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6月是如火如荼的高考季。最近高考成绩陆续公布，但这场无声的战斗还在继续。“考得好不如报得好。”看来，高考志愿有望成为大厂在教育培训领域新的布局点，但高考志愿的“蛋糕”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作者| 叶丹璇
编辑| 刘洋
6月23日起，各省陆续分批公布高考成绩和各类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考生志愿填报也在进行中。此时，应届考生和家长们正在选择院校和专业，急于在人生的下一个路口到来之前得到指导。
教育部数据显示，2022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为1193万人，比去年增加115万人。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高考也是人生的一次大考。随着社会观念的进步，“一考定终身”的说法已经不再那么绝对，但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学生来说，高考及其志愿报考仍然非常重要。
志愿填报业务应运而生:从小规模的私人一对一填报辅导业务，到大厂、平台推荐的AI算法志愿指导，有各种针对高考生的志愿填报业务。
看人生重要路口的高考生是平台上新业务的“上帝”还是待割的“韭菜”？
1。迷茫的考生被“付费志愿”包围[S2/]
6月9日，高考正式结束，考生陆续走出考场。广州越秀区某考点门口挤满了老师和考生家长。家长们在人群中快速搜索，等待孩子走出考点。
考点门口还有一群和父母明显分开的人。他们的眼睛平时漫无目的，热情地把手中的传单递给考生和家长:“可以提前看看高考志愿服务，报得好不如做得好。”
“考得好不如报得好”是志愿填报机构最常用的战术。在社会分工越来越细的今天，志愿填报已经成为高考之外的又一场“人生大考”。
舒珊四年前是山东考生。据她回忆，她所在的县几乎每个高考生都会出钱做志愿辅导服务。
舒珊高考那年，她还出钱咨询，志愿填报。顾问是当地一位退休教师，曾经送大批高考学生出县城。志愿的咨询服务费在300-500元之间，他给舒珊的建议是本省的普通师范大学。蜀山对这一指导并不满意，认为这是“少报”。她自己搜集资料后，填了一所东北211大学，顺利录取。
安徽2022高调公益咨询会在淮南举行/视觉中国
为付费志愿者提供指导服务的情况并不少见。除了小作坊式的一对一志愿者咨询，还有更专业的系统和平台提供相应的服务。
广东省某高中的应届考生陈琳告诉豹变，学校组织了一次志愿填报的主题讲座。授课老师有教学主任，有经验的高三老师，还有从校外请来的讲师。
陈林说，讲座的大部分内容都很客观实用，但在讲座结束时，校外讲师开始推荐一种自愿申报指导制度的有偿服务。每个学生都得到了一张“体验卡”。如果激活，需要支付480元，高级VIP服务价格高达5800元。
登录陈琳“体验卡”的网站后，发现这个网站提供的信息与公开的高校录取信息相差不大。“如果你可能支付(5800元)，就可以拥有独家信息，但我不信任这个网站的资质，不会花这个钱。”
陈琳的父母在咨询她的志愿时，在百度上搜索志愿填报，搜索结果指向不同的志愿填报指导网站，有免费的，也有付费的，从200元的模拟志愿填报系统，到数万元的“一对一VIP指导”，有的甚至提供“职业规划”，让人眼花缭乱。陈林的父亲试图联系收费数万元的一对一举报指导机构，但陈林拒绝了。
面对高考志愿填报这项业务，焦虑的考生就像走进了一个迷幻的丛林，周围都是有偿服务。
2。志愿举报这个蛋糕好吃吗？
新高考政策的逐步落地，给市场带来了更大的需求。
从2014年开始，我国分批启动高考改革。2021年，更多省份开始实施新高考政策，合并本科批次。不同于以往文科报简单的志愿填报，各地开始实行“专业+院校”、“平行+序列”等多线录取模式。
以北京为例，高招录取以高校专业组为单位，本科一般设置30个平行志愿；河北和辽宁以“专业+院校”为单位，普通类分别最多可填报96和112个志愿。
高考新形式实施后，以往文理科评卷时期考生排名和录取分数线的参考意义大大降低。新的准入规则增加了准入决策的复杂性。
在这样的背景下，高考志愿填报行业蓬勃发展。艾媒咨询近日发布分析报告称，2021年中国高考志愿填报市场付费7.9亿元，预计2023年高考志愿填报市场付费9.5亿元。
同时，调查数据显示，截至今年6月，全国共有志愿者相关企业2791家。其中，绝大多数关联企业成立时间在5年以内。【/S2/】2021年高考志愿相关企业增加788家，同比增长45.93%。
高考与未来的深度绑定，让考生和家长愿意为此买单。巨大的商业价值，不仅催生了相关机构，也让互联网大公司们按捺不住心头火。
近日，网易推出了一款名为“网易高考愿望”的APP。据官方介绍，网易高考愿望是网易的高考规划平台，为高中生提供高考信息查询、志愿填报、职业规划等服务。
无独有偶，国内多家平台已经上线了高考志愿填报服务的相关功能，如百度、腾讯、阿里背靠的夸克等。
最早进入市场的百度，早在2013年就率先推出了高校分数查询和分数分析服务。但2019年，百度和360因通过竞价排名推送关于高考志愿的搜索结果，被教育部约谈。当时在百度搜索“高考志愿填报”的反馈结果中，服务收费高的app、网站或者咨询机构都比较多。
