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山川湖海,也能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der什么意思2023-04-30  13

文 | 温九妹

武侠小说家古龙说: 如果一个人走投无路,想自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 。虽然这句话说得很夸张,但是不能否认美食的味道永远是最治愈人心的。

早上去搭地铁的时候都会经过菜市场,尽管每天都会见到,但是每一次看到那鲜活的猪鸭牛肉、刚刚摘下新鲜的绿色蔬菜、摊位上各种食物都忍不住在呆呆地看上两眼。

菜市场那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人们在充满市井气中挑挑选选,在人来人往中感受摊位老板的迎来送往,那些生活中丧气都在这生活的烟火气中消失殆尽。

汪涵在节目中说: 其实我们大家都应该学会做菜。我们到菜市场挑选食材,其实就是偶遇和重逢,翻炒就是情感的升温,糖醋就是情感里的蜜意,做一碗面条何尝不是柔情。

烹饪是一种特别神奇的事情,不同的食材一起搭配,烹饪出来的味道各有不同,再简单的食材也会有自己独特的滋味。

做菜也是一件特别愉悦心情的事情, 在热油中倒入食物,油与食物的碰撞产生那“兹兹”的声音,一个热烈的开始。煲汤的时候,听着锅里传来的“咕嘟咕嘟”翻滚声音,感受着普通且热气腾腾的瞬间。掀开锅盖,那扑鼻而来的香气在周围弥漫着。

做菜的过程是专注的,合理去搭配食材,精心去烹饪,最后成就舌尖上的美味。

猪蹄焖蘑菇是这个星期尝试的新菜式,之前经常会用猪蹄煲汤,这次想试试焖猪蹄是怎么做的。大概凭借着爸爸做这道菜时的记忆,靠着感觉来。

先把猪蹄出水后再煮几分钟,炒糖色后加香料翻炒下猪蹄,加啤酒和热开水焖一会。加啤酒是因为我觉得爸爸之前做菜的时候有加过,啤酒焖出来不会太腻,口感会更好。

加热水是因为,我在网上看到别人说,加入热水会使得猪蹄表面骤然受到高温,外层蛋白质会突然凝固,就不会融在汁水中,这样焖出来的猪蹄才肉质会更鲜美。

加入干蘑菇是因为觉得单单焖猪蹄太单调了,便随意加入五六个,到最后煮好了发现蘑菇吸收了汤汁,味道特别醇厚。

因为焖了一个多小时,猪蹄特别入味,肉质一点也不腻,特别Q弹,加了一点小辣椒会有些辣味,会更香。用汤汁浇在饭上,连饭都成为了美味,不用配菜都能吃下一碗饭。

五花肉焖土豆是突然兴趣来潮想做的,晚上十点多才开始煮,因为是焖的,耗时也特别长,做法和焖猪蹄是差不多的。

为了颜色好看一些,到最后快出锅的时候,我加了一些青椒进去。突然那会特别想吃萝卜干,也加入了一下之前煮好的萝卜干进去混搭。

刚刚煮好的时候打开锅,整个房间都是这道菜的香味,特别醉人的感觉,肥而不腻有韧劲,夹带着萝卜干一起吃,脆脆的,让口感更丰富。

第一次用新的办法尝试红烧茄子炒肉末。

一直对餐厅里面的茄子煲念念不忘,但是每次自己炒茄子的时候都是有一种生硬的口感,不像餐厅炒的茄子软软的,又入味又香。

偶然一次与余老师闲聊时,老师说用油炒出来的茄子就是这种口感。迫不及待尝试了,用花生油炒热蒜和辣椒,倒入切好的茄子,用油炒熟的茄子那种口感就是一直以来寻找的那种味道,好吃到要飞起了。

茄子快熟好时加入一点肉末,有点荤菜搭配不会觉得很素,口感也更丰富。

蒜的香味和小辣椒的一点点辣味让茄子吃起来更香更美味,而且用的油是家里带来的纯花生油,比市场上的油更香。在炒第二道菜的时候一直忍不住夹茄子吃,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完全控制不住。

