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

【口述历史】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第1张

【口述历史】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2015年9月获得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金质纪念章。左俊 拍摄

2013年元旦,到滇西云龙县漕涧采风,在田野调查阿昌族历史文化过程中,偶然发现一位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时年88岁,旋即引起社会广泛关注,被称为“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

廖兴根老兵,军旅故事,曲折离奇,年轻时弃锄从戎,参军入伍保家卫国,过怒江,反攻高黎贡山,战腾龙,入缅甸,成长成了中国远征军机关枪手,身经百战,抗战胜利,南征北战,参加云南和平解放起义,整编集训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1951年复员退伍回乡务农,终年九十二岁。

一、田野调查中发现老兵线索

高级记者作家学者曹歌,云南民族大学副教授熊顺清,应邀前往漕涧田野调查。云南省云龙县漕涧镇原人大主席、云龙县阿昌族学会会长左治华(阿昌族),政协云龙县委员会社会法制委主任左续忠(阿昌族),云龙县广电局新闻中心副主任左东敏(阿昌族),一直陪同我们在漕涧镇仁山阿昌族乡村采访。临别前,在饭桌前邀请来与我们座谈并一道采访的70岁阿昌族老同志左骞手里,一沓发黄的老照片,引起我的注意。突然,我发现老照片有好多张都是滇西抗战里中国远征军的阿昌族老兵,很意外这个发现。因为1944年滇西抗战胜利,迄今已70年,几十年风雨沧桑,抗战老兵,都已风蚀残年,廖若星辰。因此,国内外二战专家、媒体机构、爱心关爱组织、志愿者都在积极寻找关怀老兵。

这个意外发现,让我进退为难,行程匆忙。第二天,临时决定,再停留半天,专题调查中国远征军在漕涧阿昌族乡村的情况。打电话叫左骞老师,从苗丹村带照片赶来丹梯村,我们则利用等他过来的时间,采访丹梯村里,时年84岁,德高望重的左永勋老人,也是左续忠主任的父亲。左永勋 老人,滔滔不绝,一口气给我们介绍了漕涧许多阿昌族历史文化范畴的民歌,民谣,唱腔,调子。其中,还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流传在漕涧的民间小调,抗战民歌。我赶快顺着他的思路,采访中国远征军老兵,抗日故事,他又专门给我演唱了两首民歌,采访到的民歌曲调,有慷慨激昂的抗战歌曲,也有哀怨忧伤的被拉壮丁的民歌。娓娓道来的演唱里,透出战火的硝烟弥漫。

从文献记载得知,抗战时期,距离怒江五十公里的漕涧,曾经是滇西大反攻时期,中国抗日部队的聚集地。中国抗日部队曾有数万官兵聚结于东岸,在此经过作战部队,据说先后有新28师,预备2师,36师,200师,有电台,有油库,有兵站,有野战医院,千军万马从此奔赴前线。其中,新28师一个团,预备2师一个团,驻防漕涧。

1942年间,中国远征军抗日部队陆军预备二师三千多官兵,浩浩荡荡,住进了漕涧镇仁山村的赛初、丹梯、苗丹、寡地等阿昌族山寨。阿昌族乡村都集中居住了许多作战部队,受到抗日宣传与鼓舞,阿昌族儿女积极参军。阿昌族小伙子廖兴根、蒲胜清等,一批热血青年报名参军,编入机关枪连,参与滇西抗战大反攻战役。

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是云龙县漕涧镇仁山村委会广地(读音“寡地”)村民小组人。廖兴根在抗日战争时期,投身抗战部队,在正规军中行伍出身,当地人都知道他是打过鬼子的老兵,在军旅中锤炼过,他是复员退伍军人,他的梦想永远的就是多打鬼子。根据乡村人介绍:早年他经常集合他老婆、他五个儿女一排站好,让他当鬼子用一个没有子弹的机关枪,给他扫射,当当当——他一阵扫射过后,他家人就必须倒地,不然,他就大发脾气 。廖老兵共育有五个儿女:左廖才,左廖文,左廖珍,左廖仙,廖明才。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阿昌族抗日老兵呀。他经历许多风休雨息,运动风云,竟然还活着,那些他保存的斑驳的复员退伍回原籍的证件,是国防部盖的公章。他讲夹杂有汉语、白族话、阿昌族语言的一种语言,说汉语,汉族听不懂,说是讲白族话白族听不懂,应该是漕涧阿昌族独有的民族语言。看到他照片,鞋子里没有袜子的双脚,心里想,要是这几天给他能够送去一双手套一件棉大衣就好了。虽然车可以开到老兵家村口,但是,我明确采访到他的情况时候,已经是返程几公里以外的一个乡村了,越走越远,越来越后悔,没有来得及返回去看他一眼,很是遗憾。唉。

二、专程采访抗战老兵廖兴根

元旦发现线索,元月十八日,我们又匆匆忙忙从昆明驱车五百多公里赶回滇西漕涧镇,专程采访抗战老兵廖兴根。

这位阿昌族抗战老兵、中国远征军机关枪手廖兴根,个子高,眼光有神,爱剃短发寸头,爱戴军帽,走路年轻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握拳,摆动双臂,十分精练,与当地老乡走路摆手不一样,十足的军旅生涯中走出来的保持军人气节,保存老兵习惯与气质的人。

