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战争：万科何处去？

文/舒(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书香)

一个

先来一碗心灵鸡汤。

生活就像爬山。很多时候，看到远处的目标，似乎高不可攀。事实上，每前进一步，我们就离目标更近一步。不管每个人有多平凡，只要付出真诚的努力，就能达到比自己想象的更高的高度。人生没有爬不上去的山。重要的是行动起来。确定目标后，你会脚踏实地的向前走。每一步都是你人生的新高度。

这碗鸡汤可能之前很多人都“喝”过。这碗“心灵鸡汤”的主人是万科的王石。

多年来，王石在公众眼中似乎是一个已经退休的企业家。他留学过，爬过珠穆朗玛峰，在媒体做过年轻人的生活导师，和一个女明星有过一段恋情，经常秀秀“奔奔牌红烧肉”什么的。

我们已经习惯了王石的这种形象。然而，从去年年底开始，王石突然以另一个形象回到了公众的视野。愤怒的原告，战争的发起者。

有人把这场“王者”之战形容为“万宝之战”，这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宝能系已经是万科的第一大股东，没有理由和自己斗。万科之争是资本与管理团队之争。具体来说，公开表示“不欢迎民营企业”的王石，正在与宝能系争第一大股东。

二

这里第一个问题是，宝能系的到来对万科意味着什么？为什么王石如此强烈反对宝能系？是“野蛮人”、“信用不足”、“我们不欢迎”。宝能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投资万科真的是一个大阴谋吗？花这么多钱买一家公司的股票，就是为了把它搞垮？这样的桥段在肥皂剧里可能会有，但在现实世界里，它出现的概率极低。

王石口中的“野蛮人”是在公开市场上用真金白银购买万科股票的投资者。既然是投资人，肯定是想着赚钱的。不祝福万科是不可能投资万科的，也没有人会不当回事拿自己的钱。

从这个角度来看，万科目前的剧烈动荡并非不可避免。王石的所谓情怀，说白了还是担心失去对万科的绝对控制权。虽然王石这些年的主要工作就是走遍山山水水，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掌控，恐怕就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放下就放下”了。

这么说吧，挺让万科的郁亮难受的。虽然看起来他已经“登基”多年，而且干得不错，“太上皇”还在。不小心就不会“坐下来听政治”，而是直接走到前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大帝”王石在万科的身份。有人说，就像苹果是乔布斯的苹果，华为是任的华为，联想是柳传志的联想，万科只能是的万科。

言下之意，王石应该是万科的“王”。然而，即使是“国王”也必须有一个特定的身份，要么是老板，要么是经理。王石在万科应该是怎样的？

三

王当然为万科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是万科的创始人之一，把万科做大做强。据说1988年万科进行股份制改革时，创始人团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股权”。当然，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如果这是真的，只能说这是王石犯下的最大错误，也直接导致了今天的股权结构的隐患。

从历史渊源上看，王石是一个有创业精神的企业家，没有他就没有万科；然而，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看，王石虽然是董事长，但他仍然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无权选择资本，更不能歧视民企资本，称其为“野蛮人”。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最好的办法是老子退出，而不是肆意滥用傲慢和偏见。

李先生有一篇文章分析了作为职业经理人犯的两个错误。首先是把工作之外的生活内容表现得过于高调。会让大众觉得你工作不专注，从而侵蚀你过去积累的声誉。

从爬山、学习、与女明星交往到划船，王的活动与职业经理人的工作毫无关系。因此，宝能系可以指责王石年薪百万，却不专注于工作。虽然王石自称是职业经理人，但在他心里，他实际上把自己当成了企业的大老板。

第二个错误是太直言不讳，或者说太多真实的想法。因为，真正的狠话、狂言，只有企业的老板或者大老板才有资格说，职业经理人没有资格说。

对王世保能源系的评价，从“野蛮人”、“信用不足”到“我们不欢迎”，一个职业经理人没有资格说出来。他是最大股东，他是老板，你是管家。管家怎么能这样骂老板？

说白了，王石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万科的职业经理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业主，是万科的大老板。万科是他经营的，是他的。

但是，资本市场有它的游戏规则，股权是话语权的基础。如果管理层这么横，投资人只有给钱的义务没有说话的分量，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即使王石拿着高薪奔波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是万科的精神领袖。问题是，那又怎样？你在万科的股权并没有给你说了算的权利。曾经的大股东华润“主动不介入”不代表所有资本只能向你低头。

四

当管家鄙视老板的行为时，老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宝能系要求撤换包括王石、郁亮在内的管理层，可以说是一种攻击，也可以说是一种反击。

