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字狱对中过的影响
雍 正 文 字 狱
康熙晚年,诸皇子为夺取太子之位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废太子允礻乃谋求复位,皇八子允(礻四共)野心勃勃,皇十四子允礻题和皇三子允祉也在觊觎,但是都枉费心机。工于心计的皇四子允诺礻真用两面派的手法麻痹对手,取悦父皇,暗中培植势力,收买人心,终于挫败诸兄弟,于欢圣祖宾天后登上了帝座。
雍正帝在位十三年,用人重吏才,轻文士,行政以革除积弊、整顿吏治为首务,大权独揽,事必躬亲,刑法严峻,心谋刻深,其人其治具有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风格。
在文字狱方面,雍正帝的指导思想是借助文字狱整肃朝廷风纪,戒毖风俗人心。雍正一朝历时虽短,文字狱却很频繁,重大案件前后相望。雍正帝以其特有的敏感和深刻的用心,几乎对每一宗案件前后都极尽必踪指示、别出心裁之能事,从而在文祸历史上创造了为可磨灭的“业绩”。
(一) 与惩戒朋党有关的案件
1、 汪景祺与钱名世案
汪景祺、钱名世是雍正文字狱卒的第一批受害者。他们的是得祸出于同一原因,即投献文字攀附年羹尧。
年羹尧是汉军镶黄旗人,进士出身而有用兵之才,征点战四川、青海、西藏等到地(当时川藏一带有叛乱),功勋卓著,康熙末年授定西将军、兼理川陕总督。他一向依附雍亲王允礻真,妹妹是允礻真的侧福晋(副王妃)。允礻真继位后,年羹尧备受宠信,累授川陕总督、太保、抚远大将军,爵封一等公,终因恃功骄纵、目无王法而失宠。雍正帝觉得留下他是条祸根,决计杀一儆百,于是一连串的打击相继出台。
雍正三年(1725年)二月,天象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奇观,臣僚上表称贺。身为川陕总督的年羹尧也依例献表。雍帝从他的表文中找出两条毛病:一、字体潦草;二、成语“朝乾夕惕”写作“夕惕朝乾”①。“朝乾夕惕”出自《易经·乾卦》卦词:“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意思是终日勒慎,写作“夕惕朝乾”意思不变。年羹尧贺表用这们变换词序的成语颂扬皇帝,雍正帝却认为“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不臣之迹,其乖谬之处,断非无心”(三月二十三日甚一日谕)。群臣闻风而动,发起了对年羹尧的围攻。同年四月,年羹尧调为杭州将军;六月,削太保,剥夺一等公;七月,黜为闲散旗员;九月,下刑部狱;十二月,议政王大臣劾年羹尧犯九十二条大罪,雍正帝令年羹尧自裁,家产籍没,亲族、同党或斩或流或贬,一大批人受到清洗、处罚。这就是著名的年羹尧案。
年羹尧死后七天,汪景 祺斩首示众。
汪景祺是浙江钱塘(今杭州)人,原名日祺,字无已,号星堂。他潦倒文场近四十年,虽然中了举人,总与富贵无缘。雍正初年,他的朋友胡期恒任陕西布政使,是其上同年羹尧的心腹。汪景祺前往探访,乘机投书干谒年羹尧,做了年羹尧的临时幕客。汪景祺这次西游著有《读书堂西征随笔》二卷,献年羹尧收藏。年羹尧得罪抄家,《随笔》被缴进宫中。雍正帝读后咬牙切齿地在首页题字云:“悖谬狂乱,至于此极!惜见此之晚,留以待他日,弗使此种得漏网也。”
《读书堂西征随笔》原本久佚。据民国间故宫博物院刊印的残本,内有《上抚远大将军年公书》一篇,文内极尽谀颂,至称年羹尧为“宇宙第一伟人”。又有《功臣不可为》一条,把历史上“狡兔死,走狗烹”的现象归罪于最高统治者。作者写道:
彼夫猜忌之主,其才本庸,而其意复怯。当贼寇昌炽时,望烽火则魂惊,见军书则股栗。忽有奇才异能这臣起而戡定群凶,宁谧四海,捷书一奏,喜出非常,七宝庄严之殊礼宠遇之。迟之既久,则转念曰:敌人如此其横肆,兵事如此其周章,而此臣竟翦灭之,万一晋阳之甲兴,谁复能捍御者?于是而疑心生矣;
既而阅所上纪功册,某处斩首几十万,某处拓地几千里,某处招抚若干,某处虏获若干,心胆震惊,魂魄荡慑,于是南是畏心生焉矣;
既建奇功,复膺异数,位崇五等,礼绝百僚,内外臣工以其为朝廷之所重也,无不敬而奉之。谄佞小人趋承恐后,长跪叩首,待之逾于常礼。而且题官则嫌其专擅,奏销则防其冒滥,叙功则憾其诈伪,卤获则谓其私藏,触处挂碍,争宠者又从而构之,于是而怒心行焉矣;
彼自谓受恩既深,以忠荩为报国,怀光欲去卢杞,李(日成)思慕魏片。而爱昵不可遽除,忠言不能入耳反恨其无礼于君,恃功骄横,于是而厌焉矣。
疑也,畏也,怒也,厌也,以此四者待功臣,有不凶终而隙末者乎?……虽由臣节之未纯,亦猜暴之主有以致之也。
这些文字似乎是向年羹尧敲警钟。
《随笔》有些条目对当时的官吏选拔制度和官场风气表示不满,据说还有诗讥讪圣祖“皇帝挥毫为值钱”②。又非议圣祖谥号及雍年号,所作《历代年号论》说“正”字拆开为“一止”,是不祥之兆,历史上凡以“正”字为年号的都没有好下场,如金海陵王(年号“正隆”),金哀宗(年号“正大”),元顺帝(年号“至正”),明英宗(年号“正统”),明武宗(年号“正德”)等。
雍正帝批评所云“悖谬狂乱”,大概就指以上内容,但对汪景祺处罪的谕旨只称汪景祺“作诗讥讪圣祖仁皇帝,大逆不道”。于是汪景祺被定处斩,枭首示众;妻子儿女发配黑龙江给披甲人(满洲军士)为奴;兄弟叔侄辈流放宁古塔;疏远亲族凡在官的都革职,交原籍地方官管束。由于牵累的人多,汪景祺侨居的平湖县城甚至传出“屠城”的谣言,居民惊惶逃窜,后经地方官晓谕才安定下来。
钱名世处罪在雍正四年(1726年)三月。他虽然没有杀头,但遭遇不比杀头好受。
钱名世字亮工,号 庵,江南武进(今江苏武进)人,康熙四十二年进士,殿试一甲第三名,授翰林编修,升侍读。他与年羹尧是乡试同年(两人都江堰市是康熙三十八年中举,一在南闱,一在北闱),大概因此而有交谊。雍正二年,权势赫赫的年羹尧进京觐见,钱名世赠诗谀颂,有“分陕旌旗周召伯,从天鼓角汉将军”,“钟鼎名勒山河折誓,番藏宜刊第二碑”等到句。康熙末年,皇十四子允礻题授定定远大将军,出征青海、西藏,圣祖曾为他立碑褒扬。允礻题曾是争夺太子位的重要角色,雍正帝即位后立即解除仓皇兵权(后来又加以禁锢),本是最不该提起有人物,钱名世竟不知回避。
年羹尧受诛,钱名世当然在劫难闻逃。雍正帝给他加的罪名是“曲尽谄媚,颂扬奸恶”、诗语悖逆“。但没有杀他,只是把他革职逐回原籍。却又御书“名教罪人”四字,命钱名世原籍地方官制成匾额,挂在钱家中堂上(一说大门上)。赐字题匾本是康熙帝宠异臣僚的惯用手段,如为范文程祠堂题“元辅高风”,为李光地题“方重醇深”等。雍正帝也偶而仿效,如为杨名时题“清操夙著”,为田从典题“清谨公方”等。雍正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主是能变其意而用之,易褒为贬。奇耻大辱的“名教罪人”四字不但使钱名世本人无脸做人,而且使他的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雍正帝还命在旦夕常州知府、武进知县每月初一、十五两日去钱家查看匾额悬挂情形,如未悬挂则呈报警、抚奏明治罪。
