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乱世,奇案悬案数不胜数,但“中共专项经费失踪案”(又称“中共黄金劫案”)尤为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更关乎中共前途命运。
案件起因是,1931年9月中旬,中共历史上第二个临时中央政府在上海诞生,由于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地下工作者无法开展筹款活动。同时,如果从共产国际莫斯科申请资金,不能通过银行、邮局等正常渠道汇款。即使从海外抽调秘密交警,至少也要几个月甚至半年,风险难以预料。
但临时中央政府因经费问题一直无法正常开展工作,自身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可见当时的临时中央政府对资金的迫切需求。
无奈之下,主持临时中央工作的博古不得不向在苏区建立的红色苏维埃政权申请经费。苏区经济虽不乐观,但仍表示全力支持,决定调拨黄金120两。
但是,当时苏联银行没有120两黄金现金。于是,负责苏区财务工作的林请了一个金匠,把土豪没收的一堆黄金首饰,按照12两的标准,熔成10根金条,装进一个大小适中的铜箱里,用锡焊封好。
然后,就是安排调动工作。谁知,在运输途中,10根金条和负责押运的地下交警集体神秘失踪。
路线规划1931年11月6日,第一任交通员从瑞金出发,途经南平、福州、温州、金华、杭州、松江等中转站,最终到达上海。
一般情况下,“特别费”最多一个月内就能寄到上海。
然而,直到12月22日,上海临时中央政府也不见“特别费”的影子。于是,焦急等待资金的临时中央政府,先后给苏区发了五封电报,询问情况。这时苏区才意识到“特别费”十有八九出事了。
于是,1932年元旦下午,苏联安全局局长邓发进行了侦查经费的交接工作。如果环境出了问题,追踪那个环节就容易多了。
交接过程邓发在调查中了解到,为了保证“特别费”交接的严格性,林在路上拿了一枚空白棋子作七个交接点,在上面写了一个“快”字,将“快”字分成七块。每经过一次,下线的交警拿其中一件作为交接信物,和上线的交警一起完成“快”,完成后上线的交警会把信物送回去。如果七块凑在一起,说明黄金已经交割了。
▲快速字符令牌
然而,由于保密规定,林并不知道的“快”字对应的是哪个转运点。
最后,经林、篆刻家等相关人员确认,前六个转运点除最后一枚“司”笔画外,其余六枚均已送回。所以苏联安全局把疑点锁定在松江到上海的最后交接。
原本苏联安全局打算调查,但由于江西苏区距离事发地江苏省松江县较远,且仍处于“白色恐怖”封锁区,安全风险极高,根本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所以只委托上海临时特勤人员协助调查。
结果土耳其情报人员调查时,负责最后一次接力任务的秘密交通官已经失踪。同时由于时局混乱,一直无法调查,只好列为悬案搁置。
结果“特别费”没有按时发放,导致9名革命战友因缺乏及时抢救的资金而遇难,另有3名地下机关受伤战友因缺乏救治资金而死亡,4名牺牲烈士家属因缺乏救助资金而流浪街头,最后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为配合“1.28淞沪抗战”,日本地产界大罢工因经费问题流产。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经费问题,许多革命同志被捕牺牲,上海临时中央政府的工作更加困难。
“专项资金失踪案”的调查是在悬案重启18年后,也就是新中国刚刚成立后重启的。可见此案在中共心中的重要。
▲林的老照片
1949年11月,公安部和华东局社会部接到上级机密通知,将“特别费”案移交上海市公安局调查。
上海市公安局接到命令后,立即抽调精兵强将成立了“冷案调查处”,简称“冷案调查处”。调查小组有六个,主要负责新中国成立前我党我军在上海的所有悬案,第三组负责调查“特别费”案。
第三组由调查组组长姜文增带队,其他调查人员徐某某、徐某某、吴某某等。合作。
接案后,蒋文增调卷宗时,傻眼了。因为文件袋里只有两页材料说明。但是,既然接到了工作任务,就必须完成。
所以,经过江文增等人的讨论,他们决定找当事人林了解一下案情的前因后果。三天后,姜文曾等人抵京,会见了时任中央人民政府秘书长的林。