再一次深深的感觉到已经被这道菜的味道征服了,味蕾已经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小时候爸爸经常会和我说,要想征服一个人,你就必须征服他的胃。以前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却无比认同这句话,味道的力量是巨大的,充满无限魅力。

第一次吃酿豆腐是外公做的,对于酿豆腐最初的味道是外公带给我的,吃过一次便念念不忘。记得有一次是外公生日,妈妈去外公家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的酿豆腐,我看见了甚是欢喜,一口气吃了好多个。

外公做的酿豆腐馅料很多,一口咬下去,最先感受到的是豆腐皮的香韧和糯米的软糯,然后慢慢流溢出来的油汁,最后是瘦肉、木耳、胡萝卜、韭菜混杂在一起的香粘。材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让我一直想念着。

这是我第五次做酿豆腐了,虽然一次做得比一次好,味道也不错,但是始终是没有外公带给我酿豆腐的那种味道。读高二的时候,外公就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记忆的那种酿豆腐的味道了。

陈晓卿写过这样一段话:每个人的肠胃实际上都有一扇门,而钥匙正是童年时期父母长辈给你的食物编码。

食物不仅仅带给你一种味觉记忆,与其同时还有着所隐藏的那部分情感,这种情感不会消逝,那种念念不忘的味道吃进肚子就成了一种思念,一旦被惊起便是咆哮的记忆。

这道菜也是酿豆腐,只是馅和豆腐不一样,这是在家的时候爸爸做过一次,然后就爱上了这道菜的味道。

在做的时候爸爸还语音告诉我过程应该怎么怎么来,其实过程我早就熟记于心了,这是一道有着爸爸味道的菜,在这之前已经做过好几次了。

将里面的瘦肉馅腌制好,方块的豆腐对半切,割开一个小口,往里面塞馅。因为豆腐很容易碎,所以在这过程动作一定要温柔。

开始煮的时候先把切碎的西红柿加水煮开,再把豆腐铺在上面,利用汤汁的热度煮熟酿豆腐,在这过程不能翻动豆腐,不然会碎开,就很难看了。

酸酸的西红柿和酿豆腐一起煮,味道会特别下饭,一口咬下去,豆腐的软嫩和馅料的鲜美先后在舌尖上绽放,享受!

家常小炒的菜式是经常做的,因为简单,时间也不需要太长。西红柿焖红烧鱼是在家的时候经常吃的,来广州的时候爸爸给我煎了好多好多小鱼儿,想念爸爸味道的时候可以就可以焖几条小鱼吃。

荷兰豆炒腊味是从小吃到大的一道菜,每年腊月的时候就会做腊肉、腊肠、腊鱼、腊鸭,年后从家离开都是大包小包装着腊味。

每次吃到腊味的时候,都会想起一幅记忆中熟悉的画面:楼顶上那一串串晾晒的腊肉、腊鸭、腊鱼、腊肠,暖暖的阳光烘烤着肉块,丝丝寒风中弥漫着油脂的香味,咸香浓郁。

炒菜的时候不喜欢用葱头,便扭下葱头插在盆栽里,没过几天葱头就冒出了嫩芽,又可以摘下葱叶来炒菜了。

周末的时候约上朋友一起在租房里包饺子,在厨房里俩人一起搭档成就一顿美味,在锅碗瓢盆的奏乐声中度过休闲的周末。忙碌的日子需要暂停一下,感受一下烟火生活的日常。

日益渐长的厨艺见证着那些艰涩的日子,也让那位姑娘越来越有力量,越来越迷恋自己做饭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明白了,生活不单需要追逐远方的梦想,需要有能慰藉自己心和胃的能力,也需要有征服琐碎日常的能力,更需要与柴米油盐酱醋茶握手言和。

笨拙的姑娘终有一天也会学着慢慢长大,她会渐渐明白生活不仅仅需要有山川湖海,也需要有能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的能力。

亲爱的姑娘,未来的日子请继续前行!

                                                                                                                          - END -

去年房价疯涨的时候,朋友圈就有人就关于一线城市房子要不要厨房算了笔帐,7万块一平的房子,一个10平的厨房就要70万,按照一天100块的伙食费算可以吃20年,综上,装修的时候厨房可以直接省略。

是的,在这个时代,人们刷朋友圈比刷锅碗瓢盆的时候多,炒作比炒菜花式炫,煲电话比煲粥的频率高,开会比开伙更家常便饭,厨房真的可以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寂寞角落了吗?

