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当时的运输方式不完善,街头的荔枝虽然是一种新奇的水果,但是它的味道却被一些人诟病,说是像烂红薯。的确,荔枝是一种“秀气”的水果,难怪唐代诗人白居易有曰:“若离本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其实在重庆本土,也有产荔枝和龙眼的地方,只是相对于柑橘、桃李等水果而言,它在重庆的分布可谓星星点点。
荔枝和龙眼同属于无患子科的水果,因而它们对于气候的要求相差不大,在重庆主要分布在长江河谷一带,就拿荔枝来说,在涪陵南沱镇、江津塘河镇和白沙镇、永川朱沱镇和松溉镇、万州武陵镇等地都有分布。
那么问题来了,盛产于广东、福建等更接近热带的省份,荔枝和龙眼为何在重庆也有分布?
(涪陵区南沱镇)
荔枝完成生长和开花结果,可以简单理解为有两个条件,一是有足够的热量,保证开花结果;二是冬季不要太低温,以免植株冻死。
荔枝之所以分布在重庆长江河谷,是因为这里的小气候决定的。
重庆被称为“火炉”城市,夏天气温较高,不逊于广东、福建。重庆夏天的气温,以及全年的积温,是可以满足荔枝生长的。
(涪陵平西坝)
再说冬天,重庆地处四川盆地,低海拔地区难得下雪,冬季偏暖。尤其是长江河谷一带,由于海拔相对较低,两岸的较高山可阻挡冷空气。河谷地带气流流通不畅,具有保温作用,而人们生活产生的热量也可在此聚集。
(江津中坝岛)
所以在长江河谷,可以让荔枝树和龙眼树顺利过冬,这样的小气候,在长江的江心岛上显得淋漓尽致,如涪陵平西坝岛、江津中坝岛,这些岛上都有荔枝或龙眼,且种植历史悠久。
平西坝和中坝岛,依托独特的地理环境,以及重庆稀有的水果产地,开展乡村采摘旅游,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残忍的龙眼
很小的时候,外婆向我们回忆她的小时候,慈祥地表达果园里无须担心吃了就没有的奢侈年华;物质匮乏时光里的望梅止渴似享受,如今依然记忆弥厚。
可惜,我再没在诸如苹果、梨子、橘子这样的水果上得到回忆外婆时,咀嚼出来的那种超越味觉的感受,哪怕它是漂洋过海的进口水果。
越过大众水果的迷雾,有种攒聚成串的果实我印象尤其深刻,它叫龙眼,又称桂圆,还被名为益智。
果实累累
我童年的时候对它根本就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在外婆的形容里,这是种贵族水果,它就像一条甜蜜的沟,残忍地在贫穷与富贵间横亘;就像我那小学富态的同桌夹了白糖的大白馒头,给你香甜的诱惑,但够到它的距离,始终超过一肘。
因此,在吃这件事上,有赖于国家经济的翻天覆地,不得不说我们受益于祖国的日新月异。生活的积极变化,从灰暗的充满渴盼的年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感觉尤其强烈。泰国的小菠萝、新西兰的奇异果、智利的车厘子、墨西哥的牛油果…哪一样过去连听都没听过的果实,在今天还能算稀罕?
但是,我不会放过龙眼,就像某一天清晨,我故意把邻座的馒头撞落。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真的很难过。
今天我的目的,不是去破坏,也并非想炫耀,我就是想要有种自发的仪式感,愈合桂圆这种水果刻在我心上的伤。
二、古镇桂圆
1、涪陵南沱镇
南沱龙眼
我会在九月艳阳的周末,去一趟涪陵南沱镇。这里是主城近郊最大的龙眼种植基地,也是巴渝大地的“龙眼之乡”。
这里的龙眼品种有肉多核小、肉质细腻的涪陵黄壳,也有果肉脆爽、清甜爽口的蜀冠1号,还有泸丰1号、涪陵青壳、金秋1号等品种。
从高高的树梢捅落它们,在馥郁的甜香中干掉它们,与匮乏的过去便在这丰富的现在握手言和。
到达路线:主城—涪丰石沿江高速—南沱出口下道—龙眼生态采摘园
2、江北五宝镇
五宝桂圆
五宝镇是江北区唯一的农业镇,它的干坝村,有1860亩的龙眼种植基地,共有石硖、广眼、大乌圆三个品种,12000余株龙眼。
其中,石硖是龙眼中的上品,爽脆清甜、糖分高、有丰富的营养,晒干的龙眼肉有镇静、滋补功能,是中药滋补药材。
在五宝镇的青山绿水间摘桂圆,我与从前的耿耿于怀不得不冰释前嫌。
到达路线:市区—渝长高速—江北鱼嘴镇下道—五宝镇龙眼基地
ps:有10元门票,带走的龙眼按30元/箱算。
3、荣昌清江镇
收获
说到龙眼采摘体验之旅,不能不提荣昌清江镇河中岛。
这里以水果又多又好而闻名周边。九月来临,龙眼熟了。
河中岛的龙眼肉厚核小、味甜如蜜,还有13株百年老龙眼树,非常值得一看。
这些龙眼树树高15米,树干直径40—60厘米,抬头在宽敞的树荫里寻觅串串果实,有一种昂扬的丰收惊喜。
到达路线:主城—成渝高速—荣昌收费站—清江镇河中岛
4、江津石蟆镇
石蟆镇中坝岛是长江入渝第一岛,美若世外桃源。
翡翠中坝
中坝岛的江岸绵延十几里,全被苍翠绿竹包围,在碧如翡翠的离岛中心,各类果树舒展繁枝。其中以古老的百年树龄以上的龙眼树最吸引人。
这几百棵老树汇聚成林,如今正是成熟时,老树味浓,佳果醇香,值得为之专程去一趟。
到达路线:主城—三环高速路石蟆站下道—羊石—中坝
5、长寿锯梁村
锯梁村青山妩媚、江水迤逦,一片好风光。相传杨贵妃不仅爱吃荔枝,还爱吃龙眼,这里的龙眼树就是为杨贵妃而种。
锯梁贡品
如今再无须“一骑红尘妃子笑”了,倒有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爽快。
我对桂圆的怨恨至此烟消云散,再找不到它曾经出现过的任何端倪。
走在锯梁村,随手掐串龙眼,掰开黄皮,以晶莹入口。浆液甜而不腻,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到达路线:主城—长寿—江南街道—茶涪路—夏家湾大桥—锯梁村
三、唯有甜蜜
重庆能摘到龙眼的古镇还有不少,比如永川朱沱镇、丰都泥巴溪村等。
时代浪潮的激荡前所未有的猛烈,我们又爱又恨的情感很幸运被冲走的是对贫瘠的恨,留下了对岁月深沉的热爱。
因此,我们到重庆那些保留了时光刻痕的古镇来,以益智的龙眼,以幸福的悠闲,给自己和充满希望的未来,补充一点亲密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