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诜 阮种 华谭 袁甫
郤诜,字广基,济阴单父人也。父晞,尚书左丞。诜博学多才,瑰伟倜傥,不拘细行,州郡礼命并不应。泰始中,诏天下举贤良直言之士,太守文立举诜应选。
诏曰“盖太上以德抚时,易简无文。至于三代,礼乐大备,制度弥繁。文质之变,其理何由。虞、夏之际,圣明系踵,而损益不同。周道既衰,仲尼犹曰从周。因革之宜,又何殊也。圣王既没,遗制犹存,霸者迭兴而翼辅之,王道之缺,其无补乎。何陵迟之不反也。岂霸德之浅欤。期运不可致欤。且夷吾之智,而功止于霸,何哉。夫昔人之为政,革乱亡之弊,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刑措不用,岂非化之盛欤。何修而向兹。朕获承祖宗之休烈,于兹七载,而人未服训,政道罔述。以古况今,何不相逮之远也。虽明之弗及,犹思与群贤虑之,将何以辨所闻之疑昧,获至论于谠言乎。加自顷戎狄内侵,灾害屡作,边甿流离,征夫苦役,岂政刑之谬,将有司非其任欤。各悉乃心,究而论之。上明古制,下切当今。朕之失德,所宜振补。其正议无隐,将敬听之”
诜对曰:
伏惟陛下以圣德君临,犹垂意于博采,故招贤正之士,而臣等薄陋,不足以降大问也。是以窃有自疑之心,虽致身于阙庭,亦僶俯矣。伏读圣策,乃知下问之旨笃焉。臣闻上古推贤让位,教同德一,故易简而人化。三代世及,季末相承,故文繁而后整。虞、夏之相因,而损益不同,非帝王之道异,救弊之路殊也。周当二代之流,承雕伪之极,尽礼乐之致,穷制度之理,其文详备,仲尼因时宜而曰从周,非殊论也。臣闻圣王之化先礼乐,五霸之兴勤政刑。礼乐之化深,政刑之用浅。勤之则可以小安,堕之则遂陵迟。所由之路本近,故所补之功不侔也。而齐桓失之葵丘,夷吾沦于小器,功止于霸,不亦宜乎。
策曰“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使天下洽和,何修而向兹”臣以为莫大于择人而官之也。今之典刑,匪无一统,宰牧之才,优劣异绩,或以之兴,或以之替,此盖人能弘政非政弘人也。舍人务政,虽勤何益。臣窃观乎古今,而考其美恶:古人相与求贤,今人相与求爵。古之官人,君责之于上,臣举之于下,得其人有赏,失其人有罚,安得不求贤乎。今之官者,父兄营之,亲戚助之,有人事则通,无人事则塞,安得不求爵乎。贤苟求达,达在修道,穷在失义,故静以待之也。爵苟可求,得在进取,失在后时,故动以要之也。动则争竞,争竞则朋党,朋党则诬誷,诬誷则臧否失实,真伪相冒,主听用惑,奸之所会也。静则贞固,贞固则正直,正直则信让,信让则推贤,推贤不伐,相下无餍,主听用察,德之所趣也。故能使之静,虽日高枕而人自正。不能禁动,虽复夙夜,俗不一也。且人无愚智,咸慕名宦,莫不饰正于外,藏邪于内,故邪正之人难得而知也。任得其正,则众正益至。若得其邪,则众邪亦集。物繁其类,谁能止之。故亡国失世者,未尝不为众邪所积也。方其初作,必始于微,微而不绝,其终乃著。天地不能顿为寒暑,人主亦不能顿为隆替。故寒暑渐于春秋,隆替起于得失。当今之世,宦者无关梁,邪门启矣。朝廷不责贤,正路塞矣。得失之源,何以甚此。所谓责贤,使之相举也。所谓关梁,使之相保也。贤不举则有咎,保不信则有罚。故古者诸侯必贡士,不贡者削,贡而不适亦削。夫士者,难知也。不适者,薄过也。不得不责,强其所不知也。罚其所不适,深其薄过,非恕也。且天子于诸侯,有不纯臣之义,斯责之矣。施行之道,宁纵不滥之矣。今皆反是,何也。夫贤者天地之纪,品物之宗,其急之也,故宁滥以得之,无纵以失之也。今则不然,世之悠悠者,各自取辨耳。故其材行并不可必,于公则政事纷乱。于私则污秽狼籍。自顷长吏特多此累,有亡命而被购悬者矣,有缚束而绞戮者矣。贪鄙窃位,不知谁升之者。兽兕出槛,不知谁可咎者。漏网吞舟,何以过此。人之于利,如蹈水火焉。前人虽败,后人复起,如彼此无已,谁止之者。风流日竞,谁忧之者。虽今圣思劳于夙夜,所使为政,恒得此属,欲圣世化美俗平,亦俟河之清耳。若欲善之,宜创举贤之典,峻关梁之防。其制既立,则人慎其举而不苟,则贤者可知。知贤而试,则官得其人矣。官得其人,则事得其序。事得其序,则物得其宜。物得其宜,则生生丰植,人用资给,和乐兴焉。是故寡过而远刑,知耻以近礼,此所以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刑措而不用也。
策曰“自顷夷狄内侵,灾眚屡降,将所任非其人乎。何由而至此”臣闻蛮夷猾夏,则皋陶作士,此欲善其末,则先其本也。夫任贤则政惠,使能则刑恕。政惠则下仰其施,刑恕则人怀其勇。施以殖其财,勇以结其心。故人居则资赡而知方,动则亲上而志勇。苟思其利而除其害,以生道利之者,虽死不贰。以逸道劳之者,虽勤不怨。故其命可授,其力可竭,以战则克,以攻则拔。是以善者慕德而安服,恶者畏惧而削迹。止戈而武,义实在文,唯任贤然后无患耳。若夫水旱之灾,自然理也。故古者三十年耕必有十年之储,尧、汤遭之而人不困,有备故也。自顷风雨虽颇不时,考之万国,或境土相接,而丰约不同。或顷亩相连,而成败异流,固非天之必害于人,人实不能均其劳苦。失之于人,而求之于天,则有司惰职而不劝,百姓殆业而咎时,非所以定人志,致丰年也。宜勤人事而已。
臣诚愚鄙不足以奉对圣朝,犹进之于廷者,将使取诸其怀而献之乎。臣惧不足也。若收不知言以致知言,臣则可矣,是以辞鄙不隐也。以对策上第,拜议郎。母忧去职。
诜母病,苦无车,及亡,不欲车载柩,家贫无以市马,乃于所住堂北壁外假葬,开户,朝夕拜哭。养鸡种蒜,竭其方术。丧过三年,得马八匹,舆柩至冢,负土成坟。未毕,召为征东参军。徙尚书郎,转车骑从事中郎。
吏部尚书崔洪荐诜为左丞。及在职,尝以事劾洪,洪怨诜,诜以公正距之,语在《洪传》。洪闻而惭服。
累迁雍州刺史。武帝于东堂会送,问诜曰“卿自以为何如”诜对曰“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帝笑。侍中奏免诜官,帝曰“吾与之戏耳,不足怪也”诜在任威严明断,甚得四方声誉。卒于官。子延登为州别驾。
