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可西里南边有一条沱沱河,而唐古拉山镇是沱沱河第一个集镇,也是万里长江上的第一个集镇。也有人习惯称这里为沱沱河镇,实际上镇名是唐古拉山镇。青藏公路会从这里经过,也算是中途可以落脚的地方。流向远方的沱沱河水,总是用一种母亲乳汁的“厚爱”,滋养着海西周边的山地、草原,并用水这种生命之源,催绿山川大地,为人们营造出一种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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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课本上认识的那遥远的沱沱河,今天竟然就在眼前、就在我的脚下!感觉她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遥远,在我永远到达不了的天的尽头。今天,竟然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竟然有幸一睹你的芳颜。长江源头沱沱河,辽远无际,很多野生动物在奔跑,非常迷人,沱沱河是那曲到格尔木中间比较重要的中转站了,不过秉承青藏线小镇的特色,房间少,住宿条件奇差,价格暴贵。
路上扬尘漫天,路两旁遍布了矮小的旅馆,住宿的人很多,先问的几家都已客满。找了一家停车场比较大的,有房间,是整段旅途住宿最贵的一晚,比其他大城市价钱都高。住宿,没什么可挑可捡的,被子够暖就好,晚上停了电,热水也烧不了,公共洗手间,水很冷。可是,如果条件不艰苦,怎能算得上来了西藏呢。
第二天早晨7.00,我起来去拍沱沱河的日出。迎着咧咧寒风,毫不犹豫朝着日出方向奔去。还是蓝色的天空,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一轮红霞,我感觉红霞离自己很近,要是纵身一跃就能摸着红霞。随着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就红霞满天。太阳慢慢地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地面,一刹那间,深红的太阳发出夺目的亮光,射得我眼睛发痛,不敢直视太阳了;照得大地一片火红,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红色的火辣味。
过了唐古拉山口,下到地势平缓的地方就能看到一条有颜色的河流缓缓流淌,颜色非常的鲜艳非常漂亮。随着地势降低沱沱河逐渐变宽,色彩也逐渐变淡最后消失。沱沱河虽然不大,但是很长,而且非常的漂亮!在这里看到的蓝天、草地、湖水、动物、雪山是藏北高原浓缩的精彩画面,每每想起这一画面,我都难免沉浸于空旷的、蓝蓝的、纯洁的、神圣的质感之中,它在记忆深处永远是一种幸福快乐的符号。
走青藏公路,从可可西里的三江源到唐古拉山这段路上都能看到沱沱河的身影。这段的青藏公路也基本沿沱沱河沿岸而建的。青藏这条线上你会走着走着,就走到初中地理课本上了,标志性的地方都是地理书上有讲到的,会觉得很神奇,沱沱河景色虽然并不经典,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年少时只能在课本里看到的地方,会觉得世界真是奇妙。
你体验过西藏的生活条件吗?你听说过青海的沱沱河吗?你知道万里长江的正牌源头在哪里吗?沱沱河也可以说是个很小的镇子,本是青藏线上货车司机加水加油歇脚的若干补给站之一,4650m的海拔相对还算较低。美丽的沱沱河,静静地流淌,他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但为什么要踌躇呢?向前走,就好了。
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一个消息,浩泽集团准备招募志愿者奔赴青藏高原举行为期8天的环保公益活动,时间是2018年8月25日~2018年9月1日,当时也不知道浩泽集团是干什么的,心想企业只要是热心环保公益,应该值得信赖。反正闲赋在家没什么事,没多想就报名了,也没抱什么希望。
2018年8月10日递交的申请,2018年8月13日,接到通知,我被选中了!
Unbelievable?
是我运气太好还是简历写的太精彩?
估计是我骑行川藏的经历让主办方动心了?!