廖兴根,男,阿昌族,云龙县漕涧镇寡地村人,出生于192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廿三),1943年春,17岁,在漕涧参军入伍,参加中国远征军1944年5月11日滇西大反攻,高黎贡山反攻战役,腾冲攻坚战役,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廖兴根保存的起义人员证明书,盖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公章,上面说明,廖兴根系国民党陆军士兵,1949年12月9日随部队在昆明参加云南和平解放起义,起义人员证明书编号为12668,整编集训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十一军炮兵集训团二营五连,集中培训后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1951年退伍回乡时候,相关组织出具证明,他至今保存有国家国防部颁发给的复员军人的证明书,昆明军区发给的起义人员证明书,云龙县人民政府发给复员退伍军人证明书。这位阿昌族中国远征军抗日老兵,同时也是起义投诚后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退伍兵。2013年元月,当我们田野调查发现他的老兵身份的时候,他已经 88岁。公元2016年4月18日,在云龙县漕涧镇仁山村寡地村民小组家中,安然逝世,享年92岁。

廖兴根抗战老兵,人生故事一波三折。他是寡地村人,祖辈都是阿昌族人。命运多舛,自幼父母双亡,由保长廖正元抱养。1942年17岁参加中国国民革命军,在保山训练。训练科目有吊高、跳远、单杆、队列、射击训练合格后编在机关枪连。他说,“在腾冲团转(周围)挨日本人干(与日军作战),怒江是过克过来(往返腾冲、保山)”。“19岁那年过克了好些时候(很长时间),在腾冲打呢(的)最入麻(惨),房子都打烂完了,到后收(最后)我们机关枪连只有10多个人啦。”

根据老人讲述,大家刚开始听他的团番号,把他听成了156团,后来又好像说番号中有个“5”,猜测应该是预备二师第5团机枪连。实际上,根据《昆明行营所属各部队驻地表》(1941年6月30日制表)看,预备二师当时属于第六军,该师6团驻防漕涧。廖兴根老兵在漕涧驻军动员下参军,应该是隶属于预备二师第6团机枪连战士。另外,据梁河县档案馆保存尹明德《抗日战争时期日记》手稿(刊载于《德宏文史资料》第2集1985年3月)查明,1942年8月21日,国民政府外交部专员尹明德,受云贵监察使李根源与第11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委托,代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赴保山腾龙地区、德宏各地。宣慰各土司,发动组织抗日游击战争。尹明德跨骑龙江马锅头刘福增之骑骡,率领随从人员,从大唐子至林家铺,一天翻越高黎贡山,曾经有详尽文字记录。从日记文献发现,1942年8月21日,在高黎贡山古道林家铺驿站,驻有预备二师第六团迫击炮连,连长是覃作柱。六团确实有迫击炮连,有机关枪手。也就是说,这个连队是抗战老兵廖兴根的战友。

抗战期间,廖兴根老兵的养父是民国时期的保长,抗战时期乡长、保长、甲长是地方抗日兵源主要的宣传者、组织者、动员者、输送者。当时兵役制度推行“三丁抽一”“四丁抽二”。廖兴根老兵受到父亲影响,两次找抗日部队入伍参军。第一次,他与同村一个青年小个子同伴去报名参军。结果廖兴根他验上了,改变农民身份,个人命运变成了为国效忠的军人。那个小个子同伴部队担心他年龄小,跑不动,扛不动机枪大炮就不要了。在部队训练很艰苦,后来部队休整,廖兴根老兵曾经逃离部队返回村里,不久部队又派人来找他入队。他第二次参军入伍。廖兴根老兵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打腾冲,还给我们讲“我们挨(把)日本人干翻(打死)就克(去)捞(搜)他们呢(的)兜兜(衣服裤子口袋),我搜着一个金壳手表,两个金豆,后收(后来)卖吃掉啦”。当天,廖兴根老兵还为我们唱了原版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一个少数民族老兵方言口音重,标准的汉语普通话都很不会说,没有那样一段经历,是不可能完整地唱完那一支抗日歌曲的。最难能可贵的是老人,熟悉部队军旅生活,现在还能哼唱出部队的起床、集合、熄灯、冲锋号的音调。

廖兴根,1951年复原退伍回到家乡,再没有离开过。娶妻生子,养育了三男二女。大儿子、二儿子已成家。长子左廖才,媳吴氏,名白齐。次子左廖文,媳妇胡素花糸傈僳族人。大女儿左廖珍,嫁在本村漕涧苗分山。二女儿左廖仙,嫁去保山市后庄沙坝。小儿子廖明才,时年43岁,因家贫,未成家。廖兴根老兵的房子,经年累月,风雨侵蚀中,正房已经倒塌,无力建盖新房子。现在他与孤苦伶仃的小儿子住在厢房(耳房),卧室与灶房,就是一间房。进门左边能看到:一张床,被子很薄,一个盆,一个锅,一双鞋。进门右边能看到:一张小桌子、一个小柜子、一个火塘、一把茶壶、一个铁三角。这是廖兴根老兵所有的家当。廖兴根老兵特别需要困难帮扶,之后我们请求当地政府帮助安排廖老安居房建设项目,也呼吁志愿者捐款帮助解决廖老一部分建房资金。在大家扶贫帮困下,加紧为老兵筹备盖房,终于在2013年11月底,房屋建设竣工,廖兴根老兵搬入新居。