阮种,字德猷,陈留尉氏人,汉侍中胥卿八世孙也。弱冠有殊操,为嵇康所重。康著《养生论》,所称阮生,即种也。察孝廉,为公府掾。是时西虏内侵,灾眚屡见,百姓饥馑,诏三公、卿尹、常伯、牧守各举贤良方正直言之士。于是太保何曾举种贤良。
策曰“在昔哲王,承天之序,光宅宇宙,咸用规矩乾坤,惠康品类,休风流衍,弥于千载。朕应践洪运统位,七载于今矣。惟德弗嗣,不明于政,宵兴惕厉,未烛厥猷。子大夫韫韥道术,俨然而进,朕甚嘉焉。其各悉乃心,以阐喻朕志,深陈王道之本,勿有所隐,朕虚心以览焉”种对曰“夫天地设位,圣人成能,王道至深,所以行化至远。故能开物成务,而功业不匮,近无不听,远无不服,德逮群生,泽被区宇,声施无穷,而典垂百代。故《经》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宜师踪往代,袭迹三五,矫世更俗,以从人望。令率士迁义,下知所适,播醇美之化,杜邪枉之路,斯诚群黎之所欣想盛德而幸望休风也”
又问政刑不宣,礼乐不立。对曰“政刑之宣,故由乎礼乐之用。昔之明王,唯此之务,所以防遏暴慢,感动心术,制节生灵,而陶化万姓也。礼以体德,乐以咏功,乐本于和,而礼师于敬矣”
又问戎蛮猾夏。对曰“戎蛮猾夏,侵败王略,虽古盛世,犹有此虞。故《诗》称猃狁孔炽,《书》叹蛮夷帅服。自魏氏以来,夷虏内附,鲜有桀悍侵渔之患。由是边守遂怠,鄣塞不设。而今丑虏内居,与百姓杂处,边吏扰习,人又忘战。受方任者,又非其材,或以狙诈,侵侮边夷。或干赏啗利,妄加讨戮。夫以微羁而御悍马,又乃操以烦策,其不制者,固其理也。是以群丑荡骇,缘间而动。虽三州覆败,牧守不反,此非胡虏之甚劲,盖用之者过也。臣闻王者之伐,有征无战,怀远以德,不闻以兵。夫兵凶器,而战危事也。兵兴则伤农,众集则费积。农伤则人匮,积费则国虚。昔汉武之世,承文帝之业,资海内之富,役其材臣,以甘心匈奴,竞战胜之功,贪攻取之利,良将劲卒,屈于沙漠,胜败相若,克不过当,夭百姓之命,填饿狼之口。及其以众制寡,令匈奴远迹,收功祁连,饮马瀚海,天下之耗,已过太半矣。夫虚中国以事夷狄,诚非计之得者也。是以盗贼蜂起,山东不振。暨宣元之时,赵充国征西零,冯奉世征南羌,皆兵不血刃,摧抑强暴,擒其首恶,此则折冲厌难,胜败相辨,中世之明效也”
又问咎征作见。对曰“阴阳否泰,六沴之灾,则人主修政以御之,思患而防之,建皇极之首,详庶征之用。《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天聪明自我人聪明,是以人主祖承天命,日慎一日也。故能应受多福而永世克祚,此先王之所以退灾消眚也”
又问经化之务。对曰“夫王道之本,经国之务,必先之以礼义,而致人于廉耻。礼义立,则君子轨道而让于善。廉耻立,则小人谨行而不*于制度。赏以劝其能,威以惩其废。此先王所以保乂定功,化洽黎元,而勋业长世也。故上有克让之风,则下有不争之俗。朝有矜节之士,则野无贪冒之人。夫廉耻之于政,犹树艺之有丰壤,良岁之有膏泽,其生物必油然茂矣。若廉耻不存,而惟刑是御,则风俗凋弊,人失其性,锥刀之末,皆有争心,虽峻刑严辟,犹不胜矣。其于政也,如农者之殖硗野,旱年之望丰穑,必不几矣。此三代所以享德长久,风醇俗美,皆数百年保天之禄。而秦二世而弊者,盖其所由之涂殊也”
又问“将使武成七德,文济九功,何路而臻于兹。凡厥庶事,曷后曷先”对曰“夫文武经德,所以成功丕业,咸熙庶绩者,莫先于选建明哲,授方任能。令才当其官而功称其职,则万机咸理,庶僚不旷。《书》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则继天理物,宁国安家,非贤无以成也。夫贤才之畜于国,由良工之须利器,巧匠之待绳墨也。器用利,则斫削易而材不病。绳墨设,则曲直正而众形得矣。是以人主必勤求贤,而佚以任之也。贤臣之于主,进则忠国爱人,退则砥节洁志,营职不干私义,出心必由公涂,明度量以呈其能,审经制以效其功。此昔之圣王所以恭己南面而化于陶钧之上者,以其所任之贤与所贤之信也。方今海内之士皆倾望休光,希心紫极,唯明主之所趣舍。若开四聪之听,广畴咨之求,抽群英,延俊乂,考工授职,呈能制官,朝无素餐之士,如此化流罔极,树功不朽矣”
时种与郤诜及东平王康俱居上第,即除尚书郎。然毁誉之徒,或言对者因缘假托,帝乃更延群士,庭以问之。诏曰“前者对策各指答所问,未尽子大夫所欲言,故复延见,其具陈所怀。又比年连有水旱灾眚,虽战战兢兢,未能究天人之理,当何修以应其变。人遇水旱饥馑者,何以救之。中间多事,未得宁静,思以省息烦务,令百姓不失其所。若人有所患苦者,有宜损益,使公私两济者,委曲陈之。又政在得人,而知之至难,唯有因人视听耳。若有文武隐逸之士,各举所知,虽幽贱负俗,勿有所限。故虚心思闻事实,勿务华辞,莫有所讳也”
种对曰“伏惟陛下以圣哲玄览,降恤黎蒸,将济元元,同之三代,旁求俊乂,以辅至化,此诚尧、舜之用心也。臣猥以顽鲁之质,应清明之举,前者对策,不足以畴塞圣诏,所陈不究,臣诚蒙昧,所以为罪。臣闻天生蒸庶,树君以司牧之,人君道洽,则彝伦攸序,五福来备。若政有愆失,刑理颇僻,则庶征不应,而*亢为灾。此则天人之理,而兴废之由也。昔之圣王,政道备而制先具,轨人以务,致之于本,是以虽有水旱之眚,而无饥馑之患也。自顷阴阳隔并,水旱为灾,亦犹期运之致。不然,则亦有司之不帅,不能宣承圣德,以赞扬大化,故和气未降而人事未叙也。方今百姓凋弊,公私无储,诚在于休役静人,劝啬务分,此其救也。人之所患,由于役烦网密而信道未孚也。役烦则百姓失业,网密则下背其诚,信道未孚则人无固志。此则损益之至务,安危之大端也。传曰:始与善,善进,则不善蔑由至。孔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人焉廋哉。若夫文武隐逸之士,幽贱负俗之才,故非愚臣之所能识。谨竭愚以对”
策奏,帝亲览焉,又擢为第一。转中书郎。进止有方,正己率下,朝廷咸惮其威容。每为驳议,事皆施用,遂为楷则。
