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老二走出房间说:“要是能把这美丽的.风景留住就好了。”
猪老三走出房间说:“我们可以把美丽的风景画下来,这样就可以留住了。”
其它两只小猪说:“嘿!——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三只小猪拿出画纸和画笔,猪老大说:“我来画花草树木。”
猪老二说:“我来画太阳、天空、白云和小鸟。”
猪老三说:“那我来画大山和小溪。”
很快三只小猪就画完了。但是他们觉得少了些什么,花草树木没有天空,天空白云没有大山,大山小溪没有花草,三只小猪明白了,它们把画拼在一起,现在真的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了。
冬天的时候,三只小猪就把画拿出来,一边靠着火炉、一边欣赏美丽的夏天,因为它们把夏天留住了。
文/灯心
我是大山里的孩子,听惯了山里面的声音,从清晨百鸟啾啾到向晚的牛羊叮当,各自的音律演奏着山里的生活景象。
大山里,鸟儿们在林间飞上飞下,在大森林的舞台里尽情的歌唱。在百鸟的歌声中,伴着刀斧砍柴的劳作声和砍柴阿哥阿妹的山歌曲调,汇合成一支和谐的交响曲。这一定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也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切都还来得急。
早饭后,牛羊叮当,人们的吆喝声响起,不用说,这是农民们在上工和放牲口了,从各自的吆喝声中,不用看就能听出放的是什么,当听到的是“哞哞、喳――喳”时,不用听到铃铛也知道是放牛的了,如果是“喂喂喂”那一定是羊,“唻唻唻”那放的是猪咯。白天的牲口场上,叫猪和叫羊的声音交错重复着,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山歌声,那些歌声抒颂着人们对生活的热情,也是人们的传情方式,多少年轻人在山歌中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向晚,山上一片收牲口声,有“喂喂”叫羊的,有吆喝着牛的,那叫猪的就更响了,“唻唻,咧”这样叫的多半是猪儿基本都在身边了,说不定在吃着地上的玉米了,主人在呵斥着那些争抢食物的猪,若是“叻――唻,叻――唻,唻唻”,这样的叫声,那估计没来几个猪,多的还不知道在哪方,回家就要晚了。牛羊已赶在回家的路上了,这个时候已临近黄昏了。人们常唱着一支山歌:
太阳落去细细梭,
牛马归厩鸟归窝。
人家有家归家去,
我们无家去哪方?
就知道离黄昏不远了。
播种和秋收的日子,田地里的声音更热闹。
三四月,是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小麦才收进家,春种就开始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们都在为一年的生计奔忙着,田头地脑热闹非凡。地里,老牛拖着犁,在驾牛人的驱赶下负重前行,铃铛悠缓的响着,到了地头驾牛的小哥一声“哦,转,辙回来”,然后调了头,千篇一律的行走在地里,为人们的生活劳碌着。后面翻松的地里,人们的谈笑中夹着嚓嚓嚓的锄头挖地声响成一片,那些声音常常盖过老牛的铃铛声和喘息声。田里面,十几驾牛在忙碌的翻耙着田,牛铃哐当哐当的响得急促而有力,驾牛的小哥熟练的驾着犁,时不时唱上一支驾牛的调子,或是来一句玩笑,大伙都跟着笑起来。翻耙整平的田丘上,是一排排插秧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上的秧苗以快得无法看清动作的速度插到田里。他们谈论和闹笑着,一点也不影响手中的活,插下的秧整齐而有序,在多年的劳作中早就行成一体了。这是一曲春的交响曲,有多少的劳力,都展现在田地里了,正如南宋诗人翁卷在《乡村四月》那首诗里写的诗句“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八月金秋,收获的季节。稻田里一片金黄,劳碌的人们终于得到回报。一把把谷把在镰刀的挥舞中有序的排成两行,后面木制的大斗张着大口,麻利的打谷人抬起谷把挥在斗沿上,砸出嘣,嘣,嘣的响声,谷粒蹦跳着洒落在斗心。这种声音响亮而有力,能响出山外去。这声音能让听到的人振奋,因为它宣誓着付出一年的辛劳已到了收获的时候了。然后,人们挑着装满谷子的竹箩往家赶,扁担的两头发着唧咯唧咯的响声,沉重的脚步坚实的踩着路面,“叭嗒叭嗒”,虽然累,但人们的心是快乐的,兴奋的。
