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元4世纪末开始，契丹人就在汉文文献中留下了他们活动的痕迹。这些来自汉人的间接记载，当然远远不足以让今天的历史学家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在契丹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前，这个民族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或历史记载，但可以从契丹人的一些古老传说中找到这个民族早期历史的一些信息。
在契丹民族的历史传说中，最广为人知的是一头蓝牛和一匹白马的故事。早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学者田村富一就对这个传说进行了初步的研究，[1]国内学者在80年代也有关于这个问题的著述，[2]但今天看来仍有进一步研究的余地。除了“蓝牛白马”之外，其他与契丹族历史相关的传说也值得我们关注。
本文将通过这些传说来探究契丹族的历史记忆。一只小母牛和一匹白马的故事虽然广为流传，但在辽代的史料中却鲜有记载。唯一的记载见于《辽史》卷三十七《地理志》。(1)上京路上的文章《永州》:(永州)有木叶山，建有契丹祖庙。第一可汗在南寺，克顿在北寺，绘有二圣八子像。
传说有一个神人骑着白马从马郁山的浮土河往东走，一个姑娘驾着青牛车从平坦的松林沿黄河而下。至木叶山，两水相遇，相遇为配偶，育有八子。之后宗族逐渐兴盛，分为八部。每到三月和春秋，一定要用白马青牛来表示不忘根。这无疑是对青牛白马传说最权威、最准确的记述。虽然目前传世的辽代文献中没有更原始的历史依据，但我相信这个口头传说的文字版本应该是相当早的。
据《辽太宗史》记载，会同四年(941年)二月，丁思“诏司所撰”。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青牛白马的传说第一次出现在文字记载中。不过元朝修订辽史的时候，恐怕是看不到《始祖可汗事迹》这本书了。辽代历史上关于幼牛白马的记述，应该出自叶鲁彦的《皇朝实录》。
在我目前看到的辽代传世文献和石刻中，我只找到了一份与这个传说直接相关的史料。《兴宗仁义皇后悼书》上写着，“我这些年是圣人，是神仙？在水下流动；今天，当我说再见的时候，那条龙正在云中翱翔。【3】这里最后一句话明显是“青牛白马”的一个代号，“？“这是后妃乘坐的有篷汽车，在这里用来和天女驾的青牛车相比较。
这份悼书的作者是卢野小杰(即张小姐)，可见辽代汉人对青牛白马的故事也非常熟悉。宋代文献中关于青牛白马的记载，最早见于范真《东寨编年史》卷五:契丹以前，一男骑白马，一女赶灰牛，两人在辽国水神相遇，结为夫妻。生八男，前史所谓的“老头”也叫“老头”。这件事来自赵志忠。
如果你忠于契丹史馆，那将是真的。历史上虽有八侠，但不如白马。契丹祭天，仍用灰牛白马。王玉玉怕书不实，删了。我在郴州的时候，志忠知道扶沟县，我在一本书里试着问他的八个手下在中原是什么世代。忠不能答，而云“约秦汉”，恐怕不能。
[4]《东寨年谱》成书于熙宁至元丰之间。范真说“此事出自赵志忠”，其实很可能出自赵志忠(或赵志忠)的《陆亭杂记》。据《历元年·龙撰《资治通鉴》卷一三三载，八月刊:“契丹人任洪州刺史，……改名钟。忠尝为契丹中书舍人，得罪宗贞，挺身而出，卷土重来，说这一切都发生在李青之前的契丹。
“忠于元年(1041年)，从辽投奔宋，并撰写了各种杂史、笔记、地图等。其中介绍了辽朝。其中最重要的是嘉祐二年(1057年)四月呈送朝廷的《陆亭杂记》十卷。[5]宋人很多关于辽朝的知识都来源于这本书。《东寨志》的记载指的是《仁宗志》，而《仁宗志》的作者是王的《蚊子》、《蚊子与水》。09)七月。