跟一个德国朋友聊起厨房话题,他说德国人换了新厨房一定要请朋友们到家里一起做菜吃饭庆祝的,但是看到大部分中国人的厨房都像一间密闭实验室,都是妈妈一个人全副武装在战斗。

家装论坛上关于封闭式厨房与开放式厨房之争也一直热火朝天,封闭派认为中国煎炒烹炸的烹饪和饮食习惯决定了中国的厨房必须与其他房间严格分离,开放式一派却认为厨房不应该是厨师一个人寂寞的时光,做饭这件事应该家庭成员一起参与,厨房应该成为一个家庭的活动重心,而不是客厅,不然老公孩子客厅打游戏,老妈一个人厨房孤军奋战,想想画面都不和谐。

前段时间参加一个家居论坛,有位专家把现在国内流行的所谓开放式厨房批得体无完肤,他认为厨房不可能成为一个家庭的活动中心,这是由中国人的烹饪文化和饮食习惯,因为中国人烧菜特别讲究温度、火候和食材,所以这必须是一个密闭的专业操作空间,而不是一家人互动空间。我猜,这个专家可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类似《红楼梦》中的贾府,每餐开饭都有专门厨房传饭,亦或者来自西南云贵川一代,习惯吃辣子和火锅,所以家人和厨房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鲁西南小镇长大的我,童年很多美好的回忆确都跟厨房有关,90年代末是个好时代,那个时候激素和添加剂很少,鸡肉还是鸡肉的味道,青菜萝卜也是萝卜青菜的味道。我记得姥姥一边在厨房架火煮饭,我会在旁边帮忙剥豆子或者洗菜,或者只是在旁边跟老太太聊天,等着锅里冒白气可以吃个开锅鲜。春节之前的厨房更是忙碌,蒸馒头做面鱼,做豆腐汆丸子,大人小孩齐动手更是热闹非凡,大冬天一个个忙得脑门儿冒汗,没有多少山珍海味,脸上的笑容却是最灿烂。我想所谓岁月静好,就是一大家子人可以热热闹闹做一大锅子菜来吃吧。

后来,到市里上中学就很少回姥姥的小院了,现在再也吃不掉姥姥烧的菜了,小院的模样也已经渐渐模糊,然而姥姥做的菜的味道却经常梦里出现,醒来枕巾往往湿了大半。

中学的时候成绩莫名其妙很好,很多同学抢着跟我同桌,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两个,一个是张洁,因为我记得她经常给我带妈妈做的汉堡,还特别广告一句,你放心吃哦,我妈妈做得特别干净,你看我的名字就叫洁;还有一个陶帅,另一个陶陶,周末的时候经常带我回她家吃饭,她妈妈做得番茄虾米汤特别好吃,对我也是关怀备至,至今想念,只不过这两位同学在上大学后都联系甚少,可能是我太能吃了,也可能是她们不需要我帮忙补习功课了,不管怎样,如果你们看到这篇文,我很想念你们,还有你们妈妈的厨房。

工作之后,越来越少踏入厨房,买了很多好看的碗盘也渐渐蒙尘,直到有一次去悠悠家玩,她带我一起做饼干,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烤箱这个可以让幸福指数爆表的物件,我切黄油,她筛面粉,手里忙活着,嘴上窸窸窣窣说着话,烤箱里正烤着的饼干已经飘香,悠悠往外撤烤好的饼干的时候,我忍不住先尝一块,恍惚间我想起小时候跟姥姥一起度过的厨房时光,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悄悄溜走,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心事也随之一扫而光。

