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学习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一些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有固定的诗行,也会有固定的体式。那么什么样的古诗才更具感染力呢?以下是我为大家收集的李煜《乌夜啼》赏析汇编,欢迎阅读与收藏。
李煜《乌夜啼》原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乌夜啼》赏析
〔注〕①此词原为教坊名曲,又名《相见欢》。
李煜《乌夜啼》赏析一
李煜,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又号莲峰居士。南唐中主第六子。在位十五年,世称李后主。他即位后对宋纳贡称臣,苟安于江南一隅。宋兵南下攻金陵。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他四十二岁生日时,宋太宗恨他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之词,命人在宴会上下牵机药将他毒死。他前期词多写宫廷享乐生活,风格柔靡后期词反映亡国之痛,题材扩大,意境深远,感情真挚,语言清新,极富艺术感染力。
此词是他的后期作品,他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惆怅寄寓于惜春伤春的感伤情怀之中,率真、自然,含义隽永。起句“林花谢了春红”,林花凋谢,残红飞舞,落英缤纷,即显示出作者的惜花伤春的怅惘。春天是一个美好的季节,“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诗经小雅》),“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唐朝孟浩然),“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清朝高鼎)这样美丽的时光,美丽的事物却香魂消逝,怎能不让人暗然神伤!美好的事物易逝,美好的时光短暂,美好的人生难留,作者最美好的一段生命已如林花一样飘去,续以“太匆匆”使这种低沉的情绪得到了强化。明示春花“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暗中寄寓“日月既往,不可复追”(曾国藩)之情。春光消逝,来去匆匆,本是人力所不可制止的,李白说到:东风洒雨露,会人天地春。本诗中的风可不是洒雨露的东风,而是冰冷无情的寒雨冷风,风雨袭来,不知有多少明艳的花朵会从枝头陨落,娇柔的春花怎堪风雨的吹打呀!又著一“无奈”,显然作者对美好事物的消融亦觉痛心,人力有限,不能阻止朝雨晚风对春花的摧残,也不能时时护花,使花朵免遭凋零,是多么的无可奈何,多么的痛苦自责。林花、春红,春天里美好的事物竟默然殒落,消失的难道仅仅是春天里红艳的花朵吗?我觉得不尽然。那是指作者心中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雕栏玉砌的故国、威风气派的排场、豪华奢侈的生活、相知相伴的女子……均如过眼云烟。作者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也如这火红的春花一般,匆匆消逝,了无踪迹。难怪作者慨叹时光匆匆,对摧残生命的朝雨暮风充满怨怼。
下片由对风雨的怨恨转而写花。“胭脂泪”将花朵拟人化。红花著雨,犹如美人脸上洒落的泪滴,有“梦啼妆泪红阑干”之感。因风雨的吹打,残红落尽,嫩红的花瓣之上残留着清澈的水滴,仿佛是一个美人流下的一汪清泪。花是美好事物的象征,泪是就人而言。在花,这泪是是雨疏风骤的蹂躏,是不忍辞枝的留恋在人,这泪是“国破山河在”之泪,是“故国不堪回首”之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之泪。人泪眼对花,花带雨飘零,作者是否会产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呢?花落了,人痴了,人也醉了。何时才能再和这“泪花”重逢呢?写到这里,作者的.一腔凄楚,满怀怨恨已表露无遗。
“亡国之音哀以思”,李煜由一国之君,变为阶下之囚,失去了欢乐,失去了尊严,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自由,悲愤可想而知。心中的郁闷化为一句无声的长叹: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作者的恨,不是思家思亲之恨,不是春悲秋愁之恨,而是国破家亡之恨。以前君临天下,现在寄人篱下,身份的变化让人产生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恨意绵绵,犹如江水滔滔。人生于世,长有恨事,亦如林花凋谢,亦如朝风暮雨,亦如时光匆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自然界中,长有江水东流,“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以此句做结,与“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词风情旖旎,缱绻幽凄,写尽人生无常,年华易逝的种种无奈。将一己的悲痛升华为普遍的人生感慨,渲染了美好事物转眼即逝、无法追回的人类同憾共恨,其境界之阔大、寄慨之深沉,可见一斑。令人千载之下读之,亦难以忘!
