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北京飞到伊斯坦布尔;第二天:伊斯坦布尔伊兹密尔以弗所库萨达斯;第三天:库萨达斯博德鲁姆;第四天:博德鲁姆帕姆卡莱(棉花堡);第五天:帕姆卡莱(棉花堡)费特希耶;第六天:费特希耶安塔利亚;第七天:安塔利亚孔亚卡帕多奇亚;第八天:卡帕多奇亚伊斯坦布尔;第九、十天:伊斯坦布尔;第十一天:回北京
土耳其可以坐船到希腊的港口
1、费特希耶(Fethiye)
2、马尔马里斯(Marmaris)
3、博德鲁姆(Bodrum)
4、伊兹密尔(Izmir)
5、库萨达斯(Kusadasi)
1、其中费特希耶和博德鲁姆的渡轮只有旺季才会有。
博德鲁姆的船是开往希腊科斯岛(Kos)的,位于爱琴海东南,是多德卡尼索斯群岛中的第二大岛(次于罗得岛)。
2、而马尔马里斯去希腊罗德岛(Rhodes)的渡轮最多,而且只需要50分钟。
就算是淡季每个星期也会有一到两班船,一半是星期四早上9点出发,同时对面罗德岛也会有一班船同样时间段开过来。
3、而库萨达斯的邮轮是开往希腊三岛游的(圣托里尼(Santorini)、米科诺斯岛(Mykonos)、克里特岛(Crete)) 。
4、同时库萨达斯也有到希腊萨莫斯岛(Samos),而这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岛屿。在希腊神话中赫拉和宙斯的新婚之是在萨摩斯度过的,这一夜就是人间的三百年。
中国老祖宗说的“福祸相依”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我在环土耳其自驾的最后一个城市,曾经是罗马帝国东都的伊兹密特的海边,看落日缓缓消失时,我以为我一个多月的旅程会像夕阳染出的彩霞般绚烂地画上句号。可是我没想到,在回到伊斯坦布尔后,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城市不仅让我看到了它不堪的一面,还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
因为回美国必须得在72小时内做核酸检测,所以我把最后3天留给了伊斯坦布尔。这一次我没住在欧洲老区,而是住在了欧洲新区,酒店就在塔克西姆广场(Taksim Square)旁。清晨从伊兹密特出来,在不到2个小时的路上,我差不多都沿着马尔马拉海行驶。到这时为止,我差不多绕着这个世界上最小的海开了一圈,海上依然堆满了等待进入伊斯坦布尔的船只。这是我看过的最拥挤的海。
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海底隧道,我特意舍近求远,贴着博斯普鲁斯海峡海岸驶往酒店。这个时候才早上8点多,伊斯坦布尔还未完全苏醒,路上几乎没有车,跟我刚到伊斯坦布尔时堵车堵得严严实实的状况大相径庭。我摇下车窗,满心欢喜地一边哼着歌,一边欣赏着海峡的如画风光,却不知道,谷歌地图即将带我驶进一个大“坑”。虽然我一路都被谷歌地图“耍”,但都没“伤筋动骨”,大不了走点冤枉路,但这次完全不同。
离开海峡后,我开上了欧洲新区的一条主干道,然后按照谷歌地图指引拐入一条上坡的小巷,我的酒店就在这条小巷里。可我刚拐进去,小巷旁的一辆出租车司机就冲我摆手,示意不让我进。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单行线。我左看右看,也没看见禁行的标志。这时,他让我下车,我不明所以,他指了指车的轮胎。我下车一看,立刻蒙了。这里的地上放置了铁钩,我的一个轮胎被扎破了。伊斯坦布尔,你也太缺德了吧。
我想我的窘状一定被这个司机看在眼里了。会说英文的他告诉我,别担心,他帮我解决。我以为他跟我一路上遇到的好心男人一样,善良而热情,谁知道,他有一颗黑心。他让我上他的车,说找人来帮我换轮胎并补轮胎,我感恩不尽。在车上,他说200里拉,我以为是车费加换轮胎和补轮胎的总数,当时就说“没问题”。这个补轮胎的地方离我出事的地方来回不到5公里,当把补轮胎的人接到出事地点后,我刚下车,出租车司机立刻要我付200里拉。我说轮胎补好后我一起付,他马上说,给他70里拉,剩下的付给补轮胎的人。我在土耳其没坐过出租车,不知道这个价格是不是合理,于是付给他了。后来才知道,这么短的距离,最多20里拉。这是我在土耳其一个多月的自驾中第一次被“宰”。
补轮胎的人在帮我换好临时轮胎后,让我把车开回了他的店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轮胎才补好,250里拉,比我超速的罚款还贵。在物价廉宜的土耳其,这个价钱真不便宜。我付好钱后,心想,我真够二百五的。当我再次把车开回小巷,徒步找到酒店后,我才发现,酒店有两个门,一个在小巷里,另一个在主路旁。谷歌地图,你就不能给我指到那条主路上吗?白白浪费我的银子和时间。此时已10点多了,我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办完入住手续,我赶紧去附近的诊所做核酸检测。这一路,我几乎没戴口罩,也不知道检测结果会不会是阳性。不过,我回美国后不急着上班,因此阳性我也不怕,大不了在伊斯坦布尔多呆几日,还正中我下怀呢。土耳其的核酸检测30美元,比埃及的便宜了1/5。检测的人很多,工作人员问我航班日期,我如实相告,结果她说,检测结果当天就能出来,让我明天再来。我当时就不乐意了,告诉他美国政府规定72小时内的核酸检测结果都是可以的,我明天没时间,一定要今天做。她看我坚持,也就给我做了。我心想,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不好?
