短命呢,说得非常准,准到哪一年的哪一月,哪一旬的哪一日,灵验若神。挂牌营业初期,门庭若市,顾客排长龙。后来突然门庭冷落。因为太准了,把顾客吓跑了。谁听了自己的死期,能不怕呢。

列子,亦即郑国的列御寇先生,登门请季咸相面后,大吃一惊,为之心醉神迷。跑回老师壶子那里,他说:“老师,那个巫师季咸可了得哟!我一向坚信老师的道是高峰,高到顶点了。去请季咸相了面,我才明白了,他的道更高!”

壶子说:“御寇啊,我教你学道,迄今还徘徊在书本阶段,距离实践阶段还远,你怎么就认为已经得道了啊。你看室外我养的鸡,一群尽是母的,没有公的,能孵出小鸡吗。你这半罐水呀,竟去同小道比高低,渴求外界信服你,夸你身手不凡。自己既然心胸浅露,所以真相被人一眼看透,准确说出你的生死吉凶,使你不得不迷信他。你去请他来吧,给我相相面。”

第二日,列子领来季咸,给壶子相了面。季咸拖列子出门去,仰天叹一声唉,说:“你的老师完啦!大限已到,活不成啦!只剩几天的命,不超过十天吧。他那面相,嘿嘿,生命之火全熄,唯见一堆湿柴冷烬。真是怪事!”

送走季咸,列子大哭。哭够了,回到老师壶子那里,交领尽湿,泪光莹莹。

壶子说:“没事。刚才我在坐忘,故意向他显示静态的地象,让灵魂萃萃然如危崖不动,而又似乎快要崩垮。他大概看见我关闭了生机吧。请他明天来,又给我相相。”

又一日,列子领来季咸,给壶子第二次相面。季咸拖列子出门去,笑得很满意,说:“你的老师遇到我,算他运气好,命不该绝吧!现在有救啦!看他面相。那一堆湿柴冷烬又燃火了。真是奇迹!我告诉你,放心好了,他那关闭了的生机今天又变了,开启了。”

送走季咸,列子大喜,跑回来报告好消息。

壶子说:“刚才我故意向他显示动态的天象和静态的地象,双象并出,阴阳配合,让灵魂来一番大扫除,扫掉虚名,除实利。从而开启脚后跟涌泉穴的良机。他大概看见我开启了良机吧。请他明天来,再给我相相。”

再一日,列子领来季咸,给壶子第三次相面。季咸拖列子出门去,满脸不悦,说:“你的老师不肯戒身心,没有听从我的吩咐,叫我怎么相呢。请转告他,等他斋戒清洁了,我再来相吧。”送走季咸,列子回来转告了。壶子说:“刚才我故意向他显示非动非静的太和之象,让阴阳二气绝对的平衡,既不相克,又不互补,既不矛盾,又不统一,总之莫名其妙。什么斋戒不斋戒哟,他大概看见我平衡了气机吧。俗士看不透深渊,当然莫名其妙。有藏鲸的深渊,有死寂的深渊,有活泼的深渊。深渊有九种之多,我已给他看了三种。请他明天来,再再看吧。”

第四日,列子领来季咸,给壶子第四次相面。季咸走近壶子面前,瞪眼一瞥,大吃一吃,回头便逃。壶子说:“快追他!”

列子迟迟疑疑,追出门去。过了一会,回来,喘气报告说:“没影啦,跑掉啦,他跑得那样快,我追不上。”

壶子说:“刚才我故意向他显示动静皆绝的无象之象,让自我消失,让灵魂虚空,一切顺从他,不晓得有我,不知道有他。他是陂陀我是土,土随陂陀而高高低低,连绵成山脉;他是浪涛我是水,水随浪涛而起起落落,漫衍成河流,陂陀不晓得土在哪里,浪涛不晓得水在哪里,季咸不晓得我在哪里。无象之象使他惊吓莫名,所以逃跑。”

列子想起老聃的《国王颂》的结尾:

他不制定死板的政策和法令,

总是顺从自然的变化而变化。

他游心在非实现的逍遥王国,

在云之外,在天这涯。

列子说:“我懂了。老师,你才是英明的国王呀,逍遥国的!”