李煜《乌夜啼》赏析二
此词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怅恨寄寓在对暮春残景的描绘中,是即景抒情的典范之作。全词双调,三十六字,上片平韵,下片两仄韵两平韵。
上阕写暮春之景,苦人生之短。起句“林花谢了春红”,寄托作者的伤春惜花之情“太匆匆”,则使这种伤春惜花之情的进一步强化。狼藉残红,春去匆匆而作者的生命之春也早已匆匆而去,只留下伤残的春心和破碎的春梦。“太匆匆”的感慨,固然是为林花凋谢之速而发,但其中不也糅合了人生苦短、来日无多的喟叹,包蕴了作者对自己生存状态的理性思考。“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一句点出林花匆匆谢去的原因是风雨侵龚而作者生命之春的早逝,不也是因为过多地栉风沐雨吗?所以,此句既是叹花,亦是自叹。“无奈”二字,流露出词人不甘听凭外力摧残,而又自恨无力改变环境的感怆。
下阕借暮春之惜,怅人生失意。上阕如果是总体的感受,下阕就是暮春的特写。换头“胭脂泪”三句,聚焦于花瓣,以拟人化的笔墨,表现作者与林花之间的依依惜别之情。这里,一边是生逢末世,运交华盖的失意人一边是盛时不再、红消香断的解语花,二者恍然相对,不胜缱绻。“胭脂泪”,照应上片“林花谢了春红”句。联系作者身历,他泣血无泪,不亦“色若胭脂”?“相留醉”,一作“留人醉”,花固怜人,人亦惜花泪眼相向之际,究竟是人留花抑或花留人,已惝恍难分。着一“醉”字,写出彼此如醉如痴、眷恋难舍的情态,极为传神。而“几时重”则吁出了人与花共同的希冀和自知希冀无法实现的怅惘与迷茫。结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一气呵成益见悲慨。用“水长东”喻“人生长恨”,化虚为实。“人生长恨”写出了自己失意的情怀,有命运之悲,又有回忆之慨。而此句对词人的情感已有所升华,反映了整个人类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种融汇和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的浩叹。
李煜后期的词,总是将个人的生命感触融入所写景物之中,人与物在不即不离之间景中含情,寄情与景,善用拟人和比喻,化抽象的愁绪和伤感之情为具体可见的物,给人绵长的感慨。
乌夜啼一【南唐】李煜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这后主这首写“离愁”之名作,艺术表现极其凄惋动人。由于此词写作年代难以考定,有人认为是后主降宋后所作,又有人认为是后主早年宫廷这作。其实,这两种说法对于我们今日读者鉴赏这首词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在于,李后主通过精美的有意味的艺术形式,把“离愁”这样一个抽象概念,变成了一种具有审美特征的象征意蕴。今天对我们来说,不论你是在离乡去国的天涯海角,还是在辞亲别友的黄昏清晨,只要你真正品尝和领悟了这首词的隐性意蕴,你都会深深地经受着灵魂的颤栗,感情上产生极大的共鸣。这就是本词的美学价值所在。
词上片写愁景,以凄惋笔触烘托环境;下片写离情,以暗喻手法寄托哀思。
“无言独上西楼”。这儿“无言”并非无言可诉,而是无人共其言而听之,是恨其共言之亲朋故旧不在身边。因而“独上”更显形单影只、茕茕一身之情境。“独上”既是“无言”的补充说明,又是它的深化揭示,两者互为因果。本来“无言”之恨已使人难堪,“独上”之举更令人惆怅。如此心态,登上“西楼”,他又能看见什么呢?他看见了两种意象。一是“月如钩”。如钩残月,凄冷幽光,正好与“西楼”上人的愁苦心境取得了“异质同构”。在我们民族的文化心理传统的历史积淀中,“残月”总是和忧郁结下不解之缘的。二是“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一句上承萧纲“夜月似秋霜”(《玄圃纳凉》),下启苏轼“缺月挂疏桐”(《卜算子》)。它们在审美意象的捕获上具有连贯性和继承性,都是人们某种离愁经验的艺术观照。梧桐本无所谓寂寞之情态,但诗人偏以“寂寞”而形容之,这是采用拟人化的手法,借助于艺术通感,把梧桐想象成为一个历尽沧桑、淡于世情、甘居寂寞的老人,以衬托自己不耐寂寞的炽热心怀。可是残月的几缕清辉,飘洒在梧桐的疏影上,如钩的残月,象是梧桐老人手中的一把锁,把“清秋”锁在“深院”中了。也可说把“深院”锁进“清秋”里了。尽管“清秋”是一种时间存在,“深字”是一种空间存在,两者泾渭分明,但由于一个“锁”字的妙用,在艺术表现上产生了千钧之力,正是它把存在着的时空转换,在动态中焊接、交融在一起了,统统被“锁”在这不可名状的“寂寞”里,怎不使人诹愁满怀、感慨万千呢?