这次小房子装修,厨房占了13平米,也就是几乎占了这个45平的小房子的30%,跟设计师沟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有纠结封闭式还是开放式,就是根据现有房型结构和我的需求,很自然得出的这样一个方案:整体格局是一字型,水槽和烟灶集中在靠窗的一侧方便散油烟和干燥通风,灶台下面是消毒柜,方便洗碗后存储和消毒,往里依次是操作台和小吧台,小吧台上面一排柜子,放茶具,酒杯,小吧台下面放一台小冰箱,储酒储下酒菜,朋友来的时候我们很少在小客厅看电视,一般都是熄掉房间所有的灯,开一盏小夜灯或者点一盏古董“五更灯”,就着影影绰绰的灯光,喝茶饮酒聊天到深夜。

关于厨房的回忆和故事暂时想起这么多,我想以后还会更多,我们曾经都是无拘无束游弋于山海之间的少年,而随着岁月流逝,山川转遍,最后的归宿都是厨房与爱,愿你也跟我一样是心甘情愿。

看《风味人间》纪录片,再找来陈晓卿的《至味在人间》细读,那浓浓的乡愁透过字面溢了出来。一物一景,都会联想起小时候,距离远了,爱却越发清晰。

如果把厨房比作战场,妈妈就是那个将军,我干后勤,我心里不服气,她光会使唤人,却还是不得不干,一百个不愿意。

每当下厨房,就会想妈妈做饭的样子,遥远的地方似有“魔音”入脑:

“去,给我掐两根葱来”

“把蒜扒扒,要两个就行了,蒜瓣蒜瓣”

“去生姜皮这样快,用酒瓶盖,不然肉都没了”

“芹菜的叶子用筷子打”

“攅肉用红薯粉,嫩”

“汤早就好了,铺个鸡蛋就能吃”

“空心菜的筋儿要这样去掉,老了的不好吃”

有次说起做菜,我说妈妈炒菜快,常常这边炒着那边洗着,菜没备齐就开始炒,她急忙辩解道,说我才没有,我那是让你歇歇眼睛,不然你就看电视。

高中课文里有篇《统筹方法》,说的是怎样统筹安排器物和时间,以达到最优化。看妈妈做饭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

只见她在厨房的几个平方间闪转腾挪,常常几个锅齐上阵,钢精锅里海带炖肉汤“咕嘟咕嘟”,炒锅里腰花炒木耳辣椒切成菱形,瓷盘子里透着清冽地,是昨晚腌上的泡椒凤爪,一旁的高压锅焖着米饭“噗噗”地往外撒气,有时是肉片汤,嚼劲Q弹,汤味鲜的不得了。一转眼,《葫芦兄弟》还没放完一集,饭就做好了。

这中间的水和厨余,早就安排妥当,洗菜水留出来擦厨房、洗拖布或者冲马桶,鸡蛋壳放在盆栽旁一个个列队,一不留神,汤做好了葱花落在了案板上

爸爸喜欢吃饭店里的青椒炒豆腐,长条状,一指长,辣乎乎,软而不烂,还有金**的壳,一个字——香!妈妈听说了,就去学,猫着腰到大厨跟前问这怎么做的,回来试着做,总能八九不离十,味道稍差一点,她说家里做饭不放那么多调料。但凡遇到好吃的,过几天家里的饭桌就能看见,妈妈聪明、精力旺盛,总是活得生机勃勃,里里外外张罗,透着说不出来的机灵劲儿。

我的老家地处南北交接,多丘陵,饮食的习惯随了南边,正餐是菜+米饭,一年也难见到一次饺子,所以这做饭的手艺主要看做菜水平的高低。

凡事看着容易做起来难,前一阵吃过一次好吃的薏米南瓜粥,我回家试做,结果煮了太久,出锅的时候原本玲珑剔透的薏米已经化得无影无踪了……

我难过地嘟囔:妈妈煮的薏米怎么不是这样呢?一粒一粒的可好看了,用水晶碗盛着,光看着就欢喜,薏米的时间是怎么把握的呢?妈妈好厉害呀。

朋友说,那之前你妈妈肯定试过很多次,说不定第一次也和你一样。我才恍然大悟。

是心意和时间,长久以来,妈妈用心做给她最爱的人吃,一次次地备料、摘菜、翻炒,琢磨我们的口味,做得不好吃的自己消化了,好吃地留给我们,在经济能力之中最大范围地为我们变着花样。