壶子静坐,合目不语。

列子想到自己误信巫师小道,未能精通大道,辜负了老师的教诲,等于白学了,感到惭愧,决定从头学起。当即收拾行李,拜别壶子,回故乡去。此手闭门,三年反省,在家顶替妻子干活。先是放下丈夫的架子,烧火做饭,干啥都行。后是放下人类架子,饲猪周到,如厨子侍候主人。在外做事情,下讲亲疏,不论贵贱,不管是非,不分彼此,一视同仁。待人接物,不繁文缛礼,不装腔作势,任其自然,葆其天真。独立自主,不去攀附不求人。看破红尘乱纷纷,既不同流合污,也不立异标新。不隐而隐,恬淡清贫过一生。

不贪虚名,不玩谋计。国事不必一手抓,不必包办代替。心思不可滥用,发明种种主义。记住,智巧终归是凶器。

要晓得天下事无穷无尽,你最好悄俏做不响不声。尽自己之所能,切忌拼命斗狠,硬要求成,纵然成了,也是犯险,值不得你自夸自矜。记住,虚心才是真英明。

你看,至人之心镜子似的亮堂堂。你去照他,他不迎来,虽然你是国王;你不照了,他不送往,立刻把你遗忘。他客观的反映物象,而不收藏,所以镜子照人年年老,人不能把镜子照伤。记住,心虚命长。

海北海,同样的早潮晚汐,躁动不安。海水上波浪的狂跑,倏忽而逝。南海国王,北海国王,同样的生就海水性格,喜爱狂跑运动,所以一个名倏,一个名忽,也就是高速度。

南海北海之间,一片莽莽大陆,是中土国。中土国生就陆土性格,喜爱清净无为,不躁不动。无知无识,所以名浑沌,也就是糊涂。音读讹了,便成混蛋。混蛋也好,糊涂也好,浑沌不计较,他心头明白:“俺名昆仑。”他照料中土国,春花秋实,鱼跃鸢飞,无为而治。

奈何南海北海倏忽二王最怕寂寞,所以早晚驾乘潮汐,一个北上,一个南下,每天两次跑到中土国来开碰头会,说是交流新潮汐的信息。中土国王浑沌尽地主的义务,每天两次设宴招待倏忽二位贵宾。至手他俩交流一些什么信息,浑沌从来不感兴趣,显得呆头呆脑,瞌睡未醒。

一日,倏忽二王研究怎样报答浑沌。倏说:“人有七窍;两眼看物,双耳听声,一口饮食,两个鼻孔呼吸。唯独这位老兄可怜,一窍不通。应该帮助他呢。”

忽说:“是呀。应该让他看看海洋,同时听听信息,尝尝美昧,呼吸一点新空气。”

于是他俩决定给浑饨开窍。

浑饨仍然瞌睡未醒,没有任何反应。

第一天凿通一窍,看见平面物象了。

第二天凿通二窍,看见立体物象了。

第三天凿通三窍,听见声音了。

第四天凿通四窍,不但听见声音,还能够寻找到声源了。

第五天凿通五窍,大吃大喝了,大说大唱了,大叫大骂了。

第六天凿通六窍,闻到香臭了。

第七天凿通七窃,畅快呼吸了。浑沌太兴奋,当场就死了。

中土国就这样灭亡了。

昆仑山留下六条隧道,供人凭吊。

《庄子》内篇卷 4人世间 诗解 2 名实 难舍 内直外曲成而上比多政不谍

题文诗:

颜回继曰: 且昔者桀 , 杀关龙逢 , 纣杀比干 ,

是皆修身 , 以其下 位, 伛拊人民 , 以下拂上 ,

君因其修 , 故以挤之 是好名也 昔者尧攻 ,

丛枝胥敖 , 禹攻有扈 , 国为 墟 厉 , 身为刑戳 ;

用兵不止 , 求实无已 是皆求名 , 求 实者也 ,

独不闻乎 名实 也 者 , 圣所不胜 , 而况若乎

虽然 如是, 若必有以 , 尝以语我 颜回 答 曰 :

