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次、屡试不第”,又一篇励志博士论文致谢刷屏朋友圈

suv油耗2022-09-09  21

“考研7次、屡试不第”,又一篇励志博士论文致谢刷屏朋友圈

“2005年18岁的我离开了家乡,踏上了漫漫征途。到目前为止,我35岁博士毕业,17年过去了。在此期间,我参加了7次研究生考试和3篇博士论文...我曾经在基层做过第一书记,因为学业中断,在多家农业企业工作过。很难描述其中的曲折……”中国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学院农业经济管理系博士赵安在博士论文致谢中写道。

在发表后的一个月内,这篇认真论文的内容被网友持续转发和点赞。有网友表示看完“热泪盈眶,直戳灵魂”,也有网友评价“字字珠玑”。

6月11日,赵安告诉本报(www.thepaper.cn)记者,他只是把这本个人传记和日记放在了有少量粉丝的小号里,但他很惊讶有这么多人转发。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资料图

提到感谢信中写的“曲折难以形容”,赵安有些感慨。他介绍,自己很爱读书,学习很自觉,很主动。“但这种情况越多,(学术)之路就会走得特别顺利,步履维艰。不像有些同学,本硕博一口气读完,没有间断,节省了很多时间。在我这个年龄,我已经达到了更高的水平。但是我受了那么多挫折,改了那么多方向。”赵安说。

公开资料显示,赵安,甘肃人,1987年出生。先后就读于兰州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学。著有诗集《奋斗在祁村——一个村支书的中国梦》、《基层干部读水浒传》等。

2009年,从兰州大学草原农业科技学院农林经济与管理专业毕业后,赵安说自己因为考研失败去了广州打工。他在致谢中写道,当时“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的握手楼和胶囊屋,后来引发了很多精神疾病...在露宿街头期间,我一次又一次地回不了校园。我伟大的青春和才华怎么就这么浪费了?珍珠汤汤都是人。谁会买这个天赋和梦想?我经历过很多次失败,但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样的穿刺、蚀骨、无助”。

2012年,听从母亲的建议,赵安从广州回到甘肃参加事业编制考试,在甘肃省镇远县工作。时任镇远县城关镇党委书记的李思可见他勤政忠诚,于是力推通过公开讨论,任命当时年仅24岁、入职仅3个月的赵安为五里沟村党支部第一书记。半年后调任七川村党支部书记、村合作社理事长。

在镇远县工作三年多,赵安从未放弃继续读书的梦想。2013年,他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农村发展学院,在那里读研究生。

2015年,赵安考入兰州大学法学院,全日制法学硕士。此后,赵安辞去了镇远县的工作。2018年,赵安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获得全日制管理学博士学位。

“考研七次,屡试不爽”的赵安,在致谢中特别感谢了看似曲折的基层经历。他在致谢中评价那段经历是“开始了对我后来影响深远的基层实践,并在这个过程中,重塑了我对这个社会认识的价值体系”。

如今,已经获得博士学位的赵安说,“虽然中间我也尝试过其他的东西,但这些做法反过来给了我今天的学术工作很大的启发。如果有一点分享的心态,我想告诉学弟学妹们,勇敢的走出去没有什么对错。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有用的。也许从某些角度来看,我们的一些经历是无用的、失败的,但这是一个堂吉诃德式的探索过程,弥足珍贵,意义重大。”

以下是赵安博士论文全文:

01

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很多都和计划生育有关。一项持续了几十年的国策,改写了很多人的命运。

在我六岁之前,我被叫做“黑娃”。这里的“黑娃”不是因为皮肤,而是指刚出生的人口,没有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批,属于一种非法生产的“黑胡”。对于这种“违法行为”的处罚,我们不能总是退回或者清理新生儿,只能从政治上或者经济上对人口生产者进行多重打击。为了逃避这种惩罚,父母把我的童年到处藏起来,让我陷入了这辈子永远无法治愈的爱情贫困。

1987年,我出生在甘肃老家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为了躲避战争灾难和土匪,老一代人经常住在山野的深处。上世纪80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还远远没有到达这些山沟,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落后程度是现在的孩子无法想象的。没有电,没有水源,没有取暖设备。去中心乡的卫生所,要坐牛车走大半天山路。即使医疗资源如此紧缺,作为“黑娃”的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寻求。

