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志》记载“西游记,吴承恩”,但未注明体裁及回卷长度。按照文史传统,小说不一定能进方志,进方志的肯定不是小说。所以有人怀疑可能是一本记载吴承恩某西行方向的游记。
西游记的作者问题是400年来由来已久的公案难题,对它的解答可以说至今未解。现在经常有人说作者是吴承恩,但不是定论。事实上,《西游记》出来的时候,作者是默默无闻的。原因有二:一是当时小说属于官员野史,作者不愿意署名;第二,西游记内容浩如烟海,很多讽刺“今日”、时政等敏感话题,书商不敢署名。当然,《西游记》显然不是“飞来峰”,也不是郭华山上无父无母的石蛋。它应该有一个或几个作者。
明清以来:作者签名跨越哪些阶段?
第一阶段:明朝,无名氏。今见《西游记》中最早的版本,明万历二十年金陵世德堂《西游记·官板新刻图》,无作者姓名。《西游记序》明确写道:“不知道是谁在《西游记》一书中做的。”有意思的是,这一版虽然没有署名,但扉页显著位置有“华阳东田大师学校”字样,似乎有意刻意“造局”,搪塞一个校对,并用假名混淆视听。明代出版的所有《西游记·百会》小说都遵循这个惯例,作者被指名。
第二阶段:清朝,丘处机。清康熙年间,王练义将西游记书法命名为《西游记》,第一作者为元初道士丘处机(丘本因怕孔子变节而写丘)。其卷首《元大文选·西游记序》中有云:“本国初真君于长春所编《西游记》。”王连义还在原序中增加了《邱长春真君传》和《玄奘取经故事》两个附录,介绍了丘处机的生平和玄奘取经的史实。这三者的互证,让一部分人信以为真。于是,“左丘”理论风靡全球。现在能看到的清代七个版本的《西游记》都是丘处机写的,有的还标有“真君子邱长春所作”。
第三阶段:近代,吴承恩。五四之际,鲁迅、董作宾等人根据清人提供的线索,多方寻找史料。他们经过全面考证和反复论证,首先驳斥了左丘的“无根之说”,剥离了丘处机长期“冒充”的版权,最后根据《淮安府志》和《西游记》吴承恩的记载,作出了定论。20世纪30年代,郑振铎、孙洁娣、赵、刘秀叶等学者继续引用和交涉。从此,“吴注”说在学术界有了共识。以后出版的西游记作者也是吴承恩署名;1986年的电视剧《西游记》也写了“吴承恩原著”。
《左丘》说:“李姝妍说”?
新时期,关于《西游记》作者身份的争议已经出现。一是海外学者在不同场合不断提出反对吴渚学说的意见,对左丘学说及其他人选进行深入研究。终于在1983年,张先生以《西游记是吴承恩写的吗?》一文全面挑战了吴祝的理论(《社会科学前沿》1983年第4期)。⑧、许白云、、、、陈、、朱、、颜希言等。要么被淘汰,要么基本退出“竞选”,只剩下吴承恩和丘处机对决。
丘处机是“全真七子”之一,全真教教主。后来又创立全真道盘溪派、龙门派。他的《大丹知止志》、《攀西集》、《明道集》等作品代代相传。由于左丘的道教身份与玄奘所学的佛教主题之间存在先天的矛盾,他的理论很容易受到多方质疑。
一个是《四库全书》主编纪昀。他在《西游记》中发现了“多明制”的现象,因此他怀疑左丘所说的时间不合时宜。丘处机生于宋元时期。如果是他创造的,那《西游记》中明朝怎么会有锦衣卫、剑、汇通阁、东城军分区等诸多官制和官职呢?借用现代刑侦学术语言,丘处机“没有时间犯罪”。
第二,甘家公园研究大师钱大昕。他在清代乾隆六十年苏州道藏玄妙观中发现并抄录了丘处机《长春真人西游记》两卷本。于是,丘处机《西游记》的另一个真相被揭开了。本书是全真道士李志昌的游记。主要描写了丘处机十八弟子四年雪山见成吉思汗的经历。还包括丘处机与成吉思汗的几次对话。薄薄的两卷不到五万字,居然是一本和西游记百会小说同名的书。因此,以丘处机为《西游记》作者是一种“李姝妍论”。
鲁迅等人以纪昀、钱大昕、吴语嫣、丁岩、阮奎生等清人提供的材料为依托,运用现代学术方法,对左丘的学说进行了深入的考证和分析,最终揭露了相关的种种猫腻。然而,学术界仍然有人坚持左丘的理论。主要辩护理由如下:第一,用一个长春真人的《西游记》来否定左丘的理论,可能是不够的。丘处机可能是两部《西游记》的合著者;第二,《西游记》是一代人积累下来的作品,丘处机做的或者是原始人的《西游记》;再次,客观上《西游记》中有很多道家全真教,丘处机应该是适合《西游记》的作者。
