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格洛弗是李小龙在美国的第一个弟子。李小龙最早的学生和朋友之一的斯基普说:“杰西是李小龙最优秀的学生。如果李小龙没有遇见杰西,就不会有李小龙。我对杰西充满了敬畏。我见过无数的武术大师,但杰西是其中的佼佼者,当然李小龙除外。”杰西·格洛弗比李小龙大五岁,个子不高,和李小龙差不多,长相憨厚。在1959年与李小龙和其他五位弟子的合影中,他紧紧地站在李小龙的左侧,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杀气。当时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站在中间的师傅也不算太出名。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西雅图的一群小混混,打着学武术的名义打发无聊的时间。没有人能预言李小龙会很快成为不可替代的传奇。如今,李小龙的弟子和孙辈遍布世界各地。他们在教学生的时候,会骄傲地说:“李小龙教过我,现在我来教你!”这一段的编辑杰西·格洛弗说,李小龙杰西说话很慢,这与他反复强调武术中的“快”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说李小龙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极快,因为李小龙最重视武术的实用性。什么是实用?就是抛弃一切无用的招数,以最快的速度制服对手。武术的目的不是表演或赢得喝彩,而是战胜敌人。虽然李小龙死后,金庸亲自为《明报》写了社论《一个明星的死》,但李小龙本人可能不同意金庸的《武林狂想曲》吧?李小龙是这样解释他创立的截拳道的:“截拳道和一般传统武术的区别在于,没有独特的规律、分类技术和严格的哲学。截拳道对武术的看法是从各种有利的角度。因为截拳道可以充分利用各种方式方法(功能至上),完全自由,没有任何约束。换句话说:截拳道包罗万象,但又不包罗万象。”杰西深深受益于李小龙的武术哲学。1962年开始当学徒,用李小龙的教学法教学生。现在他在华盛顿州有自己的武术学校,被称为“非传统武术学校”。他打了个比方,说武术就像开车。为了从A地到B地,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快速的推车,其他功能可以忽略。说到练武,作为一个黑人,杰西有一段辛酸的历史。他慢慢吐露,“我20岁的时候,和两个朋友在街上走,遇到一个喝醉的警察。他们拦下一辆警车,殴打我们。下巴受伤,门牙被打掉,现在还用假牙。就因为我是黑人!”从那时起,杰西决定努力练习武术,果然,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60年代,美国种族歧视骇人听闻,李小龙空一技之长,却因为是中国人而无法加入好莱坞。当他在美国拍第一部电视剧时,他不得不戴上面具遮住他的黄脸。杰西说,“李小龙经常和我谈种族歧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最后,杰西强调,“请告诉中国读者,李小龙热爱中国文化和中国人民,他痛恨日本政府对中国人民做出的非人行径。”人物周刊:你第一次见到李小龙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具体日期吗?杰西:我不记得确切的日期了。我去看一群人表演功夫,李小龙也在。他刚刚从旧金山搬到西雅图。人们都说这是大名鼎鼎的李小龙,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那是1959年。在听说李小龙之前,我看过一篇关于中国功夫的文章,里面介绍了几位厉害的中国高手。我被迷住了。于是我去加州旧金山唐人街找功夫大师,但是没人愿意跟我谈功夫。李小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愿意教外国人的老师。时代周报:他是怎么收你做徒弟的?听说你是他最早的美国学生?杰西:是的。当时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是爱迪生技校。我每天上学的路上都会看到他,经常会走到他面前,摆出一些武术的姿势来吸引他的注意。但他没有。有一天我下定决心,走过去问他,你是李小龙吗?他答应了。我又问他:你会功夫吗?他答应了。然后我就把他当老师了,他愣了一下就答应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每天都和他一起练习。人物周刊:你跟他学了多久?他是怎么上课的?杰西:从1959年到1965年。他教我怎么进攻,示范给我看,当然也说了很多。他经常和我谈论功夫背后的中国哲学。他对哲学很感兴趣,比如太极和咏春背后的哲学。他在华盛顿大学学习哲学,他买了许多关于哲学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