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和《白鹿原》都是当代重要的小说,对读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前者创作出版于1986年,获1991年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后者创作出版于1993年,获1997年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说《平凡的世界》不如《白鹿原》没有错。
我个人认为前者在语言魅力、文字功底、思想深度、内容的广博丰富等方面都不如后者。前者广为人知只是因为它的励志作用大于文学,写出了特定时代广大青年的心声。
下面,我从各个层面逐一分析。
语言魅力
从两部小说的开头,我挑出了一段关于次要人物的叙述,看了看他们的叙述风格和语言水平。
《平凡的世界》写道:金波的父亲是某地区运输公司的汽车司机。他的家庭情况比孙少平好,他的生活在他的阶级中是一个较高的水平。跟这个“有钱人”有点关系特别好。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很合得来。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一起上学。在村里,金波的父亲在外打工,家里人都要辛苦,他经常找父亲或者哥哥帮忙。另外,金波的姐姐和他姐姐一起上学,两个孩子形影不离。
《白鹿原》写道:冷先生坐下不说话,接过稼轩递给他的白铜水烟,吸了起来。赵带来了一个精致的金边瓷碗,里面有三个洁白如玉的荷包蛋。冷先生只用了一个手势就表示了明确的拒绝。赵也想说些关心自己的话。老人的手脚随着身体的突然倒下而扭曲,而且更加剧烈。他眼中的活光迅速收敛,那是一种垂死的神情。他的喉咙里又发出了狗一样的叫声。
由此可见,《平凡的世界》的语言拖沓粗糙,叙事很少使用动词,都是白色的描写,语言很平淡,叙事方式就像小学生写作文一样。
在《白鹿原》的叙述中,句子简洁凝练,尤其是坐下、说话、接手、吮吸、结束等动词融入到叙事描写中,使句子不仅非常连贯,而且表现出强烈的画面感和艺术张力。
下面说说写作技巧。
《平凡的世界》沿袭了法国伟大作家巴尔扎克在19世纪发扬光大的“现实主义”写作手法。到了80年代,这种写作手法已经很难写出新意,完全退化为类似于数学公式的创作模式,作家可以把素材放进去,就像路遥的写作模式一样。
陈在创作《白鹿原》时,为了不墨守成规,刻意回避了这一模式。从小说的第一句“白嘉轩后来以一生娶了七个女人为荣”可以看出,他借鉴了《百年孤独》这部魔幻的代表作的写作手法,同时结合了心理小说、意识流、浪漫主义等多种手法。而《平凡的世界》在写作技巧上还是走老路,贡献不大。
思想深度水平
《平凡的世界》更像是一部个人自传性的历史,弱化了对时代共性和历史背景的呈现。小说中的主人公孙少平和孙少安不仅有着强烈的路遥个人影子,而且是路遥心目中的理想人格投影,人物形象过于理想化,不够丰满和丰富。
《白鹿原》以儒道思想为基础,通过白嘉轩、陆子霖、黑娃、朱先生等几个主要人物,挖掘出深刻而丰富的民族共性和真实的人性。而且维护了儒家文化的尊严。
宽广和丰富。
《白鹿原》遵循史实,利用一个村庄两个家庭(白家和陆家)的变迁,呈现了从清末到解放前夕半个多世纪的历史盛况。因此被贴上了“民族史诗”的标签。
《平凡的世界》的写作视角狭窄,自始至终没有脱离个体奋斗的历史,没有上升到从历史角度解读民族共性的层面。
《白鹿原》表现的是一张脸和一个身体,《平凡的世界》表现的是一个点和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