迁平原相。时襄邑卫京自南阳太守迁于河内,与种俱拜,帝望而叹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忧乎”种为政简惠,百姓称之,卒于郡。
华谭,字令思,广陵人也。祖融,吴左将军、录尚书事。父谞,吴黄门郎。谭期岁而孤,母年十八,便守节鞠养,勤劳备至。及长,好学不倦,爽慧有口辩,为邻里所重。扬州刺史周浚引为从事史,爱其才器,待以宾友之礼。
太康中,刺史嵇绍举谭秀才,将行,别驾陈总饯之,因问曰“思贤之主以求才为务,进取之士以功名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贾谊失分汉文之时。此吴、晋之滞论,可辨此理而后别”谭曰“夫圣人在上,物无不理,百揆之职,非贤不居。故山林无匿景,衡门不栖迟。至承统之王,或是中才,或复凡人,居圣人之器,处兆庶之上,是以其教日穨,风俗渐弊。又中才之君,所资者偏,物以类感,必于其党,党言虽非,彼以为是。以所授有颜、冉之贤,所用有廊庙之器,居官者日冀元凯之功,在上者日庶尧、舜之义,彼岂知其政渐毁哉。朝虽有求贤之名,而无知才之实。言虽当,彼以为诬。策虽奇,彼以为妄。诬则毁己之言入,妄则不忠之责生,岂故为哉。浅明不见深理,近才不睹远体也。是以言不用,计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论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昵而屈原放,宰嚭宠而伍员戮,岂不哀哉。若仲舒抑于孝武,贾谊失于汉文,盖复是其轻者耳。故白起有云:非得贤之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信之难。得贤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功业岂可得而成哉”
谭至洛阳,武帝亲策之曰“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天下有道,莫斯之盛。然北有未羁之虏,西有丑施之氐,故谋夫未得高枕,边人未获晏然,将何以长弭斯患,混清六合”对曰“臣闻圣人之临天下也,祖乾纲以流化,顺谷风以兴仁,兼三才以御物,开四聪以招贤。故劳谦日昃,务在择才,宣明岩穴,垂光隐滞。俊乂龙跃,帝道以光。清德凤翔,王化克举。是以皋陶见举,不仁者远。陆贾重汉,远夷折节。今圣朝德音发于帷幄,清风翔乎无外,戎旗南指,江、汉席卷。干戈西征,羌蛮慕化,诚阐四门之秋,兴礼教之日也。故髦俊闻声而响赴,殊才望险而云集。虚高馆以俟贤,设重爵以待士,急善过于饥渴,用人疾于影响,杜佞谄之门,废郑声之乐,混清六合,实由乎此。虽西北有未羁之寇,殊漠有不朝之虏,征之则劳师,得之则无益,故班固云:有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人不可臣而畜,来则惩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盖安边之术也”
又策曰“吴、蜀恃险,今既荡平。蜀人服化,无携贰之心。而吴人趑雎,屡作妖寇。岂蜀人敦朴,易可化诱。吴人轻锐,难安易动乎。今将欲绥静新附,何以为先”对曰“臣闻汉末分崩,英雄鼎峙,蜀栖岷陇,吴据江表。至大晋龙兴,应期受命,文皇运筹,安乐顺轨。圣上潜谋,归命向化。蜀染化日久,风教遂成。吴始初附,未改其化,非为蜀人敦悫而吴人易动也。然殊俗远境,风土不同,吴阻长江,旧俗轻悍。所安之计,当先筹其人士,使云翔阊阖,进其贤才,待以异礼。明选牧伯,致以威风。轻其赋敛,将顺咸悦,可以永保无穷,长为人臣者也”
又策曰“圣人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今天成地平,大化无外,虽匈奴未羁,羌、氐骄黠,将修文德以绥之,舞干戚以来之,故兵戈载戢,武夫寝息。如此,已可消锋刃为佃器,罢尚方武库之用未邪”对曰“夫唐尧历载,颂声乃作。文、武相承,礼乐大同。清一八纮,绥荡无外,万国顺轨,海内斐然。虽复被发之乡,徒跣之国,皆习章甫而入朝,要衣裳以磬折。夫大舜之德,犹有三苗之征。以周之盛,猃狁为寇。虽有文德,又须武备。备预不虞,古之善教。安不忘危,圣人常诫。无为罢武库之常职,铄锋刃为佃器。自可倒戢干戈,苞以兽皮,将帅之士,使为诸侯,于散乐休风,未为不泰也”
又策曰“夫法令之设,所以随时制也。时险则峻法以取平,时泰则宽网以将化。今天下太平,四方无事,百姓承德,将就无为而乂。至于律令,应有所损益不”对曰“臣闻五帝殊礼,三王异教,故或禅让以光政,或干戈以攻取。至于兴礼乐以和人,流清风以宁俗,其归一也。今诚风教大同,四海无虞,人皆感化,去邪从正。夫以尧、舜之盛,而犹设象刑。殷、周之隆,而甫侯制律。律令之存,何妨于政。若乃大道四达,礼乐交通,凡人修行,黎庶励节,刑罚悬而不用,律令存而无施,适足以隆太平之雅化,飞仁风乎无外矣”
又策曰“昔帝舜以二八成功,文王以多士兴周。夫制化在于得人,而贤才难得。今大统始同,宜搜才实。州郡有贡荐之举,犹未获出群卓越之伦。将时无其人。有而致之未得其理也”对曰“臣闻兴化立法,非贤无以光其道。平世理乱,非才无以宣其业。上自皇羲,下及帝王,莫不张皇纲以罗远,飞仁风以被物。故得贤则教兴,失人则政废。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州郡贡秀孝,台府简良才,以八纮之广,兆庶之众,岂当无卓越俊逸之才乎。譬犹南海不少明月之宝,大宛不乏千里之驹也。异哲难见,远数难睹,故尧、舜太平之化,二八由舜而甫显,殷汤革王之命,伊尹负鼎而方用。当今圣朝礼亡国之士,接遐裔之人,或貂蝉于帷幄,或剖符于千里,巡狩必有吕公之遇,宵梦必有岩穴之感。贤俊之出,可企踵而待也”