怀着感激、激动、得意的混合复杂心情,按浩泽集团指定的时间体检、准备文件资料等,邮件提交以后没几天,手机收到一条上海飞格尔木的订票信息,一切顺利,我可以出发了。
出发前,认真学习了浩泽集团提供的手册,对本次活动大致做了些了解:浩泽集团是一家做水处理设备的公司,其公益合作伙伴—绿色江河,是一家民间的环保组织。此行目的,旨在以绿色江河在青藏公路格尔木—唐古拉山镇段设置的环境保护站为平台,通过志愿者招募和系列项目,对长江水源地的生态环境作出有效保护,为高原牧区的垃圾收运和处置作出示范。
绿色江河?我还号称是环保热心人士,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组织?是绿色江河的宣传不够?还是我太无知?
2018年8月25日15:30的飞机,因为上海没有直飞格尔木的航班,在咸阳机场转机,到达格尔木,已经是晚上10点半。我们所有志愿者是在格尔木集结,一共四人,有惠州的阿辉,厦门的小平,南京的晓月,还有一个上海的河南人,就是我。因为格尔木的航班不多,所以我们四人都是在咸阳中转,然后乘同一班飞机到达格尔木。在格尔木机场,我们四人主动自发地相互联系上,并一起打滴滴快车直奔浩泽给我们安排好的酒店。浩泽两位带队的工作人员,已经先我们一天提前到达格尔木。
我们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
D1:抵达格尔木
D2:格尔木适应高海拔,并在绿色江河格尔木驿站参观学习培训
D3:绿色江河昆仑山驿站+绿色江河昆仑泉驿站参加志愿者活动
D4:绿色江河三江源驿站+绿色江河风火山驿站+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参加志愿者活动,晚间抵达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
D5: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参加志愿者活动
D6:班德湖野生动物观测营地参观学习
D7:返回格尔木
D8:返程
2018年8月26日
我们在酒店吃过早餐,一行人兴匆匆来到格尔木驿站。说真的,头一次接触这样的环保驿站,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和感动。我们地球上的人口越来越多,环境越来越差,当你觉得心情沮丧无所作为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民间环保组织赫然出现在垃圾越积越多的青藏高原,她会让你精神为之一振!她就像徐徐的清风,慢慢吹散我们心头的阴霾;她就像一面旗帜,当我们在垃圾堆中彷徨的时候,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来到格尔木驿站门口,看到一根铁杆子上悬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绿色牌子,上面写着“青藏绿色驿站1号格尔木驿”,旁边立着一块木头牌,上面画有一卡通人物,开着车拎着一袋垃圾,旁边写有几行大字:“长江源保护站垃圾回收点”、“带走一袋垃圾”、“长江水保护行动”、“中华环保基金会捐赠”等,如果你开车时速60km/h从这里经过,你绝不会注意到这块绿色的牌子以及木头牌子上面写的内容!绿色江河做环保是认真的,但是不是太低调了?
进入格尔木驿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院子、一排排绿色的集装箱改装的铁皮房和排列整齐的垃圾箱,好像进入了部队大院或者是哪个管理有序的工厂车间,和外面格尔木灰蒙蒙的街道、狂躁的汽车喇叭声、慵懒走在大街上的市民脸上表现出的那种悠闲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人耳目一新!