从买菜开始,心里掐着算着拿好大主意,大约做哪几个菜,怎么切好吃、好看、容易熟,等到做的时候,一遍一遍地揣摩,拿捏火候、水分、盐份,雾气腾腾,煎炸翻滚,等到舌头与大脑中枢神经一下子碰撞了,嗯,这样好吃!不能急,要等时间慢慢过去,火候到了,才好。

按理说我也应该会做菜。爸爸让我跟着学一学,说你在旁边看着呀,但那时候我贪玩,做完作业以后正好动画片时间到了,让我学着做饭?我觉得做菜很简单,有饭吃就好了炒菜以后再学!心里是这么想的,大人也没有强制要求,等着等着饭做好了,我就试尝,尝多了后来准确无误地能猜出猪肉从冰箱里拿出的时间,夏天拿早了,肉会有点味,放再多地酱油和老抽都掩盖不掉。

妈妈是个过日子的人。60年出生,那时候三年自然灾害,家乡发了洪水,丝瓜能爬藤,一院子的丝瓜吃了一个夏天,好不容易熬过来,所以养成了绝对不浪费的习惯。做得不好吃,会自己吃掉,因为那是钱买的,盛饭的时候放在自己碗里,不给孩子吃。

妈妈的爱,浓度高得炽烈。家里的亲戚问一件事情,她会一股脑儿的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你,这样办,那样好,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做。

长大了,我有时埋怨她,买菜不要买那么多,每样少做一点,冰箱里放久了不好,买点贵的好的,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讲究个吃得好。说多了,她不开心,翻着白眼说你大了不想吃家里的饭了,嫌弃我做得不好吃了?嫌弃我买得便宜?我蜜汁尴尬。

后来我才明白,她不愿意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她爱我们,在用她的方式爱,她像个孩子,期盼着我们关注她、爱她。

尊敬她,就是爱她的一种方式。

每年的年三十,妈妈会把一大家子亲戚招呼起来,二十几口子一起吃饭,吃过饭了,一摞摞的碟子碗,我是那个“包洗碗”的人。

与快手妈妈相比,我像只蜗牛,从小到大慢腾腾的,得把碗啊盘子啊一个个按合并同类项摆好,妈妈看着我一个个擦那些盐罐胡椒粉小辣椒鸡精盒,眼睛眨呀眨,解开围裙,开心地玩去了。我认为妈妈干活太粗糙,灶台里里外外统统都要干干净净才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只会干后勤的我认为自己会做饭只不过是不做而已。