办完了这件大事,我信步来到塔克西姆广场。这里从早到晚都热闹非常,以至于我在第二天的半夜再到这里时,被广场上人山人海的人群吓了一跳。这个广场最初建于奥斯曼帝国把自己定位为欧洲一部分的郁金香时代。在这个时代,奥斯曼帝国被欧洲巴洛克艺术的浪潮深深影响,因此广场仿照欧洲的很多广场而建,无数大街从这里向四方散开。今天,它作为现代化伊斯坦布尔的心脏,是新城的交通中心,也是新城主要供水管道的集合处。广场上矗立着土耳其万人敬仰的国父凯木尔的独立纪念碑,周边是文化中心、公园和现任土耳其总统建造的,伊斯坦布尔著名象征物之一的塔克西姆清真寺。虽然今天的塔克西姆广场是城市的文化中心,也是土耳其球迷心中的圣地,但曾经的它却是贫穷的欧洲移民定居地,还是同性恋者的天堂。
在广场向四周辐射的大街中,最著名的就是独立大街(Istiklal Avenue)。这条长约2公里,被称为伊斯坦布尔“香榭丽舍大街”的步行街无论是清晨还是子夜永远是人潮蠕动,让我怀疑伊斯坦布尔的人是不是不需要睡眠。不仅热闹的场景跟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相差无异,连街道两旁的景致也差不多,都是服装店、咖啡厅、餐厅等,欧美的服装品牌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很多女装店里都展示着坦胸露背的婚纱礼服和时髦服装,我不知道这些衣服是给游客准备的还是穆斯林女性准备的,反正我在一个多月的旅途中,没看见一个穆斯林女性穿这种衣服的。
这条大街之所以如此出名,并不仅仅因为琳琅满目的商店,还因为它还被独特的不同建筑所包围。在这条大街的两侧,能看到罗马天主教堂、希腊东正教教堂、犹太教堂、亚美尼亚教堂和清真寺等,也能看到19世纪的欧式建筑和土耳其建国前的欧洲很多国家领事馆及学术机构等,还能时不时听到红色有轨电车进站时的叮当声,这洋溢着浓浓“欧洲风”的大街分明是19世纪旅行家眼中的“东方巴黎”,也是东西方文化的大熔炉。独立大街的尽头是我跟伊斯坦布尔的朋友第二天约好相见的加拉太塔(Galata Tower)。就在跟朋友见完面后,我直接“悲剧”了,差一点上了西天。不过,此时我还没意识到一丝危险,兴高采烈走下至少50度的大斜坡,然后沿着博斯普鲁斯海峡,去看世界上最美的皇宫-多尔玛巴赫切宫(Dolmabahce Palace)。
从皇宫出来,我要去欧洲老城区看看地下水宫( Basilica Cistern) 有没有开,因为这个时候土耳其的封城已经结束了,然后去寻找伊兹密特酒店的帅哥帮我联系的旋转舞表演之地。在有轨电车上,我问坐在我旁边的男士知道不知道地下水宫开放的消息,他说不知道,但他可以带我去。然后他用谷歌翻译告诉我他从叙利亚来,不过是第二代移民。临下车时他问我饿不饿,说想请我吃饭。我想交流都是问题,吃什么饭啊,于是礼貌地拒绝。下车后,有他带路,我省事儿多了。到了地下水宫门口,还是大门紧闭。大门口坐着一位先生,他的英文不错。看着我跟这位先生用英文聊天,那位叙利亚来的男士觉得无趣,走开了。我也想走,但这位男士说,他请我去他开的地毯店坐一会儿。我对土耳其地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当场拒绝。他说他的地毯店边有一个古迹,我看看手机,也要没电了,正好去他家店里充电,于是答应了,然后就看到了土耳其男人的另一面,那一面打破了我对信奉伊斯兰教人的认知。
他的店旁的确有一个建于15世纪的清真寺,可是我已经看够清真寺了。到他的店里,正好是穆斯林的午祷时间,带我来的男士去做礼拜,他让他表哥接待我。他表哥看上去冷冷的,酷酷的,我问他是不是不开心,他说没有生意,所以打不起精神,然后问我能不能让他开一下张,我指着墙上的地毯问他多少钱,他说5千美金,并说他家的地毯都是手工做的。我说太贵了,他说你可以买200美金的,我说也很贵。他说你不是从美国来的吗?怎么什么都觉得贵?我心想,你的地毯白给我我都不要,我怎么带回美国呢?接着他问我结婚了吗?为什么一个人来?还告诉我,说他虽然结婚了,还有2个孩子,但跟13个女友交往过,而且都有过特殊关系,还说他在交往前明确告诉那些穆斯林女孩子,不能跟她们结婚。我一听头皮就开始发麻,这跟我想象中信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完全不同。我没想到穆斯林男人这么花心,也没想到穆斯林女孩这么开放。我在去寻找旋转舞表演之地的路上一直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真的。
