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曾说过,他的《悲惨世界》永远不会过时,只要世界上还存在因贫穷而导致的不幸(大意如此)。
有些人看不懂《悲惨世界》,可能是因为书中有大量关于历史、宗教、哲学、社会学等等的抽象论述。不再是“大段大段”,而是几十个连续的章节和页面。如果不仅仅为了稿费去揣摩雨果的篇幅,我们会觉得他创作这部作品的目的并不局限于娱乐读者,而是出于他改变世界的野心。
当资本主义蓬勃发展时,一个悖论似乎不可避免地形成并愈演愈烈:整个社会的财富越来越丰富,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多的穷人,而贫困状况却越来越糟糕——穷人越努力工作,就越无法摆脱贫困。这个“悲惨的世界”正是雨果想要改变的。
比如那些长长的抽象论述中,就有关于“暴动”和“革命”的比较论述。在雨果看来,两者虽然在形式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反对“暴动”,却歌颂或尊重“革命”,目的是改变这个悲惨的世界!
当书中已步入上流社会的主人公冉阿让发现一个蝼蚁般的下等人被误认为自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时,冉阿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他站出来承认自己是苦役犯冉阿让,那个蝼蚁般的不幸者就得救了,冉阿让本人也就死了,随之而来的是冉阿让庇护的一大群穷人又要回到悲惨的深渊,甚至整个城市的经济都要毁灭。如果冉阿让不出面承认,那么一切都会美好地继续下去,除了那个不幸的蝼蚁!
无论从结果还是从经济来看,冉阿让都应该保持沉默——牺牲一个人,让千万个家庭幸福,是“值得”的。
但这种“划算”与冉阿让的信仰相悖,会彻底摧毁冉阿让继续存在于世间的基础。所以,最后他又做了一个不“划算”的选择:他站了起来——放弃了一切,永远保持了自己的信仰!
也许雨果想解释的是:圣人这样的好人,就是这么无法移动,无法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是灾难性的)。有什么问题?当然是这个世界。
在这种情况下,雨果当然想把人间的苦难展现和揭露到极致。如果他要歌颂,也会歌颂几个像冉阿让那样的好人。但显而易见的是,冉阿让等人虽然会对世界产生影响,但只要世界不发生本质的变化,他个人的力量与世界相比仍然是渺小而脆弱的。
正因如此,《悲惨世界》的魅力正如雨果所说,至今仍吸引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