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最邪恶的食物是一头出生前就死掉的小牛。有点变味了。
四十多年前，我们第一生产队的奶牛要生小牛了。我临产的时候，就是生不出来。牛凄惨地叫了两天，村里的人都能听见，小牛就是不出来。最后，没有办法了。第一队的老牛赵方牙是处理奶牛和给它们接生的专家。牛痛苦地叫着，对着他流眼泪，最后跪在他面前。
赵对与他朝夕相处的牛的痛苦咬牙切齿，心里难受。他断定小牛可能是死胎，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牛就死定了。他无情地跺着脚，来到牛后面，卷起右手，直插牛的生殖器。牛回头看他，不叫，不挣扎，让赵张牙舞爪。队长李牛丹充当赵的助手。
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李牛旦的帮助下，从牛的生殖器里拔出了一头死小牛。他自己也被牛的血冲得通红，真的很吓人。牛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小牛，撑起它巨大的牛头，发出“哞——”的叫声，两行泪水从它巨大的眼睛里滚了下来。然后，牛突然倒下了。赵龇牙咧嘴，李和牛丹吓了一跳。李丹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这头牛死了，现在我们队损失很大。”
赵张牙舞爪，浑身是血，走到牛跟前，透过它的眼睛，把耳朵贴在牛的肚子上听着，说:“队长，没事的，它累了。休息一下吧。但是这些天，我必须住在棚子里，好好照顾它。不然真的会死。”
牛丹松了口气。他松了一口气，说:“处理一下。这几天我给你打双份。”
赵咧嘴一笑，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口黄牙，跟队长开了个玩笑:“那好，我就在这里住一年。”
“好吧，你住这里，我去你家，和嫂子睡一年。”
“我曹，那就算了吧。”赵咬牙切齿示弱，引得队长哈哈大笑。
我们那里的人都被禁止吃看不见天空的东西。深秋，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完了，赵咬牙和李牛旦把死犊子埋在村东一队的地里，说是好肥料，比粪强多了。
但是在第三天，一头死牛被埋在村子东边的故事不知怎么就传开了。死小牛是被几个老女人从地里扯出来的，有点不新鲜了。他们不管不顾，在生产队找来一口大铁锅，把死牛犊拆开，在地里把死牛犊煮了。还好也是深秋。如果是夏天，早就臭得不能吃了。
那时候农村人穷，一年四季闻不到肉香，眼珠子都馋蓝了。祖母和一些老妇人不在乎他们有什么禁忌。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做饭了，闻到肉的味道，不管熟没熟，就下手了，烫得他们直吸气。
我们几个小伙伴在旁边玩，隐约闻到一点肉味，就使劲抽动鼻子，最后确信是肉味。我们一路抽动鼻子，循着肉香，来到村东头煮小牛的地方，要求加入吃肉的行列。
奶奶，有的老太太可能会觉得这本身就是采摘的食物，并不保护食物。来的人都有份，看到的人也都有份。不一会儿，一些老人、妇女和一些孩子聚集在大锅周围。平时都是娇生惯养，这个时候，都是嗜食如命。别说话，专心处理手上的肉和骨头。虽然肉有点臭，但是肉的香味占了上风，还是强烈的吸引我们去吃。
当然，它也吸引狗。过了一会儿，村里所有的狗都闻到了。
这时，村子东边的田地里形成了三个圈:最里层是大铁锅，冒着热气；中间一层是被大铁锅围着的肉食者，他们在不停地啃骨头，往嘴里塞肉；最外层是人身边的狗，它在“咔嚓咔嚓”大声咀嚼剩下的骨头。
经过狼吞虎咽的咀嚼，这只重约100斤，味道有些不好的死小牛，被我们二十几个老人、小孩、狗全吃光了，一点残渣都没剩下。人吃肉，狗吃骨头。
后来，吃死小牛的故事在村里传开了，村里人都瞧不起。那些吃死小牛的老人，不知道他们的孩子长了几只眼睛。孩子被父母骂。但是，一些没有吃到死小牛的孩子很羡慕，也很后悔没有赶上死小牛。
几十年过去了，生活越来越好！我去过路边摊，小餐馆，大酒店。尝过民间小吃，北京烤鸭，红烧猪蹄，单县羊肉汤。但我永远忘不了的是几十年前吃的死小牛，只有一点变味。这是我吃过最邪恶的食物，也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最美味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