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深埋在心底的故事。想起来,好像是自己掘开了记忆的坟墓。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怕碰“死”字?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晚上不敢下楼玩,怕手心经常出汗。
那年暑假阴雨连绵,我在家待了好几天。今天下午,我感觉像是灵魂出窍了,打算去同学彭维家玩。我家和彭维家之间只有一条路。路的这边叫XXX路,他家的那边叫XXX屯。彭维一家住在一间小平房里。走到他家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妈妈的声音,那是一种失音般的恐惧。这个时候我已经处于一脚进门一脚出门的位置了。
彭维看到我进来,他看起来像一根救命稻草,而我看起来像一只无处可藏的胆小老鼠。彭维一边拼命地抓着我,一边指着厨房里刚挖好的圆坑说:“对……对……对。”我握紧拳头往下看,突然手心开始冒汗。那是一个死人的骨头!我明白了,他家正在挖菜窖。没多久就先挖了一堆骨头。
彭维的母亲指着天地说,“我们家太不幸了,但我们没有做任何有害的事。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倒霉的事?”
我的到来可能给了彭维勇气。他说:“妈,你怎么不去派出所?”
他妈这时候稍微清醒了一点,说:“是啊。”但他说:“不行,先去粮库找你爸。”
彭维的父亲曾是粮库的扛粮工人。有一次上班,他被砸在一个装满粮食的大麻袋下面。多亏他的主人及时发现,他才获救。我保住了命,腰却被砸了。我不能再带食物了。现在我是一名店主。
我们找到了彭维的父亲。他爸爸听了之后,我们一起找到了他的师傅。因为他的主人分了新房,就把原来的房子拆了,粮库分给了彭维的父亲。他老师只听了一半就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就这样,彭维的父亲继续说道,尽管他非常尊敬这位大师。此时父亲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说:“师傅,你看这个……”
从那天起,没有人住在彭维家的房子里。彭维搬回了他祖父的房子,并转学到附近的另一所学校。
对我来说,这件事一直或明或暗地挂在心里。所以,在寒假结束时,我去了彭维的小学。
彭维看到我时看起来很高兴,但当他谈到这件事时,他的脸变得僵硬,说话也像那天一样。
那堆骨头是一具女尸,另一具是一个刚满15岁的女孩的尸体。女孩的父母是第一批住在这所房子里的人。老两口都快半个世纪了,才生了个女儿。不幸的是,女孩14岁得了白血病。在小女孩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她一次次的哭啊哭,不愿意离开父母,哪怕是病死,也绝不离开家。小女孩最后也没有逃脱死亡,老两口伤心至极,就在厨房挖了个坑,把女儿埋在了家里。
老两口相继去世后,小女孩的叔叔根本不知道真相,就把房子卖给了彭维父亲的主人。
彭维讲完后问我:“寒假后你敢跟我回去吗?”
我手心又冒汗了,没敢说好,转身朝校门跑去。感觉跑了很远,还能听到彭维在喊“你敢走……听见了吗?”
我确实听到了一切,但我没有回头。有时候人承认自己胆小害怕,但不代表自己懦弱。我在给自己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