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买粮是要粮本的,且有计划限量的。而白面粉只占月供应的百分之三十。把粗粮摊成煎饼,那可是粗食细作呀。在那个困难的年代,能填饱肚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回忆往昔有痛苦,也有欢乐,人生如斯,李家煎饼铺从民国开到新中国成立。据邻居的老人说,那条街上无论名门大户还是庶民百姓都品尝过李家的煎饼。
吾成年后,常常在想,人生的痛苦太沉重,就像一个伤疤,即使好了,每当触摸时,总会刻骨铭心地疼着。而欢乐则是瞬间的感觉,就像憋着一泡尿,顷刻地泻去是那么痛快!……
该街袁家大院的对面冲着煎饼铺,袁家武子与该铺的长子“广生”乃发小,然我与武子是同学,一来二去,便也厮混熟了。
煎饼铺,其门头是过道,穿过店面便是院内了,几间老旧的青砖瓦房,大可遮挡风雨。“广生”的父亲个头很高但佝偻着背,其母却秀丽非常,观他兄妹五人,尤其是三个妹子,虽少小,但眉清目秀,轮廓分明,极随母之仪态,应是美女的胚子……
隐听邻居说:“广生母亲身世大有来头,其家族乃天津败落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有人讲:“她家破落后曾沦为青楼名媛。”
姑且不论这些个似是而非的街谈巷论的闲言碎语了,在我少时的心里,广生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煎饼西施” …..
在铺里,拉着风箱,催旺炉火,在直径约半米有余的凸状铁锅上(俗称:铁鏊子),放上棒子面的糊糊,用竹质的T形筢子,慢慢将面糊摊匀,香飘四溢,一张张煎饼便出锅而成了。
煎饼饱浸着黑虎泉的水,在南部山区拂来的风里,把味道沁入人们的胃里、心底……
春去冬来,方圆一带的百姓,自备粗粮,不绝地排着队,享受着在淡淡生活里的时光。
殷实之家,用韭菜炒鸡蛋卷在煎饼里,清贫之家用香油拌过的辣椒老疙瘩咸菜,却也有另一番爽口的滋味……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缘于我与广生的友情,我家吃煎饼是不用排队的,放学后,把棒子面往他家一放,即可拿上一摞热煎饼而去。
岁月无情,那条老街消失了,煎饼铺没有了。邻里百姓也各奔东西,昔日的往事,也只能在记忆里回荡。
据说,广生家也远行了,好像他的二弟很有出息,携全家去了美国,但绝没有把摊煎饼的绝活带走。
历下区和平路47号 /诚基中心24号楼下小吃街,有一家 滕州菜煎饼。比较正宗点,好吃,他家也做枣庄菜,快餐式的,就不太好吃了。家是枣庄的,在济南也吃过几家菜煎饼了,推荐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