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图片网50142268
中国经济的地位如何?这个话题会不时被提出来讨论。
最近重读了《中国经济的新定位:如何走出增长困境》。这本书于2017年2月出版。当时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各方都在观望。这是短期下降还是长期变化?于是《人民日报》发表长文,首次提到“新定位”的概念。
该书汇集了相关领域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探讨了制度转型、结构改革、全球化开放、新形势下的大国战略等重要问题,对当时经济面临的问题和未来趋势做出了客观判断。
他们的意见不仅仅是针对一时一事,而是从中长期考虑,着眼全局。书中涉及的很多话题看起来仍然是热门话题,政策方向和分析之间仍然有很多相似之处。
作者:吴敬琏/刘鹤/樊纲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年2月
今年一季度经济增速为4.8%。4、5月份受疫情等因素影响较大。考虑到6月份形势的好转,有专家预测第二季度经济增速在0.5%左右。这样看来,要实现5%以上的年经济增长率,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近期,自上而下一系列稳定经济增长的政策密集出台,其中从中央到地方的多项稳定房地产市场的政策措施引起市场热议——
今年以来,全国楼市松绑政策涉及171个省市和地方,各地出台政策超过300次。仅在5月份,就有超过140项地方楼市松绑政策,是4月份的两倍。
如何理解房地产政策“变”与“不变”?书中的思路可以提供一个思考方向。
“房住不炒”的基调早在2016年就确定了,但这并不是楼市降温的起点。
到了2016年底,媒体报道房价依然“超预期飙升”。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以2015年100的数据为基础,2019年12月全国70个大中城市新建商品住宅销售价格指数普遍上涨30至60。
变化发生在2020年。当年8月,住建部与央行约谈12家重点房企,新的“三条红线”融资规定流出,成为房地产行业的颠覆性事件。
此后,国家陆续对银行贷款、境内外债务融资、信托融资等主要融资渠道进行了全方位的严格控制。
为什么转折会发生在这个时间点?
中国工商银行原行长杨凯生在《关于去杠杆的思考》一节中提到,杠杆率分为全社会、政府、企业、居民个人和其他杠杆率。
把去杠杆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任务,在2015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以及“国务院文件显示,目前明显是以企业为主,或者非金融企业为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统计口径有差异,但各方面的统计分析趋势基本一致。中国整体负债率不高,政府负债率不太高,个人负债率低,企业负债率高。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去杠杆的重点应该是企业。”杨凯生指出。
他给出了一组个人负债率低的数据。“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统计,2015年,中国居民杠杆率仅为39.5%,而日本为65%,英国为86%,西班牙为73%,法国为56%,美国为77%,韩国为81%,加拿大为92%,澳大利亚为113%。”
时任CICC首席经济学家洪亮的《杠杆率、储蓄率与房地产》一节,以及时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樊纲的《房地产两极分化与‘城镇化’战略再思考》一节,也涉及了相关话题。
但从那以后,情况明显发生了变化。
一方面,在疫情之前,企业部门的杠杆率已经明显放缓。2019年,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全年仅上升0.3个百分点,仅在当年一季度大幅上升,后三季度有所下降。
另一方面,中国居民部门的杠杆率成为所有部门中最快的:从2000年的不到5%,增加到2021年底的62.2%,超过德国的水平,接近日本的水平。
在关键的两年里,2019年提高了3.7个百分点,2020年提高了6.1个百分点——两年共提高了近10个百分点。
房地产贷款是提高居民杠杆率的主要原因:在所有居民债务中,占比最大的是居民中长期消费贷款(主要是住房抵押贷款),占所有居民贷款的65%,到2020年底与GDP的比率将达到40.1%。
在此背景下,2020年8月,“三条红线”新规出台。当年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后从前三季度的1.9、1.9、1.8个百分点回落到0.5个百分点。
2021年居民部门杠杆率在2020年末保持在62.2%,没有上升。
未改变的
说到楼市,房产税就不得不提了。从官方到学界,这个被认为高度敏感的税种,往往会因为一点点新闻而吸引大量关注。
早在2003年10月,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就提出“在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对不动产开征统一规范的房产税”,这是中央首次释放对个人住房保有环节征税的信号。
2011年1月,上海、重庆启动试点,但并没有对高房价起到“一剑封喉”的效果。在“本轮税制改革的主题”一节中,时任国家经济战略研究院院长的高培勇指出,“价格肯定起作用。如果价格不行,价格往往不够高。”
据统计,2020年,上海房产税收入199亿元,占其税收收入的3.4%;重庆房产税收入72亿元,占比5%。这个数据还包括个人财产税和企业财产税收入。如果只是个人住房房产税,比例会更低。
在很多专家看来,这次以房地产税为标志的税制改革不是为了增税,而是一次涉及诸多领域的系统性改革。可以在短期内引导合理的住房消费,在长期内促进更加公平合理的税收制度建设。
高培勇指出,这一轮税制改革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轮税制改革。区别之一是“增加直接税,减少间接税,从而优化税制”。个人所得税和房产税都是直接税。
他说,中国大部分人基本上只知道现实生活中有直接税,不知道有间接税。“在间接税阶段,税收隐含在各种商品的价格中,人们在消费过程中不自觉地缴纳了税收。”“征收效率提高,民众税负痛苦减轻。但是,也有副作用”。“间接税等于退税,收入越高,消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越低”。
自去年多部委开会讨论,房产税试点城市扩容成为大概率事件,一度成为决策部门对房产税改革的总基调。但随着新一波疫情带来的反复不确定性,稳增长面临较大压力。在这种背景下,政策需要稳定各方的预期,包括房地产市场的预期。
今年3月,财政部有关负责人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房产税改革试点是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授权进行的。部分城市开展了调研和前期研究,但综合各方面考虑,今年不太可能扩大房产税改革试点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