这还不够,当钱名世离京时,雍正帝又命京官自大京官大学士、九卿以下都作讽刺诗为钱名世“赠行”,结果共有三百八十五人奉诏作诗。雍正帝一一过目后,交付钱名世辑成专集。集名就题为《名教罪人诗》刊印后颁发给全国的学校,让天下士子人人知晓。讽刺诗作得够味的给予表扬,不够味的给予处分。正詹事陈万策诗中有句:“名世已同名世罪,亮工不异亮工奸”③,措意尖刻,造句新巧,得到雍正学夸奖,翰林侍读吴孝登则因诗句“谬妄”,被发配宁古干塔给披甲人为奴了。他的同僚陈邦彦、陈邦直也因诗句“乖误”而革职。武英殿篡修方苞的讽刺诗是这样写的:
名教贻羞世共嗤,此生空负圣明时。
行邪惯履欹危径,记丑偏工谀佞词。
宵枕惭多惟觉梦,夏畦劳甚独心知。
人间无地堪容立,老去翻然悔已迟。
这应是《名教罪人诗》中的标准作品。
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人生至此,钱名世真不如索性吃一刀,可是“圣主”偏要拿他寻开心,辱而不杀。他不知哪一年死的,据说他为人“非端士”,参与修《明史》曾把万斯同写的几篇传稿攘为己作。身为翰林清望官,作诗讨好跋扈的边将,也的确有失身份。但不管怎样说,雍正帝也做得太过分了,他在谕旨中解释说:“伊既以文词谄媚奸恶,为名教所不容,朕即以文词为国法,示人臣之炯戒。”
然而没有“以文词谄媚奸恶有恶报”的,雍正帝同样“以文词为国法”。康熙末年,工部侍郎揆叙附允(礻田共),为其争太子这位效劳,死后谥“文端”。雍正帝继位后削夺揆叙谥号,把他的墓碑文字磨去,改刻为“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允(礻田共)的另一党羽阿灵阿的墓碑也被改刻为“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雍正帝还把允(礻田共)改名为“阿其那”,允礻唐改名为“ 塞思黑”。二名均为满语,意思据说是畜牲、猪狗。
这类刻薄的恶作剧只有清世宗一人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2、 查嗣庭案
雍正帝继位之初,有两个最受亲重的人物,一个是年羹尧,一个是隆科多。隆科多是康熙孝懿皇后的弟弟,一等公佟国维之子,康熙末年官至步军统领、理藩院尚书,雍正初年袭爵一等公,授吏部尚书,加太保。和年羹尧相似,隆科多也是个“招权纳贿,擅作威福”的人物,引起雍正帝注意。办理年羹尧的案时,雍正帝处处把他与年羹尧相提并论,逐步贬削他的恩荣与官爵。五年(1727年)十月,隆科多因私藏玉牒(皇室宗谱)罪付审,诸王大臣合议劾隆科多犯有四十一条大罪,得旨永远圈禁,家产追补赃银,其二子也受处分。第二年,隆科多死于禁所。
与隆科多案有关的查嗣庭案结束于隆科多治罪前数月。
查嗣庭字润木,号横浦,浙江海宁人,康熙四十五年进士,选入翰林,经隆科多保奏授内阁大学士大夫,后又经左都御史蔡王廷保奏授礼部左侍郎。雍正四年(1726年),查嗣庭派充江西乡试正考官,被人告发试题“怨望、讽刺”。这年九月,查嗣庭刚从江西返抵京师就被捕入狱。案件尚未了结,查嗣庭病死狱中。
所谓试题“怨望、讽刺”,指《论语》题:“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孟子》题:“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心矣。”但猜忌的雍正帝进一步怀疑查嗣庭所出的《易经》第二题:“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第三题:“其旨远,其辞文”及《传经》第四题:“百室盈止,妇子宁止”包含更隐秘的讽刺。照他的理解,是咒骂“雍正”年号的;“其旨远,其辞文”二句是暗示两道题中的“正”“止”二字有呼应关系。真是了不起的附会。
后来民间也有附会,说查嗣庭所也题中“维民所止”一句(语出《礼记·大学》),“维”“止”二字是把“雍”“正”砍去了头。这大约是因为查嗣庭著过一部《维止录》,后世附会从这部书名产生。
案发后,查嗣庭赴赣行李、在京寓所和浙江老家都被彻底搜查。雍正帝从搜得的日记(似即《维止录》)中找出许多“极意谤讪”康熙政治的言论。如认为裁减闲散京官是翰林院的一大灾难;认为戴名世狱及康熙五十年科场案是因语言文字而杀人(按:清朝统治者从来不承认自己以语言文字杀人,即不承认有文字狱);认为引见百官罢黜不合格者有失作贤之道;认为九卿会议是做样子,钦赐进士是例行公事,不能识拔奇才;认为殿试不完卷者黜退不取是杀一儆、无罪而罚,等等。日记“谤讪”前朝,试题“谤讪”当今,这就是清廷所宣布的查嗣庭的两大罪状。
此外,据说《维止录》首页有这样一条记载:“康熙六十一年某月日,天大雷电以风。予适乞假在寓,忽闻上大行,皇四子以即位,奇哉!”被认为是借灾异咒谤雍正帝即位,雍正帝深信天命,求“祥瑞”唯恐不多,查嗣庭竟取唱反调,有人认为这是他得祸的真正原因之一。
雍正五处(1727)年五月,案件结束,有关人犯作如下处置:
查嗣庭戮尸、枭首,子查氵云(一作查潭)斩监候(另一子查克上先已病死狱中)。幼子查长棒头三人和侄子查开等二人流放三千里外;家产抄没,折银充浙江海塘工程费用;兄查嗣王栗(官翰林侍讲)流放陕西,后来死于戌地,另一兄查慎行(官翰林编修)特许释归,不久病死。
其他牵连得罪的有:江西乡试副主考俞鸿图革职;江西巡抚汪氵隆降四级调用;布政使丁士一革职发往福建工程上效力。传说浙东诸家桥镇(所属府县不详)关帝庙中有当地某学究题的一幅门联:“荒村古庙犹留汉,野店浮桥独姓诸”,被查嗣庭采入《维止录》中,案发后殃及该学究。
不仅如此,由于汪景祺、查嗣庭都是浙江人,雍正帝进而迁怒于浙江士人,恨浙江士风不正。查嗣庭下狱的次月,即雍正四年十月,清廷特设浙江观风整俗使,专职监视士人,整顿士风(接着东南各省相继设立观风整俗使)。作为处罚,十一月又下诏停止浙江士人乡试、会试。吏部侍郎、钱塘人沈近思上疏拥护,说汪、查等人使“越水增羞,吴山蒙耻”,条陈整顿风俗、约束士子的十条建议,雍正帝批转浙江巡抚和观风整俗使议行。雍正六年八月,经浙江总督李卫请求,雍正帝才解除了停止乡会试的诏令,两年后又撤消了观风整俗使。
每办一案都尽量有所创造,尽量在整治风俗人心方面做文章,以扩大“战果”,这是雍正文字狱的一大特点,是世宗操纵文字狱的“高明”之处。
查嗣庭结案后数月,隆科多得祸,四十一条大罪中有一条是“保奏大逆之查嗣庭”,查嗣庭的罪状中也有“趋附隆科多”一条,这说明查嗣庭狱与隆科多有直接关系。但作为文字狱,查嗣庭狱基本上是独立的事件,不象汪景祺、钱名世二狱那样紧紧依附于惩戒朋党的政治斗争。
3、 谢济世、陆生楠案
谢济生、陆生楠安是一对孪生案件,两案都胎育于李绂、田文镜互参事件,但胎育期长短不齐。先述李绂、田文镜互参事件。