伊兹密特酒店帅哥帮忙找的旋转舞表演之地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后面,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庆幸自己没付款。当我走到考古博物馆下方的公园门口时,一个男孩子向我发传单,我没要,顺便问一下那个旋转舞表演之地在哪儿,没想到,他发的传单就是看旋转舞表演的,只不过不是我要找的地方,而是在伊斯坦布尔火车站内。他把我领到那里,表演晚上7点开始,此时才3点。售票员劝我买票并保证会给我留出最好的位置,我很听劝,把票买了。买完票后,我在火车站的里里外外闲逛,发现火车站就在美丽的金角湾旁,而在金角湾旁的一条路上,我又发现了跟让我车爆胎一样的长长一排铁钩,铁钩两旁同样没有禁行标志。土耳其政府,放个禁行标志有那么难吗?怪不得我被谷歌地图“坑”呢。
看看时间尚早,我决定坐船去建于公元12世纪初,曾用铁链封锁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少女塔(Maiden’s Tower)。一打听,这附近没有去那的码头,码头在多尔玛巴赫切宫旁边。早知如此,我先去少女塔多好。等我坐有轨来到码头时,一问,少女塔因为疫情关闭,我白跑了一趟。不过,收获是我看到这里有环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游船和邮轮。近2个小时的游船很便宜,才25里拉,但3个小时的邮轮很贵,50欧。我一看时间,坐哪个都跟看旋转舞表演有冲突,但我暗暗下定决心,第二天无论如何都要来坐。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露出红彤彤的笑脸不久,我便起身去了离酒店不远的纯真博物馆(The Museum of Innocence),沿途经过的小巷充斥着猫的排泄物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尔汗·帕穆克写的同名小说,我是绝不会来到此地的。小说讲述了一个富家子弟在30岁时偶遇他18岁的远方穷亲戚芙颂,从此爱她爱到不能自拔的爱情故事。当失去童贞的漂亮芙颂受邀参加富家子弟的订婚礼,然后神秘消失后,富家子弟才发现,没有芙颂,他的日子就像行尸走肉,于是解除婚约,开始了寻找芙颂的征程。期间,他收集芙颂用过的一切物品,包括烟头和发夹等。7年后,当他再次与芙颂相遇时,芙颂已为人妻。本来富家子弟在芙颂离婚后,应该兴高采烈地迎娶她,可他却告诉芙颂,“已经得到了,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听完,芙颂开车撞向了一颗大树。芙颂死后,富家子弟追悔莫及,建了这个博物馆。
这是我第二次读穆斯林写的小说,第一次是《穆斯林的葬礼》。别看奥尔汗·帕穆克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这本小说写得很一般,通篇我都没看出来为什么富家子弟爱芙颂,芙颂又为什么爱他,只能牵强附会地认为是命运的安排。他们没有思想的共通,更没有灵魂的共鸣。我看到的只是他对芙颂身体的迷恋及之后他对芙颂病态般的思念。如果不是芙颂漂亮得像天仙,如果不是他有钱,这段恋情可能都不会展开。虽然作者试图在小说中展现这是一种跨越了阶层、门第等的纯真爱情,但是夺去了一个穆斯林女孩的童贞却不娶她,并给她判了融入 社会 的死刑,这怎么看都不能算是纯真的爱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对地下水宫旁的男士说出的那番话表示震惊。难道今天的伊斯坦布尔已经世俗到摒弃了所有伊斯兰教的束缚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博物馆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只是看看建在芙颂生活过的地方的博物馆“长”什么样。建在小巷里的博物馆很普通,住在这里的居民告诉我,它永久关闭了。离开博物馆,我回酒店吃早饭。因要去穆罕默德二世在征服君士坦丁堡之前在热那亚殖民地修建的割喉堡(Rumeli Fortress),因此我决定开车去加拉太塔见朋友。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因为我的酒店离加拉太塔不远,穿过独立大街就是,可我偏偏要开车去,结果差一点儿走上了不归路。