时九州秀孝策无逮谭者。谭素以才学为东土所推。同郡刘颂时为廷尉,见之叹息曰“不悟乡里乃有如此才也”博士王济于众中嘲之曰“五府初开,群公辟命,采英奇于仄陋,拔贤俊于岩穴。君吴、楚之人,亡国之馀,有何秀异而应斯举”谭答曰“秀异固产于方外,不出于中域也。是以明珠文贝,生于江、郁之滨。夜光之璞,出乎荆、蓝之下。故以人求之,文王生于东夷,大禹生于西羌。子弗闻乎。昔武王克商,迁殷顽民于洛邑,诸君得非其苗裔乎”济又曰“夫危而不持,颠而不扶,至于君臣失位,国亡无主,凡在冠带,将何所取哉”答曰“吁。存亡有运,兴衰有期,天之所废,人不能支。徐偃修仁义而失国,仲尼逐鲁而逼齐,段干偃息而成名,谅否泰有时,曷人力之所能哉”济甚礼之。
寻除郎中,迁太子舍人、本国中正。以母忧去职。服阕,为鄄城令,过濮水,作《庄子赞》以示功曹。而廷掾张延为作答教,其文甚美。谭异而荐之,遂见升擢。及谭为庐江,延已为淮陵太守。又举寒族周访为孝廉,访果立功名,时以谭为知人。以父墓毁去官。寻除尚书郎。
永宁初,出为郏令。于时兵乱之后,境内饥馑,谭倾心抚恤。司徒王戎闻而善之,出谷三百斛以助之。谭甚有政绩,再迁庐江内史,加绥远将军。时石冰之党陆珪等屯据诸县,谭遣司马褚敦讨平之。又遣别军击冰都督孟徐,获其骁率。以功封都亭侯,食邑千户,赐绢千匹。
陈敏之乱,吴士多为其所逼。顾荣先受敏官,而潜谋图之。谭不悟荣旨,露檄远近,极言其非,由此为荣所怨。又在郡政严,而与上司多忤。扬州刺史刘陶素与谭不善,因法收谭,下寿阳狱。镇东将军周馥与谭素相亲善,理而出之。及甘卓讨馥,百姓奔散,馥谓谭已去,遣人视之,而更移近馥。馥叹曰“吾尝谓华令思是臧子源之畴,今果效矣”甘卓尝为东海王越所捕,下令敢有匿者诛之,卓投谭而免。及此役也,卓遣人求之曰“华侯安在。吾甘扬威使也”谭答不知,遗绢二匹以遣之。使反,告卓。卓曰“此华侯也”复求之,谭已亡矣。后为纪瞻所荐,而为顾荣所止遏,遂数年不得调。
建兴初,元帝命为镇东军谘祭酒。谭博学多通,在府无事,乃著书三十卷,名曰《辨道》,上笺进之,帝亲自览焉。转丞相军谘祭酒,领郡大中正。谭荐干宝、范珧于朝,乃上笺求退曰“谭闻霸主远听,以求才为务。僚属量身,以审己为分。故疏广告老,汉宣不违其志。干木偃息,文侯就式其庐。谭无古人之贤,窃有怀远之慕。自登清显,出入二载,执笔无赞事之功,拾遗无补阙之绩。过在纳言,暗于举善。狂寇未宾,复乏谋策。年向七十,志力日衰,素餐无劳,实宜辞退。谨奉还所假左丞相军谘祭酒版”不听。
建武初,授秘书监,固让不拜。太兴初,拜前军,以疾复转秘书监。自负宿名,恒怏怏不得志。时晋陵朱凤、吴郡吴震并学行清修,老而未调,谭皆荐为著作佐郎。
或问谭曰“谚言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宁有此理乎”谭对曰“昔许由、巢父让天子之贵,市道小人争半钱之利,此之相去,何啻九牛毛也”闻者称善。
戴若思弟邈,则谭女婿也。谭平生时常抑若思而进邈,若思每衔之。殆用事,恒毁谭于帝,由是官涂不至。谭每怀觖望,尝从容言于帝曰“臣已老矣,将待死秘阁。汲黯之言,复存于今”帝不怿。久之,加散骑常侍,屡以疾辞。及王敦作逆,谭疾甚,不能入省,坐免。卒于家。赠光禄大夫,金章紫绶,加散骑常侍,谥曰胡。二子:化、茂。
化字长风,为征虏司马,讨汲桑,战没。茂嗣爵。
淮南袁甫,字公胄,亦好学,与谭齐名,以词辩称。尝诣中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唯欲宰县,不为台阁职,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莫过锦,锦不可以为欿谷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为齑。是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长。黄霸驰名于州郡,而息誉于京邑。廷尉之材,不为三公,自昔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转淮南国大农、郎中令。石珩问甫曰“卿名能辩,岂知寿阳已西何以恒旱。寿阳已东何以恒水”甫曰“寿阳已东皆是吴人,夫亡国之音哀以思,鼎足强邦,一朝失职,愤叹甚积,积忧成阴,阴积成雨,雨久成水,故其域恒涝也。寿阳已西皆是中国,新平强吴,美宝皆入,志盈心满,用长欢娱。《公羊》有言,鲁僖甚悦,故致旱京师。若能抑强扶弱,先疏后亲,则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矣”观者叹其敏捷。年八十馀,卒于家。
史臣曰:夫缉政厘俗,拔群才以成务。振景观光,俟明主而宣绩。武皇之世,天下乂安,朝廷属意于求贤,轴有怀于干禄。郤诜等并韫价州里,袖然应召,对扬天问,高步云衢,求之前哲,亦足称矣。令思行己徇义,志笃周、甘,仁者必勇,抑斯之谓。虽才行夙章,而待终秘阁,积薪之恨,岂独古人乎。
赞曰:郤、阮洽闻,含章体政。华生毓德,褫巾应命。鸟路曾飞,龙津派泳。素业可久,高芬斯盛。
历史上没这个人,游戏里的人物很多都不存在。
甘宁只有一个儿子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祖籍荆州南阳郡。三国时期吴国大将。他为人暴躁记仇,少有气力,好游侠,为人勇猛刚强,忠心耿耿,勇往无前。
甘宁有子甘瑰,但是后来因犯罪被罚迁徙到会稽,不久就死了。东晋初期荆州牧镇南大将军甘卓是甘宁后代。
摧枯拉朽
摧枯拉朽指催拉朽枯的草木;比喻轻易的摧毁腐朽势力。 在句中一般作谓语、定语、状语。
成语出处
东汉·班固《汉书·异姓诸侯王表》:“镌金石者难为功,摧枯朽者易为力。”
后世据此典故引申出成语“摧枯拉朽”。
成语典故
东晋永昌元年,镇东大将军王敦兴兵反叛朝廷。起兵时,王敦曾劝说当时的安南将军、梁州刺史甘卓同往。甘卓迫于王敦的*威答应下来,但到了出发那天,甘卓却没有到,只派了一个名叫孙双的参军到武昌来,反劝王敦不要反叛。
1 晋书文言文