雍正帝用人的特点是倚重实心办事的吏才,不喜欢徒逞笔舌的文化之士。他的心腹干吏中有一个叫田文镜,此人监生出身,从州县小吏历练而上,雍正二年擢受河南巡抚。田文镜政令严苛,嫌科甲出身的官员办事懦缓,接连劾罢三四员州县官,其中有信旭知州黄振国,系左都御史蔡王廷所荐。雍正四年(1726年),新授直隶总督的李绂上任取道河南,田文镜循例迎送。科甲出身的李绂忍不住指责田文镜,说他不该有意蹂躏读书人。于是田文镜上密疏参劾李绂因与黄振国等人科举同年,所以有意袒护,言下之意是说李绂等科甲人私结朋党。不久,李绂入京觐见,向雍正帝陈述田文镜贪虐及黄振国等人冤抑情状,雍正帝先已得到田文镜的密疏,胸有成见,对李绂的话置之不理。李绂接着上疏参田文镜。雍正帝虽然不高兴,还是派人去河南调查,果然发现田文镜的一些劣迹,但不尽如李绂所参。根据一些迹象,雍正帝越发怀疑李绂等科甲出身的人在搞朋党,因而对田文镜愈益信任,宠益有加。
同年冬天,浙江道监察御史谢济世根据从刑部外郎陈学海那里听来的材料(陈学海曾赴河南调查田文镜事迹),上疏参劾田文镜十罪。雍正帝不悦,把奏疏退还,而谢济世却坚持要上疏。雍正帝一怒之下把谢济世革职逮捕,大学士、九卿、科道会审拟斩。由于谢济世所劾与李绂所劾内容完全一致,都为黄振国鸣冤,黄振国是蔡王廷所荐,蔡王廷与李绂关系亲密,雍正帝于是认定这几个人在搞朋党,作如下处置:谢济世减死发配阿尔泰(今新疆阿尔泰)军前效力;蔡王廷降为奉天府尹;李绂调为工部待郎(后因别的事革职)。
雍正七年(1729年),驻守阿尔泰的振武将军、顺承郡王锡保上奏,说谢济世已招供他参劾田文镜是受李绂、蔡王廷指使(谢济世可能被迫说了违心话)。雍正帝得奏,命斩黄振国,把李绂、蔡王廷投入监狱。李绂论罪当斩,雍正帝特予赦免,让他戴罪篡修《八旗通志》。蔡王廷判斩监候。直到乾隆帝退位后,李绂才恢复官职,蔡王廷也获释。
在李绂等人遭罪的同时,田文镜连连升官受褒奖,隶籍也由正蓝旗抬升为正黄旗。
李绂、田文镜互参事件终于以李绂等人惨败、田文镜获胜而告终。因这场事件而引出谢济世、陆生楠两起同时发生的文字狱。
谢济世字石霖,广西全州人,康熙末年进士,因疏劾田文镜而得祸已见上文。此人颇有读书人的迂气,审问中,刑部尚书励廷仪问他受何人指使。他回答说:“是孔、孟指使。我自幼读圣贤书,只知道事上忠荩。见奸不攻,不是忠臣。”到阿尔泰后,他受到平郡王福彭的敬重和优待,得以从空讲学、著,著有《古本大学注》、《中庸疏》。后来锡保率军进驻阿尔泰,奉命监视充军的士大夫,谢济世等人的日子渐不好过。
和谢济世同时充军阿尔泰的还有陆生楠。陆生楠也是广西人,举人出身,以军功迁授吴县知县。引见时雍正帝见他应对滞讷,“举动乖张”,便把他扣下来留京学习办事,后改除工部主事。再引见时,雍正帝见他傲慢不恭的神态,所呈奏折又写有“五经四书中如‘惠迪吉’、‘从逆凶’,何以异于佛老”等到话,觉得是讽刺自己。雍正帝进而想到他是广西人,与谢济世是同乡,而李绂原先做过广西巡抚,“平日必有与李绂、谢济世结为党援之处”。就凭这毫无根据的猜疑推断,命把陆生楠革职,发往阿尔泰军前效力。陆生楠著有《通鉴论》十七篇(似是在阿尔泰所著),谁知这十七篇史论竟害了他的生命。
雍正七年(1729年)五月,锡保疏劾陆生楠小字书写《通鉴论》十七篇,文中“抗愤不平之语甚多,其论封建之利,言辞更属狂悖,显系排议时政”,《通鉴论》随本缴进。雍正帝得奏,于七月初三日谕内阁,对《通鉴论》中的“狂悖”议论逐条加以批驳。双方观点大致如下:
一、论封建(分封制)。陆生楠主张恢复封建制,说:“封建之制,古圣人万世无弊之良规,废之为害,不循其制亦为害。至于今害深祸烈,不可胜盲,皆郡县之故。”雍正帝追溯秦汉以来郡县制、封建制的沿革与变迁,说如今天下大一统,有何祸害,“陆生楠能明指乎”?斥陆生楠“狂肆逆恶”,“实天下所不容”。
陆生楠又说后世政治昏昧,是由于“天下统于一。相既劳而不能深谋,君亦烦而不能无缺失,始皇一片私心,流毒万世”的缘故。雍正帝认为有贤君就有良相,隐隐以“知人之主”自居,斥陆生楠“肆意妄言,支离缪戾至于如此。”
二、论建储(立太子)。陆生楠就汉武帝戾太子事件发论认为“储贰不宜干预外事,且必更使通晓此等危机”,又说“有天下者不可以无本之治治之”。雍正帝驳斥说,太子应该博通古今,体察民情物理;不立太子是本朝规矩,本朝国本“至深至厚”,“愚人固不能知”,斥陆生楠借古讽今,“实为弥天不可赦之罪人”。
三、论府兵制。陆生楠赞美唐府兵制,认为应当实行于今,使“国无养兵之费,臣无专兵之患”。雍正帝斥陆生楠“怀蓄逆乱之心,郁不得逞,故以‘无养兵之费’摇动人听,冀或更制以紊乱军政,所谓‘执左道以乱政,言伪学以疑众’者,王法之所以不宥”。
四、论隋朝君臣。陆论云:“后之君臣,倘非天幸,其不为隋之君臣者几希。”雍正帝指出文帝与炀帝的区别,说炀帝自取灭亡,不关天命。
五、论人主威权。陆论云:“人愈尊,权愈重,则身愈危,祸愈烈。盖可以生人、杀人、赏人、罚人,则我志必疏,而人之畏之者必愈甚。人虽怒之而不敢泄,欲报之而不敢轻,故其蓄必深,其发必毒。“雍正帝自辩称:“朕临御以来,日理万机,皆奉若天道,因物以付,未尝以已意生杀人、赏罚人。”斥陆生楠自蓄逆志,“狂悖恶乱,”“肆为咒诅”。
六、论宰相。陆生楠认为:“当用首相一人。首 谄误国,许凡欲效忠者皆得密奏。即或不当,亦不得使相臣知之。”又说:“为君为臣,莫要于知人而立大本,不徒在政迹。然亦不可无术相防。”雍正帝予以驳后表白云:“朕于人言,必决之以理,揆之以情,未尝拒人之言,亦未尝轻听人言。”
七、论王安石。陆论大意批评王安石刚愎自用,不信天命。雍正帝抓住个别字句故作异论,以显示高明,斥陆生楠“文词议论险怪背谬,无理之甚。”
八、论无为之治。陆生楠主张君主“不人人而有察”,“不事事而理”。雍正帝主张以汉宣帝、光武帝和唐太宗为,“勤劳自励”,对陆论加以驳斥。
以上是雍正帝在《上谕》中批驳《通鉴论》的大要。虽然陆生楠的观点不尽正确,雍正帝的批驳也有合理之处,但作为最高统治者而与一小臣争是非、论长短,未免显得胸怀不广。至于说陆生楠借古谤今,或许多少有一点,但也并非罪大恶极,非诛不可。
雍正帝先诛心,后诛人,对《通鉴论》批驳后,提议将“罪大恶极,情无可逭”的陆生楠就地正法,命九卿、翰詹、科道定拟陆生楠应治之罪。从官当然遵旨惟谨。这一年年底,陆生楠在阿尔泰军中处死刑。
锡保在疏劾陆生楠的同时,对谢济世也参了一本,说谢济世所著《古本大学注》毁谤程朱,书随本缴上。雍正帝读过后颂谕内阁,认为谢济世不仅毁谤程朱,而且对时政“恣意谤讪”。疑心极重的雍正帝尤切齿于《注》中所去:“拒谏饰非必至拂人之性,骄泰甚矣”一句,咄咄问道:“试问谢济世:数年以来伊为国家敷陈者何事?为朕躬进谏者何言?朕所拒者何谏?所饰者何非?除处分谢济世党同伐异、诬陷良臣之外,尚能指出一二事否乎?”命朝臣议谢济世应治之罪。众臣拟谢济世与陆生楠一同处死,雍正帝却玩了个花招“密谕锡保在杀陆生楠时把谢济世一同绑赴刑场,装作要杀的样子,最后宣布谢济世免死。谢济世被玩弄假斩把戏后终于不死。
谢济世在阿尔泰充军九年,乾隆初释归复职。他仍然不忘自己的著作,将《古本大学注》和《中庸疏》献进,请求颁行天下。并说明已把《注》中被指为谤讪的几句话删除了,分章释义依据古本(即《礼记》本),不遵朱熹的“四书”本。当时学者鄙薄宋儒,所以谢济世敢明目张胆排斥程朱,但官方仍扶植程朱学说,尊为正统。乾隆帝把书退还,传旨严斥。