妈妈说看一人菜做的怎么样,看他做完菜的厨房,如果收拾得麻利干净地,这菜做得必定不错,若是做完了饭,厨房狼藉一片还得别人打扫的,也就了了。

在妈妈的字典里,饭做得好吃,还得做得漂亮。

说完年夜饭,再说初一早晨这顿——羊肉面。我在这码字的时候,口水都下来了。

守岁睡得晚,初一早上是不起的。看联欢晚会的时候,妈妈开始拆羊腿,一边嘘着手说太烫了一边趁热手底下加快说冷了就不好拆了。

这羊肉的做法是风干,进入腊月就开始准备一个羊腿,挂在屋檐下,脂肪慢慢就消失了。

另外准备一块腊肉,就是猪肉。一小块,不要多,肥点的。切块备用。

羊腿剁块,放在高压锅里煮熟,趁热撕成条状,一丝一丝的。热锅里放油,辣椒炒香放入腊肉,然后兑水放入羊肉开始炖汤,旁边白水煮面,等羊肉汤冒泡时,放入面条。

然后就是嘁哩喀嚓吃完一碗,天冷下雪也不怕,红红的羊肉汤在酒精炉上煮着。

吃完了,看看锅里的羊肉,再来一碗,辣乎,好吃。

后来到了北方,吃法不一样,单县羊肉汤白白的,自己撒上胡椒粉五香粉辣油香菜,就着一个馍,心里光想着那碗红红的羊肉汤。

复盘妈妈的做饭过程,我也慢慢学着做饭,不浪费食物,也不辜负自己的胃。看《铿锵三人行》里冯唐问俞飞鸿:一个人的时候,点两个菜多啊点一个菜嫌少呀……

我就纳闷,会做饭的人哪里会碰到这些问题?可以同时把早饭午饭晚饭搭配好呀……

不过我一直没学会怎样分辨肉应该是“横切”还是“竖切”,包菜用手撕这个好学,可是案板上的红肉我拿不准,不知道怎么按照纹理切才对,才能做起来更好吃,后来索性放弃。

若是小时候妈妈在旁边,就会拿老家话说:连肉都切不好,怎么办哦……意思是以后嫁人了会让人笑话,然后一把刀拿过去,朝我翻翻小眼神,再比划给我看,就好像将军指点后勤怎么处理物资,扶额。

后来,我去生鲜超市,看到一片一片躺在盒子里的肉时,开心的不得了,好像和妈妈的对峙找到了新的解决办法。

2017年2月14日,情人节。我用爸爸的名义给妈妈发了个微信红包,爸爸是个内敛的人不大会表达。金额是520,妈妈很开心,过了一会妈妈给我发回来个红包,一阵激动,难道是妈妈没要我的?又发回来了?打开一看——520元。附了句话:我爱你比你爱我多一点。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厨房与爱。

记我和妈妈相爱相杀的那些年。

陶炜炜

2018123初稿

201929 修改

      小时候的记忆大多在吃的东西上,即便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里,因为爸妈的爱和用心,也从没有感觉到生活辛苦。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里,弥漫着爸妈院子里的饭菜香,晃动着奶奶菜篮子里的糖包,崇拜着爷爷假期里炸的油条,享受着姑姑家快刀下的土豆丝,骄傲着大娘家孩子堆里抢下的擀面条儿,还有街道里一声声叫卖“换馒头嘞”。

      那时候家里的饭都是在院子里灶台前烧柴火做的。每次放学,一边看火,一边看书。妈总是说“就像做饭需要过程,日子也是,一步一步都会好起来的”。阳光很暖,饭菜很香,笑容很甜。偶尔雨天,我和弟就会跟在爸的后面去隔壁家买面包,爸总是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们三个总会雄赳赳气昂昂的唱着歌拿着胜利品兴高采烈的排队穿过墙角下的小路回家在妈面前炫耀。一路旋律,满堂欢笑。

      那时候爷爷很会做饭,各种炒菜面条烙饼都特别好吃,超级厉害。他总是可以用一滴油就能把饼烙的好好吃,也可以一点肉都不放就能把菜炒的很nice。我和弟每个周六日都会去看他,他总能变出一桌子好吃的我们祖孙四个人欢喜的一起吃。吃完饭后我们就坐在门前晒太阳聊天,聊到走路利索的奶奶开始拄拐杖,聊到他们头发由黑色到灰白到全白,聊到能吃生花生到只能喝米粥。后来弟去外地上学了,一左一右争着和我聊天。再后来的一天泡完脚的爷穿着我买的袜子,那天天气正好,我们两个人聊天,就我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后来的后来我独自在紧锁的屋外伫立了很久很久。

      那时候在奶奶家客厅,饭橱柜儿顶上放着一个高粱杆做的馍盘子。里面放着糖包、炸糕、菜团子。每次探望奶奶,她都会踮起脚,小心翼翼拿下。奶奶走后,没人记得这个热腾腾的馍盘子,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回忆中永远刻着一幅画,奶奶踮起脚,去取她的宝贝。我明白啊,因为我喜欢,所以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她才视若珍宝。

      那时候看过的小人书,在热闹市集的拐角处,路边的长条石凳上…那时候的我们,有自己的宝藏。一支自制纸手枪,一个钢珠陀螺,一些烟盒糖纸,一本连环画…那时候的年总是姗姗来迟,对联、福字、鞭炮、还有杀猪菜、炖带鱼…是什么时候长大的?那些小人书不知所终,我们也不再做梦。幼时的记忆,伴随年龄的增长会逐渐淡忘,唯一越来越清晰的记忆,是对家里饭菜的记忆,是一群人热热闹闹吃饭聊天的记忆。那里有爱,有信念,有好吃的,有人生观,也有理想。