(王)猛字景略,北海剧人也。
博学好兵书,谨重严毅,气度雄远,细事不干其虑,自不参其神契,略不与交通,是以浮华之士咸轻而笑之。猛悠然自得,不以屑怀。
少游於邺都,时人罕能识也。惟徐统见而奇之,召为功曹。
遁而不应,遂隐於华阴山。怀佐世之志,希龙颜之主。
敛翼待时,候风云而后动。桓温入关,猛被揭而诣之,一面谈当世之事,扪虱而言,旁若无人。
问察而异之,问曰:“吾奉天子之命,率锐师十万,杖义讨逆,为百姓除残贼,而三秦豪杰未有至者,何也?”猛曰:“公不远数千里,深人寇境,长安咫尺而不渡灞水,百姓未见公心故也,所以不至。”温默然,无以酬之。
温之将还,赐猛车马,拜高官督护,请与俱南。猛还山咨师,师曰:“卿与桓温岂并世哉?在此自可富贵,何为远乎?”猛乃止。
苻坚将有大志,闻猛名,遣吕婆楼招之,一见便若平生。语及废兴大事,异符同契,若玄德之遇孔明也。
及坚僭位,以猛为中书侍郎。时始平多枋头西归之人,豪右纵横,劫盗充斥,乃转猛为始平令。
猛下车,明法峻刑,澄察善恶,禁勒强豪。鞭杀一吏,百姓上书讼之,有司劾奏,槛车征下廷尉诏狱①。
坚亲问之,曰:“为政之体,德化为先,莅任未几而杀戮无数,何其酷也!”猛曰:“宰宁国以礼,治乱邦以法。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以剧邑②,谨为明君翦除凶猾。
始杀一奸,余尚万数,若以臣不能穷残尽暴,肃清轨法者,敢不甘心鼎镬③,以谢孤负。酷政之刑,臣实未敢受之。”
坚谓群臣曰:“王景略固是夷吾、子产④之俦也。”于是赦之。
迁尚书左丞、咸阳内史、京兆尹。未几,除吏部尚书、太子詹事,又迁尚书左仆射、辅国将军、司隶校尉,加骑都尉,居中宿卫。
时猛年三十六,岁中五迁,权倾内外,宗戚旧臣皆害其宠。尚书仇腾、丞相长史席宝数谮毁之,坚大怒,黜腾为甘松护军,宝白衣领长史。
尔后上下咸服,莫有敢言。顷之,迁尚书令、太子太傅,加散骑常侍。
猛频表累让,坚竟不许。又转司徒、录尚书事,余如故。
猛辞以无功,不拜。 (选自《晋书 王猛传》,有删节) [注]①诏狱:关押犯人的牢狱②剧邑:乱而难治的县邑。
③鼎镬:古代的一种酷刑,用鼎镬烹人。④夷吾、子产:夷吾,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管仲,名夷吾,字仲;子产,春秋时政治家,复姓公孙,名侨,字子产。
[文言文阅读参考译文] 王猛,字景略,仪态俊伟。学识广博而喜欢读兵书。
谨慎庄重,严肃刚毅,大度有气魄,琐事不能干扰他的思虑。如果不是与他十分相知、投缘,他基本不和人家交往。
因此浮华之人都轻视并嘲笑他。他却悠然自得,毫不介意。
王猛年少时曾游历邺都,当时很少有能人赏识他。只有徐统见到他后认为他非同一般,征召他作功曹。
但他避不 ,最后隐居在华阴山。他抱怀济世的志向,期望能遇见造就帝业的君主,他收敛自己的才能,静观时变,等待时机成熟后出山。
桓温入关后,王猛身着粗麻短衫去见他,一面谈论时局,一面捉虱子,旁若无人。桓温发觉,感到非常奇怪,问道:“我奉天命令,率精兵十万,依杖正义讨伐叛逆,为百姓扫除奸贼,而三秦豪杰却没有来投奔的,这是为什么呢?”王猛答:“你不顾数千里之遥,深入敌境,长安城已近在咫尺,你却不渡灞水,百姓没有见到你真心的缘故,这就是不来投附你的原因。”
桓温沉默无言以对。桓温即将班师,赐给王猛车马,并任命他为高官督护,请你一同返回南方。
王猛回到华阴山询问师父,师父说:“你和桓温怎么能同世相处?你在这里就可以富贵,为什么要远行!”王猛于是未走。 苻坚有心成就霸业,听说王猛名声,派吕婆楼去招抚他。
两人一见如故,谈及天下兴亡大事,各自主张竟不谋而合,犹如刘玄德遇到孔明一般。等到苻坚僭居皇位后,任命王猛为中书侍郎。
当时始平一带有许多从枋头西归的人,豪门大户横行无忌,匪盗到处都是,于是调王猛任始平县令,他一到任,便申明法令,严峻刑罚,明辨善恶,辖制豪强。他曾鞭杀一官吏,百姓上书告他,主管官叫上奏弹劾,用囚车把他押到廷尉官关押犯人的监狱,苻坚亲自审他,说:“为政的根本是以道德化为先,你上任不久就杀了那么多人,何等残酷!”王猛回答:“治理安宁的国家用礼制,治理混乱的国家用法度。
陛下不认为我才浅,把乱而难治的县邑交给我,我恪尽职守,为贤明君主翦除凶残诡诈之徒。我岂敢不甘心被处死,以谢辜负陛下重托之罪;但若因为我是赦免了他。
当时王猛三十六岁,一年之内五次升迁,权倾朝廷内外,宗室、国戚、旧臣都嫉妒他的宠遇。尚书仇腾、丞相长史席宝屡次进谗言诋毁他,苻坚大怒,贬仇腾为甘松护军,将席宝封为散骑常侍。
王猛多次上表推让,苻坚最终也没有答应。又授予他司徒、录尚书事,其它官职依旧。
王猛以无功为由推辞,没有接受。
2 《晋书·华轶传》原文及翻译《晋书·华轶传》原文 华轶,字彦夏,平原人,魏太尉歆之曾孙也。
祖表,太中大夫。父澹,河南尹。
轶少有才气,闻于当世,泛爱博纳,众论美之。初为博士,累迁散骑常侍。
东海王越牧兖州,引为留府长史。永嘉中,历振威将军、江州刺史。
虽逢丧乱,每崇典礼,置儒林祭酒以弘道训,乃下教曰:“今大义颓替,礼典无宗,朝廷滞议,莫能攸正,常以慨然,宜特立此官,以弘其事。军谘祭酒杜夷,栖情玄远,确然绝俗,才学精博,道行优备,其以为儒林祭酒。”
俄被越檄使助讨诸贼,轶遣前江夏太守陶侃为扬武将军,率兵三千屯夏口,以为声援。轶在州其有威惠,州之豪士接以友道,得江表之欢心,流亡之士赴之如归。
时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轶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贡献入洛,不失臣节。谓使者曰:“若洛都道断,可输之琅邪王,以明吾之为司马氏也。”
轶自以受洛京所遣,而为寿春所督,时洛京尚存,不能祗承元帝教命,郡县多谏之,轶不纳,曰:“吾欲见诏书耳。”时帝遣扬烈将军周访率众屯彭泽以备轶,访过姑孰,著作郎干宝见而问之,访曰:“大府受分,令屯彭泽,彭泽,江州西门也。
