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6年丙子(明崇祯九年,朝鲜仁祖十四年,后金崇德元年),皇太极正式由汗改称皇帝,改国号大清,族名满洲。他事先将此事通报朝鲜,希望朝鲜参与劝进。朝鲜闻讯大哗,积累近10年的憎恶、羞辱情绪一并迸发。朝鲜臣僚纷纷痛切陈词,“使彼虏得知我国之所秉守,不可以干纪乱常之事有所犯焉。则虽以国毙,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也”。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下,仁祖拒不接见后金使团,不接受其来书。后金使团愤然离开汉城,沿途百姓“观者塞路,顽童或掷瓦砾以辱之”。该年四月,皇太极在沈阳正式举行称帝大典,朝鲜使臣罗德宪、李廓拒不下拜。皇太极非常气愤,认为这是朝鲜国王有意构怨,决定举兵再征朝鲜。该年十二月二日,皇太极亲自统帅十万大军亲征朝鲜。清军渡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而南,仅仅十二天便抵达王京城下。京畿之内“上下惶惶,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仁祖再次将王妃、王子和大臣妻子送往江华岛避难,自己则率领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等待各路勤王军的到来,同时派出崔鸣吉等人赴清营谈判,拖延时间。朝鲜请和书中写道“朝鲜国王谨上言于大清宽温仁圣皇帝:小邦获戾大国,自速兵祸,栖身孤城,危迫朝夕……如念蒙丁卯誓天之约,恤小邦生灵之命,容令小邦改图自新,则小邦之洗心从事,自今始矣。必欲穷兵,小邦理穷势极,以死自期而已”云云。皇太极见朝鲜君臣求和之切,毫无斗志,乃对其迫降,下令清军包围南汉山城,伐木列栅,绕城驻守,山城内粮草断绝,不得不杀马充饥。各路勤王军队也被清军击败,朝鲜君臣只有坐困孤城。仁祖曾经爬到南汉山城的南门,看到城下清军黑压压一片,不禁长叹。清军在望月峰上升白旗书招降二字,又致书仁祖,令其出城投降。仁祖则复书“重围未解,帝怒方盛”,所以不能出城请降,“古人有城上拜天子者,盖以礼有不可废,而兵威亦可怕也……”。见朝鲜方面还在纠缠于出城投降的细节,不耐烦的皇太极下令用火炮攻城,同时清军又攻占了江华岛,俘虏王妃、王子、宗室76人,消息传来,见大势已去,仁祖只好求和。1637年正月三十日,仁祖率领群臣出南汉山城,徒步前往汉江东岸的三田浦清营拜见皇太极,伏地请罪。皇太极降旨赦之。双方筑坛盟誓,朝鲜去明年号,缴纳明朝所赐诰命敕印,奉清朝正朔,定时贡献,并送质子二人。此外,朝鲜朝廷中主战最坚决的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被清军索要,在沈阳就义,号称“三学士”。此役为朝鲜历史上著名的“丙子胡乱”。清朝班师途中顺势攻陷皮岛,拔除了明朝在辽东沿海的最后一颗钉子。
丙子胡乱一般指丙子之役
丙子之役是指1637年1月至2月(丙子年十二月至丁丑年正月)清朝攻打朝鲜王朝的战争。朝鲜半岛历史上称之为“丙子胡乱”或“丙子虏乱”,又因跨越丙子、丁丑两年,合称“丙丁虏乱”。
丁卯之役后,后金与朝鲜确立了“兄弟之国”的关系。1636年(明崇祯九年,清崇德元年)后金大汗皇太极自称皇帝,国号大清,朝鲜拒绝承认,两国矛盾升级,引发皇太极统帅大军亲征朝鲜。清军渡鸭绿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南下,直抵朝鲜首都汉城(今韩国首尔)。
朝鲜国王仁祖李倧逃至南汉山城,被围四十余日后出城投降,在汉江南岸的三田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此后朝鲜断绝与明朝的宗藩关系,成为清朝的藩属国,随即清军在朝鲜军的配合下发动皮岛海战,夺取明军据点皮岛,丙子之役的余波至此告终。
清朝通过丙子之役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粉碎了明朝的东江防线,既控制了朝鲜,又削弱了明朝。朝鲜则视之为奇耻大辱,尽管被迫臣服,内心仍敌视和鄙视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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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之役的影响:
政治上,清朝与朝鲜从“平等”的兄弟关系变为君臣关系,朝鲜自此断绝同明朝的宗藩关系,成为清朝的藩属国,直到250多年后的甲午中日战争为止。随着朝鲜臣服清朝及明朝东江镇的崩溃,清朝彻底扭转了建国以来三面受敌的不利局面,反而对明朝京师构筑起包围网,明清力量对比进一步向清朝倾斜。
皇太极在丙子之役后得意地对明将沈志祥宣布:“蒙天眷佑,朝鲜已平,蒙古、瓦尔喀诸国皆附,今所存者, 止明国而已”(此外还有黑龙江流域的索伦诸部尚未完全臣服,但对明清关系没有影响,后皇太极通过索伦之役平定)。可见丙子之役使皇太极向一统天下的大业迈进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