一个新生命的成长,除了给予乳制品和食物,还要配以最基本的医疗帮助。爷爷奶奶抱着这个小生命,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是如何熬过酷暑严寒的,又是用什么样的土方来应对宝宝的头疼、感冒、发烧?爷爷奶奶点着煤油灯,在漆黑的山洞里颤抖着,安抚着饿了一夜哭了一夜的婴儿。每次想到这样的画面,我都会泪流满面。

我奶奶三岁去世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记得。没人能告诉我她今天长什么样。我被交给舅舅家,外婆一直照顾我到我六岁。我爷爷教我把名字歪歪斜斜地写在墙上,这是最早的启蒙。在我七岁的时候,我的祖父在我的家乡去世了。没有人知道他和我分开后所经历的饥饿、寒冷和孤独。我回老家参加了葬礼,但我对什么是生与死毫无概念。

02

我六岁以后搬到了几十里外的乡镇,从“黑娃”变成了城镇户口。在那条不到100米长的乡街上,我得以“大开眼界”。今天看来,这个颇具讽刺意味的“惊人”转变,是父亲穷尽社会资源,到处花钱打通关节,让一个出生多年的生命被行政“允许出生”,然后才得以公开与这个可笑的世界见面。

我在这个镇上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接受了当地“最好”的教育。我的父母和老师反复告诉我“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虽然在今天看来,大部分以“只有”开头的命题都是不正确的,经过了几十年纯真的心和青春的追求,今天能改变的还是那么有限。但在那个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年代,“错误的知识”是唯一的“正确的方法”。

十八岁告别乡镇,去省会兰州上大学。走在拥挤的大城市,分不清东西,看不懂红绿灯,坐不了公交,甚至挣扎着用城市语言和别人交流。进了一栋楼,因为没见过电梯,所以找不到楼上的入口。入学后,我连百度和QQ是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当我第一次站在黄河铁路桥上,看到滚滚天河终究是向东流去,回望无数岁月和山川,依然激荡着年轻人胸中的无限慷慨。

兰州大学资料图

三年后,老家传来父亲去世的消息。回头看,从村里到乡镇有二十多里路。我父亲花了一生的时间来完成它。他给了我一个城市户口,还想尽办法供我上大学。完成这两件事之后,他穷尽了一切。后来我经常想起他的执念,和他的很多次争吵,还有他最后的恐惧和绝望。我也想过,他没有等到我结婚,没有抱过我的小孙女,看到小家伙长得像我和他。每次想起来都止不住眼泪。

我会对得起别人,但是对不起父亲的好。后来见了佛就跪求拜神,希望神灵保佑父亲来世健康长寿。转眼十四年过去了,坟墓一次次变绿。每次来祭祀,我都怕你看到我满脸灰尘,即使遇见我。“你把泥埋在泉下卖骨,我把雪送遍天下”。

[S2/]03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考研。我跟着农民工去广州打工。因为长期住在黑暗的握手楼和胶囊屋,后来引发了很多心理疾病。我劝后来者不要模仿。在风中沉睡的同时,一次又一次回不了学校。我伟大的青春和才华怎么就这么浪费了?珍珠汤汤都是人。谁会买这个天赋和梦想?我经历过很多次失败,但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样的穿刺皮肤,蚀骨无助。

在已故母亲的号召下,我回到家乡的基层政府工作。我见到了当时的城关镇党委书记李思可,见我勤恳忠诚,便力排众议,任命我这个当时才24岁,入职才三个月的人担任五里沟村党支部第一书记。半年后,我被调任七川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合作社理事长。从此开始了对我后来影响深远的基层实践,并在这个过程中重塑了我对这个社会认识的价值体系。

在我任职的三年时间里,我把书本上学到的西方经济政治哲学,结合本土知识,在这个应用场景中进行了实验。所有的成功与失败都在我的处女作小说《奇村奋斗》里整理出来了。其发表后,我通过《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民主与法制时报》等媒体报道进入大众视野。书的后记曾写道:“这一切,对我个人来说,既无意义,也无意义。思考的习惯和写作的意识促成了这部不成熟的作品,也算是对宝贵青春的告白。如果有一天我把头发烧到太阳穴,重新获得这幅年轻有缺陷的作品,那就像遇见不完美的自己,我会为那个勇敢、顽强、执着、坚强、激情、感动的自己而泪流满面。”

