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一世纪前的双山村
双山村应该有600多年的历史了,原来叫唐家口,因为该村建村最早的村民是唐姓人氏,据说有八户人家、二十多人。后来,唐姓人氏搬离了此村,迁往何处不得而知。唐姓走后,范姓人氏迁至此处居住,称村名为“口子”,后来范姓人氏也迁离此处,传说唐姓人氏和范姓人氏都是永乐年间从云南迁来。
范姓走后,袁姓人氏从浮山所迁移至此村建立家园,逐渐成为大姓,至今己延续了十五六辈了。至村子拆迁改造时,整个村子500多户人家1500多人,袁姓人氏可占到九成,几乎垄断村庄的姓氏组成。青岛市近郊的袁姓人氏较多。市南区的逍遥村,市北区的埠西村、错埠岭村、大山村,城阳区的南屋石村等均有袁姓人氏分布,他们基本都是由城阳区的城阳村分离出来的。城阳的袁氏也是袁氏族人袁桂,在明朝永乐年间由云南迁来在城阳落户定居的。
双山村位于青岛市区中部,青岛地区最早的公路台柳路穿村而过,将双山村分隔成南北两部分。解放前,双山村约有120户人家500余人,以种植粮食作物、蔬菜和果园为业。解放后成立了农民协会,1951年成立了双山乡,归浮山区管辖,1954年划归李村区,同年成立高级社,1958年成立红旗人民公社,后改为李村人民公社,1961年成立李村人民公社双山生产大队,1994年由崂山区划归四方区双山街道办事处管辖,1997年又划归河西街道办事处管辖,1998年农转非,村民转为城市居民过上了殷实富足的生活。
双山村还是一个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村庄,早在1926年秋季便成立了中共唐家口村党支部,当时有党员袁精一、袁相铅、袁相璀三人,由袁精一任书记,配合浮山后村党支部的工作,开展在青岛地区农村的革命活动。
二、双山水塔溯源
双山村有一个高高的标志性建筑物:水塔。
1921年俄国十月革命后,一对白俄罗斯母女俩来到了青岛,准备开一家葡萄酒厂。她们来中国前曾对中国葡萄资源、气候等进行了认真比较、分析,最终选定青岛。而之所以选择双山,是因为这里水质极好,且临近当时青岛最早的一条公路——台柳路,这条公路通往台东和李村,是一条交通枢纽,对酿造葡萄酒以及成品运输都极为有利。1903年建成的青岛啤酒厂此时已经颇有名望,经营前景十分看好,这些都促使她们来到这里投资葡萄酒厂。后因经济拮据酒厂没有完全建成,水塔即是为当时所建酒厂的酒窖所用的附属建筑。双山村外面,也就是台柳路旁边,有一口优质的水井,可供酿造使用。据说当初水塔就是从这里汲水上塔的。
在村中低矮的平房衬托下,十五六米高的水塔就显得高大无比了。很多经台柳路入市的市郊人员,看到高高的水塔就知道己经离市区不远了,马上要进城了。在过去,连市区高楼建筑都不多见的年代,此处的水塔也曾是青岛的一个地面航空标志,甚至军事地图上也有所标注,同时也是双山村的标志和历史岁月的印迹。
三、老水塔——消失的城市守望者
双山村旧村改造工程是青岛市2008年“两改”重点项目,2009年6月份,青岛万科竞得双山保儿片区改造项目。2009年9月份,青岛万科营销总监宗卫国说,双山水塔将被保护性修复,“双山水塔今后将就地保护起来,周围还有可能建个城市广场”。2011年11月份,双山水塔等四处不可移动单位被青岛四方区列为首批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2012年3月份,双山水塔一夜之间被拆除,四方文化局主管副局长曾专门予以答复,该文物拆除没有进行“迁建申报”,手续不合法。为此,他们也去拆除现场发过停止函,由于没有执法权,没能保护住这座承载百年回忆的文保建筑。也就是说,整个拆迁过程是在文物主管单位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物保护法。
“它是四方区的保护建筑,拆了太可惜了。”土生土长的双山村村民袁阿姨说,当时水塔周边围上了架子,不少人都来看了,都以为是要把老建筑保护起来,没想到就在一夜之间水塔被“偷偷”拆了个干净。
2014年,结合城市发展建设的需要,市北区政府在“双山水塔”原址附近,按照老水塔的规模形制,重建了“双山水塔”。承载着双山村居民百年记忆的水塔重现。不知为何, 每次路过面对现今这座全新的仿制建筑,看到它扎眼的矗立在道路一侧,内心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四、双山村的未来——新都心的崛起
双山村、保尔村等完成旧村改造后,这个片区因为恰处青岛市内四区的地理中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新都心。现在,万科广场、居然之家、凯德Mall、和达中心城等大型商业体也纷纷涌入新都心。
