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篇定远营的日记。

杨彦涛2023-03-08  43

张继炼先生是一个博学的作家,阿拉善的历史人文如数家珍。贺兰山内外,从赤木关长城到定远营修筑,再到额济纳居延海、黑水城,行走沙漠戈壁的过程,是感受苍凉、寻找心灵触点的过程,也是了解西部历史文化的过程。苍天圣地般的阿拉善,呵护一方水土的阿拉善人,心中镌刻着祖先的印记,有着说不清的回望,其中阿拉善盟所在地巴彦浩特定远营古城回望,则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前往定远营的日子,密集的雨脚敲击在瓦脊上,发出欢快的声音。巴彦浩特的秋季,这样的雨并不多见,街道上已经有了积水,而许多行人并不理会雨的洗礼,悠然自得地享受生活。也许,这迟来的秋雨正可以缓解人们心头对雨的渴望吧!毕竟,这少雨的干旱之地,无论什么时候,有雨都是令人兴奋的事儿。就在这样的秋雨中,我们穿过高大的城墙,投入历史古迹的怀抱。

电视片《雍正王朝》对定远营古城有较多的渲染。悍将岳钟琪在平定噶尔丹叛乱的过程中,修筑定远营城以巩固西北防务。岳钟琪对修筑定远营城的确是具有历史贡献。史载:平定噶尔丹部叛乱以后,岳钟琪春风得意,担任甘陕总督而成为封疆大吏。岳钟琪向清廷上奏,在贺兰山下营建定远营城,扼守战略要地,进可攻,退可守。因为阿拉善境内的定远营城,“乃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充分利用贺兰山的地利,以及当地的资源,可以屯戍,扼瀚海往来之捷路。控北塞七十二处之隘口。西接平羌,遥通哈密、巴里坤等处,借以保障边远与内地联络畅通,安定和睦。

此番谋划深得雍正皇帝的首肯。平叛之路艰辛备至,虚耗国力且不说,兵革之下,多少生灵涂炭,大好河山残破。葛尔丹之所以叛衅,重要原因之一是朝廷对局势的失控,失控的缘由很多,但迢迢千里,没有足够的武备是根本。在朝廷的允准之下,定远营城以最快的速度以及足够的气派拔地而起,担负起守备边塞、促进交通贸易、保障人民自由往来、增进民族融合的重任。

一部中国文明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历史。在中华版图上,不同的民族以不同的生存方式薪火相传,演绎着各自的文明历程。大漠瀚海隔不断文明火种的传递,草原山川成为民族融合的纽带。定远营城诞生于硝烟烽火之后,却成为长久和平的依凭。蒙古和硕特部郡王阿宝在此建立王府之后,这里成为阿拉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蒙古王爷、朝廷命官、戍卒百姓以及商贾行旅云集于此,定远营城成为塞外一座重要的城池,蒙、汉、回等不同民族和谐共处,定远营城因此而繁荣。如今,保留下来的定远营城墙一角、亲王府、延福寺、民居以及营城的规制等,依稀可见旧时景象。营盘山与定远营城连为一体,烽火相继之时,这里是一座坚固的边塞重镇,兵革不兴的岁月,从草原深处传来的悠悠长调,伴着驼铃叮咚,载着奶与茶穿街过巷,又迎着大漠日出而去,延福寺的钟声伴着喇嘛的诵经祈祷飘入寻常人家,融入梦里,把生活的节拍一再延展,织就成一幅精致的画图。

融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文化的融合更是如此。有对话,有碰撞,有包容,一部民族融合史,期间发生的故事读来令人唏嘘。张骞通西域,班超出使,苏武牧羊,昭君出塞,文姬归汉,随便拾取一个都可以引出一连串的牵牵绊绊。或是沙场角力,或是诗酒文章,当远嫁塞外的汉家公主走进夕阳萧鼓的色调,干戈的碰撞化作玉帛轻柔,血缘的溶融,习俗的互动,带来理解与尊重,开启融合之路。而碰撞总是在利益格局的改变中发生,无论是多么的不情愿,它都是交融过程中的重头戏被载入史册。赤木关,贺兰山的隘口,这是从宁夏进入阿拉善的必经之地,张继炼先生在此驻车,指点着那些蜿蜒于山脊之间明代修筑的长城,述说筑关的历史故事。在他看来,贺兰山,一直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天然分界线;赤木关长城,见证了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彼此的碰撞,也把历史定格在这里。是呵,回望历史,多少次的干戈交迸便发生在这里,融合之路相伴着多少铁血硝烟。

定远营城在贺兰山脚下,它是文化融合的舞台,也是文化融合的见证。只有走进它,才能深切地领悟到这一点。因为依山而建,城墙高大坚实,雄峙一方。进入内城,登上营盘山,城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城外的世界也可一览无余。延福寺,这是定远营城最有特色的建筑群,从清雍正九年(1731年)建寺起,历代帝王均有所扩增,从而形成一座规模宏大、气势雄伟、金碧辉煌、众僧云集的寺庙。“延福寺”系由乾隆皇帝赐名题匾,又有汉满蒙藏四种文字,寺庙规制很高,成为藏传佛教在阿拉善地区的重要寺庙,历代备受推重。遥想当年,鼎盛中的延福寺,活佛端坐莲花,酥油灯长明,僧众顶礼,威声赫赫。那些来自草原或戈壁深处的信众结伴于途,大殿之外膜拜者日夜叩首,转经塔前信众如云。寺庙,在信众的眼里就是神的化身,精神的寄托。与它比肩的只有亲王府了,这座亲王府更加气势不凡,体现出雍正以来清王朝对硕和特部族的格外垂青。