吾 端而虚 , 勉而 如 一 , 其 则可乎 曰恶恶可 ,

以阳为充 , 卫君 孔扬 , 采色不定 , 常人之所 ,

不 敢之 违 , 按 压 人之 , 所感以求 , 容与其心 ,

日渐之德 , 名之不成 , 况大德乎 将执不化 ,

其虽 外合 , 而内不訾 , 庸讵可乎 曰 然则我 ,

内直外曲 , 成而上比 内直 真诚, 与天为徒 ,

可 知天子 , 之与己皆 , 天之所子 独以己言 ,

蕲乎而人 , 善之蕲人 , 不善之邪 若 此 然者 ,

人谓童子 , 如 是之谓 , 与天为徒 外曲也者 ,

与人为徒 擎跽曲拳 , 人臣之礼 , 人皆为之 ,

敢不为邪 为人所为 , 人亦无疵 成而上比 ,

与古为徒 , 其言虽教 , 讁之实也 ; 古之有也 ,

非吾有也 若 此 然者 , 虽直不病 若是可乎

仲尼 对 曰 : 恶 乎 恶可 太 多政法 , 不谍 适 虽 ,

固亦无罪 ; 止 于 是耳 , 胡可及化 犹师心也

原文

“且昔者桀杀关龙逢(29),纣杀王子比干(30),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31),以下拂其上者也(32),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33)。是好名者也。昔者尧攻丛枝、胥敖(34),禹攻有扈(35),国为虚厉(36),身为刑戳;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37)。是皆求名实者也,而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虽然,若必有以也(38),尝以语我来(39)!”

译文

“从前,夏桀杀害了敢于直谏的关龙逢,商纣王杀害了力谏的叔叔比干,这些贤臣他们都十分注重自身的道德修养而以臣下的地位抚爱人君的百姓,同时也以臣下的地位违逆了他们的国君,所以他们的国君就因为他们道德修养高尚而排斥他们、杀害了他们。这就是喜好名声的结果。当年帝尧征伐丛枝和胥敖,夏禹攻打有扈,三国的土地变成废墟,人民全都死尽,而国君自身也遭受杀戳,原因就是三国不停地使用武力,贪求别国的土地和人口。这些都是求名求利的结果,你偏偏就没有听说过吗?名声和实利,就是圣人也不可能超越,何况是你呢?虽然这样,你必定有所依凭,你就试着把它告诉我吧!”

《 庄子内篇 》 憨山释德清注:

“且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言龙逢、比干,以忠立名,而竟见杀者,盖为居臣下之位,而伛拊人君之民者。伛拊,言曲身拊恤于民,以示怜爱之状也。谓人君不爱民,而臣下返为之爱恤,是自要名,以拂逆人主之心,此所以见怒而取杀也,岂非好名取死之道耶),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是好名者也(言二子好名而修身,以拂人君,故人君因其修身而挤害之,是好名之过也)。昔者尧攻丛枝、胥敖(二国名),禹攻有扈(国名)。国为虚厉(使其国为空虚,死其君为厉鬼),身为刑戮(亲身操其杀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谓二圣自以为仁,将除暴救民,是皆求为仁之实无已,故用兵不止,以此好名,以滋杀戮),是皆求名实者也(求仁之名而行杀伐,名成而实丧矣),而(汝也)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平声)也(言名实,虽二圣人,且不能胜而全有之),而况若(汝也)乎!”

此谓颜子无事强行,求名之实,必不能全,以明往必刑之之必然也。且名实,圣人犹不能全,而况凡乎。

上文,夫子以教其必不可往。下又问其往之之道。

“虽然,若(汝也)必有以也,尝以语我来(来,语辞。夫子谓,虽然我如此说,其势必不可往,不知汝将何术以往耶?当以语我,试看如何)。” 注释(29)桀:夏代最后一个国君,素以暴虐称著于史。关龙逢:夏桀时代的贤臣,因直言劝谏而被夏桀杀害。(30)纣:商代最后一个国君,史传又一个暴君。比干:商纣王的庶出叔叔,也因力谏而被纣王杀害。(31) 下:下位,居于臣下之位。伛(yǔ)拊(fǔ):怜爱抚育。人:人君的省称。(32)拂:违反。上:居于上位的人,这里指国君。(33)修:美好,这里专指很有道德修养。挤:排斥。(34)丛枝、胥敖:帝尧时代的两个部落小国的国名。《齐物论》中有宗、脍、胥敖之称,“丛枝”疑即“宗”、“脍”,姑备参考。(35)有扈:古国名。(36)虚:墟所,这个意义后代写作“墟”。厉:人死而无后代。(37)实:实利。已:止。(38)有以:有所依凭。(39)以语我:把它告诉给我。来:句末语气词,表示感叹。

原文

颜回曰:“端而虚①,勉而一②。则可乎?”曰:“恶③,恶可!夫以阳为充孔扬④,采色不定⑤,常人之所不违,因案人之所感⑥,以求容与其心⑦,名之曰日渐之德不成⑧,而况大德乎!将执而不化⑨,外合而内不訾⑩,其庸讵可乎(11)!”