加拉太塔旁没有停车位,我绕着圈也找不到,然后谷歌地图让我向右转,我转过去才知道错了,我拐过来的那条路旁边还有一条路。又不能往回倒,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之后又遇到了该死的堵车,然后跑到了艾郁普苏丹清真寺(Eyup Sultan Mosque)那边的大桥才拐回来。拐回来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这个停车场离加拉太塔的距离不比我的酒店离加拉太塔距离近多少,而我不得不为在这里停3个半小时而付近60里拉的停车费。不过,“因祸得福”的是,我开遍了横跨在金角湾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上的所有大桥。
见过朋友,我开始在烈日下沿着金角湾走四边形,我要把浓缩着两大帝国交替史的金角湾看透,最后又来到了加拉太桥(Galata Bridge)。第一次我开车从它的上方经过,这一次我要穿过它的下层。下层里都是餐厅,我舍不得离开金角湾的美景,于是在这里就餐。这一次我点了虾和小鱼,还点了伊斯坦布尔特有的饮料,就是这一餐让我食物中毒,离见上帝只差那么一小步。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我也不知道。在土耳其吃鱼和虾不是第一次,可都没出什么差错,那最可能的原因是那瓶饮料。那个饮料特别难喝,我都没喝完。吃好饭我走到停车场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又美美地沿着博斯普鲁斯海峡前行,庆幸不是周末真好,一路上一点儿也不堵车。可开出10多分钟后,我的肚子就开始绞痛,我想坚持一下,到割喉堡再找洗手间。可我开出几分钟后,不仅肚子疼得不得了,而且浑身出冷汗,意识也开始不清醒,但海峡边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也没有洗手间。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把命交代在伊斯坦布尔时,我看见前方有警察在查一个司机的执照,我趁着自己尚清醒,赶紧把车停在了那辆车的前方。下车后,我连车都力气没锁,手机和包也没带,路更走不了,闭着眼睛靠在车上喘气。一个过路的男人问我,我说“警察”的英文。感谢土耳其语的警察跟英文的发音相似,那个男人听懂了,把警察找来,然后我说“厕所”的英文,也幸亏土耳其语的厕所发音跟英文的相似。警察明白了,跟那个男人一起把我架到了附近的洗手间。到洗手间后,我都无法坐在坐便上,还好坐便前是洗手池,我把头放在上面,感觉冷汗从脖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期间一个土耳其女士走进来,以为我中暑了,不停地往我的脑袋和脖子上淋水,我心想,快饶了我吧,快离开这里吧,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我的意识恢复了,冷汗也止住了。看看伊斯坦布尔的公共卫生间,非常干净,还带卫生纸,跟美国和欧洲的一样,要不然,我的洋相就出大了。从卫生间出来,我想感谢一下那位女士和扶我的男士及警察,可他们都不见踪影。因为他们,我把出租车司机和说有很多穆斯林女朋友的那位男士带给我的对伊斯坦布尔的坏印象都抛到了脑后,对伊斯坦布尔又爱了几分。回到车里,我一看,我的车钥匙、包和手机都原封不动地在那里,那一刻,我对伊斯坦布尔的印象好到无以复加。
虽然我的小命保住了,但虚弱得要命,到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割喉堡时,我停下车,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着了,车窗也没开,外面至少35度,没中暑很万幸。等我醒来,我觉得好多了,不过下车后,腿还是软,但看到能让我灵魂出窍的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碧蓝海水,我还是来了精神。回望扼博斯普鲁斯海峡咽喉的割喉堡,仿佛拜占庭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交锋尚未远去。在那场交锋中,这个有着三个主塔,13个小暸望塔的雄伟割喉堡为君士坦丁堡的陷落立了“大功”,它成功阻止了两面三刀的热那亚人从黑海沿岸前去支援君士坦丁堡。