林虽然总是处于事态之中,但一听说他在调查“特别费”一案,就放下了繁忙的工作,结识了蒋文增等人,并提供了一个线索:当初的第一交通员好像姓秦,曾经给高同志当过警卫,他当时是红三方面军的政委兼军委书记,中华苏维埃政府成立时,他还担任过土地人民委员,相当于现在的国土资源部部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高任中共东北中央冀察辽支部委员兼财政经济委员会书记。
得到线索后,姜文增等人从北京赶到沈阳。虽然没有见到高,但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警卫小秦,江西萍乡人,现在在解放军十三兵团工作。
接着,蒋文增等人赶到第十三兵团驻地广西南宁,从秦晓口中得到了下线交通员的线索。通过追踪线索,他们终于查出倒数第二名下线交警名叫刘某某。
很快,姜文增等人找到刘某某,刘某某说这是他最后一次为组织工作,所以记得很清楚。
据他回忆,1931年12月1日晚上7点多,他从金华接到上线交警的黄金后,不敢耽搁,立即出发,于3日早上7点多到达松江。他也是在车站旁边的大排档吃的早饭。后来他去了“汉源板房”,遇到了一个黑衣神秘人,但对方手里拿着“快”字令牌的倒数第二笔——皮。所以说明对方是自己的下线流量官。
打断据刘某某说,住到汉源板房后的当天下午,他在客栈门前看到一个三十几岁、三十多岁戴黑帽子的男子,问客栈的财务室有没有一个杭州的先生来客栈住,而先生是他和下线联系的暗号。于是,他认定来人是接头的下线,便上前搭讪。
随后,黑衣男子来到刘的房间。两人戴上“快”字倒数第二笔的“圆周率”令牌后,他收下圆周率令牌,将黄金交给对方,对方提着一个小皮箱,里面装着“特别费”,但又不一样。
▲曹家渡大桥老照片
刘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然而,我终于为我的地下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么,拿到黄金的黑衣男子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把黄金送到临时中心?姜文增等人再次陷入迷茫状态。看来线索已经中断了。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呢?
1950年2月1日,蒋文增等人再次来到松江调查。然而,时隔多年,乱世之后,见过黑衣神秘人的会计先生已经没有印象了。
至此,案件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为打破僵局,姜文增等人再次找到刘某某,耐心启发其回忆当时交接中的异常现象。刘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并提出了一个疑点。交接过程中,黑衣男子无意间打开钱包时,看到里面有客栈的押金单。在当时,松江市这样的小地方非常少见。而且当地客栈老板和账房先生都不认识这个黑衣男子,基本排除了这个黑衣男子是松江本地人的可能。
同时,按照常理,交警完成如此特殊的地下任务,一般会提前几天入住关节客栈,几乎没有临时关节,太粗心了。而黑衣人向会计办公室先生询问他的行动,显然是临时开会。
同时,如果黑衣男子在松江市区有亲戚或朋友,出门一般会有人陪同。毕竟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而黑衣男子却是孤身一人。
也就是说,黑衣人,是外地人,很可能住在城里的其他客栈里。
结果蒋文增等人找遍了松江城里所有的客栈,都没有找到与黑衣人有关的线索。
眼看春节将至,姜文增打算先回上海,过完春节再检查。这时,侦查员徐某某请假,说正好有个山东老乡叫杜,在松江军区任参谋,想借机见个面。因此,这正应了一句古诗,“如果你用心种花,它们将永远不会开放,但如果你无意种花,你将长成一片阴影。”
线索出来后,徐某某与杜工作人员取得联系,热心的杜工作人员请徐某某的同事一起吃饭。
饭桌上,徐某某向杜提起18年前的案子,感叹自己一直没有头绪。可是同桌老白突然回了一句,不知道你查过一个地方没有?我在松江维和总队司令部当炊事员时,了解到司令部经常召开军事会议,为了解决参加会议的军官住宿问题,我在维和总队司令部设立了一个有50个床位的招待所,但也接受社会旅客。但如果要迁入,需要连长维和兵团以上的熟人介绍,有营级军官签字保证后才能迁入。
这也说明普通人很难留下来。
蒋文增等人一听,喜出望外。经查治安总队档案,发现当年12月1日,招待所确实有上海药店的阿良某某,在治安总队营长的担保下入住,4日上午离开。
那么,这个梁某某就是那个黑衣神秘人吗?