“然则我内直而外曲(12),成而上比(13)。内直者,与天为徒(14)。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15)。而独以己言蕲乎而人善之(16),蕲乎而人不善之邪?若然者,人谓之童子(17),是之谓与天为徒。外曲者,与人之为徒也。擎跽曲拳(18),人臣之礼也,人皆为之,吾敢不为邪?为人之所为者,人亦无疵焉(19),是之谓与人为徒。成而上比者,与古为徒,其言虽教,讁之实也(20);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而不病(21),是之谓与古为徒。若是则可乎?”仲尼曰:“恶,恶可!大多政法而不谍(22),虽固亦无罪(23)。虽然,止是耳矣(24),夫胡可以及化(25)!犹师心者也(26)。”

译文

颜回说:“我外表端庄内心虚豁,勤奋努力终始如一,这样就可以了吗?”孔子说:“唉,这怎么可以呢!卫君刚猛暴烈盛气露于言表,而且喜怒无常,人们都不敢有丝毫违背他的地方,他也借此压抑人们的真实感受和不同观点,以此来放纵他的欲望。这真可以说是每日用道德来感化都不会有成效,更何况用大德来劝导呢?他必将固守己见而不会改变,表面赞同而内心里也不会对自己的言行作出反省,你那样的想法怎么能行得通呢?”     颜回说:“如此,那我就内心秉正诚直而外表俯首曲就,内心自有主见并处处跟古代贤人作比较。内心秉正诚直,这就是与自然为同类。跟自然为同类,可知国君与自己都是上天养育的子女。又何必把自己的言论宣之于外而希望得到人们的赞同,还是希望人们不予赞同呢?象这样做,人们就会称之为未失童心,这就叫跟自然为同类。外表俯首曲就的人,是跟世人为同类。手拿朝笏躬身下拜,这是做臣子的礼节,别人都这样去做,我敢不这样做吗?做一般人臣都做的事,人们也就不会责难了吧,这就叫跟世人为同类。心有成见而上比古代贤人,是跟古人为同类。他们的言论虽然很有教益,指责世事才是真情实意。这样做自古就有,并不是从我才开始的。像这样做,虽然正直不阿却也不会受到伤害,这就叫跟古人为同类。这样做便可以了吗?”孔子说:“唉,怎么可以呢?太多的事情需要纠正,就是有所效法也会出现不当,虽然固陋而不通达也没有什么罪责。即使这样,也不过如此而已,又怎么能感化他呢!你好像是太执著于自己内心成见的人哩。”

《 庄子内篇 》 憨山释德清注:

颜回曰:“端而虚,勉而一,则可乎(回谓,我无他术,但端谨其身,以虚其心,不以功名得失为怀,更勉一其志,不计其利害。如此则可乎)?”曰:“恶!恶可(言其甚不可也)!夫以阳为充孔扬,采色不定(阳者,盛气。言卫君壮年,负骄胜之气,女以小心端谨事之,则益充满彼之盛气,而志更大飞扬,将发现于颜面矣。采色不定,喜怒不常也),常人之所不违(言彼喜怒不常之气性,即寻常执侍之人,亦不敢违,况汝未同与言之人乎)。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与(自快之意也)其心。名之曰日渐之德不成,而况大德乎(言彼拒谏之人,即汝以言感发之,彼即定将所感之言,返案于女,以求容与,以快其心,不但不听而已。如此饰非之人,即日渐小德亦不成,况大德乎)!将执而不化,外合而内不訾(毁也),其庸讵可乎(言彼将固执己志而不化,纵汝能端虚而外谨,勉一而内不毁,竟有何用乎?言其必无功效,徒费精神耳)!”