      充满饭菜气息的家庭是幸福的。

      比如阿海在北京时每逢周末我都吐槽到“为什么又浪费那么久时间做饭,直接叫外卖不就得了,好烦诶。”然后他出差三周了,家里连水都没烧过,更别说做饭了,一点烟火的气息都没有,竟觉得十分的不习惯,丝毫没有什么想叫外卖的欲望,只想吃他简单炒的一盘土豆片,一起喝着粥看综艺。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大概生活就是这样,一盘菜,有爱你的人,足矣。

      如今最好,别说来日方长。时光难留,只有一去不返。

      月光下,看着万家灯火,吹着柔和的风,树被吹得摇摇晃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惬意的夜晚。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的歌词,出自万能青年旅店乐队同名专辑中的《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在读到《岛上书店》几个关于吃饭的段落时候,某些小小的温情在不断改变书中的AJF的过程,确也是触动我的过程,便一直与这句经典的歌词围绕着我,囿于昼夜、厨房与爱,你说这是负担、责任还是幸福?我始终认为这负担和责任都是幸福。

《岛上书店》讲的是在一座小岛上开着书店的AJF,爱妻去世,书店经营窘迫,同时把自己完全禁锢在自己的内心中,一次出门跑步没有锁书店的门,回来发现了一个包袱——一个漂亮的两岁小女孩玛雅,紧接着第二天小女孩的年轻母亲投海自尽,AJF领养小女孩,从此AJF以及周围很多人的生活开始改变。

这本书在架构上有意思的是每章节的题目是一本书名,然后是AJF的简短的书评。要承认的是这十三本书(其中最熟稔的莫过于卡佛的《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我并未全部读完,但漂亮的是AJF写下的书评都与章节中的内容相对应。我的确很喜欢这种形式上的漂亮的感觉。

玛雅给AJF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有些是逼不得已,有些是自发的,但是随着这份爱的影响,AJF,这位海岛上唯一一间书店的老板差点把自己喝死说话从来不顾及别人也从来不在乎别人更不在乎自己的中年男人,变化如此惊人。但从经营书店的策略来讲就是十分有趣了。玛雅参加了舞蹈培训后参加表演,AJ不仅赞助了这次舞蹈表演(节目单后面有岛上书店的优惠券),甚至还提供了一个以跳舞为主题的图书礼品篮用来抽奖,收益捐给芭蕾舞团。我看到这儿简直忍俊不禁,要知道原先的AJF可不是这样的,刻薄、自我,从不会和周围的人有互动的。

来这本书最令人动容的地方出现在最后AJF因脑瘤去世之前已经无法说清楚话的时候和玛雅的那一段:

“玛雅”,他说,“只有一个词是重要的。”他望着她,看她是否明白他的话。她皱着眉。他看得出来自己并没有讲清。该死。他最近讲出来的话大都含糊不清。如果他想让别人听明白,最好把自己限于用一个单词来回答,但是有些事情一个单词解释不清楚。

他会再试试,他永远不会放弃尝试。“玛雅,我们会成为我们所爱的那样,是爱成就了我们。”

玛雅在摇头。“爸爸,对不起,我听不明白。”

“我们不是我们所收集的、得到的、所读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事物,我们所爱的人。所有这些,我认为真的会存活下去。”

她还在摇头。“我听不懂你的话,爸爸。我希望我能。你想让我找艾米吗?要么也许你可以打出来?”

他在冒汗。交谈不再是有趣的,以前曾经很容易。好吧,他想。如果必须用一个单词,那就必须用一个单词吧。

“爱?”他问。他祈祷自己说得对。

她皱起眉头,努力去辨读他的表情。“手套?”她问,“是你的手冷吗,爸爸?”

