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在场。我要求医生摘掉他的呼吸机，因为已经好几天了。就像植物一样，呼吸是没有意义的。
撤掉呼吸机后，我一直守在他身边。我记得我对他说:“爸爸，请你走吧，不要受这份罪。我和姐姐会照顾好妈妈的。”我知道他听不到我说的话，但我只是低声重复了这句话。受试者问他当时的感受。说实话，他没什么感觉。他脑子空，就那样看着自己的脸，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平时哭的时候，你们都知道，不是咧着嘴笑，就是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脸上的表情会扭曲。可是那天我连哭都没哭，就是眼泪珠子一颗一颗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我妈妈又在做这个了。她刚出院，身体不太好。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住院期间，生命体征还是正常的，但是一旦出院，状态就会很差。她现在吃饭很吃力，一天只喝几口粥。医生说就这样了。她的吞咽功能被破坏，无法好转。
这个人在我心里并不强大，我也掩饰不了母亲的痛苦，但每次都要硬着头皮去看她；其实我们都有心理准备，只是我妈心疼而已。
所以我不得不说服自己用我们老百姓的白话。我心里说:“别人的妈妈是妈妈，你的妈妈也是。别人的母亲痛苦，自己也会痛苦，也会死去。你妈怎么会不一样？”我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然后心里好受点，不然真的看不到她这个样子，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