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司机有多重要


2012年春节,我和洪亮去了奥伊米亚康。

当时的路线是我们先到达雅库茨克,然后找辆车去“世界极寒”。

一般去奥伊米亚康的都是科考队,都有自己的运输工具。除了在路上贴个小广告,我们什么都试过了。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广播电台,宣布几个中国人要去奥伊米亚康雇一个司机,或者一些人去那里做生意,并要求搭车...

好事多磨,终于有人回答了。在等司机的过程中,我们一度非常不安。不要去找一个任性的人。这条路欲速则不达。

还好是个看起来憨厚的东欧人。让我们放心,司机每年都会去奥伊米亚康一趟,因为他是那里人;他目前住在雅库茨克,但他的父母仍住在奥伊米亚康。送我们一程,他自己也只是回去挽回一个吻。正好,我们定好了时间,让他回来的时候载我们一程。

他的小巴是——Uaz Yuz,越野小巴里的灰熊。四轮驱动,带两个油箱。几乎没有什么软性设备,都是铁做的,包括舰桥也是铁做的,坚固无比。Uaz被誉为越野第一利器。用它跑长途雪更好。安全感随之而来,我带着行李安全上楼。里面有两排座位,配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暖气——这是混北极圈的必备之物,比空气还珍贵。另外,这辆车的发动机和地板都裹着被子,不裹的话会冻着。车的轮胎也带着很多小钉子。看来这个司机真的很熟练,我们找对人了。

离雅库茨克不远。前方无路可走。正当我们纳闷的时候,司机转动方向盘,拐出了他停留的主干道。然后,他看到前面有一条河,当然是一条完全结冰的河。天突然黑了。看到司机下车,我拿出一些奶茶和肉放在河边——不言而喻,他是在给河水献祭,祈祷我们一路平安。下一段我们无路可走,所以我们只能走在河上。

这条河名为勒拿河,是世界第十长河,长度4400公里,流域面积世界第九。洪亮仍然担心他是否会摔倒。司机师傅笑着问:“你看这河冻得多厚?”我们不敢说出具体数字。司机给我们科普了一下。勒拿河每年10月都会结冰,直到第二年5月才会解冻。在这个季节,冰冻厚度一般能达到12米左右——所以我们都很放心,因为一般在东北,最冷的时候冰冻厚度也就两三米。上面可以有跑车,现在在这条河上跑坦克也没问题。

所有的河流都是一样的,有些地方结冰了,有些地方覆盖着蓬松的雪。车上没有安全带,一路摇摇晃晃。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走在这样的河上,司机能这样开车,技术很好。但是,心里还是挺虚的。走在这片不毛之地,未知的地方太多,一切都不可预测。

天亮了,我们终于离开了河边,可以看到前面的路了。

俄罗斯人称这条路为“尸骨之路”。这条路是上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前苏联成千上万的囚犯修建的。由于条件恶劣,无数人死于疲劳和饥饿,所以他们被方便地埋在道路两旁。外人也称之为“鬼道”。出发前看到雅库茨克郊外贴了官方通告,说这条路上有土匪。请谨慎选择您的行程。

我问司机:“这条路上真的有土匪吗?”他笑了,“是的,但不是这个季节。这么冷,他们埋伏在路边,不冻死才怪。只有在夏天才会出现一些土匪。”"即使在夏天,他们的生意估计也相当冷。"我开了个玩笑来缓解阴郁的气氛。

走了一段路,发现我们并没有那么“孤独”。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发现路边停着一些车。司机告诉我们,那些车是被遗弃的,可能很多尸体还留在里面。我们听了毛骨悚然,什么情况?这些车十有八九是在走这条“白骨之路”的时候抛锚的。村前无处,店后无处,无人相助。幸运的是,路过的车去接人,车就留在这里,把车拉回来的成本比再买一辆好。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在车里冻死而已。人不能离开车,出来肯定会冻死。如果他们不出来,车坏了,没有暖气,还是冻死的下场。那些废弃的汽车,此时就像是袖手旁观M56路边的坟墓,使得这条“幽灵之路”更加名副其实,令人毛骨悚然。

路边有许多十字路口。看到我们的好奇,司机师傅普及了M56“尸骨之路”的来历。

伊姆亚坎、雅库茨克乃至整个雅库特共和国都是沙皇俄国和前苏联时期囚犯被流放和劳动改造的地方。历史上,这些地方都是以前苏联内务部的简称“古拉格”命名的。从1929年到1953年的24年间,至少有1400万人被关押在古拉格,并被强迫劳动改造。修M56的路,自然是这个地区关押的犯人的劳改项目之一。这里没有监狱般的围墙和铁丝网,没有绵延千里的荒原,没有极度的寒冷,这里建造了一座无形的监狱。囚犯越狱后,存活率几乎为零。大部分都是就地掩埋,就像3000年前中国修建长城一样。毫不夸张地说,这条路上充满了人命。当时,基督教和东正教在这个地区盛行。那样的话,只有主能让他们找到一些寄托。这些十字架是为了纪念那些死去的灵魂而建造的。纪念碑一般。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修路的人和死去的人的画面。经过长途旅行,我有点困,但现在我再也睡不着了。那种感觉很奇怪,难以形容。外面寒风刺骨,内心瑟瑟发抖。

突然,车厢里传来一股浓烈的橡胶燃烧的味道,紧接着是浓烟,在车厢里蔓延开来。我做过机修,看到这种情况就觉得“咯噔”一下:坏了,车坏了。过了一会儿,车好像着火了,前盖冒出滚滚浓烟。我怕什么,但是真的出毛病了。今天在这里可以解释一下。

司机下去,掀开盖子检查,查出问题是什么:电机,加热器过热,电线烧坏,保险烧坏。现在问题严重了。如果是其他问题,比如车走不了,我们还可以待在车里,撑一会儿,等待救援;但是暖气坏了,没有暖气,我们暴露在零下50℃以下,呆在大冰箱里,还处于制冷模式。不到半小时我们都会冻死。路边那些废弃的汽车坟墓历历在目。

“快点,修好它!”害怕和抱怨是没有用的。

好在我家老张还有点机械维修的经验,能上手。不做就靠天。所有这些生命都在我身上。我哆嗦着下来,三下,五下,两下。我去掉了前灯的电线,换上了马达和加热器。十分钟后,问题解决了。司机做了一个感谢耶稣的手势。车里的暖气又开始工作了,一点一点地把寒冷往外推,我们继续赶路。

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司机不能累着开。当他受不了的时候,就停在路中间,盯着看二十分钟半小时。后面没有车按喇叭。车停着的时候不能熄火,不然这个温度永远启动不了。我们的计划是在Oymyakon呆一周,这意味着在这一周内车不能熄火,发动机必须开着。在这些极寒地区,车主都有温暖的车库,只有在里面才能发动汽车。我们现在的车只有回到雅库兹克才能熄火。

终于,奥伊米亚康的地标:零下71.2℃的纪念碑出现在我们面前欢迎我们。袁野后面和山上有很多房子。屋顶都被白雪覆盖着,不怕冷的树的绿色也全部屈服,被白雪装饰着。

经历了这一路的震撼和意外,那一瞬间的激动,没有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到的。多亏了当地司机的帮助,这次成功到达。这次雪地越野技术不仅非常熟练,而且一路口若悬河的讲解也加深了我们对Oymyakon此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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