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给你介绍一家银行。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家银行,先后以同一名称经营业务。一路带着这个名字,一定是一种特殊的缘分。这个名字是富滇银行。“福”是银行的属性,“点”是银行的别称。“福典”这个词是一个双关语。既隐含了云南富强的期望,也向人民宣告了富滇银行资金雄厚,人民完全可以信赖。
每一个底蕴很广的品牌,大概都会有一个很好的创始人,比如招商局的李鸿章,南洋商业银行的庄世平等等。福典这个名字之所以流传百年,是因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创始人。这个人就是蔡锷。
蔡娥
1912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政府的统治,云南这个长期受清政府资助的省份开始面临严重的财政危机。南京临时政府刚刚成立,自然无力为云南拨款。当时的云南最高统帅蔡锷认为,解决财政危机的关键是发展生产,广开财源。在发展生产方面,蔡锷革新盐务,整顿税收。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拓宽收入来源?自己赚钱!当时军政府将原云南公钱局改组为富滇银行。注意,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这家银行的名字。
这家银行的职能是什么?可以说,一个银行几乎具备了它应该具备的所有功能,包括央行的印刷功能。发行“云南票”,即当地流通的纸币,可以兑换成全国流通的银元。此外,它还具有存贷款业务、国债和地方债的代理功能以及外币兑换功能。这就是典型的“央行+银行”模式。这种模式在经济不发达时期被广泛采用,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比如18世纪末,也就是美国革命刚结束的时候,财政短缺,负债累累的美国,先后授权美国第一银行和第二银行承担中央银行的部分职能。同时,这两家银行还具有一般银行的储蓄功能。
“央行+银行”模式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政府财政,另一方面也容易让政府从“资金不足”的极端走向“资金过剩”的极端。富滇银行也不例外。自1921年以来,当地经济一直受到货币过量的影响。此时距离蔡锷去世已经过去了五年。本地发行的纸币贬值了吗?1921年以前,100元的云南币(即当时广受欢迎的纸币)可以兑换102元银币,次年98元银币,1926年40元银币,1931年20元银币。米价涨了5倍多,对外币贬值近15倍。从此富滇银行的名声彻底毁了。
昆明有识之士看到以前官民和谐的局面变成这样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决心改变这种局面。1932年,富滇银行再次成立,史称新富滇银行。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段历史,如果让我来重组云南的经济,我绝对不会再用“富滇”这个名字。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云南经济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富滇银行所赐。再次,将很难让人再次信任富滇银行。当时的统治者不顾一切,仍然使用“福典”一词。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看出当时当地人“伏殿”的深刻情节。
任何企业,不管是不是银行,都会面临两个密不可分的问题:内部风险和外部风险。在内部风险防控方面,主要是对人,也就是对员工。新富电银行刚刚成立,准备打一场翻身仗的时候,又面临新的危机。首任行长李贪污受贿,外汇管理不善,再加上资金投机,使新福云南银行再次面临兑付危机。这一危机的出现,让关心和珍惜“福典”二字的人无比失望。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刚刚下定决心戒掉色情的浪子,因盗窃被捕入狱的故事。我给了家人足够的希望,却做了一件很让人失望的事。还好没有人放弃!有些人还是愿意相信“福电”这块招牌。
云南钱币
时任云南政府主席、抗日爱国将领龙云紧急任命苗家明为新抚云南银行行长。苗家明是一个真正做实事的校长。他接手后,倒闭三个月,开始内部整顿,清除银行毒瘤,整理银行账目。同时,我们充分吸取了老福店银行倒闭的经验教训,实行了比较有力的外汇管制措施,协调了各阶层的利益,发行了新的云南币,禁止其他种类的货币在云南流通。云南经济终于有所好转。
转眼间,危机又来了。1934年,美国通过白银购买法案,允许财政部在国内外购买白银。中国作为白银出口大国,无法阻止白银的流失,国内货币匮乏,导致经济恐慌严重。好在由于苗家明的强力领导,严厉打击白银外流,成功避免了《购银法》对云南经济的负面影响,甚至一度使云南成为国内经济的避风港。
抗日战争时期,国家物资紧缺,物价飞涨。当时云南的物价虽然也涨了,但远没有其他地区涨的快。当时富滇银行给农民无息贷款,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通货膨胀的影响。在大国内忧外患的时代,富滇银行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1950年,新富店银行被昆明军事管理委员会接管。从此,“富云南”二字就藏在了云南。江湖已经不存在了,但它的传奇并没有消失。这就像一个遗失在山谷里的武功秘籍,最终会被一个武功高手找到,重振声威。
进入21世纪,全国各地的城市商业银行迅速发展,“富云南”二字再次被唤醒。经过反复沟通论证,2007年,云南省决定对昆明商业银行进行增资扩股,并更名为富滇银行。57年后云南第三次出现“富滇银行”这个词。
富滇银行总行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富滇银行的第三次成立肩负着振兴地方经济的使命,并不具备中央银行的职能,只是以普通城商行的身份出现。到2018年12月,富滇银行以2474亿元的资产规模交出了答卷,位列全国银行第71位。在全国城商行中排名前40,已经是很糟糕的成绩了。
2019年4月30日,富滇银行在自己的官网上公布了2018年的财务报表。一石激起千层浪,网上关于富滇银行的新闻更多了,但都集中在其不良率上升上。难怪,因为富滇银行2016年的不良率是1.87%,2017年是1.9%,2018年是4.25%。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数字都令人担忧。
纵向来看,2018年的不良率比2017年上升了123%。横向来看,仅落后富滇银行一位的桂林银行(排名第72位)不良贷款率为1.71%(截至2018年9月)。立体比,银监会商业银行平均不良率为1.89%。富滇银行不良率为何飙升如此之多?富滇银行的这一数据引起了广泛猜测。有两种广为流传的观点:
一、换人说有人说是因为富滇银行2018年刚换了董事长,新董事长上任。自然,有必要充分暴露前面的问题:
违法的人应该被抓住。比如,副省长孔才梅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老违规,该曝光就曝光。如云南农垦集团纪委对富滇银行总行及所属五华支行进行了交叉打磨式监督检查,发现了一批违规问题。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朋友都知道,这有助于新一届领导班子今后彻底抛开历史包袱,轻装上阵,这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都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目前的高不良率与富滇银行近年来案件频发有很大关系。
2015年,云南省委对富滇银行进行了两次巡视,每次巡视都存在“干部提拔选拔、利用职务便利‘靠山吃山’、‘靠银行吃饭’、信贷风险管控不力、违规放贷”等问题。2014年,富滇银行总行办公室工作人员罗阳受贿5792万元,伪造会议纪要,为某公司办理1.98亿承兑汇票、10亿信托贷款提供担保。2012年,富滇银行被发现违规办理债券交易业务,涉及交易金额96亿元。富滇银行的案件都是大额案件,对银行的声誉、股东的信心、员工的信心都造成了重大损失。
新任董事长洪在国家外汇管理局有近20年的工作经验,对金融业的发展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相信富滇银行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革除顽疾,真正做到“心往远方,行在改革中”。重振“福典”百年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