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农村城市化已经开始了。城镇化是指农村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二、三产业不断向城镇聚集,从而增加城镇数量、扩大规模的一个历史过程。城市化作为一种社会历史现象,不仅是物质文明进步的体现,也是精神文明发展的动力。城市化作为一个历史过程,不仅是城镇数量和规模扩大的过程,也是城镇结构和功能变化的过程。这个历史过程包括四个方面:第一,城市化是农村人口和劳动力向城镇转移的过程;其次,城市化是二、三产业在城镇聚集发展的过程。第三,城市化是地域自然和景观的转化过程;第四,城市化包括城市生活方式的扩散和传播过程,包括城市文明和城市意识。概括起来,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表现在人们地理位置和职业的转移,以及由此产生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演变;另一方面表现为城市人口和城市数量的增加,城市规模的扩大和城市经济、社会、现代化、集约化程度的提高。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农民工开始走出家门到城市打工,逐渐与当地居民融合成为新的城市居民。这体现在国家的很多政策上,比如农民工保障、子女上学、医疗保险、养老等。
最近关于中小城市取消户口的文件精神,彻底消除了城市和乡村最后也是唯一的差别。
近年来,城市化几乎成为全国上下高度关注的重要热点问题。它不仅是学者们经常在论文中讨论的话题,也是许多科研机构和大学研究生的重要课题。通过媒体,各界人士越来越关注中国的城市化。尤其重要的是,自1998年中国政府作出解决“三农”问题的决定,并在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中提出推进城镇化战略,并对几十年不变的中国城市发展政策作出一些调整以来,人们普遍认识到,推进和加快城镇化,使农村剩余劳动力和过多的农业人口转化为城市人口,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措施之一。从此,“城市化”从学者的讲坛走上了各级政府的计划和议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青睐。很多地方领导开始关注当地的城市化率,对比国内外各方,寻找差距,制定目标,提出提高城市化率的方案,表达自己在几年内达到或超过一定水平的豪迈决心。前不久某特区城市(在一定条件下)提前“消灭”了农村人口,达到100%城市化,被媒体大肆宣传,就是社会心态在这方面的反映。
每个城市化国家在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过程中的一个社会变迁过程的反映,是客观规律的反映,中国也不例外。但纵观世界,各国的城市化进程都与各自的国情有关(包括经济、社会、历史、地理、民族、文化等。),从而呈现出不同的城市化路径和不同的特点。城市化是由工业化和经济社会发展推动的,但城市化的推进也反过来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因此,我们既不能“人为抑制”也不能“鼓励”城市化。根据世界各国的经验教训和中国自身的城市化进程,总结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来指导中国的城市化进程,比现在的“提指标”、“攀比”更有意义。
20世纪是全球城市化快速发展的时期,尤其是二战后,20世纪末全球城市化率达到48%,而20世纪初仅为13%,100年间增长了35%。全球城市人口达到28.6亿。这一时期的特点是:大量发展中国家开始城市化,一部分因为农业生产率低下、农民缺乏生计而涌入缺少工作岗位的大城市,一部分发达国家基本达到城市化相对停滞的阶段。这些国家的城市化率不再上升,但并不意味着城市停止了发展。值得注意的是,在20世纪全球城市化进程中,随着城市人口的增加及其在国家和地区总人口中所占比重的增加,城镇的空形态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是大城市的持续增长。人口超过一百万的大城市从1950年的71个增加到2000年的388个。20世纪下半叶出现了人口超过1000万的特大城市。1950年只有一个,2001年有17个,其中13个在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的上海和北京)。这类特大城市无一例外都是“区域城市”。城市的“范围”是“区域”,其影响范围更大。从区域角度来看,一些发达地区出现了以一个或几个大城市为核心的城市蔓延,周围是中小城镇集群。这个特大城市群的出现是经济发展,尤其是交通条件发展的结果。可以看出,全球城市化不仅表现在数量和比例的增加上,还包含着丰富的、空形态变化,呈现出各种情况和特点。
中国的城市化有自己的发展过程和特点。建国以来,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1953年到1958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这是中国开始工业化的时期。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大规模的工业建设吸收了大量的农民进入工厂,城市人口的计划增长是城市化的平稳期。全国城镇化率从10.6%提高到16.3%,年均提高0.63个百分点。第二阶段是1958年到1978年,城市化徘徊不前,停滞不前。由于“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干扰,指导思想发生动摇,一度试图走非城市化工业化道路。城市化率20年提高1.6个百分点,年均增长0.08个百分点,仍有几年负增长。第三阶段,1978年至今,是快速城市化阶段。城市化率在2002年上升到39.1%,年均增长率为0.88个百分点,在1998年的最后几年超过了1个百分点。这与中央指出城镇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并在“十五”计划中明确提出推进城镇化战略,调整了一些不利于农民进城的限制和政策有关。中国50年的城市化进程表明:①工业化和经济社会发展带动城市化,城市化会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2)国家相关政策对城市化进程影响较大;③到2020年或更长时间,中国城市化将经历一个快速发展期。