采访中,我们发现廖兴根老兵因在抗战中受伤,他右手无名指不能伸直。志愿者老段要他按手印,张罗着帮助他取远征军老兵的手模,右手无名指一直不能伸直。同时,廖兴根老兵右脚小腿有枪伤。经过询问,他断断续续说是打腾冲时候受伤。我们闭目想一想,腾冲攻坚战,那炮火连天的火线残酷岁月,能活下来都很不容易。另外,经过乡村采访过老人的左骞老师(70岁)提示,我们还发现他右脚小腿有枪伤,前后都有疤痕。估计是贯穿枪伤所致。为了保家卫国,在国难当头之时,挺身而出,赴汤蹈火,出生入死,英勇杀敌,这种军人的大无畏的家国情怀,民族气概,国家英雄,令我们感动,而肃然起敬。

三、发现已故抗战老兵蒲胜清

在漕涧采访中,我们发现的第二名中国远征军老兵,是中国远征军预备2师机关枪连,机关枪手,另外一位漕涧嘎窝人,阿昌族民族成分没有恢复成功,抗日老兵蒲胜清。86岁的蒲胜清老兵,2011年2月份,已经驾鹤西去了。回望他的军旅生涯,人生旅途,他在漕涧参加中国抗日军队,随中国远征军,身经百战,赴滇西腾冲,龙陵大反攻,入缅甸打鬼子,参加云南和平解放与起义,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整编以后,被派到湖北湖南的湘西剿匪,后来雄纠纠跨过鸭绿江,入朝鲜抗美援朝,后来当了铁道兵,参加铁路建设,晚年才退伍告老回家。他们的军旅人生征程,跌宕起伏,真是战火纷飞,腥风血雨。南征北战,戎马生涯也。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许多阿昌族儿女,也在此参加了几十年前那场保家卫国的抗日作战?我来晚了,如果早之前,我能够来到漕涧采风调查的话,1999年9月我担任主编出版的《阿昌族文化大观》(25万字)的时候,就可以把阿昌族民众在怒江东岸参加抗日活动的历史写进去了。

四、漕涧,抗战老兵廖兴根社会背景散记

第一, 漕涧调查偶然发现抗战老兵线索

冬季漕涧坝子,山梁上白雪封顶,坝子田野里寒霜雾重,云雾缭绕。同一片天空下,怒江峡谷、孙足河谷里,冬日正午却暖阳空照,炎热难耐,满头满身热汗淋淋,气温骤升如夏天。

漕涧,是滇西著名的古镇。古代的嶲唐县城。从昆明沿着滇缅公路 杭瑞高速路600公里,到澜沧江大桥出口,岔入怒江六库方向二级公路,经过金苍岭收费站,沿着澜沧江西岸,过瓦窑镇,再沿着孔讲河也叫漕涧河,上行45公路即是。漕涧,在滇西云龙县澜沧江西岸核心腹地,海拔2060米,初冬昼夜温差大,早晚温度很低。我们住在漕涧红豆杉宾馆,每天早上起来一看,整个漕涧坝子,云蒸雾绕,银装素裹,白花花的霜雾,十分震撼。霜花弥漫,堆积在我们的汽车顶上,前挡风玻璃都是一层厚厚的冰潾。

学者、作家、高级记者曹先强 ,云南民族大学副教授熊顺清,应邀前往滇西漕涧田野调查。漕涧镇原人大主席、云龙县阿昌族学会会长左治华,政协云龙县委员会社会法制委主任左续忠,云龙县广电局新闻中心副主任左东敏,陪同我们在漕涧镇仁山阿昌族乡村,走村串寨,调研采访。围绕寻根问祖,田野考察阿昌族历史文化,与乡村干部座谈,进村入户,寻访民间艺人,采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考察漕涧左氏土司衙门旧址、临摹见证阿昌族著名的漕涧早陶墓碑、瞻仰明朝“三征麓川”的保边大将军王翼墓塚。在大量的采访中,收获很大,感悟很多。

临别前,在晚饭桌上,突然我发现左骞老师手中的一叠老照片,有好多张是滇西抗战的阿昌族老兵,我很意外这个发现。因为,1944年滇西抗战胜利迄今已69年,几十年风雨沧桑,抗战老兵,都已风蚀残年,廖若星辰。因此,国内外二战专家、媒体机构、爱心组织,都在积极寻找、关怀老兵。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进退为难,行程匆忙。原定次日即2日早上,即离开漕涧,驱车沿澜沧江大峡谷江边公路,逆流而上,考察峡谷深处滇缅公路著名的功果桥遗址,再沿着沘江流域深谷上行,朔源去云龙县宝丰古镇、石门古镇、诺邓古镇,诺邓古盐井,考察阿昌族古代浪峨部落联盟政权诞生地。此行也就是进一步寻根问祖阿昌族历史文化发祥地。只有临时决定,延时半天,留下来采访滇西抗战历史。

在此记录的是我在滇西云龙县漕涧田野调查期间获得的抗战老兵廖兴根所处的相关时代背景,社会关系,经济结构,家族基础资料等其他的调查笔记。

第二,为何在此会有阿昌族抗战老兵?许多追问之前令人百思不解

经过多次反复田野调查,终于有了明确答案与说法。因为,滇西抗战期间,漕涧是中国远征军进行滇西大反攻的怒江东岸聚集地之一。漕涧也是滇西大理州云龙县的阿昌族比较集中的集聚区,是滇西抗日战争重要的军事前沿阵地战略基地。