格尔木驿站站长刘洋,对,就是下图中留着小胡子扎着小辫子的家伙,是一个专业的资深环保工作者,常年工作在格尔木驿站,他是绿色江河最早的志愿者,也是最早的工作人员(佩服),给我们简单介绍了绿色江河的一些公益项目和保护站的情况以及运营流程。据了解,格尔木驿站是绿色江河所有青藏绿色驿站中最大、配置最完善的驿站,招募上来的志愿者也都要在这里适应一周再分配到其他驿站服务。而其他驿站的垃圾,也都要送到格尔木驿站集中处理。接着,就由保护站的志愿者刘程程带领我们参观保护站并给我们做详细讲解和培训。
这是绿色江河8月份的志愿者刘程程,按照绿色江河组织的要求,每个志愿者的服务期限是一个月,而且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还要在绿色江河在国道109格尔木—唐古拉山镇段所设的几个环保驿站流转。
尽管刘程程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对格尔木驿站非常了解,听她如数家珍、绘声绘色、热情洋溢地介绍,感染了我们这些初来者。我后来在朋友圈中,曾多次提到过刘程程的这张照片,这就是环保志愿者真实的精神面貌,不管环境有多么艰难、志愿者生活和工作有多么辛苦,在我以后几天所经历的每个驿站,在每个志愿者的脸上,都能看到这种阳光灿烂的笑脸和眼神,这眼神是那么的热情善良、纯洁无私、清澈透明、笃定坚毅。我在2016年骑行西藏时写的游记里,曾提到过藏民的这种笑脸和眼神,纯净无邪、温良宁静,在东部物欲横流的发达地区,已经基本看不到了!我们经常看到的眼神更多的是狐疑、不安、精明、焦虑、迷茫、混沌、藐视、轻蔑、阿谀、愤怒、欺骗……(没有按顺序排列)
志愿者义卖的商品,绝大多数都是志愿者的手工制作,他们用精巧的双手把垃圾变废为宝,比如用废弃纸张制作再生纸画画、用塑料瓶做存钱罐、把玻璃瓶涂上彩绘当花瓶或装饰品、用塑料纸袋编织包包等,所得收入全部纳入绿色江河环保基金。
中午,我们就在保护站用餐,老志愿者给新志愿者做饭,按照绿色江河的传统,不管来了什么人,不管来了多少人,午餐和晚餐都是一饭一菜一汤,非常简朴。
我喜欢做饭,所以喜欢往厨房钻,偶然发现厨房摆着一台浩泽的净水机,瞬间明白了浩泽与绿色江河的关系。在野外的保护站,环境可以艰苦、吃的可以差点儿,住的可以差点儿,唯独喝的不能差!由于条件所限,你还不能携带或储存大量的洁净水,这个时候,浩泽就勇敢的站出来说:我有纯净水过滤设备,直接提取江河湖海的水,就可以处理成直饮水,安全又方便!绿色江河和广大志愿者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哈哈哈……
严肃地告诉你,我们在格尔木驿站以及后面我们要去的驿站,饮用水和做饭用水,全部都是浩泽集团赞助的净水设备所过滤的水,游客在经过保护站时,也可以免费加到浩泽净水器的热水。想想看在平均海拔4000m以上的青藏公路,能在路边喝上品质优良的水(自己带的水不算),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从我们的领队,浩泽集团李石 的脸上,能看到满满的自信!
2018年8月27日
今天的目的地是绿色江河昆仑泉驿站,途中的观景台,是游客比较集中的地方,也是垃圾比较多的地方。我们会停下来收集,并到驿站分类包装,然后再由过往的热心司机或游客带到格尔木驿站。
记得我16年8月份从上海骑行到拉萨,318国道两边也都是这样无尽的垃圾,不仅有游客、货车司机扔的垃圾,也有筑路工地扔的垃圾(当时318国道到处在修路),更有甚者,还有自称素质比较高的骑行客和背包客扔的垃圾!真是触目惊心,让人难过。而今来到另一条通藏的109国道,垃圾数量可与G318比肩。当年我是从拉萨坐火车回上海,看着与青藏铁路通行的青藏公路,看着昆仑雪山,看着茫茫草原和牛群,心里曾默念,“我还会回来的”!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回来。当时在火车上可看不到青藏高原的垃圾,满眼到处是荒凉的美。现在逼近一看,垃圾无所不在!
头一天捡垃圾,过于兴奋、用力过猛,来到海拔4767m的昆仑山驿站,就觉得头疼恶心,我知道是高反了,倒也没有特别惊慌,只是担心这个高反状态明天要是不消失,不但会半途而废,还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上一次高反,是2016年10月3日,在海拔4720的色季拉山垭口,同样的海拔!我在海拔三千、四千都没问题,海拔五千也没问题,就是4700m这个高度,上来就高反,甚是奇怪?318特点是起伏大,从4720m的色季拉山下到林芝,高反马上就消失了。可是109国道比较平缓,无处可下,除非下到格尔木,那不是白来了!