在基层官场,无论如何开展工作,输出政绩,还是在当地谋求生存发展,必然有太多不言而喻的艰辛。但我还是充满了感激,感谢组织给了我施展才华的平台和建功立业的机会。酸甜苦辣,兴衰荣辱,尽转空。只是当年李书记爱才、惜才、为国育才的精神。在那个极度不干净的环境里,是如此的不寻常,即使他当了一辈子的乡党委书记。以至于在以后的岁月里,它经常提醒我。

04

我在担任村支书期间,为了找到治理村庄的好办法,到中国人民大学农村发展学院进行了挂职学习,有幸结识了温铁军和董两位老师,这给了我坚持乡村建设研究的强大动能。这是后话。

中国人民大学资料图

2015年卸任后,我得以回到母校兰州大学,在法学院接受系统的法学培训,开启了另一扇认识世界的大门。在我学习期间,我崇拜我的导师,迟许芳教授。池老师很重视我这个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学生。他的严谨和智慧为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后来在我的学术生涯中,遇到过很多名师、大腕,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位把我当亲人的已故老师,对我的指点。

2018年第二个硕士毕业后,我再次来到北京,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师从社科院院士、著名农业经济学家张晓山先生,攻读农业经济学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农民工社会保障。博士项目进展并不顺利。由于张老师的耐心教导和反复资助,以及组织专家为我的研究把脉,论文历经数十次大修,数百次打磨,两拖三防,终于炼成钢,获得学位。

在我处于低谷的时候,农发的杜书记坚定的告诉我“老师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努力的学生”,并抽出宝贵的时间进行贴身指导;每当我失意时,袁鹏副主任都给了我难忘的鼓励。孙同权老师不仅对论文框架的构建提出了很多建议,还帮我逐章修改了文字。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如果没有以上老师的帮助,我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完成学业。此外,有机会结识党、、谭,以及师友刘长权、崔洪志、,是我四年博士生涯中的一笔宝贵财富。

真正的改变往往在不经意间发生。硕士期间发表了一篇讨论草原法弊端的论文,有幸进入了中国工程院任继洲院士的视野。早在17年前,我刚进入兰州大学草业学院读本科时,就与任院士有过一次千载难逢的相遇。当时,任先生因对草业的杰出贡献而闻名于世。后来,他开辟了“农德”这一全新的领域,从组建队伍、编写教材、培养到后期研究,做了大量开拓性的工作。2020年在北京再次见到任先生时,他已经96岁了,但依然思维敏捷,忧国忧民。通过两次见面长谈,几十次书信往来,老公确认我就是他要找的人,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我要用一生去学习。另外,老公得知我出身贫寒,在北京生活贫困,多次提出要帮我完成学业,都被我拒绝了。但老公反复陈述利弊,要求我专心学习,不要分心,我如履薄冰。这辈子,我会为传承绝学而不懈努力,以备报恩师厚望。这是基于它。

[S2/]05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是拿到博士学位,而是认识了我的妻子,有了我可爱的小公主,我和妈妈都很健康。

感谢我的母亲。虽然父母能给我的很有限,但足以让我在这个时代里东奔西跑,足以点亮坎坷旅途中的昏黄之光。感谢妈妈对我漫长学习生涯的理解和支持,感谢妈妈对我媳妇和孙女的悉心照顾。

感谢我的妻子。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25岁到35岁,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她却远离我,然后生下了她,给我创造了一个精神家园。记得当年赶着办婚礼的时候,我总是口若悬河,可是婚礼上一句话也没说,老婆满眼泪水,对所有在场的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给不起她华丽的婚礼,但我会尽力给她精彩的人生,“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最后,感谢自己。17年,在如此贫瘠的土壤,如此缺乏禀赋的地方,犹如大漠孤烟,苦海孤舟。无论命运安排我在什么样的角落,我都尽力发出光和热,扬起风帆,切出蓝天。那种顽强拼搏,永不服输,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战斗精神,值得我一生去珍惜和铭记。

无论是兰州的兴隆山脚下,广州的上下九,还是北京的中关村,都没有一个地方像家乡的窑洞一样,让我魂牵梦绕。在无数个梦里,我旅行了无限远,回到这里,我看到了善良的爷爷、奶奶、年轻的父亲,还有满院子的花和莺,风无语。虽然值得他们回报的成绩不多,但希望他们都能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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