中国城市化的显著特点是,就全国而言,城市人口增长的主要来源是农村人口向城镇的迁移。其“动力”来自两个方面:农村有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城镇有就业机会(正规的和非正规的)来吸引农村剩余劳动力。20世纪80年代的“民工潮”就是这个问题的最好例证。这个“潮”不是有组织的,基本是自发形成的。到2003年底,全国有近1亿人。起初,沿海城市发展“外向型”产业,农村剩余劳动力是“廉价劳动力”的巨大来源;乡镇企业的兴起是吸引农村劳动力的另一块。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从“离土不离乡”到“农村城镇化”,从“小城镇战略”到大规模“跨区域流动”,都是城镇化不同形式的表现。在当前形势下,经济发达的大中城市每年都要“吸纳”相当数量的“流动人口”,其中停留半年以上的视为“城市人口”(根据全国第五次人口普查的统计口径)。而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和城镇,却在“输出”流动人口。据有关部门调查,近年来,这类流动人口只有17%左右“定居”在城镇,成为“真正的”城镇人口,其中80%以上是候鸟。他们每年进城打工挣钱,年底带钱回家过春节,这就是国内罕见的“春运抢人潮”的根源。大量农民工愿意去城镇“工作但不马上生活”反映了当前城乡经济水平差异的现实,包括在城镇(尤其是大城市)生活居住的“门槛”太高。因此,中国目前的城市化主要依靠农民迁移(以各种方式),这与欧洲一些国家在早期城市化时期农民破产进入城市的情况有很大不同。在我们国家,党的政策保护农民对耕地的使用权,对宅基地和自留地的所有权,这也是中国的特色。但从长期来看,只要农村有稳定的剩余劳动力供给,城乡之间的生活和收入水平仍然存在显著差距(这种差距近年来有所扩大),农民就会流向城镇,“候鸟”和“久留”就会一直存在。理论上,只有这个缝隙基本消失,流动才会停止。总的来说,中国城镇人口的增长主要是农民、城镇人口自然增长、高校毕业生和中原农村复员军人、留城军人等。,而且海外移民的数量很少。就单个城市而言,城市建设的流量逐年增加。可见,其实“改造”的过程是各种形式的,甚至每个镇都不一样,但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并不像有些同志想的那么简单。就目前的普遍情况来看,盲目主观地“放大”城市人口显然是不合理的。
其次,我国地区差异大,情况复杂,体现在各省(区)城镇化水平不同。总的来说,城镇化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是正相关的,但具体分析不仅如此。比如,对比2000年全国各省(区)城市化率,除四个直辖市外,27个省(区)中,广东高达55%,云南为23%,相差一倍多。这个差距并不完全等于两个胜场之间的差距。东北三省城市化率都在50%左右,内蒙古在40%左右,新疆在35%,都高于很多内陆省份。然而,它们并不完全反映经济水平的关系,而是由于地理、历史、政治、农业结构、人口密度等方面的差异。各省(区)的。国外的城市化也有类似的情况。例如,就1999年的世界城市化水平而言,高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为77%,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为75%。指数非常接近,但两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却大相径庭。这是由于一些拉美国家出现了“过度城市化”的现象。可见,目前我国部分地区和城镇单纯在城市化率的数值水平上搞“攀比”。结合本地区特点,从实际出发,研究如何在经济发展和城乡建设中多做工作,意义要大得多。
最近国家正在研究制定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城市发展与城市化”被列为重要课题,意义重大。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J.E.Stiglitz)教授将中国的城市化和美国的高科技列为影响21世纪人类发展的两大关键因素,认为城市化是新世纪中国面临的最大挑战[1]。这位学者的断言是正确的。中国2002年城市化率为39.1%,低于世界平均水平(48%)。中国城市总人口为5亿,居世界首位,约为美国全国人口的1.8倍。21: 00是我们国家举一反三的战略机遇期。解决“三农”问题是我国的“重中之重”,原有的城镇也需要发展和完善。从各方面来看,把城镇化作为21世纪(前中期)中国最伟大的社会工程并不过分。专家认为,根据未来总体情况分析,到2020年中国城市化率每年提高1个百分点较为合适。以此计算,到2020年中国城市化率可能达到57%,城市人口每年增加1800万以上。总共有3亿农民将成为城市人口(比美国目前的全国人口还要多)。如果计入城市人口自然增长因素,城市总人口将达到8.4亿。这是一笔巨款。