1942年滇缅抗战第一次中国远征军出国入缅甸作战。1944年滇西大反攻收复怒江以西地区抗日作战,即是配合第二次中国远征军出国作战,与中国驻印军收复缅北在芒友胜利会师,都是在千里怒江沿线上开始布局启动大反攻战役的。中国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驻扎保山板桥马皇屯,左翼战场(南战场),由11集团军宋希濂司令官负责,在怒江下游正面是松山战场,包括了滇南江防;右翼战场(北战场)由20集团军霍揆章司令官负责,在怒江上游,从漕涧栗柴坝渡口攻过怒江,仰攻翻越高黎贡山,进入腾北地区展开光复腾冲攻坚战,作战系列部队包括了在滇西抗战的茶里游击纵队、滇康缅游击队的抗日战区。

在漕涧进一步深入采访田野调查,抗战老兵生活的历史人文,自然地理,政治地缘,社会生态,所处的那个时代背景,我们就更多的了解到这一地区的历史状况,就更进一步明白了其中的客观现实与内在联系。

第三,平凡山村冒出著名的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机关枪手廖兴根

廖兴根于192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廿三,出生在云南省大理州云龙县漕涧镇仁山乡寡地村。廖兴根青少年时代是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时代。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件,东北三省在日本军国主义铁蹄下沦落。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日本鬼子把屠刀架到中国人民脖子上,全国抗战爆发,抗日战争战火从华北平原推向全中国。

1943年春,年仅17岁,在滇西漕涧参军入伍,成为中国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预备二师六团重机枪连一名机枪手战士,参加中国远征军抗日战争,参加了1944年5月11日滇西大反攻,高黎贡山反攻战役,腾冲攻坚战役,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1949年12月9日在昆明参加了云南和平解放起义,我们看到他的起义人员证明书,盖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公章,起义人员证明书上显示,他的编号为12668,写有原系国民党陆军士兵参加起义,整编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十一军炮兵集训团二营五连,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我们在他还保存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印章签字颁发的复员证明书看到,廖兴根老兵,1951年5月6日从中国人民解放军复员退伍军人回原籍云龙县漕涧镇仁山村务农,支援社会主义建设需要,直到2016年4月18日在家中安然逝世,终年九十二岁。

第四,美国军官参加阿昌族青年婚礼给了拜堂磕头后的新娘一把礼金

1942年间,中国远征军抗日部队预备2师,4团、5团、6团三千多官兵,浩浩荡荡,住进了漕涧镇仁山、丹梯阿昌山寨。丹梯村许多房子上写上了抗日宣传标语,丹梯小学的白粉墙上用红土色颜料写了:“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美国作战参谋,有6个人,也是住进村子里,美军不在农民家居住,参谋部设置在丹梯小学,他们吃罐头,睡吊床。1943年他们还应邀参加了村里一对阿昌族青年左怀帮李氏小兰的结婚典礼。美国教官看见阿昌族新郎新娘,穿得浓妆艳抹,顶了一块红头布,一拜天地,再拜父母, 三是夫妻对拜,十分新鲜好奇。当新娘李氏也像给中堂的长辈一样,给来参加婚礼庆贺的美国军官拜了一拜后,美国军官非常兴奋,大笑起来,大讲OK,高兴的给了一大把美金美元。左怀帮、李氏的儿子左友贤,今年已60岁,还在乡村劳作。左怀帮、李氏其孙就是我们回到滇西重镇下关时,在大理高速路路口迎接我们,并带我们去洱海边的一个小新区,拜访白族学者杨卓如先生的大理州委的左剑文主任。

第五,预备二师洪行副师长在漕涧收过一个阿昌族干儿子起名字叫洪锦光

那天我在乡村调查,老百姓说,洪师长是预备二师的副师长,还有一个师长叫顾葆裕(只不过他们记音说叫顾保玉)。钟彬是十一集团军的71军军长。1943年10月,钟彬军长陪同11集团军总司令官宋希濂来到漕涧视察过抗日作战部队。

当时,预备二师住满了丹梯村。左绍光等20多家全部住进抗日部队官兵。洪师长人很不错,住在阿昌族村子丹梯村。师部就设置在有四合院的李华凤家,后裔是李宗海(乡村医生)、李宗涛(担任过仁山村委会主任),隔壁是左锡坤入赘的李家。李家有一个6、7岁的儿子,叫李云凤。其年龄与他的儿子“洪光”,差不多一样大,调皮可爱,经常一起玩耍,他便收了这个阿昌族小娃娃为干儿子,给他起名字叫“锦光”。洪师长平易近人,与老乡相处热情融洽,给乡村老百姓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根据我们调查走访,洪行师长在漕涧的阿昌族干儿子“洪锦光”已经去世了。其后人李左均是云南师范大学地理系毕业生,现在是大理州民族中学高级教师。据老百姓介绍说,洪师长作战勇敢,抹了黑脸去江对边腾冲侦察,后来抗战胜利时发生车祸。听说全家人在滇缅公路瓦窑附近壮烈殉国。