谢济世后来改任湖南粮储道,继续注释儒经,陆续刻印成书。乾隆帝闻知,于乾隆六年(1714年)九月传谕湖广总督孙嘉淦,指出谢济世标新立异,“足为人心学术之害”,命查明谢济世所著书中违背程朱、标榜他人之处,然后烧毁其书并印板。孙嘉淦遵旨输完毕,回奏说谢济世所注书有“四书”“五经”等多种,已印一百五十四本,刻板二百三十七块,已全部烧毁;注中虽有违背程朱学说之处,但立说浅陋,不足以惑世盗名,似不必逐条指谪。至此,谢济世注书案方告结束。他没有死于文字狱,一是情罪较轻,二是居官尽责,两朝君主对他的为人印象都不算坏。雍正、乾隆二帝处罪人往往凭个人印象和一时爱憎。陆生楠的得祸,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雍正帝对他的印象不好,两次引见都引起憎恶。
以上四五起文字狱或多或少都有惩戒朋党的用意,戒除朋党是雍正帝整饬风纪的主要目标,他即位之初就以《御制朋党论》颁示臣僚,要诸臣“洗心涤虑,详玩熟体”。《御制朋党论》驳斥欧阳修《朋党论》“君子以同道为朋”的说法,认为“君子无朋,惟小人则有之”。雍正帝把宋代以下的朋党之风归咎于欧阳修的“邪说”。经过雍正帝的严厉整饬,顺治、康熙以来的朋党现象大为减少,文字狱从中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也是“以毒攻毒”的一例罢。
2 士可杀不可辱的反义词
成语士可杀不可辱
拼音shì kě shā bù kě rǔ
成语解释辱:污辱。指宁可死也不受污辱。形容士大夫宁死不屈的节操。
繁体士可杀不可辱
典故出处西汉·戴圣《礼记·儒行》:“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
英文A scholar may be killed but not be insulted (A true scholar would choose death before disgrace)
产生年代古代
成语举例《明史·王鏖传》:“鏖谓瑾曰:‘士可杀不可辱。今辱且杀之,吾尚何颜居此。’”
康熙之后,雍正即位了,在九子夺嫡中他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虽然雍正在位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却挽回了康熙末年的颓势,让大清上了一个台阶。
而在雍正朝,不得不提的几大能臣,分别是年羹尧、李卫、田文镜、鄂尔泰。这些人都是雍正的绝对亲信。
这个倒是无可厚非,哪个皇帝都希望能够培养自己的执政班底,有些人在朝中影响大,有些人在地方出力不少。
说起来,田文镜有点大器晚成的意思。他并不是科举入仕的,这一点和李卫有点像,不过李卫是花钱买的官,而田文镜是以监生的身份入仕,只不过是一个小县丞。
为官几十年,先后担任知县,知州,吏部员外郎,大部分为官都是在基层熬过去的。
这样的人,包括李卫在内,如果想有所提升是很难得,至少在其他皇帝当政的时候,是想都不要想的。
康熙末年,田文镜已经61岁了,这个年纪放在现在也差不多是要退休的年纪了。
不过雍正用人可以说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田文镜被派往华山去祭拜山陵,可这一来一回,大清变了天,雍正登基了。
这个时候正赶上山西灾荒,让人气愤的是,山西巡抚德音,报喜不报忧,对于山西的灾情,瞒报甚至谎报。恰在此时,雍正询问了刚刚祭山陵归来的田文镜。
田文镜有一说一,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雍正。雍正派田文镜前去山西赈灾,没想到他的工作非常有成效,这让雍正对他刮目相看。
恰好,雍正推行新政,非常需要田文镜这样的人,既有在地方工作的经验,能力又非常出色的地方官。
从这个时候开始,田文镜平步青云,他也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焕发了第二春。
此后,田文镜先后担任山西布政使、河南布政使及河南巡抚。在河南期间,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地方大员,通过雷厉风行的方式,整顿吏治、清查亏空,随后又开始在河南推行摊丁入地。
由于他办事不留情面,手法果断,得罪了不少人,参奏田文镜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往紫禁城。然而,雍正也明白,弹劾田文镜的人越多,越说明田文镜办实事,所以有雍正这个后台,田文镜倒也无所畏惧。
雍正六年,田文镜被授予河南山东总督,主政两省事务,一时间风头无两。
然而,田文镜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够。就像山东水患的时候,雍正认为田文镜能够处理,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卖儿女的现象。在雍正眼里,田文镜年老体衰,被下属蒙蔽。
但是雍正也并没有怪他,只是另派人赈济。
不过田文镜也确实感到力不从心,所以多次请求致仕,本来雍正是不同意的,他也不愿意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可是在雍正十年的时候,田文镜再次因病上疏请求退休,不久之后病逝。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出了皇帝以外,如果能够一辈子官居高位,其实是很难的。毕竟朝廷也不愿意养闲人,实际上田文镜年纪确实不小了,是时候退休,让位了。
然而,这也并不能说田文镜就不是善终,毕竟他并没有被雍正所杀,他的致仕,也已经是年逾古稀了。
雍正朝的文字狱
年羹尧案
雍正朝的文字狱始自年羹尧案。年羹尧是汉军镶黄旗人,进士出身而有用兵之才,在川藏一带
平叛屡建 雍正功勋,康熙末年授定西将军、兼理川陕总督,一意依附当时还是雍亲王的胤禛。胤禛
继位后,年羹尧备受宠信,累授川陕总督、太保、抚远大将军,爵封一等公。年羹尧又因妹妹是雍
正的妃子,开始居功自傲,胤禛早就想杀一儆百,只是苦于没有借口。雍正三年(1724年)二月,出
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天文奇观,臣僚上表称贺,胤禛特别注意年羹尧的奏表,并找到
了“毛病”,一是字体潦草,二是将成语 “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此语意为终日勤慎,
就是写倒了意思也不变。雍正可不管这些,认为年羹尧居功藐上,心怀不轨,那些对年羹尧有怨怼
的人见皇上带了头,便群起而攻之,于是年羹尧被劾成九十二条大罪。胤禛令年羹尧自裁,亲族、
同党或斩首或流放或贬谪,凡是与他有一丝牵连的人统统受到处罚。
年羹尧死后七天,汪景祺斩首示众,即汪景祺西征随笔案。汪景祺,浙江杭州人,雍正初年,
他的朋友胡期恒任陕西布政使,是其上司年羹尧的心腹。汪景祺前往探访,乘机投书干谒年羹尧,
做了年羹尧的临时幕客。汪景祺这次西游著有《读书堂西征随笔》二卷,献年羹尧收藏。年羹尧得
罪抄家,《西征随笔》被缴进宫中。雍正读后咬牙切齿地在首页题字云:“悖谬狂乱,至于此极!