2019年6月,新建双山水塔——台柳路道路博物馆隔壁的1907音乐街正式开街,20多家风格各异的音乐酒吧毗邻而居。至此,以台柳路为中心轴线,辐射周围约4平方公里的区域,一个集生态居住、商务商贸、金融服务、休闲娱乐等功能于一体的青岛“新都心”闪亮登场,成为青岛这个国际都市里当之无愧的新地标。
站在台柳路道路博物馆门前,这个高约9米、呈八角形的百年历史建筑静立于“新都心”的摩天大楼之间,有了别样的价值存在。“新都心”片区注定不是孤零零的新城,它是有“根”的。让城市文化的过去和现在、复古和时尚碰撞出火花,从而赋予历史老街更加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时尚基因,使得片区的文化传承和城市更新达成共赢。
五、双山区域变化带给我的思考
我不是农民,但我和许多农民聊过天。我觉得他们心中有这么两个标准:一个是种不种地,一个是住不住平房。在过去,老百姓可能觉得自己不需要种地、住上了楼房,那就不算是农村人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价值观的渐变,在有些人心中,可能还是这两个标准,只是评判的结果变了。有空闲时间和心情种个地,能住上层数更低的叠拼或者别墅,这成为了判断生活自不自由的标准。其实这两个状态的区别是有没有选择的权力。人们判断生活条件到底如何,一定会先和自己的过去比。从农民变成市民,这一定是进步,因为每个人都有享受社会发展红利的权利。从住“鸽子笼”到归园田居,这也一定是进步,因为每个人天生就会对土地和空间有一种喜爱。
我不是双山人,但我与双山也有不少缘分。我的舅姥爷是家里的大哥,和双山村的舅姥姥结婚后,我姥姥也一块来了这儿。因此,双山村算是我母亲的半个娘家。作为青岛市的第一代移民,姥姥姥爷应该也认同他们有些“双山人”的基因,毕竟双山村是他们来到青岛后的一个落脚点。小时候过年去舅舅家玩,他们住的还是二层的平房。一楼大概是仓库,堆满了干草等杂物,我们要爬一个又窄又长的楼梯才能到二楼。如果没记错,上去以后是并排的三间屋子,有一间放了供桌,有一间是仓库,还有一间是卧室,卧室里一半的空间都是炕。2010年前后,舅舅家住上了楼房。我后来才懂那是经历了拆迁。
其实我更想写一写小村庄,或者上下四方村的变化,因为在个人认知里,我更倾向于自己是一个“四方人”。我爷爷小时候和我的曾祖母逃荒到了当时的小村庄村,我也在海云庵度过了自己的大部分童年。小村庄在上世纪90年代前后就进行了棚户区改造,原住村民的农家小院也变成了高楼大厦。小村庄、海云庵是青岛市比较早的建成区,爷爷奶奶很年轻就不种地、进工厂上班了,有关乡村的记忆可能已被大部分人遗忘,所以再写这篇调研报告可能就有些文不对题了。
我们经常会在一个熟悉的地方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五十年前和现在的变化足以让见证了这段进步的人们陶醉,但不知道五十年后的我有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感受。也许时代的进步会让我们丧失一些快乐,比如移动支付的普及已经让我好久没有体会到从衣服里翻出钱的快乐了,但是现代和进步始终是时代和大多数人向往的。
时光匆匆,岁月变迁。年轮刻画出沧桑,留下刀削斧砍的时光轮廓。现今的双山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双山村已成了历史的印迹。无数豪华笔挺的高楼平地而起,替代了低矮陈旧的小平房,平坦宽阔的沥青马路替代了坑坑洼洼的小街曲巷,车辆川流不息地飞驰在308国道和返老还童的台柳路上。就连双山村那息心相连的两座山体,都己黯淡的近似无形,淹没在浩荡的城市化进程中了。西侧山头上的“新都心”三个钢字,不知道是不是在模仿“Hollywood”。愿它的将来更加旖旎辉煌。
青岛双山在改革开放前属于市郊,除了村庄只有少量工厂。经过多年开发建设,目前属于市北区,是规模较大的住宅区,公交线路比较多,地铁3号线也经停。与市南区相比,房价低一些,适合年轻工薪族居住,但夏季气温高几度,冬季气温低几度。双山社区,在市北区双山街道双山军苑小区中,就有这么一群老党员志愿服务队,退休后“再上岗”,值守在桶点旁,成为引领新时尚的实践者、宣传者、推广者。在垃圾分类这场持久战中,他们积极响应社区党委号召,哪里需要去哪里,顾全大局,迎难而上,在社区工作中争当领头雁,勇做排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