我在采访本上,快速散记的是民间调查版本,需要进一步核实。

我回来后,立即与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段国庆,曾拍过中国远征军电视纪录片的导演彭涌,云视电视编导、湘西人周权等人聊天核实。他们说,洪行是中国远征军抗日部队预备二师的副师长,湖南人,壮烈牺牲在云南。日本战报资料称洪行为“中国战神”。师长是顾葆裕,洪行是副师长,是他一个人车祸殉国,不是全家人遇难。他夫人和儿子都在湘潭,他儿子现在还健在。是原湘潭市文化局局长。洪行墓碑,现在还立在湘潭。洪行灵柩运回湖南宁乡。但其墓葬、尸骸均于1957年被毁。洪行之妻张乾芬因此远走新疆,1976年客死塔里木,详情不知。我查询资料看过后,大体知道了,跟日军拼大刀完胜的洪胡子,是预备二师副师长,是洪行将军,1993年,中央人民政府对其平反,追认为革命烈士,并重修洪行纪念碑。洪将军家“一旅三师”,都曾打过日本人。他们父子4人,除一人是旅长(洪父)外,其余3人都曾官至师长,全家人都是带兵打仗的军旅将才。

关于洪行副师长,调查简况整理:洪行(1900—1944),中国国民党陆军少将。湖南长沙人。早年考入湖南讲武堂第一期,后又考入陆军大学第十三期,历任连长、营长、团长、旅长等职。抗日战争爆发后,率部参加对日作战。1943年任中国国民党陆军第二军新编第三十九师师长。与该师参谋长彭劢被腾冲人民在抗日歌谣里同称为“一文一武”。1943年2月24日,洪行亲率150名战士,手拿戴安澜200师所赠大刀,在地盘关大败松本。日战报资料称洪为“中国战神”,并悬赏缉拿。当时,被称为“中国500个沦陷县最有骨气的”腾冲抗战县长张问德,以“日寇通缉洪胡子,洪行夜夜杀敌人”称赞。诗中“夜夜杀敌人”,即指洪率预二师1942年至1944年在腾北打游击夜袭日军的战果。

在预备第2师守备腾北期间,这位清正廉洁的民族英雄除了甘冒矢石冲锋陷阵之外,还经常斗笠赤脚,走村串寨,发动群众,在民众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洪行甚至亲自化装成苦力,混入飞凤山日军要塞的施工队伍中进行实地侦察,后被日寇意外留难,我方大惊,连忙组织营救,方有惊无险。腾北预2师与36师换防后,洪行调任第6军新39师师长,在滇西反攻战役之龙陵会战中奉命死守张金山、南天门,阻击从芒市方向增援而来的日寇主力,全师几乎拼光!洪行因赴长官部召开军事会议,回程途中自驾吉普车失事重伤,最后逝世于远征军第六军第二野战医院书记唐仁昭床上。

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一月至四月的《腾越日报》曾反复刊载其遇难消息,“腾民无老少,极信仰不能忘”,各处皆“洒泪痛祭”。李根源更是伤心叹息“大小千百战,洪行死可哀”。当年,洪行灵柩运回湖南宁乡。但其墓葬、尸骸均于1957年被毁。洪行之妻张乾芬因此远走新疆,1976年客死塔里木。1993年中央人民政府对其平反,追认洪行为革命烈士,并重修洪行纪念碑。

关于洪行师长车祸实际调查情况是:1944年12月17日,洪行在由保山市施甸县由旺镇过怒江惠通桥往龙陵县城参加司令部的会议途中,在滇缅公路707里程碑的位置遭遇车祸,他所乘坐的车子翻倒在路边的一处麦地里,当场警卫员遇难,洪行师长重伤,在第六军第二野战医院,以身殉国,英年早逝。(曹先强 撰稿)

第六、第一次听到中国远征军200师戴安澜师长遗骨回国后的棺材,是在漕涧买的

我们在漕涧田野调查中,还发现当地人老百姓老乡绘声绘色的说,中国远征军200师师长戴安澜的棺材,是漕涧乡绅大户人家何治、何润出的棺椁。后来,何姓后人一直在世。这个有没有历史记载?我也是只有先记录在案。从此,这也开始了我寻找中国远征军200师在滇西中缅地区撤退回国路线的一系列田野调查。

关于有民众给戴安澜烈士捐棺木的历史事实,确实有的。我问中国远征军200师师长戴安澜的棺材是从缅甸战区哪里进入国内?经过漕涧了没有?他们说,戴安澜先生的儿子已经找到了戴安澜他在缅甸牺牲的地方。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战场失利,怒江下游的惠通桥被炸,撤退回国路线,无路可走,别无选择,只有走上游过怒江回国。中国远征军第二次滇西抗战大反攻时,确有数万远征军经过漕涧去前方作战的,漕涧是滇西抗日战争时期重要的军事集结地,重要的抗战遗址。

第二次把长途电话打到漕涧,我再次做补充采访漕涧乡贤老者左骞,得知漕涧白族文化人李超(83岁)2012年9月份去世,2004年曾经在《春城晚报》发表过《滇西抗战时期的漕涧》文章,回忆了1942年5月他作为中学生,在漕涧看见抗日军队与地方乡绅捐棺材、入殓戴安澜将军,在漕涧中学用松木扎牌坊,设灵堂,在金丝楠木棺材前摆花圈祭奠戴安澜将军的场面。这篇文章,反映了抗日战争时期,中国远征军出国作战、滇西抗战胜利,在漕涧的大量历史事实。编辑部当时寄给撰稿人李超老人除稿费外,还奖励了300元人民币来。