华彦夏有忧天下之诚,而不欲碌碌受人控御,顷来纷纭,粗有嫌隙。今又无故以兵守其门,将成其衅。
吾当屯寻阳故县,既在江西,可以捍御北方,又无嫌于相逼也。”寻洛都不守,司空荀籓移檄,而以帝为盟主。
既而帝承制改易长吏,轶又不从命,于是遣左将军王敦都督甘卓、周访、宋典、赵诱等讨之。轶遣别驾陈雄屯彭泽以距敦,自为舟军以为外援。
武昌太守冯逸次于湓口,访击逸,破之。前江州刺史卫展不为轶所礼,心常怏怏。
至是,与豫章太守周广为内应,潜军袭轶,轶众溃,奔于安城,追斩之,及其五子,传首建邺。 初,广陵高悝寓居江州,轶避为西曹掾,寻而轶败,悝藏匿轶二子及妻,崎岖经年。
既而遇赦,悝携之出首,帝嘉而宥之。 (《晋书•卷六十一•列传第三十一•苟晞、华轶、胡毋辅之、庾珉、王裒传》) 参考译文 华轶,字彦夏,是平原(今山东省德州市平原县)人,魏太尉华歆的曾孙。
他的祖父华表,官至太中大夫。他的父亲华澹,官至河南尹。
华轶年轻时就很有才气,闻名于当世,博爱而交际广泛,当时人都称颂他。华轶初任博士,不断升迁任散骑常侍。
东海王司马越做兖州刺史,提拔华轶为留府长史。永嘉年间(307-313)历任振威将军、江州刺史。
虽然时逢“八王之乱”,但华轶仍然重视传统的礼仪典章制度,他设置儒林祭酒来弘扬儒学道统,传达教谕说:“今大道颓丧,礼法没有传承,朝廷也未予讨论,不能纠正,我常常因此感叹,觉得应当特别设立此官职,来弘扬此事。军谘祭酒杜夷,寄情玄妙幽远,坚定脱俗,才学精深博大,才能优秀,可以担任儒林祭酒。”
不久被东海王司马越檄令辅佐讨伐各路叛贼,华轶派前江夏太守陶侃为扬武将军,率三千兵马屯军夏口,作为声援。华轶在江州很有声望和恩泽,豪族儒士都用朋友的态度与他结交,深受江南百姓的爱戴,因乱而流亡江南的人都乐意归附他。
当时天子孤立危急,民变四起,但华轶有匡扶天下的志向,派人到洛阳上贡时,严格按照臣子的礼仪要求自己。华轶对(他派去的)使者说:“若通往洛都的路阻断了,可以进献给琅邪王司马睿,来表明我是司马氏的臣子。”
华轶自认为受洛阳朝廷(晋怀帝)所任命,又为寿春所统领,而当时洛阳朝廷(晋怀帝)尚在(洛阳),不肯接受司马睿的指令,属下郡县的官吏大都劝谏华轶但都未获接纳。华轶说:“吾想见到皇帝的诏书罢了。”
司马睿于是派扬烈将军周访率兵驻屯在彭泽(今江西省九江市湖口县东)防备华轶,周访经姑孰,著作郎干宝见到了问他,周访说:“我受上级官府的指令,让我驻屯彭泽,彭泽是江州的西门。华彦夏有忧虑天下之至诚之心,不想庸庸碌碌像别人一样受人控制,近来政事纷乱,(我这次来这里)略有嫌疑。
现在又无故率兵把守江州的门户,(我怕)会出事。我会驻屯浔阳故城,(这样)既在江西,又可以抵御北方,还没有逼迫(华轶)的嫌疑。”
不久洛都失守,司空荀藩发布告示,承认司马睿为盟主。司马睿于是承制改换重要官员,但华轶不服从。
司马睿于是派左将军王敦率领甘卓、周访、宋典、赵诱等人讨伐华轶,华轶派别驾陈雄驻屯彭泽抵抗,自己则待领水军作为外援。武昌太守冯逸驻扎在湓口(今江西省九江市东)。
周访击败了冯逸,前江州刺史卫展未得到华轶的礼遇,心中早有不满,至此时,就与豫章太守周广作为司马睿的内应,暗中派军袭击华轶。华轶兵败,逃到安城(今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卫展追击他并斩杀华轶和他五个儿子,将他们的首级运到了建邺。
起初,广陵人高悝寄居在江州,华轶征召他为西曹属吏,不久华轶败死,高悝藏匿了华轶(另外)两个子及妻子,辗转各地若干年。后来遇到大赦,高悝就带着他们自首了,皇帝很赞赏他并宽恕了他。
注释 1、泛爱:也作“泛爱”“泛爱”。博爱。
《论语·学而》:“泛爱众,而亲仁。”《庄子·天下》:“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陛下临制天下,一齐海内,泛爱蒸庶,布德施惠。
3 《晋书 何曾传》 文言文阅读译文供参考: 何曾字颖考,陈国阳夏人。
父亲何夔,是魏朝太仆、阳武亭侯。何曾少年袭爵位,好学博闻,与同郡袁侃齐名。
魏明帝做平原侯时,何曾为平原侯文学。魏明帝即位,多次升迁为散骑侍郎、汲郡典农中郎将、给事黄门侍郎。
曾向皇帝上疏请求整顿地方官吏,以安百姓(原文略)。不久,迁为散骑常侍。
宣帝司马懿将伐辽东,何曾向魏帝上疏请求派遣监军或副将同行,以防意外(原文略),魏帝没有接受这个意见。后来出补河内太守,在任期间素有威严的称誉。
后征入朝中作侍中,母亲去世时,离职守丧。 嘉平年间(249~254),为司隶校尉。
抚军校事尹模,倚仗权势,作威作福,巧取豪夺,朝野人士都惧怕他,无人敢言。何曾上奏朝廷,弹劾尹模,受到朝中大臣的称赞。
当时曹爽专权,宣帝以病为由不涉朝政,何曾也称病引退。曹爽被杀,他才起来履行公事。
魏帝被废黜,何曾也参与了谋划。 当时步兵校尉阮籍自负有才,行为放荡,为母居丧不守礼制。
何曾在文帝司马昭面前当面质问阮籍说:“卿放纵情欲违背礼制,是伤风败俗之人,当今忠贤之臣执政,对臣僚要根据名实综合考核,像卿这种做法,是不可提倡的。”事后又对文帝说:“您正以孝治天下,却听凭阮籍守丧期间在您座旁饮酒吃肉。
应该把他放逐到荒远的边疆,不要让他污染华夏。”文帝说:“此人如此瘦弱多病,君不能看在我面上容忍他吗?”何曾又引经据典,指责阮籍,辞理很严厉。
文帝虽然没有听他的,当时人们颇为敬畏他。 毋丘俭被杀,他的儿子毋丘甸、妻子荀氏应株连处死。
荀氏的族兄荀岂页、族父荀虞都与景帝司马师有姻亲关系,共同向魏帝上表,乞求饶荀氏命。魏帝下诏让荀氏离婚。
荀氏所生女毋丘芝为颍川太守刘子元妻,也株连判死刑,因怀孕囚于监中。荀氏去信向何曾求情说:“毋丘芝囚在廷尉狱中,命运可知,死亡计日可待。
我请求去做官婢,以赎毋丘芝一命。”何曾哀怜他们母女,上递状辞请求复议,朝廷议论都以为何曾的意见正确,于是修改了法律条文。
何曾等语在《刑法志》中。 何曾在司隶任职多年,迁升为尚书。
