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在创作态度上讲得最多的,就是“读之十年,增光五倍”。作者经过反复推敲和重构,用无数经典的小细节作为基石,创作出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近年来,徐公石以陈赓的书为基木,逐步对《红楼梦》中的人物逐一进行了核对和统计。发现有名字的723人,没名字的243人。
这么多人物在很多小细节上相互映衬,丰富了这部伟大的文学作品。
本文仅以“宝玉被打”一节中的细节描写为例,分析《红楼梦》中细节描写的特点,以及细节是如何揭示画的性格的。
描写的生动性和想象的丰富性相得益彰。
“宝玉被打”这一段,是《红楼梦》中以宝玉为代表的晚辈与以贾政为代表的封建礼教的正面冲突。冲突的结果似乎是贾宝玉在和王夫人的庇护下获得了勉强的胜利,赢得了大观园众多女性的同情和喜爱。但这件事为“抄大观园”埋下了伏笔,把宝玉个人的痛苦变成了大观园所有女人命运的痛苦。
作者用了一系列的动词来描述宝玉的焦虑和恐惧,尤其是遇到一个聋哑女人的时候,那种焦虑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形容贾政恼羞成怒,越是恶毒的打宝玉,王夫人越是痛苦哀求,越是珍惜的打宝玉;
描写贾母的愤怒和心痛,对贾政的无休止的批判,对贾宝玉的无限的爱;描写王熙凤的精明能干,对贾母、王夫人的无限孝顺,对贾宝玉的无微不至。
作者用准确的动词描述了这一事件中主要当事人的不同表现,生动地描绘了整个事件从开始、发展、高潮到结束的全过程。
作者以丰富的想象力,描述了一场家庭闹剧中能出现的所有角色,如严父、慈母、慈祥的祖母、兄弟姐妹等。正是这种生动性和丰富性,让读者在阅读时感同身受。细节描写的准确性与人物身份、语言、性格的多样性相得益彰。
《红楼梦》中的人物语言具有鲜明的个性化色彩,这也在细节描写中显露出来。
第一,细节描写准确刻画了人物的状态。
王夫人听说包被打了,也没管她。她“只帮了一个姑娘”见宝玉。
作为贾府中地位很高的夫人,王粲夫人不能来到贾政所在的前院书房。就算她来了,也要前呼后拥。丫鬟和夫人们跟着一组,提前通知她前面的书房里的人,所有在这里有妻子的外人都需要回避。
此时王夫人已经顾不上很多事情了,焦虑的心态转化为非常规的举动,更加凸显了这一事件的不同寻常。
王夫人第一眼来到书房,却不符合礼仪之规。但是现在她已经到了书房,如果当时书房里所有的门客相公都不主动回避的话,她就会有被踢出家门的危险。这也是作为相公的门客的应有之举。
精彩的语言表达突出了细节描写的准确性。
门客相公面对贾政,其清官不破家事,只能劝之,结果被贾政粗暴拒绝。面对暴怒的丈夫,王夫人只能苦苦哀求,并举例要求贾政住手。就贾政而言,“即使教宝玉,主人也要管好自己的身体”。但这一恳求遭到了贾政的斥责,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进一步恳求,搬出贾母山,要挟贾政罢手,但没有取得显著效果。进一步恳求,搬出他与贾政的夫妻关系,搬出他与宝玉的母子关系,甚至搬出已死的竺稼来求贾政。终于,成功了。
面对已经不再生气的儿子,贾母只是用枪和棍子打着贾政的脸,嘲弄和无情地责骂他,骂他“我这辈子没有养出一个好儿子”。“你这样放下板子,宝玉受得了吗?”、“当初你爹怎么教你来的”,并向王夫人诉苦“她未必以为你是他娘”。这种对贾政说话的挖苦语气,让贾政无话可说。
一个溺爱孙子的强势父母形象跃然纸上。
第三,细节描写刻画人物。
贾作为贾家最高权力的象征,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她对宝玉的溺爱程度,注定了贾政的教训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果然,这件事以后,贾政就很少再过问宝玉的事了,都是贾、王夫人作主。
在其他篇章中,贾母是一个爱说笑、爱看戏、爱吃喝玩乐的善良老人,但她在宝玉被打后对贾政说的话,充分体现了这个在名门望族长大的老人。
从这个细节,我们就能理解贾赦后来没能嫁给鸳鸯的原因了。贾母总是把她的地位和家长权威放在第一位。
描写的深刻与时代特征相得益彰。宝玉被打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隐藏蒋玉菡,另一个是一个死了的金质奖章。但蒋玉菡作为演员,地位低微,像宝玉一样侍奉王公贵族,死了可惜。
但蒋玉菡背后是忠孝宫,是皇权时代最强大的力量,仅次于皇帝,不能被强大的贾府得罪,尽管宓妃有位高权重的贵妃。
贾政打宝玉是因为宝玉得罪了权贵,变相挑战了社会等级制度。
柴进因为一句玩笑话,被王太太开除,含恨而死。作为贾府众多仆役中的一员,她命如粪土,身后却是代表家长制度的王夫人。宝玉和她的调侃,其实是变相挑战了封建礼教。贾政打宝玉是因为宝玉顽固不孝,变相挑战了他维护的封建礼教。
这种细致的描写完全符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刻画了社会背景下各种人物的行为。不符合社会背景,挑战现有社会规范的人会被无情打压,像宝玉这样的人,不经意间触碰到社会规范就会被严厉打压。这种细致的描写实际上表达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的深刻反思。
这部小说中无数的细节,就像是从酒海里落下来的星光,或高或低地汇聚成《红楼梦》这部像大海一样深邃丰富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