我们漂亮的副领队姚文静小妹妹看到我难受的样子,胸有成竹地拿出三粒白色药片,对我说:“吃下去,马上就好!”她说她上次过来高反,就是吃这个药,症状很快消失。看她脸上带有医生特有的严肃表情,我二话没说把药吃下。晚上我决定不吃晚饭了,断食疗法加药物治疗,明天会好,我心里安慰着自己,顾不得饥肠辘辘和昆仑雪山美景,钻到昆仑山驿站的铁皮房子里,拿出睡袋,在小钢丝床上躺下就睡。
早上醒来,果然高反症状消失,从此一直到返回格尔木,没有再发生高反,真是神奇的小药丸,感谢姚领队!
起来洗簌,看着慢慢被太阳照亮的昆仑山玉珠峰雪山,呆呆站立好久,心里浮想联翩:我的愿望是将来能死在林芝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若有来生,我还愿意生在中国;如果没有来生,希望天上安排工作的神仙在昆仑山或青藏高原不管什么地方给我安排一个小山头,主管垃圾,并且要像“城管”一样有绝对的执法权!嘿嘿,我就可以惩罚乱抛垃圾的人类,命其把垃圾吃掉!扔多少吃多少!或者在心情好的时候,惩罚乱扔垃圾者打扫以抛掷点为圆心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卫生,服务期限一年。考虑到人道主义和仁慈的劳动法,可以让被处罚者每天工作8小时,并提供素食和浩泽公司的纯净水。要是16岁以下的小朋友乱抛垃圾,要由其父母和班主任老师一起代其劳动(因为他们是小朋友的主要教育者),待遇同上。如果一切能按本神仙的意愿,按我国民现有素质,很快,全国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人在辛勤的打扫卫生,人员多的都不够安排,甚至把国外的土地也承包过来打扫。不出一年,我敢保证我大天朝的环境卫生状况和民族素养让日本奋起直追也撵不上呢!……意淫到此,心情大好!该吃早饭了。
2018年8月28日
吃过早饭接着出发,看着车窗外荒凉单调的色彩,心里打消了以后骑行青藏线的念头。不是我嫌弃G109,我是喜欢绿色的,而这一片连个草都没有,就别提树了。路上倒是见过几个骑友,全身上下捂的非常严实,不辨男女。我还是更喜欢318,天堂般的风景自不必说,就是高反了,也有地方逃。
索南达杰纪念碑,看不到汉人祭奠的痕迹,纪念碑上缠满了藏人的哈达。真该献上一捧鲜花以示悼念,可惜周围寸草不生,无处寻花,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感谢这位藏族英雄。正是因为索南达杰的牺牲,才催生了后来的绿色江河环保组织的建立。
向杰桑.索南达杰致敬!
下图是绿色江河创始人杨欣和招募的志愿者于1997年9月10日在可可西里东侧、G109国道旁建起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的照片,可以看出哪个是杨欣吗?
下图是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交由官方管理后现在的模样,还是官方财大气粗啊!
越过昆仑山,翻过五道梁,野外才渐渐有点绿色的痕迹,可以偶尔见到星星点点的牦牛,数量不多。沿途我们又停靠了绿色江河三江源驿站和风火山驿站,工作内容和前面一样,就是捡垃圾或将捡来的垃圾分类。
17:25,我们来到了长江源头第一镇:唐古拉山镇。
长江水生态环境保护站就坐落在沱沱河大桥南端,浑黄的沱沱河之水从保护站旁边缓缓流过。就是我眼前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沟,竟能汇集成滔天之势,把青海、西藏、四川、云南、重庆、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上海连成一条项链,最后从上海崇明一头扎向东海,这条项链全长6380公里,年平均流量9513亿立方米,惠及了全国占1/3人口的地区,造就了全国最富饶的长江三角洲。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轼的这首词最适合现在大声吟诵,太TM抒情了!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沱沱河大桥上扔一只小黄鸭,它要多久才能飘到上海呢?