黑衣男子浮出水面后不久,姜文增等人在梁某某工作的药店里找到了他的照片,经交警刘某某确认,照片中的人就是上交“特别费”的黑衣男子。
同时查明,梁某某是嘉定县人。当时蒋文增等人赶到嘉定调查。
据查,梁某某家住嘉定南门外,与黄渡镇的顾臻(小名)结婚,婚后育有三子。然而,自从梁某某失踪后,顾臻带着三个孩子回到黄渡镇做些小生意。
接着,姜文增等人来到黄渡镇调查。据以前的邻居说,顾臻叫陈某某,10年前确实住在长街,但后来全家突然搬走,神秘地走了。我记得那是1942年秋天的一个晚上,顾臻家打开了后门,碰巧是一条河。河上有一艘船,顾臻一家只带了一些衣服,乘船离开了。
后来,姜文增等人在对顾臻亲属的调查中发现,顾臻确实是被梁某某接走的,现居上海浦东杨静镇。
1950年3月4日夜,杨静镇钟表匠沈某某被蒋文增等人请到上海市公安局,而这个沈某某正是神秘黑人梁某某的化名。
再现背后黑手。随着梁的“落网”,我以为案情即将揭晓。其实梁某某只是一个被冤枉的“背锅人”,真正的黑手却是别人。
在梁某某的授意下,姜文增等人从梁某某住处挖出了藏在一个陶瓷药罐里的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正是曹家渡某酒店出具的证明。
根据材料记载,梁某某拿到“特货”后,根据货物的体积和重量,猜测其中含有黄金。所以一路比较谨慎,第二天凌晨坐船到达上海曹家渡码头。上船后,梁某某又上了一辆人力车,打算回法租界的家。
不一会儿,黄包车到了苏州河上的“曹家渡桥”,桥上刚好有一个小陡坡,黄包车夫正在吃力地拉着。这时,旁边来了两个人,主动提出帮忙推车。其实那时候上海也有很多这样的流浪汉,他们经常站在一些陡坡的路边,靠推车赚点有钱人的酬劳。因此,曹并没有在意。
然而,还没走几步,两名推车男子就用毛巾堵住了梁的口鼻。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直到第二天晚上,梁某某才在某酒店的床上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特殊物品”手提箱。结果其他行李都在,那个“特供品”小行李箱不见了。
一瞬间,他想到了曹的桥车的两个人,知道他“在路上”了。同时,他想起了上级在出任务前的再三叮嘱:“人在货在,货失头。”
不过,老交警梁某某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就算他回去说实话,在那个年代,也几乎不可能说出来。十有八九会被“惩戒”,他真的很委屈。他该怎么办?
▲侦察人员正在办案。
于是,他给酒店的乐老板打电话,说丢了一箱黄金,把乐老板吓了一跳。梁某某补充道,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让酒店的所有见证人签一份证明,说明梁某某是如何在昏迷状态下被送到酒店的。
然后,他告诉当时联名签字的证人,不要泄露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免酿成大祸。同时他告诉乐老板,如果有人让你用上海话的“麻花七”做暗语,你可以说出原因。
说着,梁某某走了,但他又回到了自己工作的药店,“留下”了一张照片作为线索,为的是还自己一个清白。
随后,梁化名沈某某,隐居做钟表匠。直到若干年后,他才趁机带着妻儿来上海团聚。
为了证实梁某某所说,蒋文增等人又找到了当年的音乐老板,把“捻七”的暗号给了他,与梁某某所说的一致。
如果梁说的是真的,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弄清梁某某所说的情况后,姜文增等人再次梳理案情,根据上海各种团伙和敌对势力的相关卷宗,认为这起案件很可能是街头流氓临时起意。
接着,蒋文增等人想调查当时上海街头流氓的情况,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上海的老警察身上。通过多次走访,结果还是一无所知。然而,一位老警察的建议为案件的调查打开了一扇窗。
按照老民警的建设,姜文增等人来到提篮桥监狱。聊天中,从服刑人员曾老汉口中得知,他是巡房的民警,与摩托车商行的老板冯曾经相熟。1931年,冯老板过生日的时候,还邀请他见了他的堂弟纪某某和他的两个结拜兄弟阿古、小珂,向他道喜,而纪某某、阿古、小珂只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当时冯老板为了帮助我表哥纪某某,送了他一辆黄包车抵押为生。于是,纪某某就把人力车开回家,经常去“曹家渡桥”一带拉客。
后来曾先生和冯先生再次谈起纪某某时,冯先生奇怪地说,当年12月初的一天,我表哥突然还车了。不久,他又重新创业,在公共租界开了一家南货店,最后又开了一家分号,生意依旧红火。但我不明白的是,我表哥哪来的钱做生意?
蒋文增等人得知这一线索后,连夜对冯老板进行审讯,冯老板送给其堂弟的人力车牌照号与梁材料中记载的牌照号仅相差一个号码。
后来,当晚警方拘留了纪某某。在搜查其住处时,还发现一个铜箱,经梁某某、刘某某辨认。这是当年“特别费”的箱子。
据纪某某交代,事故发生后,三人断绝了联系。直到抗战胜利后,我在外滩遇到了阿吉,得知小可在青帮铲除汉奸的行动中壮烈牺牲,而阿古在北京路开了一家五金店。
至此,“中共专项资金失踪案”终于水落石出。1950年11月18日,吉某某、阿古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以“历史反革命罪”判处梁某某有期徒刑10年。但宣判后,梁又被释放,直至1959年病逝。在案件调查中,有“重大贡献”的曾老头于当年7月被释放,分配到一家物资公司当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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