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咖停摆数月：教师停薪，家长退款难

如何脱困？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易佳颖上海报道

近日，知名音乐教育品牌小银咖啡馆被曝多月未发教师工资。银卡上海的线下门店已经全部关闭。与此同时，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接到多名家长的投诉。家长最关心的是高额的课时费能不能退。

“钢琴老师5月1日突然说，之后就不上课了，工资也没了。”生活在上海的麦琪为她一年级的孩子报名参加了小银咖啡馆的钢琴培训班。仅仅上了四个月的课，她就收到了停课的消息。“那时候的课时价格真的很划算，我们觉得就算不是所有课程都满意，能上一年也可以接受。”

像玛吉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3万元以上是最低支付标准。我们有8个维权群，都满了。8组，每组500人，每人至少3万元，也就是1.2亿元”。玛吉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展示了一份家长维权的信息汇总。共有881名家长填写了这份表格，首期付款近3000万元，未交学费207万元。几乎每个家长都是3万多，甚至很多家长都是10万左右。

公开资料显示，小银咖啡馆集团成立于2015年，专注于为4-16岁儿童提供音乐艺术辅导。

6月13日晚，小银咖啡馆创始人李艾在官方微信官方账号致信小银咖啡馆的家长和老师，称公司“资金短缺，经营困难”。他还表示，自己已经制定了“救济计划”，承诺“尽力保证愿意接受复课、多花课时的老师，先折价缴纳课时费，其余分期缴纳”。“参加救济计划的教师，根据他们的历史，应该分期支付其余部分。

很明显，老师和家长都不买这个计划。6月15日，部分学生家长集体向上海市公安局经侦总队报案。但根据家长代表的反馈，经侦还没有确定此事，各区经侦大队都得到了相应的回应。目前还在收集材料，处于了解情况阶段。

怀疑商业模式

“我去年9月给孩子报的一对一钢琴课，一共花了34000元，一共100个课时。买了100节课给60节课，还包括其他乐理课程。当时一节课才180多块钱，老师还来教，太划算了。去试听班的那天，我就报了课程。”目前麦琪的孩子只上了不到20节课。如果小银咖啡馆跑路，损失在2万元左右。

每节80多元、上门服务的一对一钢琴课，可谓极其便宜。“可能这个班老师的课时费会是190元，所以一对一可以盈利，最后一个就亏了。大环境就是这样，低价抢占市场份额，输血作为建立新商业模式的捷径。”一家音乐教育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分析，“但是教育培训行业的预付费制，收入都是负债，利润率那么低，现金流断了也捉襟见肘。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小银咖啡的现金流可能不足。”

对此，某音乐教育机构创始人詹姆斯解释说，教育机构最初的模式是通过预付款来补充现金流，保证企业正常运营。直到机构的学生人数达到学校费用收入的盈亏平衡点，才算真正盈利，再把之前垫付的债务补上。通常无疫情需要1-3年，发展缓慢的机构可能需要5年。但在疫情大环境下，已经连续停业。在这个循环中，预付款被逐渐消耗掉了，但阶级并没有被消灭。企业社保费用和基本工资支出不变，退款增加，订单减少，导致现金流中断。

收购疑云

父母的担忧集中在，父母的预付款从哪里来？是否被用于其他用途？

公开报道显示，2020年小银咖啡营收达2.6亿元，在疫情下较2019年增速仍超过200%；预计今年年底门店数量将扩张至22家，年营收将超过6亿元。但事实上，早在今年2月，就有教学老师在各种社交媒体平台上投诉小银咖啡馆拖欠工资。

至于小银咖啡馆声称的财务困难，消费者的一个大问题是它最近收购了VIP陪练。4月11日，小银咖啡集团宣布，已于近日完成对VIP陪练合伙人的全资收购，成为其唯一股东。当时，小银咖啡集团表示，未来集团将充分发挥标准化产品的可复制性，“以点带面”向全国扩张，深耕49个一二线核心城市，覆盖全国80%的市场，实现规模化商业盈利。计划5年内实现营收100亿。

“我是4月初才听到VIP陪练被小银咖啡馆收购的消息。”在业内人士看来，此次收购也是行业内的一件大事。“收购小银咖啡馆相当于互补，线下和线上互补。小银咖啡有国资背景，VIP陪练也想在双减政策下寻求稳定的背书。”据VIP陪练合伙人透露，收购完成后，品牌和业务线将保持独立。

此前，小银咖啡已获得沪江数百万元的Pre-A轮融资，其天使轮融资由沪江创始人兼CEO傅才瑞、分众传媒董事长江南春、东方财富联合创始人龙伟、金都律师事务所中国区管委会主席张毅等投资。

公司要“拯救”自己并不容易

“其实早在上海疫情发生前的3月份，就有家长申请退款，但至今没有拿到退款。合同里有明确规定，可以申请退款。”一位家长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我去咨询了律师，目前只能通过民事诉讼来追讨这笔课时费。但是，诉讼周期长。即使官司打赢了，小银咖啡馆的运营主体上海赖奕琦的注册资本也只有305万，还能剩下多少账面资本？所以很多家长根本买不起。”

“目前，在多重因素影响下，小银咖啡馆确实遇到了资金困难，正在努力寻求外部政策性资金支持和各种资金援助。”对此，李艾在《给小银咖啡馆家长和老师的一封信》中也承认:一方面，由于外部环境不可控，内部对环境变化预期不足，小银咖啡馆目前资金紧张，经营困难；另一方面，针对防疫工作安排，小银咖啡厅在没有收到上级部门的允许复工通知的情况下，确实无法正常开展经营活动。“为此，我们也在积极争取时间融资求援，想尽一切办法筹集资金，尽最大努力让小银咖啡馆继续稳定经营下去。”李艾说。

在给小银卡家长和老师的信中，小银卡制定了一个“救济计划”。“一是在救助计划启动期间，尽量保证对有意愿接受复课、新增加上课成本的教师优先折价发放，其余分期发放；二是参加减免计划的教师，根据其历史未缴班费，制定分期付款计划，分批发放；3.疏解计划实施后，将分批逐步复课；四。该计划的详细计划定于2022年6月17日公布。”

显然，这是一个艰难的救援计划。这封信发出后不久，广州小银咖啡馆音乐中心通过官方微信官方账号宣布，从6月13日起，广州校区所有课程停课。至于后续安排，其表示“募集资金完成后，将争取继续广州校区的业务”。

在詹姆斯看来，教育行业本身就和市场化有冲突。在“双减”政策背景下，由于政策、疫情、管理不善等诸多因素。，教育培训机构不同程度陷入困境。中消协发布《2021年校外教育培训消费维权报告》显示，2021年，全国消协组织受理校外教育培训投诉80528件，同比增长43.4%。

(作者:易佳颖编辑:张伟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