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老师》原文:我的老师孙汉博,是朋友的孩子,今年三岁半。他不漂亮,话也少。平时他父母不准杀鸡切鱼。他是善良的,但是他不看家里所有的来访者。他的表情冷酷而傲慢。刚开始看他只是玩玩,后来不敢放肆,认了他做老师。很多人嘲笑我认三岁半的孩子做老师,因为我疯了或者矫情。我说这是你的错。谁规定老师只能从小处想大的?孙汉博!孙,他应该是我的老师。幼儿园的阿姨带着孩子去郊游,他也在其中。阿姨摘了一束花,分发给大家。轮到他了,但他没有捡起来。他的小眼睛变白了,鼻子是鼻型的。阿姨:你不要了?他说:“花疼吗?”对于美好的事物,因为它们美好,我往往感受不到它们的美好,不珍惜它们,不捍卫它们,有时感受到它们的美好,因为我没有它们,我厌恶它们,诋毁它们,甚至参与伤害和破坏。然而,孙翰博是富有同情心的。他视一切为生命,应该尊重,和平相处。他真的应该是我的老师。晚上看电视,七点之前,央视会开始放国歌,他会站在椅子上。不管观众是大人还是小孩,不管是惊讶还是冷笑,都不看对方,都用手打。我没有这种气派。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和一点点事业,我总是小心翼翼,凡事怯场。我挑鸡蛋挑担子,不敢挤人。怕人家挤,我该忍的也得忍,不该忍的也得忍。最多只写“化毁为缘,以无声雷止谤”自慰。结果我失去了很多野心,错过了很多生意。孙汉博无所畏惧,敢于指挥国歌。他应该是我的老师。我当时在他家写横幅,很多人围着看,叫好。他也推了过来,头歪着,一手拿着耳屎。他父亲问:“你来看什么?”他说:“读和写。”又问:“写了什么?”说"单词"又问:“什么字?”说,“黑话”。我的文章和书法并不出彩,但一直被人夸奖。我也夸过别人。比如,听别人说XXX的文章好,我看了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但我得混在文学界,证明自己的鉴赏水平,或者XXX有权威有名气。我得表现出谦虚和尊重,我需要升职和获奖。我也说:“是的,当然是。”孙翰博不顾形势,不看脸,不谨慎选词,拐弯抹角,直奔事情根源。他真的应该是我的老师。两个人当街争执,先是骂,后是拳打脚踢,一个脸上流着血,于是抢了旁边屠夫案上的砍刀,围观的人撞车走散了。当他的父亲把他带过去时,他跑到他们中间喊道:“不要打架!打架不是好孩子,不许打架!”现在的人都很烦。他们好像吃了炸药,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引起流血事件。然而,街上有人打架,但很少有人试图阻止他们。我也是。我害怕在强者的刀下保护弱者。我害怕征服强者,弱者会悄悄地躲起来。警察来了,也脱不了干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事后连个证明都不给。杰西卡安然无恙,大义凛然,具有徐洪刚的英雄气概。他应该是我的老师。春节期间,朋友带他去同事家拜年。墙上挂着一张有西方神的油画的新日历。众神是裸体或半裸的。没人的时候,所有的参观者都在一旁看着,偷看着,有别人在的时候,一脸严肃。那个同事也觉得日历不好,就用红纸把小外套剪了,贴在赤裸的身体上。众人这才嗤之以鼻,哈哈大笑,故意指着他赤裸的胸膛问他:“这是什么?”他在玩变形金刚,玩得很开心,看了看说:“妈妈的奶!”然后他忙于他的手术。男人看女人的时候,要么把她们当成神,要么把她们当成赤裸的肉体,身体就会痒痒。然而,他们没有在公共场合讲述他们的故事,他们再也不会忘记他们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思考对错。我看这个日历就有这种感觉。去寺庙拜菩萨,也觉得菩萨很美。我有过单恋,至今不敢说。我只想做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君子,一个圣人。如果我说出来,那就是低级趣味,是流氓,应该千刀万剐。孙翰博不世俗。他拜神,烧香磕头,不认为自己是裸体的,就产生了邪念。当他看着它的时候,他把它视为一个人的一部分,他母亲的一部分。如果他这么说,他就完了。他不虚伪,不诡诈,不平凡,不老实。他应该是我的老师。我老师话少,教我的东西一点都不像一条河,也不布置作业。他从来没有以有我这个学生为荣,但他看起来总是冷酷而傲慢。我想,也许他只是想让我明白“尖嘴利钝,眼空被鬼挡住”的道理。我战战兢兢地对待我的老师。他让我不断发现自己的卑鄙和羞耻。我相信很多人都以联系过我的老师为耻。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叫他老师!我不是我老师唯一的学生吧?
2.贾平凹,1952年出生于陕西省丹凤县棣华镇,著名作家。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1975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现为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主任、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延河》、《梅文》杂志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