根据抗日战争胜利保存的战报文献档案,当时中国远征军摩托化机械化精锐师200师师长戴安澜,1942年3月入缅作战,在缅甸北部同古(东吁),英勇顽强,打出经典版正面防击以少胜多的“同古之战”,狠狠打击了日军主力军的嚣张气焰。同时,配合主力部队,中国远征军友军劲旅师38师孙立人师长,在仁安羌,打出震惊世界的“仁安羌大捷”,解救了7000多围困的英军记者传教士安全脱险,在激烈作战中,配合22师廖耀湘师长,96师余韶师长,率众劲旅,在平满纳防线战役中,有力阻击日军主力军强劲推进。由于中国远征军指挥混乱,盟军英军缺乏有效配合诚意与军事化行动,后勤保障滞后,第6军、第66军入缅甸迟缓,第5军中国军队孤军深入,战场失利。缅甸战局直转直下,紧急突围撤退战斗中,200师拖后,掩护主力军,陷入数倍日寇主力师团包围,孤立无援,戴安澜师长在指挥突围中受重伤不治壮烈牺牲,时年38岁,官兵不弃不离,天气炎热,遗体腐烂,在撤退途中已火化,工兵用弹药箱做了一个简易的“棺材”,一直把戴安澜的遗骨抬回来。

200师撤退部队,在598团团长郑庭笈带领下,有3000多人(有1000多人是收容的友军),翻山越岭进入云南境内,被预备2师深入到腾冲管辖区西南部(今属德宏州梁河县、盈江县乡村)接到他们。戴安澜将军遗骸,随部队回到了祖国。进入国境回国到后方以后,有人捐出自己的棺材。戴安澜少将师长,牺牲在撤退途中,1948年追授中将,当年国共高级首领,都还给戴安澜师长题词送过挽联。

漕涧老乡们记忆很好。戴安澜将军的遗骸是在预备二师的接应下回国的。比较可靠的说法与史料上记载的路线,是从盈江县洪蚌河古道,古里卡古道进入中国境内,到达蛮允,太平,新城,南甸(梁河县)。在南甸部队侦知腾冲县城已被日军占领,于是,部队上梁河西山梁子,经过丝瓜坪、喂羊园破屋、木瓜塘村(今属盈江县芒章乡),经过盏西、北上腾冲古永、片马。民间也有许多传说,也有的传说部队从陇川章凤、拉影(洋人街)进入现在的国境,上到陇川户撒,翻户撒梁子,到盈江县芒线,过新城、过梁河葫芦口、 到达南甸(梁河县),这个传说与民国时期腾冲县抗日政府的一九四二年工作报告书所记录的“二百师从盈江县洪崩河入境”不一致,传说属于野史应该不是史实。

据此看来,200师撤退路线,进入盈江县,过大盈江葫芦口以后,到达南甸(梁河)以后,兵分两路,一路上了梁河东山梁子,穿越腾龙公路,过龙江,在勐柳乡(当时隶属于腾冲县辖区内)住宿补充粮草后,翻越高黎贡山,度过惠仁桥(今东风桥)以北怒江渡口,到达保山。另一路上了梁河县西山梁子,翻越大盈江西岸的癞痢山,到达现盈江县芒章乡木瓜塘村,进入盈江县槟榔江流域。据说,此路秘密抬了戴安澜将军的灵柩,在木瓜塘停留一夜,次日,并顾请由木瓜塘人邵怀信、杨应达作向导,经古道小路护送到腾冲县盏西境内遮坎,现在遮坎叫姐坎,今属盈江县盏西乡,从姐坎后经过茶马古道到达腾冲县古永乡崩麻村(今叫永兴村),在那里住宿一夜。腾冲县西练一带的古永,固东,瑞滇,滇滩,明光,已是腾北地区,直接从古永,穿插到达明光,沿着龙川江上行到明光乡大唐,上行就到腾北地区片马。经腾北片马丫口。片马、岗房、古浪,统称“片古岗”,临近现在缅北地区,因此一部分学者误认为他们从缅北进入祖国。在片马,翻越高黎贡山片马丫口进入怒江泸水县、鲁掌镇,老窝,到达漕涧。这条200师撤退回国路线,最后就是抵达云龙县漕涧镇的。抗战时期,预备2师师部就在漕涧。

实际上,戴安澜将军等远征军撤退部队回来之时,在怒江下游的滇缅公路,经过腾冲翻越高黎贡山南斋公房古道与双虹桥渡口,翻越高黎贡山北斋公房古道与栗柴坝渡口,已被日本鬼子战略占领,怒江惠通桥也被炸断了,怒江东岸渡口,已被江防部队破坏与封锁。当时腾北、缅北地区作战部队,返回内地,必须经过穿越敌占区,或者绕道怒江上游片马丫口,经过泸水县,经过漕涧,下到瓦窑,过澜沧江功果桥昌淦桥,到达大理云龙县、下关市,就是到达真正的祖国后方了。