成片的清代宫殿式建筑张扬着定远营城的个性,述说着如烟往事,留连在殿廊碑院之间,翘角飞檐、藻井彩绘、红墙碧瓦、古柏森森,加上密集的雨脚,一时间竟有时空错乱的感觉:这哪里是塞外大漠中的城市,即使你再怎么联想,它也不应该与塞外大漠发生关系。但这就是阿拉善,就是戈壁大漠之间的定远古营城,宫殿建筑高大威严,而成片的民居如同北京什刹海一角,难怪人们称之为“小北京”,单就这些典型的清代建筑而言,的确有身在京城任何一座王府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恰恰也是康雍乾盛世时大清王朝的文化符号,在这塞外大漠,刻上这样的文化符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的大一统气象便成为现实。

定远营城回望,历史的烽烟匆匆别过,展开的是一幅漫漫长卷。汉代的班超由此出使西域,开启中原王朝与西域文明的对话之路,这个对话的历程,无论有过怎样的大漠狂飙,铁血残阳,都不能阻断商旅驼队坚定的步伐,驼铃叮咚,成为丝绸之路独有的音符,把文明的种子一路播撒。在这个历史长卷中,一个个民族以其独有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的生存逻辑,展示着自己的形象禀赋。王朝,在这个历史长卷中兴替,只有文明的火种长留在天地之间。定远营城的回望,分明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文明史,中华文明便是这幅历史长卷中最绚烂的色彩。

雨越下越大,登上营盘山远眺,从历史走入现实的巴彦浩特停驻在营盘山下。背依营盘山的定远营城,固守着昔日的荣光,成为历史的坐标;而现代文明在王朝政治远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给城市发展打上鲜明的烙印,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厦在烟雨凄迷中更加鲜活。它们是时代发展的见证,更是把文化融合的成果固化在这里。定远营城回望,历史走入现实,现实走进历史,民族的和谐,文明的共处,社会和睦最为实在。我想,这一定是定远营城想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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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定远营东城门的是营盘山,这座小山是俯瞰巴彦浩特镇全景的最好地点。人们喜欢登上这座亦是生态公园的小山,呼吸着新鲜空气,俯瞰美丽的巴彦浩特。

在人们频频举起的镜头中,无一例外地有着定远营古城靓丽的身影。在山上赏景时,经常会听到身边此起彼伏的、操着各种口音的“啧啧”之声,人们沉浸这个西北边陲小镇难得一见的风光中,毫不吝啬地发表着各自的赞叹之情。

这个地方,也成为本地人带外地亲友们必来的地方之一。前些年,我也一样载着外地的朋友登山观城,一路给她讲着这座古城及阿拉善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不无感慨地说了好多“真没想到!”还滋生出在这里买房度假的念头来。是啊,这里冬暖夏凉,空气清新,民风淳朴,是宜居之地。

现在,更为人性化的是,营盘山与定远营古城之间被一道弯弯曲曲的石阶连接了起来。这样,人们或者可以从古城顺阶而上登到山上,或从山上顺阶而下来到古城里,方便了好多。如若满满地走上一圈的话,既可以领略蒙、藏、汉不同的民族文化,又仿佛从古到今地穿越了一番。真是“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闲步古城墙上,东望贺兰山,咀嚼着从博物馆、网络上、书本上、老人们、旧友们那里零星看到的、听来的一些有关定远营的故事和传说,觉得很不过瘾。日后,还要搜集一些书籍资料认真研读,让那些过去的故事丰满起来,消逝的时光再清晰一些,否则,次次面对古城时会因心底空空而黯然神伤的。

家乡的这座古城,史上的军戎重地,曾经的“塞外小北京”,在岁月流转中,依然古朴秀丽、宁静温馨。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它是摇篮,是根。留住它,保护它,就是留住了根脉,护住了魂魄。

7天的时间,可以把阿拉善盟的主要景点都看一看了。按两人(合住一个标准间)计算食宿。

第一天,从银川进入阿拉善盟,抵达巴彦浩特(盟府所在地),参观定远营古城、奇石博览园、奇石水晶广场、阿拉善博物馆、营盘山顶观夜景,住三星宾馆,全天费用约300元,车费50元。购买水晶等礼品不计。

第二天,游览月亮湖5A级旅游区(体验沙漠冲浪等)和广宗寺4A级旅游区(即贺兰山国家森林公园)。全天花费600元,食宿300元.

第三天,前往阿拉善右旗,行程530公里,途中行至460公里处可游览世界沙漠地质公园主景区——巴丹吉林沙漠,可在沙漠内住宿,也可到巴丹吉林镇住宿。全天花费700元,食宿400元。

第四天,休整一天。食宿400元。

第五天,由阿拉善右旗前往额济纳旗,行程420公里,途中200公里处进入海森楚鲁怪石景区,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午途中进入东风航天城(即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参观,晚饭时抵达额济纳旗府达来呼布镇。全天花费600元,食宿400元。

第六天,欣赏胡杨美景(最佳时间在10初,一片金黄)。还可参观中国—蒙古策克口岸,居延海、神树、黑城遗址。全天花费700元,食宿400元。

第七天,由额济纳旗返回巴彦浩特,到银川可乘飞机、火车回家。全天花费400元,食宿300元。

这7天基本上把阿拉善的主要景点都走到了。散客最好到巴彦浩特加入旅行团。2012年10月后阿拉善盟就通飞机了,到阿拉善右旗、额济纳旗就更快捷了,乘飞机的总费用估计每人会再增加700—1000元(三趟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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