惜见此之晚,留以待他日,弗使此种得漏网也。”大约是随笔提及“狡兔死,走狗烹”,本是提醒
年羹尧。胤禛因此愤恨,但是又要表现自己孝道,处罪谕旨只称汪景祺“作诗讥讪圣祖仁皇帝,大
逆不道”。于是汪景祺被定处斩,枭首示众,其头骨在北京菜市口枭示了十年。妻子儿女发配黑龙
江给披甲人(满洲军士)为奴;兄弟叔侄辈流放宁古塔;疏远亲族凡在官的都革职,交原籍地方官管
束。由于牵累的人多,汪景祺侨居的平湖县城甚至传出“屠城”的谣言,居民惊惶逃窜。
与年羹尧有牵连的还有钱名世名教罪人案。钱名世字亮工,江苏武进人,与年羹尧是乡试同
年,大概因此而有交谊。雍正二年(1724年),权势赫赫的年羹尧进京觐见,钱名世赠诗谀颂,
有“分陕旌旗周召伯,从天鼓角汉将军”、“钟鼎名勒山河誓,番藏宜刊第二碑”等诗句。年羹尧
受诛,钱名世当然在劫难闻逃。雍正给他加的罪名是“曲尽谄媚,颂扬奸恶”。但没有杀他,只是
把他革职逐回原籍,却又御书“名教罪人”四字,命钱名世原籍地方官制成匾额,挂在钱家中堂
上。奇耻大辱的“名教罪人”四字不但使钱名世无脸做人,而且使他的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胤禛
还命常州知府、武进知县每月初一、十五去钱家查看匾额悬挂情形,如未悬挂则呈报巡抚奏明治
罪。这还不够,当钱名世离京时,雍正又命京官自大学士、九卿以下都作讽刺诗为钱名世“赠
行”,结果共有三百八十五人奉诏作诗。雍正一一过目后,交付钱名世辑成专集,题为《名教罪人
诗》,刊印后颁发全国学校,让天下士子人人知晓。讽刺诗作得够味的给予表扬,不够味的给予处
分。正詹事陈万策诗中有句:“名世已同名世罪,亮工不异亮工奸”(指南山集案的戴名世,而年羹
尧也字亮工),措意尖刻,造句新巧,得到雍正夸奖。而翰林侍读吴孝登则因诗句“谬妄”,被发配
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作诗的人当中,有叫查嗣庭的,他批判钱名世“百年遗臭辱簪缨”;有叫谢
济世的,他批判钱名世“自古奸谀终败露”;但是不久,他们就跟着遭殃,亡国奴做猪做狗,仍不
免挨噬。
隆科多是不得不提的人物,他是康熙帝孝懿皇后的弟弟,一等公佟国维之子,康熙末年官至步
军统领、理藩院尚书,雍正初年袭爵一等公,授吏部尚书,加太保。隆科多和年羹尧一样,是雍正
的重臣,没有他二人,很难登位,尤其是隆科多,直接参与了弑君改诏篡位。雍正的江山坐稳了,
就要除掉知道秘密的人,年羹尧已除,隆科多也必须死去。雍正五年(1727年)十月,隆科多因私藏
玉牒(皇室宗谱)罪付审,诸王大臣合议劾隆科多犯有四十一条大罪,得旨永远圈禁,家产追补赃银,
其二子也受处分。次年,隆科多死于禁所。
而与隆科多案有关的查嗣庭案结束于隆科多治罪前数月。查嗣庭字润木,号横浦,浙江海宁
人,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进士,选入翰林,经隆科多保奏授内阁大学士大夫,后又经左都御史蔡
王廷保奏授礼部左侍郎。该文字狱详见清初六家卷查慎行传,雍正五年(1727年)五月,案件结束,
查嗣庭戮尸、枭首,亲族或斩或流放,牵连的江西官员统统革职。不仅如此,由于汪景祺、查嗣庭
都是浙江人,雍正进而迁怒于浙江士人。查嗣庭下狱的次月,即雍正四年(1726年)十月,清廷特设
浙江观风整俗使,专职监视士人,整顿士风(接着东南各省相继设立观风整俗使)。十一月又下诏停止
浙江士人乡试、会试。吏部侍郎沈近思上疏拥护,说汪、查等人使“越水增羞,吴山蒙耻”,条陈
整顿风俗、约束士子的十条建议,雍正批转浙江巡抚和观风整俗使议行。雍正六年(1728年)八月,
经浙江总督李卫请求,雍正才解除停止乡会试的诏令,两年后撤消观风整俗使。
谢济世案、陆生楠案
其后又有谢济世案、陆生楠案,两案都胎育于李绂、田文镜互参事件。田文镜是监生出身,从
州县小吏历练而上,雍正二年(1724年)擢受河南巡抚。他政令严苛,嫌科甲出身的官员办事懦缓,
接连劾罢三四员州县官,其中有信旭知州黄振国,系左都御史蔡王廷所荐。
雍正四年(1726年),新授直隶总督的李绂上任取道河南,田文镜循例迎送。科甲出身的李绂忍
不住指责田文镜,说他不该有意蹂躏读书人。于是田文镜上密疏参劾李绂因与黄振国等人科举同
年,所以有意袒护,言下之意是说李绂等人私结朋党。不久,李绂入京觐见,陈述田文镜贪虐及黄
振国等人冤抑情状。雍正稍加调查,就怀疑李绂等科甲出身的人在搞朋党。
同年冬,浙江道监察御史谢济世上疏参劾田文镜十罪。雍正把奏疏退还,而谢济世坚持要上
疏。雍正一怒之下把谢济世革职逮捕,大学士、九卿、科道会审拟斩。由于谢济世所劾与李绂所劾
内容完全一致,都为黄振国鸣冤,黄振国是蔡王廷所荐,蔡王廷与李绂关系亲密,雍正于是认定这
几个人在搞朋党,将谢济世减死发配新疆阿尔泰;蔡王廷降为奉天府尹;李绂降为工部侍郎(不久革
职)。陆生楠,举人出身,以军功迁授吴县知县。引见时雍正见他应对滞讷,“举动乖张”,便把他
扣下来留京学习办事,后改除工部主事。再引见时,雍正见他傲慢不恭,所呈奏折又写有“五经四
书中如‘惠迪吉’、‘从逆凶’,何以异于佛老”等句,觉得是讽刺自己。雍正进而想到他是广西
人,与谢济世是同乡,而李绂原先做过广西巡抚,“平日必有与李绂、谢济世结为党援之处”。于
是命把陆生楠革职,也发配阿尔泰。
陆生楠在阿尔泰著有《通鉴论》十七篇,竟成陆生楠通鉴论案的祸源。雍正七年(1729年)五
月,驻守阿尔泰的振武将军、顺承郡王锡保疏劾陆生楠《通鉴论》十七篇,文中“抗愤不平之语甚
多,其论封建之利,言辞更属狂悖,显系排议时政”,《通鉴论》随本缴进。雍正雍正得奏,于七
月初三日谕内阁,对《通鉴论》中的“狂悖”议论逐条加以批驳。批驳完,雍正“提议”将“罪大
恶极,情无可逭”的陆生楠就地正法,命九卿、翰詹、科道定拟陆生楠应治之罪。从官当然遵旨惟
谨,这年年底,陆生楠在阿尔泰军中处死刑。
锡保在疏劾陆生楠的同时,对谢济世也参了一本,说谢济世所著《古本大学注》毁谤程朱,书
随本缴上,即谢济世注大学案。雍正读过后颂谕内阁,认为谢济世不仅毁谤程朱,而且对时政“恣
意谤讪”,尤切齿于《注》中所去:“拒谏饰非必至拂人之性,骄泰甚矣”一句,咄咄逼问
道:“试问谢济世:数年以来伊为国家敷陈者何事?为朕躬进谏者何言?朕所拒者何谏?所饰者何
非?除处分谢济世党同伐异、诬陷良臣之外,尚能指出一二事否乎?”然后命朝臣议谢济世应治之
罪。众臣拟谢济世与陆生楠一同处死,雍正心血来潮,密谕锡保在杀陆生楠时把谢济世一同绑赴刑
场,最后却宣布谢济世免死,不知当时两人是何感受。
曾静、吕留良案
雍正六年(1728年)九月二十六日傍午,陕西西安的一条大街上,川陕总督岳钟琪正乘轿回署,
突然有人拦轿投书。这就是曾静、吕留良之狱,详见江东义士卷吕留良传。案结处置,吕留良、吕
葆中父子开棺戮尸,枭首示众;吕毅中斩立决;吕留良诸孙发遣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家产悉数没
收。吕留良学生严鸿逵开棺戮尸,枭首示众,其孙发遣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学生沈在宽斩立决;
黄补庵(已死)嫡属照议治罪;刊印、收藏吕留良著作的车鼎丰等四人判斩监候,另二人同妻子流放三
千里外,还有十数人受杖责。而曾静供词及忏悔录,集成《大义觉迷录》一书,刊后颁发全国所有
学校,命教官督促士子认真观览晓悉,玩忽者治罪。又命刑部侍郎杭奕禄带领曾静到江浙一带等地
宣讲,命兵部尚书史贻直带领张熙到陕西各地宣讲。可笑的是老子定案、儿子翻案,雍正曾声
明“朕之子孙将来亦不得以其诋毁朕躬而追究诛戮”,然而雍正十三年(1735年)十月,乾隆帝继
位,尚未改元就公开翻案,命将曾静、张熙解到京师,于十二月把二人凌迟处死,并列《大义觉迷
录》为禁书。(准确的来说,曾静、吕留良案涉及到谋叛未遂,不符合“明清时因文字犯禁或藉文字罗织
罪名清除异己而设置的刑狱。”的定义,并非典型的文字狱案件)
屈大均案
《大义觉迷录》在广东巡讲时,广东巡抚傅泰从张熙供称钦仰广东“屈温山先生”,想起本省