今天的割喉堡不让登顶,即使让,我也怀疑我是否有力气爬上去。虽然我不能爬上去,但我可以背对着它,坐在临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休闲椅上,吹温润的海风,看如画的风景,想我逃过的一劫。想着想着,我忽然记起我要去坐游船,于是把车开回了酒店,喝了一瓶矿泉水后,我觉得我差不多全好了,只是走路不会带风。走到码头,刚好赶上下午4点45分出发的船。当游船徐徐开出海港,伊斯坦布尔迷死人的风光在我眼前一一呈现。游船沿着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西岸行驶,经过奢华的多尔玛巴赫切宫,在割喉堡旁的大桥外掉头驶向海峡西岸。我一直站在船头,看美轮美奂的清真寺和豪华别墅从眼前掠过,看游船从两座巍峨的大桥下穿过,看来自黑海的船只在海峡中前行,看割喉堡站在高坡处显示它的雄威,觉得伊斯坦布尔不愧是我心中最美的城市。如果生活在这里,我有事没事就会坐船来欣赏一圈。
6点半下船,我直接去了与轮船相连的邮轮处。前一天考察的时候,我没觉得有多好,可这次一登船,我就被震撼到了,里面布置得金碧辉煌,餐桌上摆满了考究的冷盘,环境跟我做过的豪华邮轮很相像。我知道邮轮提供晚餐和表演,但我担心肚子问题,所以有一点儿犹豫。昨天接待我的先生一看我犹豫的表情,马上降价到30欧元,并说给我安排离舞台很近的座位,我立刻同意,心想,你不降价我也会同意的。邮轮晚上7点45分才允许登船,因此整个船上就我一个客人。我看看冷盘里的食物太诱人了,就没忍住诱惑,全吃了。吃完肚子没感觉,我很高兴。到了登船时间,我的对面来了一个美女,我以为她是土耳其人,结果她是法国人,不过她说她的祖先是西西里人。在土耳其,我很难猜到谁才是地地道道的土耳其人,数百年的混血,早已没有纯种的土耳其人了。我跟她聊天,说我遇到出租车司机的经历,她说她也遇到过,不到10公里的路,司机要200里拉,她问原因,司机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她住五星级酒店。伊斯坦布尔出租车司机的逻辑,我也是服了。
当邮轮开出港口时,太阳早已落山,晚餐也即将开始。虽然菜谱中有鸡肉、牛肉和鱼,但我想从哪儿跌倒的就从哪儿爬起来,所以还是点了鱼。这里的鱼做得比别的地方都好吃,但我没吃几口,肚子又开始有一丝绞痛,吓得我不敢再吃了,跑出去欣赏夜景。夜色中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及沿岸风光,一点儿也不逊色于白天的。霓虹灯铺满了海峡两岸,把伊斯坦布尔打扮得像个七彩的珠宝盒。七彩的灯光映到海水中,海水泛着七彩的光,真是美极了。
邮轮的时间比游船的多出了一个多小时,因此我除了白天的景色外,还看到了曾印在土耳其10里拉纸币背面的少女塔、圣索菲亚大教堂和加拉太桥。如果不是夜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会一直站在船头,看伊斯坦布尔如诗如画的美景。在我回到邮轮里时,表演已经开始了。虽然这里也有旋转舞,但跟我看到的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过,我在这里却看到了土耳其吉普赛舞、高加索舞、土耳其民间舞蹈和肚皮舞,这对喜爱舞蹈的我来说无疑是一场盛宴,但这都没惊掉我的下巴。让我意外的是最后一个表演。女演员上身穿着胸罩上来表演不说,还挑逗男士上来跟她合跳,并怂恿他们往她胸罩里塞钱,之后更是在每一桌前跳艳舞,让客人把钱放到她胸罩中。她到我们桌时,只有我和那个法国美女低下了头。伊斯坦布尔已经开放到如此程度,太超出我的想象了。
轮船靠岸,已是子夜。这一天,我差一点去了阴间,却又在阳间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上欣赏了伊斯坦布尔的绝色风光,这反差真像老祖宗说的,“祸兮,福之所倚”。我走在伊斯坦布尔欧洲新区的寂静小巷中,祈祷着老祖宗经典名言的下一句“福兮,祸之所伏”千万别应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独立大街和塔克西姆广场。这两处跟幽静的小巷大相径庭,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伊斯坦布尔的人不睡觉吗?
我以为我的“霉运”到此时就结束了,没想到,次日在马尔马拉海的王子岛(Adalar),我又差一点儿丢了半条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