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网的孙险峰
编辑吴越
“五外债”赔偿案的余波仍难平复。
6月8日，在第二批“五外债”赔偿执行的投资者沟通会上，德邦证券表示，“除冻结的8亿资金外，虽然受疫情影响经营状况较差，但将积极申报财产，筹集资金履行赔偿义务，并承诺于6月15日向人民法院提交具体赔偿方案。”
同时，德邦证券提出使用五羊建设破产重整的资产进行本次补偿。但遭到参与投资者的反对，担心德邦证券放弃全额赔偿责任。根据资本市场惯例，券商在欺诈发行证券中有先行赔付的义务。如欣泰电气、万福生科欺诈发行退市后，兴业证券、平安证券主动设立赔偿基金，先行赔付投资者损失。
“在证券尤其是新股发行中，券商是第一道把关人。比如我们保荐人在每个项目至少呆一年，从产品生产到上下游客户，销售采购合同，账户收付的银行流水，都要一一核对，形成审核材料和签发底稿。”某头部券商投行负责人表示，“可以说，只要内部审计机制健全，一般的财务造假券商都可以识别。”
据了解，第二批“五外债”涉及投资人总赔偿执行金额约5.28亿元。在今年年初首批6.8亿元的“五外债”中，德邦证券承担了全部赔偿责任。
其实德邦证券还是有实力赔偿的。2016年，德邦证券发行承销债券超过2600亿元，获得当年行业第四名。即使不包括1%~2%的承销费用，当年德邦证券的发债收入至少在26亿~ 52亿元。对应发债部门的奖金规模也是上亿。例如，德邦证券原债券融资部负责人曹荣被牵连为“五只外国债券”项目负责人之一。2018年离职后，于2015-2018年以2.7亿元的名义将德邦证券诉至法院。其中1.57亿元来自德邦证券因成功承销一只20亿元债券而给予的奖金，为德邦证券贡献了高达3.17亿元的发行费收入。
目前处于债券承销高峰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德邦证券，如何妥善解决“外五债”的遗留问题，依然是市场各方关注的焦点。
发起管理变革
官网显示，德邦证券成立于2003年5月，2015年完成股份制改革。它是一家拥有证券行业全牌照的综合性金融集团，业务范围涵盖证券、期货、公募基金、另类投资、私募基金等多个方面。
随着2015年德邦证券重组完成，舞阳建设以涉嫌欺诈财务发行的方式，同年成功发行“15舞阳债”和“15舞阳02”两只公司债，共募集资金13.6亿元，为德邦证券贡献资金超1800万元。
2017年8月，五羊建设被证监会立案调查。2019年11月，证监会责令德邦证券改正，给予警告，没收违法所得1857万元，并处罚款55万元；对项目负责人周、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25万元罚款，取消证券从业资格。
2020年12月31日，“五羊债”案一审宣判。法院认为，五羊建设以虚假财务数据骗取债券发行资格，构成欺诈发行、虚假陈述，应对投资者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同时，债券主承销商德邦证券未尽职，在涉案债券的发行和交易中存在重大失误。他应当对五羊建设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2021年9月，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对五洋债务一案作出维持原判的二审判决。2021年底，“外五债”案部分投资者收到驳回裁定书，最高人民法院驳回德邦证券再审申请。第二批“五外债”案件于2022年5月下旬进入执行阶段，赔付金额约5.28亿元。
目前，“五外债”案民事赔偿总额高达12亿元，或将成为我国证券欺诈民事赔偿诉讼史上最大案件。
由于“外五债”案的影响，德邦证券的管理层也发生了变动。2020年3月，金华龙正式出任德邦证券董事长。原董事长姚文平此前因“五外债”事件离职。
据了解，德邦证券原管理团队多来自华泰证券(601688。SH)并被誉为“小华泰”。姚文平曾在华泰证券电子商务部工作，带领华泰证券完成电子化转型，2009年继东海证券后加入富银河。姚文平曾担任多个要职，还担任过德邦证券董事长、德邦基金董事长、复星恒力证券董事长。德邦证券总裁左畅，原是华泰委托资产管理研究员，后跟随姚文平到东海证券、复星。德邦证券现任CEO武晓春曾任华泰资产管理部总裁。
据媒体报道，这一次，金华龙实际上扮演了“救火队长”的角色，他的任命似乎意在调整德邦证券之前激进的投行导向。但德邦证券“华泰帮”旧部的存在，使得金华龙在推动公司转型时，在“经营理念”和“内部激励理念”上，与德邦证券元老团队有所不同。
“五外债”负责人追回奖金2.7亿。
除了“五外债”管理层，与“五外债”项目相关的德邦证券债券融资部原负责人及员工也未能幸免，于2018年初相继被德邦证券辞退。随后，多名员工以拖欠项目奖金为由，将德邦证券告上法庭。
2021年3月5日，裁判文书网公布了德邦证券与“外五债”项目负责人之一、债券融资部原总经理、固定收益总部联席总经理曹荣劳动合同纠纷案二审判决书。
根据判决，曹荣向邦德证券索赔高达2.7亿元的项目奖金。其中提到，安顺项目为邦德证券增加了3.17亿元的发行费用。随后，德邦证券将3.17亿元计入财务费用，其中约1.57亿元计入员工工资延期支付(浮动)。
据悉，在德邦证券原债券承销部门，也有券商投行常用的“延期支付奖金”、“风险保证金”等规章制度，但这依然没有约束相关负责人的“勤勉尽责”。
前述安顺项目是指安顺市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顺城投”)于2015年发行的“15安城债券”，期限为5年，实际发行规模为20亿元。德邦证券为主承销商，承担承销余额的义务。
在与曹荣的诉讼判决书中，德邦证券表示，曹荣负责的五羊债项目给德邦证券造成了真实损失和商誉损失，也导致公司受到了监管部门的处罚。
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2018年初，德邦证券原债券融资部多名员工和部门负责人被辞退。用曹荣的话说，这个部门已经“解散”了。对于德邦证券来说，这一点也成为了公司债承销业务的分水岭。之前的商业模式有哪些风险？“五外债”危机后，公司有哪些反思？
在庭审中，曹荣声称他向部门员工支付了102.5万元的奖金。曹荣认为，债券融资部门实际上“相当于它的个人承包”。不过，德邦证券否认了这一说法。一审法院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称:“曹荣未提供证据证明其债券融资部与德邦证券公司之间存在内部合同关系。”
(来源:裁判文书网截图)
关于曹荣要求追回包括安顺项目1.57亿元在内的2.7亿元“天价”奖金，二审法院维持一审判决，理由是曹荣未提供证据证明上述款项属于其个人应得部分。但并不否认这种“天价”奖金存在的事实。(思维财经出品)■
德邦证券五只外国债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