虽然董事会拒绝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但宝能系仍有权另行召开。不过，虽然牌在宝能系手里，但估计姚老板也不敢轻易打出来，因为一批媒体人甚至一些经济学家都站在王石一边，高举“保护万科”的道德大旗，把宝能系视为野蛮的大鳄。一旦你这样做了，人们会说，你看，对吗？这是赤裸裸的掠夺。

有一点需要弄明白的是，我们搞资本市场，是该讲情怀、讲道德还是讲规则、讲道理？我们搞市场经济，应该讲契约精神还是特殊事务？是不是因为他叫王石，所以规矩就是臭狗屎，所以工人得说了算，所以老板得听管家的？

在宝能发起“驱王运动”后，万科管理团队发表公开信，信中称，“我们不是资本的奴隶，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们应该“服务于所有股东，而不是一个股东的工具。”这些话听起来很理直气壮，好像真的是在为中小股东的利益考虑。

但在万科股价只有几块钱的时候，管理团队似乎从来没有为中小股东担心过。去年股灾期间，万科管理层承诺回购100亿元。结果开了一张支票，只回购了1亿元。

五

作为地产龙头企业，万科股价长期低迷，且在2015年宝能系入主之前，一直采取低现金分红，是a股市场著名的“铁公鸡”之一。比如某投资者在2007年以31.53元买入万科增发股份，在2015年宝能系增持之前，万科A股价不到14元，复权不超过22元的，加上累计分红1.4元。总金额将为23.4元，净亏损约30%。

万科投资8年，净亏损30%。这是万科管理层说的维护小股东利益吗？在对抗宝能之前，王石和确实关注了那些买万科股票的中小投资者的利益。

看看宝能系的姚老板。买万科的股票是真金白银，直接把股价拉到20多。这怎么会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呢？如果不是王石对宝能的傲慢和偏见，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突然宣布停牌，而且停牌半年了，中小股东还会像现在这样被割韭菜吗？如果不是宝能系在复牌后第二个跌停增持，中小投资者还不知道怎么割韭菜呢。谁来保护他们的利益？

当然，宝能再次控股肯定是为了自身利益；但是万科突然宣布停牌，停了半年。难道不是王石为了自己的利益吗？中小股东的利益是什么？停了这么长时间，资金出不去。看到新能源汽车有很大的市场，不能参与。去股票吧看看有哪些中小投资者不骂你？人们骂的不是宝能，而是万科管理层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小股东利益，服务全体股东。

六

说到这里，顺便说一句，我们a股的停牌制度有点像儿戏。我敢打赌，万科A宣布因重大重组事项停牌时，绝对没有重大事项的影子，纯粹是为了应对宝能系的增持；否则在香港上市的万科H不会这么快复牌。同一家公司的股票在a股市场可以随意停牌。即使香港市场已经复牌，我们也可以继续停牌，无限期延期。真的很奇妙。

然而，没有媒体人或经济学家有兴趣分析这个问题。相反，一些知名财经作家要么说“王者驱动”是中国企业史上的悲剧，要么说这是赤裸裸的掠夺。

就连我非常尊敬的安徽人罗振宇都说，企业是全体股东的，不是大股东的。公司治理不是谁拥有更多股份的最终决定权。现代公司治理正是为了防止大股东侵害中小股东的利益。

看，保护小股东的大旗依然高举。这个上面已经分析过了，我就不再说了。的确，企业不仅仅是大股东所有，大股东和管理层之间也不是主仆关系。但绝对不允许管理层“歧视”甚至“玩弄”大股东。

公司治理不是说谁的股份多谁说了算。这也可以说得通。但是，做事总要讲规矩。难道还要认章程吗？马云和李彦宏，他们的决策权超过了他们的股权比例，但这是公司章程保证的。问题是，万科既不是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制度，也不是百度的“牛卡计划”。怎么可能是谁的股份多谁说了算？

公事公办，不要总谈感情。货币资本和人力资本之间的契约，也就是公司章程，必须遵守。如果此时说为了防止大股东侵害小股东利益，大股东必须将决策权让渡给管理层，那还有什么规则和契约可言？

七

我也看到经济学家说，英雄不用问从哪里来，要问从哪里来。没错，但是味道有点怪。说白了就是希望管理层行动起来，查查宝能的关系，用行政力量影响万科的股权之争。尤其是王石在财经媒体圈的朋友呼吁权力介入，简直溢于言表。

但是，我们不是一直在呼吁政府部门简政放权吗？为什么万科到了王石就要行政干预？这个逻辑太奇怪了。像阿里巴巴这样的合伙人制度之所以不能在中国上市，是因为权力太大，而不是太少。

万科之争的出路不是权力的介入，只有在公司治理的基础上，才能坐下来谈。如果王石不想离开万科，就不应该继续歧视民企资本；如果你不想投资失败，就不应该随意开除管理层。我看宝能系极力表现“高调”，定位为“万科长期战略财务投资者”。接下来，就看王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