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表面看,格里戈尔是作为一个“虫人”在与社会歧视作斗争,而在故事内部,或许更重要、更精彩的是格里戈尔身上“虫”与“人性”的斗争。一开始,他说的话从人声变成了虫声;然后,他发现自己的饮食习惯变了。他不再喜欢新鲜美味的牛奶和面包,而是被剩菜和腐烂的菜叶吸引。他慢慢学会了像虫子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喜欢在墙壁和屋顶上爬来爬去,甚至喜欢倒挂在屋顶上。变形两个月后,姐姐发现了格里格的新爱好,提议把他房间里的家具都搬出去,让他可以自由爬行。一开始,妈妈笨拙地同意了妹妹帮忙搬家具的提议,却突然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格里格还有别人的意识,或者有一天变回人类,他会不会有被家人抛弃的感觉?也许他仍然喜欢这些家具。原本以为姐姐很理解自己,想为更大的活动搬家具空的格里格,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悟了——
虽然母亲最终在姐姐的劝说下搬走了格里格的大部分家具,但在这之前和之后,对家人,尤其是母亲的爱,一直是帮助格里格保持心中“人性”的力量。即使有这种温暖,他也理解家人的冷遇。他认为妹妹只是个孩子,父亲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保护家人,而他,只要“躲在阴影里,努力活着”,只要“温柔的火焰不会熄灭”。在阿扬加的解读中,格里戈尔并没有被虐待致死,而是自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对不起,生而为人”是真诚的道歉,最后的礼物是一条虫子肉体生命的终结。当你在天堂的大门口平等地遇见家人,格里格热烈的爱会被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