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淑男
朋友回老家，带回来一些皮棕油亮的栗子。感觉秋天很深。
他说，它们都来自他自己的树。父亲每天上山收栗子，摘了一些，让他带一些回来分发。
你知道，收集栗子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掉在地上的就好。大部分的壳都已经爆开了，里面的水果都被剥掉了。但是，对于树，你得用竹竿去打。你要长时间抬头，脖子疼。有时候一不小心，掉下来的栗子落在身上，让你难受。每次回家都很匆忙，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总是不好受。
他抬头看窗外，天空是蓝色的，有几朵云，没有形状，像撕破的棉絮。
不过山里的栗子好吃，甜，面。这是给你的，尝尝你家乡的味道。他的话里有更多的快乐。以后，欢迎你来你的家乡看看。家乡没有什么好风景，但有些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还可以吃板栗炖老母鸡，这是我终生难忘的味道。
这样的场景让人向往。我的口水已经在舌尖打转，我的眼前开始呈现出秋天群山的样子。
那年秋天，我们去了宜山，沿着山路越走越深，渐渐从其他人的视线中消失。山里的秋色比外面浓多了。大红叶树随意的生长在山坡上，没到脚踝的枯草成了很好的地基。很简单，简单又聪明。这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总能激发人们的想象力。你可以从各种牲畜想到各种野生动物。天空像湖一样蓝。它看起来那么高，那么远。云很薄，很淡，偶尔会变成不同的形状。当你想仔细分辨它们的样子时，它们突然变得松散了。
当我们觉得好像已经到了路的尽头，我们看到了几个石头房子和老人坐在他们前面的角落里。这样的相遇，有种突然分开的感觉。
本来只想打个招呼问路，没想到看到墙边一堆栗子。在微弱的阳光下，油油的诱惑很有穿透力。来之前有人专门介绍了山里好吃的栗子，不要轻易错过。于是，问老人栗子卖不卖。老人头发花白，有些稀疏，身体挺直，声音不大，很憨厚。他说，你卖什么，都是自己家的。它不值什么钱。带一些回去吃就行了。
门前地面不多空，几个树块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边。我们坐下来，看着老人拿着几个皱巴巴的塑料袋装栗子。风从山的另一边吹来，坡上的草弯曲得整整齐齐。几只受惊的蚱蜢逆风飞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们中的一个人拿了一个包，很重，我们觉得稍微富裕了一点。老人冲我们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但他脸上的笑容让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应该能看到我们放在木块上的钱。
又是一年秋天，我和朋友去蒙山，沿着小溪散步。当在一个山坳里休息时，有人惊奇地发现树下的草丛里有栗子。抬头望去，山坡上高大的栗树，熟透的栗子，从刺猬似的壳里跳出来，落在枯叶上，有的落进小溪里。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累了，弯着腰，在草堆里仔细地找。不一会儿，他们也捡了满满一把。忍不住咬开一个，剥开壳，再剥开膜，是微黄的肉。吃到嘴里就是那种鲜甜淡淡的香味。山里的秋天更多的是一种收获。
我喜欢吃栗子，水煮的，糖炒的，或者炒菜的时候加进去的。那种甜甜的香味会在我嘴里停留很久。有时候，在街上卖糖炒栗子的人总是带一些回家。我看书看累了，吃几片药，站在阳台上，一边看窗外一边剥。这么小的一个水果，总会在不经意间让我想起很多遥远的往事。那一年，在辽宁的大街上，我听到有人大声喊:山东大板栗，又香又甜。我忍不住走过去，熟悉的家乡气息让人感到温暖。
端午节的时候，我吃了粽子，得到了栗子馅。金黄色的栗子肉，裹着白米饭，再配上绿叶，吸睛又更入味。北方的饺子很多，有红枣的，有豆沙的。近年来，随着人口的流动和物流的便利，一些新鲜的花样开始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比如栗子、鲜肉、蛋黄、枣泥、八宝等。，五花八门，各有风味。栗子在北方很常见，但是这个栗子粽子还是第一次吃。
中秋节期间，单位分月饼、五仁、豆沙、椰蓉、莲蓉、枣泥、栗子。这种味道让人舍不得吃。月亮升起，如水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亮了一缕我不敢轻易醒来的乡愁。
朋友离家很远，也不常回去。更何况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每次搬家，大人小孩，大包小包，真的很不容易。好在现在通讯方便，一个屏幕缩短了那些宽窄路。他说，每次打开视频，他都想摸摸爸爸长满老茧的手，吃点妈妈刚端上桌的东西，一个红薯，一个玉米或者一个栗子...
我知道，我和他一样，是异乡的过客，那里有诗有梦可以追寻，但最美的风景总是和平常的温暖联系在一起，就像一颗小小的栗子，让季节和每一个琐碎平凡的日子都变得甜蜜。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孙树南，山东省安丘市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散文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杂志。他有一本年代久远的散文集。
《当代散文》是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的双月刊散文杂志，主要刊登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的作品。欢迎山东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散文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欢迎联系我们。提交电子邮件:sdca98@163.com sdswxh@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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