他点点头,她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他的手本来冷,这时暖和了,他想好了今天说得够接近了。也许明天,他就能知道该这么说了。

爱,love。

手套,glove。

玛雅,你是AJF的手套,是AJF的爱,是你带来的爱温暖了AJF囿于自我的荒岛,是你带来的爱让AJF获得了新生,获得了艾米,获得了感受周围的爱。

玛雅,你是AJF人生作品集中最重要的一部。

      每次听到万能青年旅店唱这句歌词都会想很多,总是觉得:江河湖海那么多多到一辈子都看不完,而我们最后却心甘情愿地和爱的人一起在烹煮食物的厨房里消磨昼夜。所以,平凡朴素的小生活里一定有它独特的温暖,牵绊住每一个我们停留在那里好好过日子。

   想象着在周一的早晨,你迷迷糊糊的起床穿衣,摇摇晃晃的走进厨房,洗好草莓番茄摆成好看的形状,走到锅子前开锅倒油煎一个黄澄澄肥嘟嘟轻晃的煎蛋,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弹出两片烤得边角微焦冒着浓郁香甜气息的面包片,满足地吃掉一人食,攒够能量后抬头踏入一整天的繁忙生活。

    或者是在微冷的晚上,你俩在厨房里凑在火锅前,暖意氤氲着缓缓上升。番茄、鲜虾和海鲜汤做底料咕嘟咕嘟冒着泡,看虾子慢慢变成一段妖冶的粉红。放入两盘肥牛卷和肥羊卷,等待它们慢慢舒展开随着热汤微微颤抖,粉条滋溜滋溜太烫快速地滑到嘴里,虾滑在火锅里不安分的涮来涮去,煮熟的墨鱼仔蘸上麻将底料可以嚼个痛快,鸭血鲜嫩嫩的轻轻用舌头碾碎,竹荪咯吱咯吱地在嘴里滑动,下入茼蒿和莴笋叶透着青嫩的清香,下入土豆片和白萝卜一个绵软一个清甜。你们一边吃着一边闲聊几句白天的趣事,嘴边不小心沾到一点点麻酱都显得生动可爱。有没有觉得,白天那些琐碎的生活都被随着热汤咕碌碌消化在胃里,9个小时在外奔波,都抵不过一顿暖心晚餐和餐桌旁边等你的那个人。

     不仅仅拘泥于厨房,就像生活不拘泥于某个固定的时刻与地点。早晨七点钟走到小吃摊吃掉沾着酱油的酥脆油条和香醇浓郁的豆浆,get到早点店大娘的热情爽朗;地铁里跟随着车体摇摇晃晃,有人帮你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巾,get到陌生人也可以很善良;恋爱的人走在路上觉得幸福美好,单身的人也一样收获微风和阳光;下午三点钟去星巴克买一杯咖啡或者抹茶牛奶,小小午睡一会消磨一点时间;晚高峰回家拥堵疲惫,这时候收到ta的短信“早点回家,我做了排骨汤和南瓜煎”;晚饭后和爱的人窝在沙发里看**,捧一大桶刚做好的爆米花任由它在唇齿间发出轻响舌头上融化出一小片甜甜的味道

     于我呢,开启大一生活,生活或许更简单清爽:无机化学老师没留作业都想击掌庆祝,午饭去食堂自己排的队伍很快而且卤鸭饭超级好吃,跟小伙伴忙里偷闲出去浪去吃辣乎乎香喷喷的烤鱼也觉得很满足,和室友越好小长假去厦门旅游是个听起来就有点小激动的愿望,每周末回家路途不堵不绕,进家门先吃掉几口切好的哈密瓜妈妈笑着说“先喝热水”

   是啊,你会说生活还是会有一堆堆的破事让你无计可施,但爱起码有迹可循,你不能保证生活轨迹毫无颠簸,但你心里有底有港湾有个一直等待着你的拥抱,就好。

   江河湖海代表心里那个狂野的梦想和遥远的征途,昼夜厨房不是牵绊,它只是意味着给你一个可以憩息的小小港湾,爱永远在,我永远爱。我愿意去征服星辰大海,也永远保持对食物的忠贞热忱,昼夜厨房我都爱。

以上就是关于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山川湖海,也能囿于昼夜厨房与爱全部的内容,包括: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山川湖海,也能囿于昼夜厨房与爱、世界很大,可我甘愿囿于厨房与爱、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厨房与爱等相关内容解答,如果想了解更多相关内容,可以关注我们,你们的支持是我们更新的动力!

转载请注明原文地址:https://juke.outofmemory.cn/read/3741105.html

最新回复(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