[6]据范真说，他曾在仁宗时将赵志忠笔下的蓝牛白马传说写进《契丹传》，但后来伤痕累累，被国王ㄓ ㄓ チ チ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 ㄓ所救。[7]从宋代文献来看，宋代青牛白马的记载都是直接或间接来自赵志忠。
除了《东寨编年史》，这个故事还可以在宋人的两部作品中找到，一部是《雷朔》，另一部是《杜东简介》。曾哀《类说》卷二十二《青牛白马》篇，与《东寨志》文本颇为接近。这本书是从一组书中抄来的，我怀疑这篇文章是从《东寨编年史》中抄来的。《契丹传》123卷附录1中的记载，与《东寨编年史》略有出入:“早期契丹之前，有一男骑白马，一女赶灰牛，在辽宁水神相遇，二人结为夫妇，生下八男，其中一人为大和。
八是八。“这可能出自《陆亭杂记》，但更可能出自《两朝契丹传》。最后，需要讨论的是《契丹国》第一卷《契丹国始末》中的一段话:“古时候，传说有一个男人骑着白马的浮土河而下，另一个女人骑着小轿的灰牛，漂下黄河。遇到木叶的山，她照顾汇流的水，成了情侣。这是她的祖先。
这是八个儿子的诞生，每个生活在土地上，八个部落的数量。......在木叶山上立像(原注:祖宗八子)。后人若祭之，则罚白马杀灰牛，用原物。“《契丹国志》是元人所撰的伪书，但其成书早于《辽史》，[8]上述记载应取自宋代文献。从引文本身，也能说明一点问题:辽朝的史料都叫“青牛”，而宋朝的史料都叫“回牛”，契丹国的记载和后者一样。
因此，不妨将《契丹国志》中的这段史料收入赵志忠《陆亭杂记》系列。青牛白马的故事在形成文字之前，显然已经在契丹人中间流传了很久。那么这个传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人们认为赵志忠的故事发生在大约相当于秦汉的时代，但这只是一个谣言，所以范真不同意。蔡美标先生提出了这样一个推论:“这个传说显然没有他们的历史久远，至多反映了一段父权制时代搬到这里的记忆...我们可以推断，传说产生于北魏初年或更早。
[9]这个推论在时间上还是太早了，因为北魏的契丹部落主要居住在白浪水(今大凌河上游)一带，还没有迁到黄河和徒骇河流域。台湾省学者王敏新先生认为，青牛白马的故事最早不会早于开元、天宝，最晚可以晚于阿保机。他这样解释这个故事的背景:阿保机取代耀年为可汗后，“怕其他人不接受，虚构了‘神人’和‘天女’的故事，以示屡刺和回纥人。
[10]根据他的解释，似乎“青牛白马”是保罗机器时代空发明的故事。据说这个故事有很多虚构的成分，青牛白马是契丹人的图腾崇拜。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流传甚广、影响深远的传说是由保罗·机随机编造的。况且，把“神人”和“天女”的故事与重迭部和回纥人的合作联系起来，也有点牵强。
田世造认为，从青牛白马故事中所包含的契丹人居住、八同源、牧野山信仰三要素来看，这个传说大致出现在公元8世纪中叶。[11]我认为这个意见更可取。
第一，称为“神人、天女、八子、八子”，衍生为八个部落，应该是在唐初就已经形成了(所谓“古八族”是后来的说法，7世纪以前的契丹可能没有确切的八个部落，在契丹形成部落联盟之前也不太可能有八个同源意识)；其次，契丹人大概是在开元至天宝之间迁徙到黄河、吐谷浑流域的，所以这个传说只能在那之后形成，但绝不会晚于阿保机时代。
看完我很受教育！
我属于Aqi。非常感谢看到这么好的史料。但是出来已经六年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是老家的人给我发邮件，九人点脑@我是阿七天山镇安平的。我现在在广东中山。
我也是天山人。看了这个我学到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