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 非固定式
“比起只是线性地堆积时间,
寻求量变触发的质变反应。
真正难的是选择,
是判断时机,是理解社会,
是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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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道选择题上,舒淇从来没有过多的踟蹰,也不会有任何后悔。她把工作称为“去玩儿”,生活坐标没有固定化的程式,也并不纠结以后到底要住在什么地方,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在此之前,她决定边跑边玩儿,直到自己跑不动为止。
假设你现在生活非常美好,在很棒的世界里和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但你知道一切是虚假的。如果选择面对真实,你的世界可能已经千疮百孔,家人朋友也许会离你远去。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对于一道“虚拟的幸福”和“残酷的真实”的选择题,舒淇不假思索给出笃定答案:“我当然是要面对现实啦!”
“你当然要去解决事情。”
“为什么要待在虚拟世界里?”
“现实能有多糟呢?你总得去面对。”
她,一个顺水行舟的人。外人看她自由洒脱,这种自由洒脱源自于,她有能力去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有勇气面对前路真实的困难,也会在适当的时间奋力前行。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什么都要,这不可能。如果说你选择错了,在这条路上跌倒,你就把它弄好就好了,起来伤口擦一擦,再继续走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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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权衡的因素,
也没有费很多时间去思考,
有机会来了,只是想着,我冲不冲?
冲。走走走!于是就跑起来了。”
最重要的选择,对舒淇而言,在最开始就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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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摆在她面前有两个方向:去香港,还是留在家。在第一步的岔路口,舒淇走得潇洒干脆——“有一个机会,你去不去?好吧,去!” 心理活动五分钟,她完成了这个回望过往,被自己称为“最重要”的题目。
“年轻的时候想事情很短暂。”她歪了歪头, 很坦然地分享起自己面对选择时又快又稍显风风火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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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的下一步,是在自己的赛道上跑得尽兴。去香港的第一年,她曾在一个导演那儿听到一个女同行哭泣,她告诉自己,如果五年之内还没有任何成绩,就回家去;如果能够拥有一方天地,就继续留在这里完善自己,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好。无论如何,尽量不要哭。对她而言,这算不得什么豪言壮语的目标,而是对现实的一种接受与预判:一艘船开出去,当然心怀星辰大海的目的地,也需要观望前路,想到让船在风起时可以停泊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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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选择的东西。” 舒淇否定了我们对于她生活里无数选择题的想象。
“我真的是那种特别随心所欲的人。”她轻轻耸了耸肩。
演员是被动的,她早就接受了这个前提。香港电影的黄金年代,要拍什么戏、拍多少戏,都是签在合同里的。工作从来都是做与不做两个选项,在她心里,那算不上选择题。“我比较懒,但是我是很幸运的,一直有很多工作要弄。所以,我后面没有再规划过自己几年之内要做什么了。”经纪人、经纪公司,是在她偶尔犯懒的时刻,推着她往前走的人,“你这样不行哦”,他们总是这样提醒她。
随心所欲的舒淇在她前面十年里,变成了一个忙碌工作的人——她不停地拍,要想着把合约里的工作做完。同时两部戏找到她的时候,她偶尔有极其短暂的纠结,都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做选择,哪个先找来的,就接哪个,因为“似乎是比较好的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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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的准则是……听到这个问题,舒淇突然拉起“冲刺口号”似的轻快尾音说道:“现在这里有我的容身之所,那我就好好玩儿吧!” 到现在,她还是把所有的工作称为“去玩儿”。把工作称为工作,做起来会特别沉重,她不喜欢。
哪一个角色她拼命争取过?没有。但是,每一个角色都会尽力去完成。
“没有时间去获取资讯”“没有时间让这样的想法产生”“没有太多坐着等待机会的时候”——“不会,”她总结说。“因为我这个人总还是有更多事情要干。” 她的时间安排得太满了。圈子里的其他人在做什么,有什么新剧新创作的消息,这些她统统不知道。她倒也不会因此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或是因为一个机会而感到苦恼,她觉得,忙着自己的事情,有空的时候就去睡觉和吃喝玩乐,挺好。
轻舟,更易过万重山。现在,看似走过万重山的舒淇,当然有理由做回那个有点懒的自己。只是她觉得持续工作的状态已经成为自己的生活习惯,让她很难再成为一个躺平的人。“有一个机会,你去不去?好吧,去!” 船会一直这样开下去。
“想想自己有那么努力、那么想工作吗?