唐古拉山镇镇碑
志愿者的圣地—长江水生态环境保护站
俯瞰沱沱河大桥
长江之源沱沱河
沱沱河的晚霞
我们美丽的姚领队此时也坐在沱沱河边思考人生
我们的车队刚到,保护站的灵魂人物杨欣已经站在门口迎接。终于见到仰慕已久的我心目中的英雄,还是有点小激动!远在1986年,我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物,那时的长江漂流事件轰动全国,无人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国人为了赶在美国人之前,实现长江首漂,匆匆忙忙成立了两只长江漂流队,一只是由河南洛阳人组建的长漂队,还有一只是由科考队组建的长漂队,加上美国人组建的中美漂流队,当时长江源头汇集了这三只势在必得的漂流队。由于媒体的大肆报道,再加上国人还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所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在老百姓的眼中,这些人都是气度不凡的英雄!当时的我也是热血沸腾,想要参加长江漂流,可是热血刚沸腾了一年,到了1987年,又有三支队伍开始漂流黄河,这三支队伍分别是:河南洛阳队、北京队、安徽马鞍山队,后来由于参加黄河漂流的人员死亡太多,国家对漂流的的态度也是180度大转,由长漂的大力支持到对黄漂的不参与、不支持、不接待,甚至,称这些漂流为“野漂”!最后,轰轰烈烈的长江黄河漂流被打入冷宫,我的热血也被浇灭。也不能怪国家的脸翻的太快,当时我们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漂流为何物?而我们这些为了荣誉而匆忙建立起来的漂流队,全凭一腔热血,漂流设备极其简陋,甚至都没有配备安全头盔!如果当时每个漂流的队员都配备有头盔,也不会牺牲那么多人!悲壮还是悲哀?
我也就是在那个年代,从报纸上看到了毫不起眼的杨欣的名字,我认为相对于长江漂流曾带给他的荣耀来讲,他所做的环境保护工作对人类的贡献更大!
2018年8月29日
在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我还是睡集装箱改装的铁皮房,这种房子保暖性很好,只盖一层被子,每每睡到半夜热醒。东部时间6点准时醒来,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在床上赖着等天明,突然想起应该拍个沱沱河的日出什么的,于是穿好衣服拿起手机走到外面。路灯照耀下的沱沱河大桥静静地站立在河面,缓慢的河水悄悄流淌,迎风飘来一股刺鼻的煤烟味,估计是镇上的客栈在烧水。大桥距保护站也就几十米,来到大桥中央,趴在桥栏杆上一边看河水流淌一边等日出,早起的大货车不时从桥上经过,每过一辆,桥身都跟着颤抖。
7点不到,东边的天际亮起一道金线,越来越宽,越来越亮,最后金线喷射出万道彩霞,保护站的红房子迎来了今天的第一道曙光。
沱沱河的日出
保护站的第一道曙光
保护站“凶恶的藏獒”
请看我今天的工作内容:
7:30 早餐;
8:00 区域卫生清洁;
8:30 跟着站上的志愿者测温、测水文、搜集大气数据;
9:00 站上的老志愿者对我们进行培训;
10:00采购蔬菜、帮厨、准备午餐;
14:30 ~16:30 邮局义卖品义卖、接待游客;
16:30 唐古拉山镇垃圾调查;
18:00 准备晚餐,帮厨;
19:00 晚餐;
20:00 参加每日例会。
吃过早餐,清洁完卫生,按照排好的时间表,跟着志愿者前辈小妹妹去测温,小姑娘毕竟早来几天,对新兵毫不心慈腿软!疾步如飞,十分钟不到,就把遍布楼上楼下全保护站的监测点跑了个遍,我跟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头一次看到监测PM2.5&PM10的仪器,很是新奇!由于气象局条件有限,不能安排员工常驻,就委托保护站代为监测并提供数据,毕竟保护站常年有不要工资的志愿者提供服务。
气象局机房
测完数据,开始培训,由当值的管理员给我们讲课。管理员是个重庆小姑娘,据说自己驾车跑到这个地方当志愿者,真是佩服!再看看我身边接触过的许多90后(都是我的邻居,嘿嘿),就像温室的花草,不是弱不禁风就是撒娇耍横,环保对他们来说好像远离十万八千里。
看看我们认真学习的样子,在学校要是这样勤奋好学,不是早有出息了吗?