正元年间(254~256),为镇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假节。将要赴任,文帝让武帝司马炎、齐王司马攸送数十里。
何曾为宾客准备了有太牢的丰盛宴席,侍从吏卒无不吃饱喝醉。武帝从何曾那里出去,又去拜访何曾的儿子何劭。
何曾事先训诫儿子说:“客人一定会拜访你,你事先要做好周密准备。”何劭不戴冠不束带,让武帝留在他住处很久,何曾严厉训斥了何劭。
何曾就是这样受到司马氏的器重。后来迁为征北将军,晋封为颍昌乡侯。
咸熙初(264),拜为司徒,改封为朗陵侯。司马昭做晋王时,何曾与高柔、郑冲都是三公,入见晋王时,何曾独自下拜,以表示最高敬意,高、郑二人仅作揖罢了。
司马炎继承晋王位,以何曾为晋丞相,加侍中,与裴秀、王沈等劝晋王称帝代魏。晋王受禅即帝位后,拜何曾为太尉,晋爵为公,食邑一千八百户。
武帝泰始初年(265),皇帝下诏(诏文略),任命何曾为太保。过了很久,又让何曾以太保本官兼司徒。
何曾坚决辞让,皇帝不许,派遣散骑常侍以圣旨告谕,何曾才就职。后又进位太傅。
何曾因为年老,多次请求让位。皇帝下诏不许,并说:“鉴于司徒所掌管的事务繁多,不可久劳老臣,现晋何曾为太宰,侍中如故。
朝会时可佩剑、穿薄底鞋、坐轿子上殿,如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钟繇的例子。赐给钱一百万,绢五百匹,八尺的床一张,以及与床相配套的帐、席、褥。
府中置长史、掾属、祭酒及员吏,按旧制行事。所供给的亲兵官骑和从前一样。
主管此事的人按典制依次配置,务求优厚完备。”以后每次召见,令其自带平时喜欢的饮食衣服器物,使两个儿子侍从。
咸宁四年(278),何曾死,终年八十岁。武帝在朝堂穿孝服哀悼,赐给棺材一副,朝服一具,衣服一套,钱三十万,布一百匹。
将葬时让礼官议论何曾的谥号,博士秦秀提议谥为“缪丑”,武帝不采纳,下策命谥为“孝”。太康末年(289),何曾之子何劭自己上表改谥为“元”。
何曾性极孝,闺房私事也很严谨,从少年至成年,不追求声色享受。年老之后,与妻子相见,总是衣冠整齐,相待如宾。
自己南面而坐,妻子北面再拜,然后上酒,饮酒罢即出去。一年中如此见面应酬不过两三次。
司隶校尉傅玄曾经撰文称赞何曾与荀岂页的孝行(傅文略)。 然而何曾又喜好豪华奢侈,衣食陈设务求奢华。
帷帐车服都奢华绮丽到极点,膳食滋味超过帝王之家。平时在宫中与皇帝聚会,不吃宫中太官所设的饮食,皇帝常派人到他家取他喜欢吃的食物。
蒸饼上不做十字样的花纹就不吃。他的伙食一天要花一万钱,他还不满意,说:“没有值得下筷子的东西!”下边人呈报文书如用小纸,他就令记室不要上报。
刘毅等人多次上奏弹劾何曾奢侈无度,武帝以为他是重臣,从不过问。 都官从事刘享曾上书弹劾何曾奢华,用铜钩和丝带拉车,在牛的蹄角上装饰美玉。
后来何曾征召刘享作掾属,有人劝刘享不要应征,刘享以为何曾会秉公办事,不会借公事报私怨,即 。何曾借一件小事,用棍棒把刘享痛打一顿,作为惩罚。
此人表面宽厚而。
4 晋书文苑阅读答案翻译“每图起人形,妙绝于时”9解释下列句中加点的词(4分) (1)若云兴霞蔚(2)恒自梢至根 (3)尤善丹青(4)故俗传恺之有三绝 10下列句中加点的”之”与”山川之状”中的”之”,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项是()(2分) A中间力拉崩倒之声(《口技》)B孔子云:何陋之有(《陋室铭》) C辍耕之垄上(《陈涉世家》)D环而攻之而不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11用现代汉语翻译下列句子(4分) (1)每图起人形,妙绝于时 翻译: (2)以为求之必得 翻译: 12根据文章内容,用文中词语填空(2分) 谢安对顾恺之非常器重,是因为顾恺之的”;顾恺之竟然相信一片柳叶能遮蔽自己,并非常珍视它,足以显示他的”” 参考答案: 9(4分)(1)好像(2)常常(3)擅长(4)流传、传说(每小题1分,意对即可) 10(2分)A 11(4分)(1)(顾恺之)每每画起人像,在当时都是极好的(2)(顾恺之)认为追求它一定会得到(每句2分,意对即可) 12(2分)画绝痴绝(每点1分)。
5 文言文阅读 晋书郑冲传求翻译原文
郑冲,字文和,荥阳开封人也。起自寒微,卓尔立操,清恬寡欲,耽玩经史,遂博究儒术及百家之言。有姿望,动必循礼,任真自守,不要乡曲之誉,由是州郡久不加礼。及魏文帝为太子,搜扬侧陋,命冲为文学,累迁尚书郎,出补陈留太守。冲以儒雅为德,莅职无干局之誉,箪食缊袍,不营资产,世以此重之。大将军曹爽引为从事中郎,转散骑常侍、光禄勋。嘉平三年,拜司空。及高贵乡公讲《尚书》,冲执经亲授,与侍中郑小同俱被赏赐。俄转司徒。常道乡公即位,拜太保,位在三司之上,封寿光侯。冲虽位阶台辅,而不预世事。时文帝辅政,平蜀之后,命贾充、羊祜等分定礼仪、律令,皆先谘于冲,然后施行……
译文
郑冲字文和,是荥阳开封人也。从寒微的出身起家出仕,操守超群出众,生性恬静清心寡欲,专心研习经史典籍,于是广泛研习儒家及百家学说。有优美的风度,行动一定遵循礼制,率真任情,坚持本性。不要同乡人的赞誉,因此在州郡很久都对他不加礼遇。到了魏文帝做太子的时候,寻找和举荐地位低微的贤能之士(搜:寻找。扬:选拔、举荐。侧:同“仄”。侧陋:隐伏,卑微,引申指地位低微),任郑命冲为文学侍从,不断升迁做了尚书郎,出京补任陈留太守。郑冲把儒雅作为(自己追求的)道德境界,任职没有办事干练(干局:谓办事的才干器局)的赞誉,吃蔬食,穿麻絮袍子,不营制个人产业,世人因此而看重他。世以此重之。大将军曹爽提拔他为从事中郎,转任散骑常侍、光禄勋。嘉平三年,被授予司空之职。等到高贵乡公曹髦讲《尚书》,郑冲手执经书亲自讲授,与侍中郑小同一起被赏赐。不久转任司徒。常进言高贵乡公曹髦即位,被授予太保之职,职位在三司之上,进封寿光侯。郑冲官职的品级虽然达到台辅一级,却不参与尘俗之事(特指社交应酬之事)。当时文帝辅佐朝政,平定蜀国之后,命贾充、羊祜等人分别制定礼仪、法律制度,(他们)都先向郑冲咨询,然后再施行……