鉴于这些“翻案”抗辩的迷惑力,特分析如下:丘处机“以大取小”的可能性很小。古代文人有“多元为重,各不相让”的追求。即使是同类词,在标题中也肯定会翻新改动,至少会标注一两个。所以,提出丘处机自己写了两部同名的书这种逻辑上的“充分定律”是没有实际可信度的。
原西游记大概是指《唐三藏师学诗》和西游记杂剧、西游记评话。这里的问题是,《西游记》原著不等于《西游记》,它的作者也不等于《西游记》的作者。所以所谓“丘处机是《西游记》的原作者”本身就是个伪命题,等于自我否定丘处机曾经创作过《西游记》百部小说。事实上,相关原著《西游记》作品的署名都是可以追溯的,根本没有丘处机的影子:《诗》是唐五代寺庙的经书,匿名人士所写;杂剧据说是明代著名戏曲艺术家杨景贤写的;明代《平话》全本已佚失,至今只发现两个片段,分别保存在《永乐大典》和《普通阎石解》这两部朝鲜古代汉语教材中。作者不详。
至于“西游记有全真教的内容,作者是道家中人”,这个理论就更不靠谱了。西游记是中国文化的宝库,三教并存,九流杂糅,文化底蕴多元。儒、释、道、百家争鸣,谁也“赢”不了。按照它的逻辑推论,《西游记》故事中有很多儒家言论,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把它们当做《论语》、《孟子》,就可以断定它们是孔孟之作呢?
“乌珠”说:遇到僵局还是合理的参考?
“巫祝”说的流行不是偶然的,有充分的证据支持。主要是:吴承恩曾在湖北靖王府任职,符合《西游记序》指出的“西游记出自诸侯府”的条件;《淮安赋志》清晰地记录了吴承恩的生平和人格,尤其是“吴承恩写西游记”。吴承恩《射阳求生稿》(现编辑为《吴承恩诗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与《西游记》互证。西游记有很多淮海地域特色,比如孙武空的原型是淮河神猴吴志起,唐僧的籍贯是海州聚贤庄。
但从理论上来看,似乎“五主”说还不能定论。其证据的“短板”在于《淮安赋志》记载“西游记,吴承恩”,没有标明小说体裁和卷数。同时,按照文史传统,小说不一定能进方志,进方志的肯定不是小说。所以有人怀疑它很可能和丘处机的《西游记》一样,是一本记载吴承恩某西行方向的游记。后来发现,清初黄禹锡的《钱清堂书目》有“吴承恩与西游记之记述”,但将其纳入地理范畴,显然进一步证实了其地理和游记特点。结果“乌珠”说被绑了死结。
面对诸多质疑,“乌珠”表示,阵营其实是撤退了。在许多著作和论文中,都有“西游记作者,一个是吴承恩”“吴承恩作者是西游记作者”等委婉而严谨的表述,但学界仍有不同意见。就在这里说吧”。在我看来,在目前的学术背景下,虽然“吴祝”之说尚无定论,但吴承恩有理由成为《西游记》作者的合理参照物。主要原因是目前吴承恩写西游记的可能性最大。
相信的人相信,怀疑的人怀疑。事实上,这种“暂停”方法有很多成功的例子,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借鉴。解放前,叶德钧写的《西游记资料》,开篇就指出:天启《淮安府志》卷十九,志和康熙《淮安府志》卷十二都有描写西游记,吴承恩。《西游记》是否是一部通俗小说值得怀疑。然而,在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可以推翻“左雾”的理论之前,我们不妨承认他是《西游记》的修订者。
此外,考虑到左丘的理论明显不合情理,而丘处机和吴承恩又率先决斗,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暂时采用左雾的理论。毕竟回到“匿名”的混乱状态,未必是所有人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