此一节,言强梁拒谏之人,纵以忠谨事之,只增益其盛气,亦无补于德,终无益也。

“然则我内直而外曲,成而上比(此颜回闻夫子之言,以端虚勉一必不能行,又思其则,以内直、外曲、上比古人,挟此三术以往,其事必济矣)。内直者,与天为徒(此颜回自解三术之意。言内直与天为徒者,言人之生也直,此性本天成,则彼我同此性也,故曰与天为徒。谓彼亦人耳,既同此性,苟言之相符,宁无动于中乎)。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而独以己言蕲乎而人善之,蕲乎而人不善之耶?若然者,人谓之童子,是之谓与天为徒(言既天性本同,则人君与我皆天之子也。我但直性而言之,亦不必求其彼之以我言为善、为不善。我唯尽此真纯无伪之心,如此则彼以我如赤子之心矣。此又有何患焉)。外曲者,与人之为徒也。擎跽曲拳,人臣之礼也。人皆为之,吾敢不为耶?为人之所为者,人亦无疵焉,是之谓与人为徒(外曲者,谓曲尽人臣之礼也,不失其仪,又何疵焉)。成而上比者,与古为徒。其言虽教,谪(谪,谓指谪是非也)之实也,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而不为病,是之谓与古为徒(成者,引其成言也。上比者,上比古人也。故其言虽谪之,而明言是非,而所言皆实,乃古人之言,非我之虚谈也。如此则言虽直,以非我出,则不以为病矣)。若是则可乎(以此三术,则庶几可乎)?”仲尼曰:“恶!恶可(叹其必不可也)!大多政法而不谍(政法,犹法则也。谍,犹安妥,谓稳当也。言挟上三术而法则太多,犹不稳当也)。虽固亦无罪。虽然,止是耳矣,恶可以及化!犹师心者也(言以此三术,固亦不得罪,然止是如此而已耳,亦不能使彼心化也。何也?以三术皆出有心,未能忘我,且己未成焉,能化彼哉)。”

此一节言三术,从孔子君子有三畏中变化出来。与天为徒,畏天也;与人为徒,畏大人也;与古为徒,畏圣人之言也。但议论浑然无迹,言此三事,亦非圣人大化之境界,止于世俗之常耳。意在言外。

注释

①端:端庄、正派。虚:虚豁、谦逊。“端”指外表,“虚”指内心。②勉:勤恳努力。一:这里是始终如一,忠贞不二的意思。③恶(wū):叹词,驳斥之声;与下句疑问代词用法的“恶”不同。④阳:指刚猛之盛气。充:满,充斥于心。孔:甚,很。扬:露于外表。⑤采色:这里指面部表情。“采色不定”犹言“喜怒无常”。⑥案:压抑,压制。⑦容与:放纵。⑧渐:浸渍,润泽。⑨执:固守己见。⑩外合:外表赞同。訾(zǐ):非议。“不訾”意思是不愿对自己的言行作出反省。(11)其:那,那样。庸讵:怎么。(12)直:正直,光明正大。曲:弯曲,含有俯首曲就的意思。(13)成:成就,指心中有数,已有成熟的主张和看法。一说引用现成的话。上:上世,指古代。“上比”意思是跟古代的作法相比较。(14)天:自然。(15)所子:所养育的子女。(16)蕲:祈求,希望得到。善之:以之为善,把这样的言论看作是正确的。(17)童子:未成年的人。(18)擎:举,这里指手里拿着朝笏(hù)。跽:长跪。曲拳:躬身屈体。(19)疵(cī):诽谤。(20)讁(zhé):“谪”字的异体;谴责、责备。(21)病:怨恨、祸害。(22)大:太。政:通作“正”,端正、纠正的意思。谍:当。(23)固:固陋,执着而不通达。(24)止是:只此。耳矣:罢了。(25) 胡:何,怎么。(26)师:讲作以……为师。心:这里指内心的定见。

庄子一书,内篇有7篇,汉代著录为52篇,现存33篇,分“内篇”、“外篇”、“杂篇”三个部分。其中内篇7篇,通常认为是庄子本人所著;外篇15篇,一般认为是庄子的弟子们所写,或者说是庄子与他的弟子一起合作写成的,它反映的是庄子真实的思想;杂篇11篇,应当是庄子学派或者后来的学者所写。

庄子一书主要反映了庄子的批判哲学、艺术、美学、审美观等。其内容丰富,博大精深,涉及哲学、人生、政治、社会、艺术、宇宙生成论等诸多方面。文章,想象奇幻,构思巧妙,多彩的思想世界和文学意境,文笔汪洋恣肆,具有浪漫主义的艺术风格,瑰丽诡谲,意出尘外,乃先秦诸子文章的典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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