著名学者屈大均号翁山,猜想“温山”是“翁山”之讹。于是追查屈大均所著《翁山文外》、《翁
山诗外》诸书,果然发现其中“多有悖逆之词,隐藏抑郁不平之气”。这样,又一宗思想“悖
逆”案被揭发。屈大均已死三十多年,其子屈明洪(任惠来县教谕)自动到广州投案,缴出父亲的诗文
著作和雕板。案情上报,刑部拟屈大均戮尸枭首;因屈明洪自首,故免死,仅将屈明洪及其二子遣
戍福建,屈大均诗文禁毁。这就是屈大均案,详见岭南三大家卷屈大均传。
裘琏戏笔之祸
然后又有裘琏戏笔之祸。裘琏是浙江慈溪人,少时曾戏作《拟张良招四皓书》,内有“欲定太
子,莫若翼太子;欲翼太子,莫若贤太子”、“先生一出而太子可安,天下可定”等语句,当时颇
为传诵。康熙末年,七十岁的裘琏中进士,后来致仕归乡。雍正七年(1729年),八十五岁的裘琏突
然被捕,原来有人告发他那篇代张良写的招贤信是替废太子胤礽出谋划策。次年六月,裘琏卒于京
师狱中。少年戏笔,老年得祸,真所谓“人生识字忧患始”。
“清风不识字”案
翰林院庶吉士徐骏,是康熙朝刑部尚书徐乾学的儿子,也是顾炎武的甥孙。雍正八年(1730
年),徐骏在奏章里,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字,雍正见了,马上把徐骏革职。后来再
派人一查,在徐骏的诗集里找出了如下诗句“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明月有情还顾我,清
风无意不留人”,于是雍正认为这是存心诽谤,照大不敬律斩立决。
雍正十一年(1733年)下诏征举士人,想学康熙重开博学鸿词科,谁知响应廖廖,只得作罢。人
才凋零,文治废弛,一至于此,文字狱的消极影响于此可峥。
“维民所止”案
雍正年间,查慎行的弟弟查嗣庭去江西做考试官,他出了一道作文题 “维民所止”,源出《诗
经·商颂·玄鸟》。原文是“邦畿千里,维民所止”,大意是说,国家广阔土地,都是百姓所栖息、居
住的,有爱民之意。这个题目完全合乎儒家的规范,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时盛行文字狱,雍正
听说后,觉得“ 维止”两字是“雍正”两字去了头,这岂不是要杀自己的头吗?
这一下不得了,雍正下令将查嗣庭全家逮捕严办。查嗣庭受到残酷折磨,含冤死于狱中,这还
不算,连尸身都不得安宁,受到戮尸之辱。嗣庭的儿子也惨死狱中,族人遭到流放,浙江全省士人
六年不准参加举人与进士的考试。查慎行也受到牵连,奉旨带领全家进京投狱。他在途中写下这样
的句子:“如此冰霜如此路,七旬以外两同年。”后来得以放归故乡,不久即谢世。当年的考生排
名靠前的也遭到了迫害
关于査嗣庭科考案,《清稗类抄·狱讼类》 云:“或曰:查所出题为“维民所止”。忌者谓“维
止”二字,意在去雍正之首也。上闻,世宗以其怨望毁谤,谓为大不敬。”此说常为史家所征引。
据法式善《清秘述闻》载,当年江西乡试三题为“君子不以言举人”一节、“日省月试一
句”、“山径之溪间”一节,并无“维民所止”题。査嗣庭曾著“维止录”,其中记事有于雍正不
利者,如首页云:“康熙六十年某月日,天大雷电以风,予适乞假在寓,忽闻上大行,皇四子已即
位,奇哉。”《维止录》是査嗣庭获罪的原因,疑后人因此附会为试题。
1 若欲种椹子文言文翻译
原文是:“若欲种椹子,则择美桑种椹,每一枚翦去两头。两头者不用,为其子差细,以种卽成鸡桑、花桑,故去之。”是出自1149年陈敷《农书》的对于桑的介绍。
翻译为:”如果想种椹子,就选择完美的桑树种椹子,每一个枝条翦去两头。两头的不用,因为它们太细,如果种了就成了鸡桑、花桑,所以除去它们。“
全文翻译如下:
”如果想种椹子,就选择完美的桑树种椹子,每一个枝条翦去两头。两头的不用,因为它们太细,如果种了就成了鸡桑、花桑,所以除去它们。只取中闲的一截,因为它们坚硬枝大,用来当种就枝干强壮,它的叶子肥厚,所以保存它。保存的枝条,先用柴灰泡一宿,第二天用水淘去轻秕不实的,选择那些坚实的,稍微晾干它的水脉,但不要让它太干燥,种的时候才容易活。预先选择肥沃的壤土,先耕后上粪,上完粪再耕,这样三四遍,踏实让土壤密实。平整之后,再在地面上均匀地散上细沙,约有一寸多厚。然后在沙上均匀地布椹子,让它疎密相间。种下后,再用薄沙掺盖在它们的上面,让它们疎爽使种子容易活,芽蘖不被泥水腐烂,让它的根逐渐向下扎在所踏实的肥沃土壤中,就容易长得茂盛了。每畦宽三尺,它的长要相称。一畦中只可种四行,即便於浇灌,又易于除草。畦上要搭棚,高三尺,棚上稍微撒些草盖住,像种姜的棚一样,以防黄梅时连阴雨后,忽然暴日晒坏。待苗长到三五寸的时候,就经常剔摘去根士四傍朴蔌的小枝叶,只保留直上的干标叶。五七天一次,用水浇灌,就容易生长。“
2 "若作酒醴,尔惟曲蘖"什么意思意思:比如作甜酒,你就做曲蘖。
酒醴:酒和醴。亦泛指各种酒。
曲蘖:在上古时代,曲蘖只是指一种东西,,即酒曲。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酿酒技术的进步,曲蘖分化为曲(发霉谷物)、蘖(发芽谷物),用蘖和曲酿制的酒分别称为醴和酒。
出处:春秋王宅忧《古文尚书·说命下》:尔惟训于朕志,若作酒醴,尔惟红蘖;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尔交修予,罔予弃,予惟克迈乃训。
译文:你当顺从我想学的志愿,比如作甜酒,你就做曲蘖;比如作羹汤,你就做盐和梅。你要多方指正我,不要抛弃我;我当能够履行你的教导。
扩展资料:
《古文尚书·说命下》原文:
王曰:“来!汝说。台小子旧学于甘盘,既乃遁于荒野,人宅于河。自河徂亳,暨厥终罔显。尔惟训于朕志,若作酒醴,尔惟红蘖;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尔交修予,罔予弃,予惟克迈乃训。”
说曰:“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菲说攸闻。惟学,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允怀于兹,道积于厥躬。惟教学半,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惟说式克钦承,帝招俊义,列于庶位。”
王曰:“呜呼!说,四海之内,咸仰朕德,时乃风。股肱惟人,良臣惟圣。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乃曰:予弗克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一夫不获,则曰时予之辜。佑我烈祖,格于皇天。尔尚明保予,罔俾阿衡专美有商。惟后非贤不义,惟贤非后不食。其尔克绍乃辟于先王,永绥民。”
说拜稽首曰:“敢对扬天子之休命。”
译文:
王说:“来呀!你傅说。我旧时候向甘盘学习过,不久就出巡于荒野,入居于河洲,又从河洲回到亳都,到后来学习没有显著进展。你当顺从我想学的志愿,比如作甜酒,你就做曲蘖;比如作羹汤,你就做盐和梅。你要多方指正我,不要抛弃我;我当能够履行你的教导。”
傅说说:“王!人们要求增多知识,这是想建立事业。要学习古训,才会有得;建立事业不效法古训,而能长治久安的,这不是我傅说所知道的。学习要心志谦逊,务必时刻努力,所学才能增长。
相信和记住这些,道德在自己身上将积累增多。教人是学习的一半,思念终和始常在于学习,道德的增长就会不知不觉了。借鉴先王的成法,将永久没有失误。我傅说因此能够敬承你的意旨,广求贤俊,把他们安排在各种职位上。”
王说:“啊!傅说。天下的人都敬仰我的德行,是你的教化所致。手足完备就是成人,良臣具备就是圣君。从前先正伊尹使我的先王兴起,他这样说:我不能使我的君王做尧舜,我的心惭愧耻辱,好比在闹市受到鞭打一样。
一人不得其所,他就说:这是我的罪过。他辅助我的烈祖成汤受到皇天赞美。你要勉力扶持我,不要让伊尹专美于我商家!君主得不到贤人就不会治理,贤人得不到君主就不会被录用。你要能让你的君主继承先王,长久安定人民。”
傅说跪拜叩头,说:“请让我报答宣扬天子的美好教导!”