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3亿农民迁移到城镇,成为城市人口,这是世界城市发展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许多学者指出,真正的城市化不仅仅是农民“身份”的改变,还包括城市的产业、生活方式、文化素质等各个方面的改变。毋庸置疑,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改变是渐进的。甚至第一步,“身份”的变更,不仅仅是户籍的变更,还有很多基础条件需要准备。经过一番研究,初步结论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影响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主要“瓶颈”不是户籍、政策等问题,就业问题是第一位的。然后就是资源的问题,比如水,能源,土地。中国城镇的就业形势一直很严峻。从1978年到2020年,中国城镇平均每年新增就业636万人。近年来,城镇登记失业率为2.9%。如果加上“隐性”企业,这个数字会更高。今后,按照每年新增城镇人口1800多万人计算,每年新增就业岗位800多万个,任务十分艰巨。因此,我们必须进一步发展城市经济,扩大规模,开辟新的产业,并在结构调整中注意发展能够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和具有更长生产链的企业。
资源是另一个重要的“瓶颈”。中国大部分城镇都存在“缺水”问题。一些城市盲目“做大”,往往“盲目”忽视水资源的约束,指望国家解决燃眉之急(包括长距离调水等。).这是一种只关注局部,忽视全局和成本的片面观点,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城镇的合理布局和发展规模,把实施“节水型”城镇作为一项战略措施。能源问题也很严峻。每年将增加1800多万城镇人口,这将大大增加电、油、气、煤的能源消耗。就石油而言,中国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我们的城镇,尤其是大城市,已经开始进入“汽车时代”,势头方兴未艾。面对这种情况,唯一的选择就是大力发展各种交通方式的城市公共交通,比私家车“更方便”,更“争抢”客流;从长远来看,需要调整城市的能源结构,采用“绿色”和可再生的新能源,而不是坚决实施“节能城市”的战略。土地是城市发展的另一个重要资源。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我国现有城镇的土地利用属于“中高密度”。大量农民成为城市人口,他们的居住形态将从分散、低矮、独居向密集、多层的城市社区转变。如果原来的宅基地也可以转化为城市居住用地,那么城市化占用的土地就不会比农村多。城市本来就是集约型的生活方式。近年来,盲目圈地造成耕地的流失和浪费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相信会逐渐得到纠正。但是,新增的城市人口总是要占用一部分土地,包括耕地。每年新增人口超过1800万。如果按照目前的规划用地标准简单计算,大约需要2000km2的土地(300万亩)。数量也很大,超过了近几年的供地规模。中国的城镇应该提倡低利用率,在合理的基础上节约土地,实现“智能增长”。在空之间的结构中,应采用“紧凑发展”模式,但要保证必要的生态环境条件和合理的密度。项目(包括工业、交通等。)应符合卫生要求,采用合理的用地标准。
如何应对未来20年左右中国的城市化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是一个重大课题,需要长期研究。下面,我仅就近年来学术界和领导层经常关注和讨论的几个问题谈一谈笔者的看法:
1.什么是中国特色的城市化道路?似乎直到今天,“路”还是不清楚。路不清怎么走?或者说,在道路还没有开始“融化”之前就把它说清楚是不现实的。笔者认为,中国特色的城镇化道路是在我们的租约之下。如果说经济从“改革开放”至今已经走过了20多年,问题是需要我们总结经验,不断改进和完善。中国的城市化要从农民进城开始,一步步被“改造”。其他国家的道路我们可以借鉴,但不能简单套用。
2.城市化从“量”到“质”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的一个倾向是只求“量”,满足于城市化率的提高;第二种倾向是追求所谓的“理想化”和“常规化”的城市化,这是可以一蹴而就的。这是不够全面和实用的。从前面的分析来看,如此快速的城镇化需要大量农民在短时间内迁移到城镇,而在仍然存在严重“瓶颈”和巨大城镇化成本的现实情况下,我们只能接受“正规化”和“非正规化”同时并存的事实。也许在未来,“候鸟”农民工、大城市流动人口、“非正规经济”就业会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大城市长期存在。从城市规划和管理的角度来看,我们不应该把所有这些都看作是“临时的”和“不规则的”,而应该进行适当的统筹和安排。因为它反映了中国特色的城市化道路。
3.中国的城市化采用什么样的空模式?这个问题涉及到:那些“融”进城镇的农民集中在什么样的城市?大城市、中小城市、小城镇还是“农村城镇化”?中国几十年来基本不变的城市发展政策,在上世纪90年代末进行了调整,简单来说就是不同规模和水平的城镇协调发展。这种调整适应了市场经济的规律和机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各种城镇的发展受经济规律的影响和作用,而经济规律往往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今天,中国农民向城镇迁移的大趋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一规律。但是人的主观能动性(表现为规划和调控)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资源和环境的保护、重要约束条件的开发和引导、基础设施的综合规划等。我们必须有强有力的宏观监控和调控,包括区域城镇体系规划和城镇规划,使中国的城市化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