地里的玉米早咧着嘴等候人们的收获了。村民们一家的或是约上一群的在地里忙开了。玉米棒一个个装进背笼里,于是,路上便是一路的送玉米回家的人,男的挑,女的背,在收获的喜悦中,又撒下不少的汗水。这样的繁忙要延续到冬天来临才会渐渐忙完。
对于我家来说,秋收是喜悦和劳累并存的季节。我家的一块玉米地远,背着玉米爬那些狭小陡峭的山路,一不小心就得摔跤,等到了家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妈妈总是说:“要珍惜粮食啊,我家的粮食是一粒玉米一升汗水换来的。”妈妈的话显然是夸大其词了,也只能说明收获的艰辛,每天得早早吃了饭就上路收玉米,一天两趟都要忙到晚,全家人出动也得忙上个十来天才能收完。我那时候年幼肉嫩,在背箩的重压下,背部都磨破了皮,留下了记忆的疤痕。为了能多添一碗饭,虽然累,还是没有放弃种植那块玉米地,也享受着其中痛并快乐着的滋味。
这些都是以前大山里的声音,我小时候响在耳旁的声音。
现在的大山,同样响着声音,只是那声音已变了调,远比从前更响亮。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林,林中就响起电锯的声音,电锯呜呜呜呜的吼叫着,几支山外都能听到,惊得树枝上陶醉在自己歌声中的小鸟们四散飞去。这样的声音不像刀斧声那般悠远而散漫,一段时间后停止下来,林中又恢复平静,鸟儿们又可以自由自在的歌唱了。叫猪的声音是听不到了,因为猪都被圈在干净的卫生圈里不在放了,偶尔还能听到牛羊的铃铛声,但都微不足道了,那嘹亮的山歌声更是销声匿迹,现在的传情和抒情都在手上巴掌大的手机里了。
三月,是麦子成熟的季节。割下地的麦子被收成堆后,打麦机就嗡嗡嗡的拉响了。打麦机张着大大的铁嘴,人们只管快速的往嘴里喂麦把。不大一会儿那堆得如山大的麦把堆,就麦粒麦秆分离了。麦粒装进袋子里,只等装上车运回家。在打麦机的此起彼伏中,没几天就收割完毕,大大减少了收割的时间和人力。
打麦机的声音没消停几天,微耕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管田野山坡,只要有耕种的地方,都能听到嗒嗒嗒的微耕机的劳作声。这种只吃油不吃草的铁牛,是吃草的黄牛水牛无法比拟的,就是做上一天的活也不知道累,而且翻耙出来的土块均匀细散,根本不用一锄头一锄头的再挖了,加快了播种的速度,省去了不少的劳力,腾去了老牛肩上的重担。老人们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宽阔的路上逛来逛去,小孩子可以结帮结队的嬉戏打闹。
秋天,听不到谷把打捶大斗的嘣嘣声,传来的是打谷机的嗡嗡嗡声。人们肩上的扁担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谷子早装上车准备拉回家。地里的玉米,早就从秆上掰了下来,集成堆等着上车。曾经那块养育了我的玉米地,现在不用再用人力来运送玉米了,一条公路就在脚下,可以轻轻松松的一边唱着歌一边掰玉米,等都掰完了,小车喇叭一响,全装上车拉回了家,两三天就可以完结。小路上,再也看不到像蚂蚁衔食一样往家里运送粮食的“队伍”,在宽阔的车路上,拖拉机鸣着喇叭,唱着歌,把丰收的谷子和玉米拉回家,卸下了人们肩上的重担,减少了人力,大大改进了人们的生活方式。
晚上的山村,不再是只有狗叫那么单调了,各家播放着电视,还有音响播放着动听的音乐,盖过了狗的叫声,也听不到笨重的石磨磨玉米时摩擦发出的咔咔声了,被嗡嗡嗡的粉碎机代替了。
现在大山里的农村,一切都变了,声音变了,面貌变了,响的是机械化的声音,面貌是城市化的面貌。这一切的改变离不开党的关怀和帮助,是在改革开放中慢慢变换出来的。
2020年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