关于二百师入缅作战失利撤退回国路线,当前已经成为滇西抗战历史学界研究热点,因为滇西抗战历史研究的特殊性,高堂专家与民间草根高手齐头并进,魚龙混杂,貌似繁荣的学术研究呈混乱多元化状态,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为此,我们专门选择中国远征军二百师入缅作战失利撤退回国路线→滇西抗日战争遗址考察课题,专题研究文献档案,深入实地考察,已经形成阶段性考察报告,详细记录了西线木瓜塘、崩麻、爬炭宿营地,东线勐柳龙安桥,均有另文详细专述,在此不再赘述。

我曾经以为,对滇西抗战的故事我们过去了解得很多了,实际上,我这次去云龙县漕涧镇田野调查,我才知道关于滇西抗战历史文化,还有许多历史故事,历史遗址遗迹,我们都知之甚少,闻所未闻。(曹歌)

第七、抗日支前马帮马锅头故事

1942年5月,滇缅公路怒江惠通桥中断,澜沧江功果桥咽喉处,也是经常被轰炸。滇西马帮支援前线运输队,从澜沧江边的瓦窑——漕涧——怒江栗柴坝渡口,千军万马,运输军用物质,支援前线抗日打滇西大反攻。后来马帮跟随作战部队,过怒江,翻越高黎贡山南北斋公房古道,攻打腾冲,攻打龙陵前线,漕涧阿昌族马锅头何福杨(90岁),已故,就是漕涧阿昌族抗日马帮的马锅头之一。

《大理日报》副刋《三塔文史》版,在2010年10月27日刊载《滇西抗战时期的云龙支前运输队》,反映了滇西抗战时期,1942年——1944年,云龙县漕涧地区阿昌族民众,赶马帮,从滇缅公路澜沧江功果桥,驮军用物质到瓦窑、漕涧、栗柴坝怒江口岸,支援中国抗日部队奋勇抗战的情况。 根据采访,漕涧骡马运输大队,大队长是何浩东,当时有骡马230多匹,赶马人有60多个,驮枪弹过怒江,跟随抗日部队进攻,跟到界头、江苴、 腾冲、和顺、蒲川、龙陵,骡马运输队牺牲了李芝阳等8个马锅头,损失骡马170多匹。抗战胜利,赶马人带回割下来的马尾巴、剪下来的马耳朵,获得在漕涧的腾冲抗战政府办事处等相关抗日机构的补偿。那篇文章的作者,就是为我们采访提供线索的阿昌族左骞老者。

第八,13个支前民工背军粮冻死雪山古道上象13座坟墓

当时滇西国土,烽火连天,怒江以西,山河破碎,国破家亡,各族人民积极参加抗日斗争。李超、左骞两个老者的文章,都介绍了1943年1月26日,漕涧有60多个民工背军粮,翻山越岭,在途中冻饿死了13个支前民工的史实。当日运粮途中,正遇下雪,陆续有十三人冻饿就义,其他人忍住悲痛,撇树枝遮盖他们,继续送粮,待返回来13个亲人成了13座雪坟。这个滇西抗战发生在漕涧的悲壮故事,令人肃然起敬,悲天悯人。2005年,我担任云视文艺中心主任,当时马汝腾、方振伟担任导演,受命制作抗战纪念晚会《万众一心》时候,曾经叫著名演员廖以麒表演送粮老人,把故事处理成了《音诗画·诗朗诵》,请云南省话剧团演员缪以其朗诵,说的是高黎贡山腾冲龙陵支前民工,当时不知道此故事具体发生在漕涧抗战支前民工“13座雪坟”的故事 。

在丹梯采访,我们听到有一个阿昌族支前民工杨氏,反攻时期,渡过栗柴坝去,去担任背夫,支援抗战到前线背军粮,一去就是8个月,一直来来回回,在前线背送军粮。家人期盼亲人归期,均无音讯,以为在前线亡故,在7月半鬼节里,祭奠亡灵,烧包烧旧衣物送灵,还烧了一堆纸火祭祀送别他的亡灵。两个月后,他终于完成背军粮任务,又蓦然天降,家人喜泣而迎,庆幸相聚。

那时候,滇缅公路是重要抗战物质运输线。日军飞机轰炸澜沧江功果桥、昌淦桥,当地村民烧稻草,稻草的烟雾弥漫,飞机就看不清楚桥的具体位置了。这个传说,听起来生动有趣,真伪难辩,这是滇西地区云龙县许多年轻人都在民间知道的传说。他们都说,这是听老人说的。

澜沧江峡谷深处功果桥吊桥,这个地方,地势险峻,战略位置很重要。我那天在老滇缅公路上的澜沧江功果桥村,专门停车拍摄照片。老吊桥遗址,已经被功果桥水电站淹没了。为保卫滇缅公路澜沧江峡谷里重要的交通枢纽—功果桥,澜沧江东岸山头上的麻栗树高地上,有一个高射炮与高射机关枪营地,官兵日夜严防死守,防止日寇飞机来轰炸,即便这样日军飞机,多次狂轰滥炸,炸断了吊桥的几根钢索。后来,滇缅公路澜沧江功果吊桥,被迫又往上游靠里面700米处架了一座浮桥。冒着枪林弹雨,保障了运输线路的畅通,保证了抗日前线的军用物质辎重的源源不断的运输。功果桥高炮阵地及民工抢修的十八公里高炮公路遗址田野考察,另有专文记叙。

第九,漕涧抗战民歌

演唱者左永勋 (84岁 )

收集者:曹歌

流传时间:滇西抗日战争时期

流传地区:滇西云龙县漕涧镇

豌豆芽, 才发芽 ,

没良心的黄狗吃了它。

对门的哥哥才长大 ,

背时的保长拉了他 。

拉了他去干啥?

