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河
最近，JAMA发表了一篇关于CO2激光治疗绝经后阴道症状疗效的研究报告。结果表明，临床试验组和对照组在改善阴道症状方面没有显著差异。为此，《美国医学会杂志》专门发表评论称，根据这一结果，是时候暂停使用阴道激光疗法了。
这种学名为“二氧化碳点阵激光疗法”的治疗方法，近年来被很多商家转化为“阴道年轻化”、“阴道年轻化”等医美项目。然而，这种疗法已被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警告。
2018年，FDA警告“阴道返老还童”的有效性和安全风险，提醒患者慎用。FDA指出，术语“阴道年轻化”是一个未定义的概念，许多阴道烧伤、疤痕、性交疼痛和治疗后复发或慢性疼痛的病例都被发现。
然而，“阴道年轻化”是一项有利可图的生意，商家蜂拥而至。《中国新闻周刊》发现，国内很多医美机构都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相关疗法。
疗效和安全性值得怀疑。
在10月12日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的这项研究中，研究小组招募了85名绝经后女性参与临床试验。这些女性平均年龄为57岁，均被诊断患有更年期泌尿生殖系统综合征(GSM)。
这也是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评估阴道激光治疗GSM有效性的研究。
2014年，GSM国际妇女健康研究学会和北美更年期学会提出并给出了一个全新的定义，即绝经过渡期和绝经后妇女由于雌激素等性激素减少而引起的生殖道、泌尿道萎缩和性功能障碍的症状和体征的集合。这些症状影响了大约50%的绝经后妇女。
GSM的症状随着年龄和绝经的增加而逐渐加重，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和身心健康。根据《更年期泌尿生殖系综合征临床诊疗专家共识(2020)》，绝经一年的女性，GSM患病率为64.7%，绝经六年的女性，患病率为84.2%。如果不治疗，症状会随着绝经时间的延长而逐渐恶化。
本研究将85名女性分为激光组和对照组。激光组随机分配43人，需完成3次二氧化碳点阵激光，治疗间隔4-8周。对照组接受安慰剂假治疗。
结果表明，治疗12个月后，两组症状改善无明显差异。两组的生活质量评分、阴道健康指数和阴道组织学无显著差异。
在不良事件方面，激光组有16起不良事件，对照组有17起，包括阴道疼痛/不适、分泌物变化和下尿路症状。两组均无严重不良事件报告。
针对这项研究，《美国医学会杂志》也发表评论称，在没有高质量的证据支持其有效性和安全性之前，二氧化碳点阵激光治疗技术应该在研究环境中受到限制。
值得注意的是，FDA之前批准的一些激光和超声波设备只能用于切除生殖器疣、其他生长物和子宫切除术，而不允许用于治疗外阴阴道萎缩。
事实上，早在2018年7月30日，FDA发布的一份安全警告指出，越来越多的制造商正在向女性出售“阴道年轻化”设备，并声称通过使用激光和其他能量设备来破坏或重塑阴道组织，可以治疗与更年期、尿失禁或性功能有关的症状。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些产品可以用于上述目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尚未确定，很可能造成严重的安全风险。
张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医师，长期从事GSM相关临床研究。他是国内第一个系统论述激光治疗盆底疾病的学者。
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FDA发布的警告是专门针对经阴道二氧化碳点阵激光疗法的。这种疗法的原理是通过微剥离阴道粘膜产生微损伤来刺激组织再生。由于需要多次治疗，阴道粘膜可能会反复损伤和修复，这可能会给一些患者带来严重的并发症，如烧伤、溃疡或疤痕。
热门市场
值得注意的是，安全性受到质疑的“阴道年轻化”目前正在国内各大医美机构甚至医院如火如荼地开展。
“‘阴道返老还童’是商家包装的商业项目，宣传可以实现阴道紧缩。”一位资深医美人士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更专业的说法是“阴道紧缩”。
北京地坛医院妇产科副主任医师刘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盆底手术中，有时医生会为患者修复阴道前后壁，多是为了解决排尿困难、前后壁脱垂等问题。这种治疗原本属于医疗手段，现在却在医美领域“遍地开花”。
上述资深医美人士表示，目前市面上的私人激光等相关疗法，大部分都是非法的，因为治疗中使用的仪器并没有被批准用于阴道松弛的治疗，也没有相关的临床数据支持。
尽管如此，在美团等平台上，仍然可以看到很多医美机构在开展“私人激光”、“阴道松弛收紧”等项目。
刘说，在他所在的医院做“阴道紧缩”手术的费用在1000元左右。但是美容机构往往收费很高。
据上述医美人士透露，其实这类项目主要靠营销赚钱。没有统一的价格标准，各医院自行定价。
《中国新闻周刊》以消费者身份致电多家医美机构进行咨询。许多医疗美容机构的工作人员表示，现在私人激光项目非常受欢迎。消费者年龄从20岁到50岁不等，做的人很多。
近日，《中国新闻周刊》通过采访了解到，目前已有多家医美机构引进相关设备，开展各种形式的“私人紧凑”项目，包括激光仪、射频仪、超声刀等治疗手段，价格从几千元到十几万元不等。
其中一家医美机构的工作人员表示，仪器疗法阴道紧缩，“一般一个疗程3-5次，一个疗程费用近4万元，需要多次治疗才能见效”。
上述医美机构的医生助理还向记者推荐了一个名为“360度螺旋收紧”的项目。医生助理声称，这个项目是一次性治疗，可以把相应的器官恢复到17-18岁的状态，终身保修。这个项目价格区间在10万元左右。
“这种高价项目不会在美团等平台销售。一般消费者到店后，会根据个人情况进行具体评估，然后进行选择。”医美机构工作人员透露，做的人很多。
为什么这么热？
上述资深医疗美容师分析，一方面，这类疗法在医美机构的价格相对较贵，因为确实赚钱，带动商家不断在幕后推广营销，消费者也参与其中。另一方面，这种疗法的效果只能看消费者的主观感受，没有具体的评价标准。
他说，严格来说，这种疗法与美容无关，大多数消费者都有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