也没有。
但是你一直在奔跑,
停下来的时候喝口茶,
喝多了总会撑,
还是要去消耗自己的能量。”
“玩儿”是舒淇输出语录里的高频词汇,也是她主动选择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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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贪玩从小可见端倪。那时候,她最爱下雨天,天开始滴滴答答降水的时候,她就会冲出去淋雨和踩水。在台风天里,她会很“虎”地跑去跳浪,浪一卷一卷地推过来,她就跑进去踩踩水,等浪贴近自己的时候再赶快跑开。
长大了,也还是爱玩儿。在海南岛拍摄电影《非诚勿扰》的时候,遇到台风过境。那一天她不用拍戏,远远看着窗外的海心痒痒,又开开心心跑出去玩儿。
不忙碌工作的时候,她会因为玩儿变得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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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连珠炮地列举:“我要找各地的朋友,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我还要去和爸妈还有家人见面,陪着他们;以前有时间的时候会到处飞,去法国、纽约、日本,跟各种朋友一起去吃喝玩乐。”疫情期间,她变成了“生日大使”,好多朋友的生日都有她参与的身影。
头两年的时候,结束了一项工作之后,她觉得自己“太累了,年纪大了,需要好好休息”,解决的方式是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期,四处探访不同城市的朋友。“躺平终结者”,和她一起参加综艺节目《桃花坞》的李雪琴这样总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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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睡觉,可以在床上躺三天,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行!” 她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起床从来不需要依靠闹钟。前一段时间,因为去有小孩的朋友家住了几天,生物钟从九点起床调到了七点起床。
一段时间不工作,她会恐慌,假期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也不说她有多努力、多想工作,只是习惯了一直在奔跑,“停下来的时候喝口茶,喝多了总会撑,还是要去消耗自己的能量。”
生活里,“玩儿”的具象表现方式是,她一直在换不停的房子居住,过着“迁徙”的生活。
长期生活在同样的房子里,她做不到。超过两年,她总是会拉响“警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腻了,没有太多新鲜感。除了给爸妈买的房子,因为两位老人喜欢,没有换过。
舒淇的坐标并没有固定化的程式。这一次在闹市区,下一次在非常安静的地段,城市住久了就换去海边,海边住倦了再搬到山上,过一段没准儿又出现在城市里。以后到底要住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在此之前,她决定到处跑,直到自己跑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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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她惯有的能力。
在模拟社交游戏《动物森友会》里,玩家将在无人岛开始新生活。玩家舒淇不装修自己的房间,也不去打扮自己的角色。她喜欢钓鱼,有100种鱼,她就想要集齐100种,一直忙着抓鱼;过一阵子,她又迷上了挖掘化石,就专注于化石;想要捕捉虫子的时候,她就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参与。好胜心和攀比心更是没有,刚刚开始在“岛上”生活的时候,朋友已经赚到了好几百万,忙着财富积累。舒淇还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忙着四处玩儿。
“其他都不重要。”她说。鉴别自己想要的生活,并践行它,这是她的选择题里唯一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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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是一回事,
但是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另外一回事。”
“为什么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舒淇把抛向她的问题抛了回来。
她从来就是一个自己做选择的人。在小时候,这一切是环境使然。这种环境包括她从幼稚园起就会自己等校车,读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煮稀饭。早熟,概括了她很早开始拥有自主权的原因。
一个白羊座,直接,冲动。她用时间来做更具象的表达——“我的思考时间通常只有五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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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困难症这样的现代病状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舒淇唯一会纠结的事情,就是航班,这关系着她“玩儿”的大事。飞不飞、飞哪里、什么时候飞,是她脑子里最常“打架”的领域。
在宣告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情上,和以前的舒淇相比,现在的她变得“没有那么任性了”。
“小时候任性,人家叫你可爱;现在任性,就是难搞。”她拖着卡通音调,一字一顿,像是在宣布一种搞怪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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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是个意见表达更外放与直接的人,脾气上来,是用吼的;现在她收敛起来,但还是会“喊一下”。没办法收起意见,做个更圆滑与中庸的人吗?没办法,“你不能把自己的脾气拖回去啊。我们这种白羊座,不喊一下会内伤。”
“不服管”,一项来自外界对她的评价。舒淇不认同,“我其实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人。”
“我只是选择了一种不一样的方式去生活。这和服不服管,没有关系。”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父母没有办法长时间管教小孩,或是管教的方式并不能得到小孩的认同,那样的“逃离”更像是一种选择,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而不是选择了“正确”或者“错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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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庭的状况,她很早离乡背井,很早出来工作,很早去面对自己最重要的第一个选择。种种选择,使她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叫作“舒淇”的女演员,而不是因为叛逆。
最后,我们又抛出了一道选择题:“如果可以,你会想要改变自己成长的方式吗?”
舒淇很快地打断了这种假设:“你要‘如果’来干吗呢?它是不会发生的。” 在所有的选择题里,她只需要回答那些存在于当下的、需要真实的舒淇去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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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采访详见时尚COSMO12月刊)
摄影:于聪
策划: 刘阿三
创意&形象:陈斯
编辑: 姚金纳
化妆:鑫淼
发型:Elaine Wong王依琳
采访&撰文:星黛露
美甲:芊朵美甲美睫Alice
制片:C·SIDE
服装助理:七七、 Emma、周钰、李程
编辑助理: Chara
场地提供:上德大象
封面服装支持: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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