参考资料来源:搜狗百科-说命
参考资料来源:搜狗百科-酒醴
3 求一篇文言文翻译《廉吏轩輗》都御史轩輗,天生性格廉洁正直。轩輗刚刚成为进士,向江淮地区送粮,当时正值寒冬,轩輗坐船时忽然落水,众人立即把他救了上来,他的衣服已经全都湿了,拿来一条棉被把他裹了起来不能出门。有关官员急忙为他制作了一件衣服,轩輗拒绝了,直到自己的衣服干了。
后来轩輗成为御史,独独呼喊铲除佞臣之声,因为当权者的推荐,被任命为浙江按察使。前任按察使林实在任时,他的富足可以和王公贵族相比拟,他所用的衣食用具都极其精巧。自从轩輗上任,一切供给都停止了,除俸禄之外轩輗丝毫不多取。他自己不管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青色布袍,破了就自己缝补。吃饭不挑剔,中午只是吃一个烧饼而已。轩輗和他的下僚们约定,每三天用官米买一斤肉,家里人口多的也一样,很多官吏都不能忍受,如果有回乡或故交游历而经过的,轩輗就会留他们吃一顿饭,最丰厚的就是杀一只鸡,他的下属见了就会非常惊讶,因为这种举动是不多见的。
轩輗(有一天)忽然听到丧报,第二天就要动身,即使是他的下属也有不知道的。等到他再次复任为官,有一点因为清廉而自负,他又喜欢喝酒,有时摆官筵,有时和同僚们互相饮酒为乐,一定会直到大醉,喝酒骂人,士大夫们因此而贬低他。
等到他官居台宪,管理南京粮食储备,他清廉的操守更加坚定,张都宪摆席宴请诸位官员,只有轩輗不赴宴。张都宪已经把酒食馈赠给他,他也不接受,大家都认为他性格怪癖。大概古代忠正之人,虽然有时过于狂妄,但仍对贪婪之风不满。唉,在当今的官场之中,向他这样的人真是像鸟中的凤凰一样少之又少。
这是我自己的翻译,大致应该是对的,仅供参考
4 文言文的翻译原 文 徐渭,字文长,为山阴诸生,声名籍甚。
薛公蕙校越时,奇其才,有国土之目。然数奇,屡试辄蹶。
中丞胡公宗宪闻之,客诸幕。文长每见,则葛衣乌巾,纵谈天下事,胡公大喜。
是时公督数边兵,威镇东南,介胄之土,膝语蛇行,不敢举头,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议者方之刘真长、杜少陵云。会得白鹿,属文长作表,表上,永陵喜。
公以是益奇之,一切疏计,皆出其手。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视一世土无可当意者。
然竟不偶。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蘖,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
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雨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
虽其体格时有卑者,然匠心独出,有王者气,非彼巾帼而事人者所敢望也。文有卓识,气沉而法严,不以摸拟损才,不以议论伤格,韩、曾之流亚也。
文长既雅不与时调合,当时所谓骚坛主盟者,文长皆叱而奴之,故其名不出于越,悲夫! 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欧阳公所谓“妖韶女,老自有余态”者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鸟,皆超逸有致。
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张太史元汴力解,乃得出。
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显者至门,或拒不纳。时携钱至酒肆,呼下隶与饮。
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
周望言晚岁诗文益奇,无刻本,集藏于家。余同年有官越者,托以钞录,今未至。
余所见者,《徐文长集》、《阙编》二种而已。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日: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
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独身未贵耳。
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 梅客生尝寄予书曰:“文长吾老友,病奇于人,人奇于诗。”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
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悲夫! 译 文 徐渭,表字文长,是山阴生员,声名很盛,薛公蕙作浙江试官时,对他的才华感到震惊,视之为国士。
然而他命运不佳,屡次应试屡次落第。中丞胡公宗宪听说后,把他聘作幕僚。
文长每次参见胡公,总是身着葛布长衫,头戴乌巾,挥洒自如,了无顾忌地谈论天下大事,胡公听后十分赞赏。当时胡公统率着几支军队,威镇东南沿海,部下将士在他面前,总是侧身缓步,跪下回话,不敢仰视。
而文长以帐下一生员对胡公的态度却如此高傲,好议论的人把他比作刘真长、杜少陵一流人物。恰逢胡公猎得一头白鹿,以为祥瑞,嘱托文长作贺表,表文奏上后,世宗皇帝很满意。
胡公是以更加器重文长,所有疏奏计簿都交他办理。文长深信自己才智过人,好出奇制胜,所谈论的用兵方略往往切中肯綮。
他恃才傲物,觉得世间的事物没有能入他眼目的,然而却总是没有机会一层身手。 文长既然不得志,不被当道看重,于是乃放浪形骸,肆意狂饮,纵情山水。
他游历了山东(齐鲁)、河北(燕赵),又饱览了塞外大漠。他所见的山如奔马、海浪壁立、胡沙满天和雷霆千里的景象,风雨交鸣的声音和奇木异树的形状,乃至山谷的幽深冷清和都市的繁华热闹,以及奇人异士、怪鱼珍鸟,所有前所未见,令人惊愕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他都一一化入了诗中。
他胸中一直郁结着强烈的不平奋争精神和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凉。所以他的诗有时怒骂,有时嬉笑,有时如山洪奔流于峡谷,发出轰雷般的涛声,有时如春芽破土,充满蓬勃的生机。
有时他的诗像寡妇深夜的哭声那样凄厉,有时像逆旅行客冲寒启程那样无奈。虽然他诗作的格调,有时比较卑下,但是匠心独运,有大气象和超人的气概。
