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的妻子讲述了我和我丈夫大谷的故事。作为一个传统的女人,我一直忍受着老公酗酒、滥交、逃避现实的生活方式,全心全意经营着家庭(我一定对老公有悔改的幻想)。债主上门后,我主动提出去酒吧打工还债。此时,我对世界的认识还停留在肤浅的阶段,习惯于把世界看得“美好”。但在酒馆工作的同时,不断目睹人们不道德的行为,逐渐意识到时代的艰难和思想的堕落。尤其是在被老公的仰慕者强奸,祈求神灵出现未果之后,我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在大家都把道德视为昨日黄花的时候,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保护好自己。而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道德,不择手段(盛论道德,战争只求温饱)。
讽刺的是,当我老公终于看到我的付出爱上了我,不经意间透露出抢钱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和孩子过年的时候,我无动于衷,却用一种绝望而平静的语气回了一句“不管他有没有人脸或者动物心。我们只需要活着。”这句话的潜台词可能是:“抢钱和杀人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真正拿到钱。只有拿到钱,才能活下去。”
面对时代的车轮,我们举起手臂反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轮从我们身上碾过,徒劳无功。个人如粪土,独善其身的人少之又少。为了生存,大多数人不得不随波逐流。有时候不是我们想活在世上,而是我们不得不活。
身处二战后的日本,太宰治亲身感受到了二战后日本经济、政治、文化的巨大变化,作品中的人物总是试图在陌生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管是《夕阳》里的直树还是一子,还是《魏勇的妻子》里的我。不同的是,找不到归属的直树选择自杀,而和子突破世俗,按照自己的内心生活,而我则站在和子的对立面。
文学毕竟和现实不一样。太宰治没有解释一子最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但如果我就此结束内心的挣扎未免太草率了。其实和子和我的结合是大多数人的状态。我们一方面陷入了生活的泥潭,一方面又无法放弃内心的坚持,哪怕周围的人都不理解。浪漫和现实是贯穿我们短暂人生的两条交织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