或许这是第一次有大厂试图分一杯羹，但态度并不好。最终，百度发表声明称“各地招生院校官网已在搜索结果中醒目显示”，并提供官网专属识别认证。
现在百度搜索“高考志愿”，搜索页面会自动出现百度自主研发的AI志愿助手小程序。与中国教育在线联合提供服务，不存在收费项目。
腾讯教育也在2021年推出了“新高考通”小程序。宣传称，“新高考通行证”适应新高考和29个省市的高考政策，可满足国内顺序和平行两类填报方式，以及7选3、6选3、3+综合等7类高考模式，28种不同规格的志愿形式。
2021年，夸克也开始嵌入支付宝APP的功能，成功进入大众视野，并成功在志愿填报行业获得了相当的知名度。除了常规的高校信息，高考分数的分析预测，夸克志愿还提供了知名教育博客的建议视频和直播问答。
不难发现大厂的野心并不仅限于高考志愿。高考志愿填报平台的付费服务大多包含“职业规划”，也就是说，单纯的志愿参考服务并不是其卖点，而附加的专业推荐和强就业导向的个人职业规划才是这类服务的竞争力。比如夸克高考的页面上，热门话题#大厂招什么专业#被放在了非常显眼的位置。
夸克的高考小贴士
相比于蓬勃发展的市场，显然大厂录取高考志愿业务似乎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一位网易员工告诉豹变，该APP在网易的在线关注度并不高，很多员工并不知情。
除了率先提供付费填报服务的网易，百度、夸克、腾讯等高考志愿相关服务都比较谨慎，甚至没有付费入口。
愿意为自己的未来付出的考生和家长，在空之前创造了一个巨大的市场。被高考志愿这块甜蛋糕吸引过来的大厂，看似来势汹汹，但仔细看却是。家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3。行业乱象频发。大厂能独立吗？
近年来，“大数据”、“AI填报分析”成为志愿填报行业的高频词，与早期的人工志愿指导有所不同。
拥有海量数据和扎实技术的大厂，似乎有机会在进入之初降低同类型中小企业的维度。大厂商特有的庞大资金池和流量，可以让类似的服务快速到达最大范围的候选人。
《豹变》在夸克、百度等平台经历了“一键免费报道”。输入考生成绩和选考科目，系统会自动生成三个志愿推荐，分为“冲”、“稳”、“保”三个等级。建议按照6:18:6的比例报考。同时，系统会根据输入的分数为考生推荐匹配分数可以选择的专业。
考生陈林告诉豹变，校外讲师480元推荐的“志愿者卡”系统的缴费信息和互联网平台差不多。根据评价分数智能匹配院校和专业，限制使用3次。一旦超过，服务将失效。
不难看出，这些填报系统的操作逻辑和数据储备都来自于各地教育部门和院校给出的公开数据，考生和家长也可以通过学校发放的官方志愿填报参考书来获取。平台更多的是数据整合和算法的可视化呈现。
豹变下载网易高考智慧APP后发现，平台向每个注册新用户发送200元的申请礼金，意在诱导用户购买其VIP志愿服务。网易的付费志愿填报服务分为两档:598元的志愿版和698元的策划版。
其中志愿服务是比较常规的招生信息、志愿填报和录取概率，而规划服务则增加了“专业探索”和“职业百科”等模块，帮助考生了解社会就业趋势。“近万条职业发展路径，由国内职业规划专家整理，明确就业方向”。
完全依靠计算机操作的志愿者系统也不一定可靠。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用户称用“优秀志愿”计算填报学校的可能性，并支付了298元。根据系统计算，这个用户高考志愿填报的前六所大学的上线概率在70%以上，结果是一路下滑，最后只录取了比高考分数低20分的保底学校。
自愿放弃制度也是类似的。在网易高考智慧APP上，付费服务的购买说明中写明:(本APP)不从事高考志愿填报服务，也不提供高考志愿填报服务。会员服务中的模拟志愿并不是真正的高考志愿，高考不存在实际志愿效应。服务中的结论和建议仅供您参考。
也有大厂嗅到行业乱象风险，退出高考志愿的业务布局。
“豹变”发现，腾讯在2021高考季发布的“新高考通”小程序现在显示“系统更新维护”，版本更新时间为11个月前。这个高考季好像找不到腾讯了。
字节跳动今日头条于2020年上线高考频道，高考季相关直播由联合大学进行，但这两年也陷入沉寂。现在在Tik Tok上搜索“高考志愿”，只能看到用户自己分享的相关话题，而平台并没有引入话题，也没有引入入口引流。
6月23日，教育部发布预警，提醒广大考生和家长，在社会上由机构或个人向考生和家长开展的“天价”志愿填报咨询活动中，存在一些政策解读不准确、信息提供不准确、收费不规范甚至欺诈等问题。不要相信所谓的“天价”志愿填报指导服务。
各地教育部门也开始整顿相关行业。湖南省教育厅表示，将按照“谁审批、谁负责”的原则，严厉打击社会组织非法“天价”志愿服务。
正如业内人士王力所说，志愿提供指导服务有着巨大的市场。网易高考智慧APP的首页赫然写着:“为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正因为这个决定如此重要，相关部门开始对行业进行严格整顿，有偿志愿服务似乎正逐渐步入灰色地带。这个时候大厂还能进入市场，还能独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