下片,“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离愁这个抽象概念,怎么会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性存在呢?原来它根植于上片所着意渲染的时空存在之中,成为具有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的“知觉统一体”。“剪不断”,在决断中显现无情于有情之后;“理还乱”,于缠绵时透示难理于可理之前。因为“离愁”作为心理学上显示主体性思维活动,它的心理定势就是“相思”。千丝万缕“剪不断”,千头万绪“理还乱”,因离别而思念的愁绪,这写法并非始于李煜。早在六朝民歌中就采用“丝”来谐“思”了。“昼夜理残丝,知欲早成匹”(《子夜夏歌》),“前丝断缠绵,意欲结交情”(《子夜歌》)。可见,这“剪不断,理还乱”六字源远流长,具有强大的艺术生命力,具有广阔的审美空间,它把诗人种种瞻前顾后、抚今思昔的希冀、缅怀、惆怅、失望、忧虑等复杂而微妙的思想感情,都十分含蓄而非常明确地包蕴在这个字里了,使之成为民族俗语中的千古名句。
最后“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一句,更是把这种“离愁”相思的审美情愫,推向交织着巨大弹性的艺术极致之境地。这表明这我国艺术鉴赏中极其重视味觉美感的审美机制功能。作为一种独特而真切的“离愁”感觉,它味在咸酸之外,别是一味,而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明人沈际飞说:“七情所至,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别是’句妙”(《草堂诗余续集》)妙就妙在它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离愁”所特有的滋味。这种具有“七情所至”的确定内涵的“离愁”滋味,在艺术上是“说破”与“说不破”的对立统一,因而在审美上也是模糊性和明晰性在艺术整体上的一个集体成系统,它多义而宽泛,复杂而变动,是一种具有明确内涵的模糊集合体。但是,古往今来所有在日常生活经验里,心灵经历过“离愁”和经受过相思之苦煎熬的人们,往往会在胸膛里升腾起一种莫可名状、无法排遣的惆怅迷惘的情感,沉浸在对往事的追恋和对未来的憧憬之中。这首词构成了人类社会一种不可缺少的渲汇和铸冶“离愁”的“感情图式”,从而具有不朽的艺术魅力。
乌夜啼二【南唐】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词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怅恨寄寓在对暮春残景的描绘中,是即景抒情的典范之作。起句“ 林花谢了春红 ”,即托出作者的伤春惜花之情;而续以“太匆匆”,则使这种伤春惜花之情得以强化。狼藉残红,春去匆匆;而作者的生命之春也早已匆匆而去,只留下伤残的春心和破碎的春梦。因此,“太匆匆”的感慨,固然是为林花凋谢之速而发,但其中不也糅合了人生苦短、来日无多的喟叹,包蕴了作者对生命流程的理性思考?“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一句点出林花匆匆谢去的原因是风雨侵龚,而作者生命之春的早逝不也是因为过多地栉风沐雨?所以,此句同样既是叹花,亦是自叹。“无奈”云云,充满不甘听凭外力摧残而又自恨无力改变生态环境的感怆。换头“胭脂泪”三句,转以拟人化的笔墨,表现作者与林花之间的依依惜别之情。这里,一边是生逢末世,运交华盖的失意人,一边是盛时不再、红消香断的解语花,二者恍然相对,不胜缱绻。“胭脂泪”,遥按上片“林花谢了春红”句,是从杜甫《曲江对雨》诗“林花著雨胭脂湿”变化而来。林花为风侵欺,红浥鲛肖(左应加鱼旁),状如胭脂。“胭脂泪”者,此之谓也。但花本无泪,实际上是惯于“以我观物”的作者移情于彼,使之人格化 —— 作者身历世变,泣血无泪,不亦色若胭脂。“相留醉”,一作“留人醉”,花固怜人,人亦惜花;泪眼相向之际,究竟是人留花抑或花留人,已惝恍难分。着一“醉”字,写出彼此如醉如痴、眷变难舍的情态,极为传神,而“几时重”则吁出了人与花共同的希冀和自知希冀无法实现的怅惘与迷茫。 结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气呵成益见悲慨。“人生长恨”似乎不仅仅是抒写一已的失意情怀,而涵盖了整个人类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种融汇和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的浩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