滚滚的江边摆战场,

没钱的哥哥当炮灰 ,

聪明的弟弟跑掉啦。

。。。。。。。。。。

蚕豆芽,才发芽 ,

没良心的黄狗吃了它 。

对门的哥哥才长大 ,

背时的保长拉了他。

开小差, 顶呱呱,

革命队伍的同志欢迎他,

手牵手 来 过大江,

完全解放好回家。

完全解放好回家 。。。。

(田野考察不易,需转载采纳田野调查考研学术成果,请与作者联系授权)

曹歌 2013年元月9日 初稿写于昆明

2021年清明节 修改于昆明

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中国远征军机关枪手廖兴根证件。廖兴根复员军人证明书上,盖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公章,明确显示他参加了1949年12月9日云南和平解放起义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他复员退伍时已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廖兴根,云龙县漕涧镇仁山村寡地村民小组人,出生于192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廿三),2016年4月18日,在家中安然去世,享年92岁。此图片 曹歌 翻拍

阿昌族抗战老兵、中国远征军机关枪手廖兴根证件。廖兴根出生于192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廿三),1943年,17岁,在漕涧参军入伍,参加中国远征军1944年5月11日滇西大反攻,高黎贡山反攻战役,腾冲攻坚战役,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廖兴根保存的起义人员证明书,盖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公章,上面说明,廖兴根系国民党陆军士兵,1949年12月9日在昆明起义,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编入十一军炮兵集训团二营五连战士。1951年5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颁发的廖兴根复员退伍证明书,证明廖兴根为加强国家建设需要复员退伍回乡务农。当初,云龙县人民政府盖公章证明,也证明廖兴根入伍从军复员退伍军人身份。此图片 曹歌 翻拍

滇西漕涧阿昌族远征军老兵、机关枪手廖兴根。廖老出生于192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廿三),享年92岁。此图片曹歌 翻拍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 机关枪手廖兴根。2013年1月18日 ,曹歌 拍摄

2013年元旦发现线索,元月18日,我们又匆匆赶来滇西漕涧,采访廖兴根老兵。曹歌 拍摄

云龙县漕涧古镇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媒体关注。 曹歌 拍摄

2013年元旦,元月18日,我们又匆匆忙忙赶来滇西漕涧,采访廖兴根老兵。曹歌 拍摄

云龙县漕涧古镇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媒体关注。 曹歌 拍摄

云龙县漕涧古镇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爱心人士关注。曹歌 拍摄

云龙县漕涧古镇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媒体关注。 曹歌 拍摄

云龙县漕涧古镇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志愿者关心关注。一部分志愿者捐款帮助他盖房子。曹歌 拍摄

当地政府扶贫帮困与全国志愿者献爱心捐款帮扶,积极帮老兵盖新房子。左俊 拍摄

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在当地政府扶贫帮困,与全国志愿者献爱心捐款帮扶下,很快盖起新房子。左俊 拍摄

阿昌族抗战老兵廖兴根,受到社会与志愿者关心关注。 曹歌 拍摄

滇西抗战老兵阿昌族机关枪手廖兴根,住进刚刚建好的新家。左俊 拍摄

阿昌族农民在当地挖地挖出来的抗日远征军留下的榴弹尾翼。此图片 左骞 提供

漕涧远征军老兵机关枪手、抗美援朝志愿军、铁道兵蒲胜清 86岁已故。此图 左骞 提供

漕涧阿昌族马锅头何福杨 90岁,已故。1942年滇西抗战赶马帮,从滇缅公路澜沧江功果桥驮军用物质到瓦窑—漕涧—栗柴坝怒江渡口,支援抗战。图片由 左骞 提供

1942年滇西抗战时期,滇西云龙县漕涧地区民众赶马帮,从滇缅公路澜沧江峡谷功果桥,驮军用物质到瓦窑—漕涧—栗柴坝怒江渡口,支援中国抗日部队抗战。曹歌 翻拍。

沉痛哀悼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央视新闻,云南网,云南广播电视台公共综合频道,都市时报,昆明信息港等全国一百多家媒体新媒体公众号发布纪念新闻。云南省民族学会阿昌族研究专业委员会,芒市地区阿昌族学会 ,云龙县阿昌族学会等相关部门单位送花圈表达哀悼。曹歌 拍摄

沉痛悼念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仁山村委会左俊书记,左赵中主任,云龙县阿昌族学会左治华会长,张俊彪秘书长,左骞老师等长期热心关心抗战老兵,帮助扶贫济困。4月21日,廖兴根追思哀悼活动中,他们又和老兵发现者,媒体人代表,云南省民族学会阿昌族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曹先强,志愿者代表段国庆,从昆明赶往漕涧参加追悼会,他们分别代表父老乡亲,代表阿昌族广大同胞,代表社会各界志愿者爱心人士,安抚家属节哀顺变,逝者安息,生者安康。左东敏 拍摄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 。曹歌 拍摄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 。曹歌 拍摄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曹歌 拍摄

中国远征军阿昌族最后一个抗战老兵廖兴根,2016 年4月18日去世,享年92岁。曹歌 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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