上午跟着前辈去买菜,看到一位拉板车长途旅行的牛人从保护站门口经过,赶紧跑过去问侯,问他需不需要去保护站休息一下,加点水什么的,牛人冲我摇摇头,说要赶时间,就不进去了。我问他去往什么地方,他说去格尔木方向,于是我就把沿途几个驿站的地址和特点告诉他,以便他能去歇歇脚。牛人很感激,问我沿途保护站能不能提供住宿?我知道保护站没有这项服务,只能遗憾地告诉他。看他略感失望的表情,我忙补充道,虽然不能住在保护站的铁皮房里,但是在旁边扎营应该没问题,保护站有先进的旱厕可用,还有免费的纯净水和免费的电源充电,比在野外露营还是好很多。看到志愿者前辈已走的不见踪影,我怕找不到她,也不敢多聊,匆匆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并就此告别。
午间休息的时候,看到保护站的又一个大胡子,副站长—噶甲尔.吐旦旦巴,听名字就知道是藏族,远看还以为是欧罗巴人种,保护站的志愿者都亲切的称他“吐旦”。据说吐旦家里的土地有24万亩,近半个深圳大!我的天呐,这是真正的地主啊!别看吐旦家有这么大面积的牧场,他却经常“厮混”在保护站不回家,家里的牲畜都是雇人放养,吐旦简直就是以保护站为家,平时就辛勤地在保护站工作,吃住也在保护站,毕竟保护站的工作内容也是在保护他的家园嘛。
吐旦在保护站的浩泽净水屋调试设备,是不是很帅气!
看到这会儿吐旦没什么事,赶紧过去蹭两张照片,看看我脸上的笑容,是不是也慢慢开始走淳朴路线了哈 _
下午在保护站院内的长江一号邮局帮忙义卖,这个季节好像没什么游客,劝买对象都是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哈哈……。上次在格尔木驿站,经不住老志愿者的热情“导购”,买了一件印有斑头雁图案的体恤衫,这几天一直穿在身上,感觉无尚光荣,走路都觉得自己带着环保气质,嘿嘿……。邮局此时异常清静,于是买了张明信片给老婆寄过去,此时的情景正好映照了宋朝词人李之仪的那首传唱千古的词:
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正兀自发骚,门帘一响,进来一美髯公,定睛一看,原来是保护站一号大胡子杨欣。机不可失,厚着脸皮过去求合影,杨老欣然同意,遂留下此照。唉,人非圣贤,像我这么有觉悟的人也不能免俗哈,爱追个星啥的,不过我可不是神马星星都追,那万人迷之影视明星,我是万万不追的!
明天去吐旦家做客。
2018年8月30日
我没有骗你,真的是去吐旦家!位于青藏高原羌塘无人区、沱沱河上游的班德湖,是吐旦家广袤土地上星罗棋布的湖泊之一,这个地方地图上没有,导航找不到,如果不是本地人带路,那你就不要多想了。因为祖国人民找不到,才带给这个小湖泊一片安宁。据杨欣老师给我们介绍,班德湖是斑头雁的重要繁殖栖息地,每年的三月中旬到四月初,斑头雁会成群结队从印度飞越喜马拉雅山,来到青藏高原的众多高山湖泊产蛋孵卵,一直要到幼鸟翅膀长硬了,天气寒冷湖面开始结冰的时候,才再次长途迁徙到印度巴基斯坦等温暖的地方过冬。斑头雁是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类,比较呆萌,傻傻的,容易被贪吃的汉人捕猎,还有当地藏民在斑头雁繁殖期大量捡拾鸟蛋卖给汉人,所以前几年来班德湖生产的斑头雁数量越来越少(怎么盗猎的坏事都是我们汉人干的?NND我们汉人能不能争口气?别吃野生动物了!)。2012年,班德湖的斑头雁数量只有1172只,随着绿色江河班德湖保护站的建立,斑头雁的数量大幅增加,现在每年大约有3000多只(原谅我杨老师说数量的时候没注意听讲,跑神了,只好写大概)斑头雁过来。
下面三张照片是当年吐旦和志愿者在他家安装红外摄像机的珍贵照片(摘自绿色江河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