重点翻译:
耽玩经史;
专心研习经史典籍。
耽玩:专心研习;深切玩赏。
公宜颐精养神,保卫太和,以究遐福。
译文:您应当颐养精神,护持自己的元气,来好好享受久远之福。
遐福:久远之福。保卫:保护使不受侵犯。太和:人的精神、元气;平和的心理状态。
其赐几杖,不朝;
(后来)他被皇帝赐予坐几和手杖,(并且特批他)可以不上朝。
几杖:坐几和手杖、皆老者所用,古常用为敬老者之物,亦用以借指老人。
箪食缊袍,不营资产,世以此重之。
(他)吃蔬食,穿麻絮袍子,不营制个人产业,世人因此而看重他。
箪食:犹蔬食。缊袍:以乱麻为絮的袍子。古为贫者所服。资产:资财;产业。世:世人。以此:因此。重:看重;推重。
6 《晋书贾充,字公闾,是平阳襄陵人。
父亲贾逵,是魏豫州刺史、阳里亭侯。贾逵晚年才生下贾充,说日后当会有充满里巷的喜庆,因而以“充”、“间”作为名和字。
贾充少年丧父,服丧以孝闻名。承袭父亲的侯爵。
官拜尚书郎,主持勘定科令,兼度支考课。辨析典章节制调度,在办事上都得以应用。
积功迁任黄门侍郎、汲郡典农中郎将。参与大将军军事,跟从景帝在乐嘉讨伐母丘俭、文钦。
皇帝病重,回许昌,留下贾充监督诸军事,因为有功增加封邑三百五十户。 后任文帝大将军司马,转任右长史。
文帝刚执掌朝廷大权,恐怕四方边镇有异议,派买充到诸葛诞那裹,商量准备伐吴,暗中观察其中的变化。贾充论说了时事后,趁势对诸葛涎说:“天下都希望挥代,君以为怎么样?”诸葛诞严厉地说:“你不是贾豫州的儿子吗?世代蒙受魏的恩宠,怎么能想把国家交给别人呢!如果洛阳城内有难,我会为魏而死。”
买充默默不语。等到回京,对文帝说:“诸葛诞两度驻守扬州,威严名望一向显著,能得到别人的拼死效力。
观察他的规划谋略,是必定要反叛的。假如征召他,会促使他反叛然而祸患小;如果不征,反叛会推迟然而祸患大。”
文帝于是征召诸葛诞任司空,而诸葛诞果然反叛。买充又跟从征伐诸葛诞,献计说:“楚兵轻装但锐利,如果深挖沟高筑垒来逼近叛贼城池,可以不战而胜。”
文帝听从了他。攻破城池,文帝登上营垒慰劳贾充。
文帝先回洛阳,派贾充统管后事。进爵为宣阳乡侯,增加封邑一千户。
迁任廷尉,贾充很擅长法理,有纠正错案的名声。 转任中护军,高贵乡公攻打相府时,贾充率领众人在南阙迎战。
军队将要战败,骑督成悴的弟弟太子舍人成济对买充说:“今天的事怎么办?”买充说:“公养了你们这些人,止是为今天,还有什么可疑虑的!”成济于是抽出戈进犯高贵乡公的车驾。等到常道乡公即位,进封为安阳乡侯,增加封邑一千二百户,统领城外诸军,加任散骑常侍。
钟会在蜀谋反,文帝令贾充持节,以本官都督关中、陇右诸军事,向西占据汉中,还没到钟会就死了。当时军队国家多事,朝廷的机密,贾充都参与筹划。
文帝很是信任器重贾充,与裴秀、王沈、羊枯、荀勖一同接受心腹重任。文帝又命令贾充修订法律。
使用金章,赐上等宅第一所。五等爵位刚建立,封为临沂侯,作为晋有大功勋者,深深地被宠信和特殊对待,俸禄赏赐常优于其他官员。
贾充有舞文弄墨的才能,能观察上方的旨意。当初,文帝以景帝宏大佐助王业,将要把王位传给舞阳侯司马攸。
买充称颂武帝宽厚仁慈,而且又是长子,有做君王的德行,应该继承王位。等到文帝病卧在床上,武帝询问后事。
文帝说:“了解你的是贾公闾啊。”武帝继承王位,拜贾充为晋国卫将军、仪同三司、给事中,改封为临颖侯。
等到接受挥让,贾充因为参与建立国家昌明天命,转任车骑将军、散骑常侍、尚书仆射,改封鲁郡公,母亲柳氏为鲁国太夫人。 买充制定的新法律颁布以后,百姓感到便利。
诏书说:“汉代以来,法令严峻。因而从漠元帝、汉成帝时代,到建安、嘉平之间,都想分析旧的典章,删定改革刑律。
因著述规模宏大,历经多年没有成功。先帝怜悯善良的百姓陷于细密的法网,亲自发出仁德的声音,整理修正名实。
车骑将军买充,辅助光大圣意,咨询善道。太傅郑冲,又与司空荀颢、中书监荀勖、中军将军羊枯、中护军王业,及廷尉杜友、守河南尹杜预、散骑侍郎裴楷、颖Jl!太守周雄、齐相郭颀、骑都尉成公绥荀辉、尚书郎柳轨等,主持此事。
我每每看到他们的用心,常感慨地称赞他们。如今法律已经完成,开始在天下颁布,刑罚宽松禁令简化,足以符合先旨。
过去萧何因为修定法律受封,叔孙通因为制定仪礼任奉常,赐金五百斤,弟子都为郎官。建立功勋完成事业,是古代所看重的。
白太傅、车骑以下,都加以俸禄赏赐,详细做法依照旧有的典章。”于是赐贾充子弟一人任关内侯,绢五百匹。
贾充坚决推辞,皇帝不许。 后来代替裴秀任尚书令,常侍、车骑将军的职位依旧。
不久改常侍为侍中,赐绢七百匹。因母亲丧事离职,下韶书派遣黄门侍郎慰问。
又因为东南方有事,派典军将军杨嚣宣读旨意,让买充六十天后回朝廷。 充立执政,致力农业节省用度,合并官吏减省职位,皇帝称赞他。
又因为文武各有特长,请求撤销他所统领的兵士。等到羊祜等人出外镇守,玺室又上表想在边境立功,皇帝都不同意。
从容任职,褒贬在于自己,很喜欢推举人才,每逢有所荐举,必定自始至终地规划安排,因此士人很多都归附他。皇帝的舅舅王恂曾诋毁贾充,而置立更加举进王饱。
有时有背着买立耍弄权贵的人,贾充都表面上用真情相待。然而贾充没有正直公正的操守,不能端正自身为下属作表率,专门靠谄媚取悦于人。
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等人刚直坚守公正,都厌恶他。又因为买充的女儿做了齐王妃,恐怕日后势力更盛。
等到氐、羌反叛,当时皇帝为此十分忧虑,{继于是进言,请求派买充镇守关中。于是下诏书说:“秦凉两处边境,连年屡次打败仗,胡虏放纵暴行,百姓遭难。
于是使得外族人受到鼓动,祸害殃及中原地区。即便是吴、蜀的侵犯,也没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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