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贾44岁,“站在了人生的中间”。他开始处理很长时间跨度内的生活经历。
三个故事跨度26年,涵盖“过去(1999年)-现在(2014年)-未来(2025年)”——当时间无情地延长,生命无法避免“生老病死”。
所以《山居可能离别》,除了出生的喜悦(第一段:青年男女跳舞谈恋爱;第二段:道乐的诞生),以及“老”(第三段、陶、米娅),疾病(第二段)和死亡(第二段:父亲之死)。
同样,当时间被拉长,甚至延伸到未来,我们也获得了看待当下的视角。
陶的一生有两个重要的选择:
他未婚时,在张晋和梁紫之间选择了张金生。
离婚时,她放弃了道乐的抚养权(因为张金生在上海,经济实力超出了她)。
第一选择没有错。毕竟,与这两个人相比,张金生显然更主动、更浪漫,而且拥有一个成功人士的自信。随后的离婚也是“人生无常”,绝不是“一个拜金女的报应”。
第二种选择,说下来也很正常——经济实力意味着更好的生活,更多的可能性。我们不都在想这个吗?
但是十几年后的结果呢?头发花白的陶一个人在大房子里,而南半球的前夫和孩子却在忍受着语言和代沟的双重落差——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家庭关系吗?
两代移民家庭之间的语言隔阂,是贾在海外推广天命的亲身经历。他震惊地发现,搬到第二代的孩子不会说方言,甚至连中文都忘了。
虽然时间和地域的跨度是前所未有的,但《山河故人》延续了贾的纪录片美学。在剧情进行的同时,它使用了大量自己在1999年和2014年拍摄的纪录片素材来再现“不可复制的时代气息”——同样的手法在今年的《江湖儿女》中也能看到。
《山河故人》也是贾电影中情感浓度最高的一部。或许他是在提醒我们:当经济规模有吞噬一切的力量时,我们是否应该为自己的情绪保留一些空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