那种如以色事人的女子一般媚俗的诗作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徐文长于为文之道有真知卓见,他的文章气象沉着而法度精严,他不为默守成规而压抑自己的才华和创造力,也不漫无节制地放纵议论以致伤害文章的严谨理路,真是韩愈、曾巩一流的文章家。
徐文长志趣高雅,不与时俗合调,对当时的所谓文坛领袖,他一概加以愤怒的抨击,所以他的文字没人推重,名气也只局限在家乡浙江一带,这实在令人为之悲哀! 文长喜好书法,他用笔奔放有如他的诗,在苍劲豪迈中另具一种妩媚的姿态跃然纸上,欧阳公所谓的美人迟暮另具一种韵味的说法,可用之于形容文长的书法。文长以诗、文、书法修养的余绪,涉笔成花鸟画,也都超逸有情致。
后来,文长因疑忌误杀他的继室妻子而下狱定死罪,张元汴太史极力营救,方得出狱。晚年的徐文长对世道愈加愤恨不平,于是有意作出一种更为狂放的样子,达官名士登门拜访,他时常会拒绝不见。
他又经常带着钱到酒店,叫下人仆隶和他一起喝酒。他曾拿斧头砍击自己的头胪,血流满面,头骨破碎,用手揉摩,碎骨咔咔有声。
他还曾用尖利的锥子锥入自己双耳一寸多深,却竟然没有死。周望声称文长的诗文到晚年愈加奇异,没。
5 ◇这个字在古文中是怎么回事茶花二首 苏 辙 黄蘖春芽大麦粗,倾山倒谷采无余 只疑残蘖阳和尽,尚有幽花霰雪初 耿耿清香崖菊淡,依依秀色岭梅如 经冬结子犹堪种,一亩荒园试为锄 细嚼花须味亦长,新芽一粟叶间藏 稍经腊雪侵肌瘦,旋得春雷发地狂 开落空山谁比数,蒸烹来岁最先尝 枝枯叶硬天真在,踏遍牛羊未改香 在作者原来的想象中,茶树经过一年的多次采摘,它的养分已经耗尽,没有能力再生了,却想不到冬天还能开放出许多花朵来因此,作者对茶树这种顽强的生命力表示赞赏作者还进一步赞美茶花和茶芽他说茶花很有滋味,且花香耐久茶芽在冬季长得很小而藏在叶间,但到了春天则猛发,使人们来年可以很早就到茶历代咏茶花的诗很少,此两首诗别出心裁蘖 拼音:[niè] 字义:1树木砍去后从残存茎根上长出的新芽,泛指植物近根处长出的分枝。
6 文言文 翻译 憨子记 急~~~~~~憨子记 谢济世
原文:
梅庄主人在翰林,佣仆三。一黠,一朴,一憨。 一日,同馆诸官小集。酒酣,主人曰:“吾辈兴阑矣,安得歌者侑一觞乎?”黠者应曰:“有。”既又虑憨者有言,乃白主人,以他故遣之出;令朴者司阍①,而自往召之。召未至,憨者已归。见工人抱琵琶到门,诧曰:“胡为来哉?”黠者曰:“奉主命。”憨者厉声曰:“吾自在门下十余年,未尝见此辈出入,必醉命也。”挥拳逐去。客哄而散,主人愧之。 一夕,然烛酌酒校书。天寒,瓶已罄,颜未酡②。黠者眴③朴者再沽,遭憨者于道,夺瓶还谏曰:“今日二瓶,明日三瓶,有益无损也。多酤,伤费;多饮,伤生,有损无益也!主人强颔之。 既而改御史。早朝,书童掌灯,倾油污朝衣。黠者顿足曰:“不吉!”主人怒,命朴者行杖,憨者止之。谏曰:“仆常闻主言,古人有羹污衣,烛然须,不动声色者。主能言不能行乎?”主人迁怒曰:“尔沽直邪?市恩邪?”应曰:“恩自主出,仆何有焉?主今居言路,异日跪御榻,与天子争是非,坐朝班,与大臣争献替④。主亦沽直而为之乎?”主人语塞,谢之,而心颇衔之。由是,黠者日夜伺其短,诱朴者共媒蘖⑤,劝主人逐之。 会主人有罪下狱,不果。未几,奉命戍边。出狱治装,黠者逃矣,朴者亦力求他去。憨者攘臂而前曰:“此吾主报国之时,即吾侪报主之时也,仆愿往。”市马造车制穹庐,备粮糗以从。于是主人喟然叹曰:“吾向以为黠者有用,朴者可用也。乃今而知黠者有用而不可用,而憨者可用也。朴者可用而实无用,为憨者有用也。”养以为子,名曰“憨子”云。 注释①[司阍]看门人。 ②[酡]喝酒后脸发红的样子。 ③[眴]以目示意。 ④[献替]献,进献;替,废止。意思是说事有可行者进之,不可行者替之。 ⑤[媒蘖]此处理解为酿成其罪。
译文:
梅庄主人在翰林院供职,有三个仆人。一个狡诘,一个质朴,一个憨厚。一天,同馆的各位官员在一起聚会。酒喝得很畅快,主人于是说:“我们喝酒的兴致快要完了,哪里有歌妓来助一下酒兴呢?”狡诘的仆人应声道:“有。”但是又怕憨厚的仆人反对,于是禀告主人,以其它的理由把憨厚的仆人支走了,又命令质朴的仆人去看门,然后自己去召歌妓。歌妓还没召回来,憨厚的仆人已经回来了。他见到佣人抱着琵琶来到门口,非常诧异,问道:“你们来干什么?”狡诘的仆人说“奉主人之命来的。”憨厚的仆人大声叱责:“我在主人门下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这种人进出这里,一定是主人喝醉了,胡乱传命。”他于是挥起拳头将那些佣人赶走。客人见此情景,一哄而散,主人为此十分惭愧。一天夜里,主人借着烛光边斟酒边校对书籍。天气寒冷,酒瓶里的酒都喝光了,但还没见脸色发红。狡诘的仆人以目示意质朴的仆人再去买酒,路上刚好碰到憨厚的仆人。憨厚的仆人夺过酒瓶回来规劝主人:“今天喝两瓶,明天喝三瓶,有益无损呀!多买酒,浪费钱财;多饮酒,伤害身体,有损无益呀!”主人勉强点头答应。不久主人升做御史。一天早朝,书童点灯不小心把灯油粘到朝衣上。狡诘的仆人跺脚说:“这很不吉利!”主人非常生气,命令质朴的仆人杖打书童,憨厚的仆人阻止,并规劝主人说:“我经常听主人说,古时候有被汤弄脏了衣服,被烛火烧了胡须的人,但他们都没有动怒。主人能说出这些事却不能这样做吗?”主人迁怒憨厚的仆人,骂道:“你故作正直以猎取名誉还是讨好卖乖?”憨厚的仆人回答说:“恩惠是主人给的,我哪里有呢?主人今天在家里如此,他日在皇上面前与皇上争论是非曲直,在朝廷里边与众大臣争论时弊,主人难道也是故作正直以猎取名誉而这样做的吗?”主人一时语塞,表面上感激那个憨厚的仆人,但心里却十分怨恨他。从此,狡诘的仆人就常常在主人面前说憨厚的仆人的坏话,并且串谋质朴的仆人一起准备让主人治憨厚的仆人的罪,好赶走他。恰巧主人获罪被打进牢狱,此事没有成功。没多久,主人奉命去戍守边疆,他出狱后整理行装,此时,狡诘的仆人已经逃走了,质朴的仆人也竭力要离开,谋求高就。憨厚的仆人举臂走向前对主人说:“这正是我主人报效国家的时候,也是我辈报效主人之时,我愿意和主人一同前往!”于是憨厚的仆人买好马,做好马车,备好粮食,跟随主人去戍边。主人看到如此,深有感触地感叹道:“我一直以为狡诘的仆人有用,质朴的仆人也可以重用。现在才知道狡诘的仆人有用但不可以用,惟有憨厚的仆人可以用呀!质朴的仆人有用但实际上却不可用,只有憨厚的仆人可用呀!”于是把憨厚的仆人当儿子一样对待,并叫他“憨子”。
这是本人的翻译,希望对你有用处由於本人才疏学浅,有翻译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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