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货币体系的基础。历史上各个朝代基本都是从货币入手来控制经济的。比如汉朝利用货币的创造和分配来垄断市场,为国库增加一笔客观收入。其实古代王朝控制货币几千年,但是当人口和经济体量达到一定程度,制作铜币的材料开始不足,于是纸币出现了。然而,纸币的实施并不那么顺利。毕竟纸没有金属材料值钱,古代货币的发展也经历了很多困难。
西汉时期,汉武帝为了弥补汉匈连年战乱造成的财政赤字空,将汉初下放给人民的铸币权收归国有。至此,造币已经成为国家行为,民众无权染指。这个传统延续了近两千年。
垄断货币发行,中央集权政府增加了新的收入。但统治者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事实——铜币供应不足。
铜币短缺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铜矿开采量小。
在没有炸药的古代,矿工一般采用一种叫做烧爆的原始方法开采矿石。先用柴火烧脉,温度达到要求后用冷水浇。当它热胀冷缩时,矿石变得松散,然后用工具挖掘矿石。这种原始的开采方式效率低下,国内铜矿也很少。这两个因素长期制约着中国古代铜产量的增长。
二是铜币需求超过政府的货币发行计划。
汉初的休养生息政策极大地促进了经济发展,到西汉中期,经济总量是一百年前的几何倍数。《汉书·食货史》记载“自孝武元初五年,三官铸五铢,自平帝元始,造二百八十余亿。”而这个数字在汉初只有4亿。
图2铁钱是中国封建社会货币与商品经济矛盾比较尖锐时期的产物,以铜币为主要货币。
面对民间钱荒的困境,汉朝及以后各朝大部分时间都采用发行劣币的手段来应对。但是,当人们注意到身边的货币质量在下降时,就会故意把质量较好的铜币保存起来,不再使用。但是因为那些铜钱质量不好,流通时间大大缩短,最后的结果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铜钱少了。
铁币的出现或许可以缓解铜币短缺的困境,但这种产量巨大的金属并不具备货币资金的特性,其重量大、价值低,使得铁币在进入市场之初并不受用户欢迎。
最早发行铁钱的是东汉军阀公孙述。“建武六年(公元30年),讲废铜钱,买铁官钱,民钱不行。“西汉王莽变法时,天下纷争,公孙述占据蜀地,自立为王。为了与汉政府抗衡,防止铜钱外流,公孙述废除蜀地铜钱,改用铁钱。
公孙述为以后的乱世树立了一个很坏的榜样。一旦出现混乱,地方割据势力为了军备尽快吸收民间财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发铁钱。从东汉到晚唐,铁钱往往成为中央政府对铜钱流通不足的补充。
唐高祖花了五铢铸造开元鲍彤,试图从根本上解决钱荒。然而,唐朝宽松的商业政策促进了商业贸易的发展,却使钱荒问题更加严重。
好在此时印刷术已经出现,逐利的商人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发明了革命性的“飞钱”。《新唐书·食货志》记载:商贾到京师,向书院、各军、富户送钱,轻装四方,券收,故称“飞钱”。钱类似于现代的承兑汇票,是一种记名的取款凭证。飞钱是金融业借助科技发明进行技术创新的产物,为即将出现的古代纸币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时间来到了北宋。宋朝是历史上最弱的朝代,但却是最繁荣的朝代。
北宋的建立结束了纷乱的五代十国,也继承了各个短命王朝的经济模式。全国十分之一的后蜀,因为境内缺铜,铸铁钱弥补铜钱的不足。而不是北宋后期的孟家,为了巩固中原的经济,把蜀中的铜钱全部掠夺一空,把原来铜钱和铁钱混杂的四川地区变成了完全的铁钱使用区。从此,蜀国人民只能携带沉重的铁钱进行贸易。
然而勤劳的四川人民将蜀地打造成北宋仅次于扬州的第二大经济区,经济发展与支付困难的矛盾笼罩蜀地数十年。
王小波起义后事情有了转机。
公元993年,由王小波和李顺领导的武装叛乱在四川爆发。北宋政府为了防止乱军掠夺钱币,壮大自身实力,不得不关闭钱狱,停止铸币。有一段时间,钱荒的压力大于造反的压力,但这种压力很快就释放了。
叛乱前,蜀国人民不堪铁钱之苦,积极探索更便捷的支付方式。一种叫做“饺子”的印刷品以非主流的方式在民间流传。
与飞钱一样,现金支付最早是作为存取款凭证出现的,但不同的是,现金支付是匿名使用的。
起初只是在四川的几家银行小范围发行。叛乱爆发后,铁钱的缺乏大大增加了对交子的需求,交子这种原始的纸币立刻成为市场交易的宠儿,百姓也乐于接受这种轻货币。
当交子成为蜀国的主流货币后,问题也随之而来。支付凭证显示为存款和取款凭证。银行必须有相应数量的铁货币作为发行多少款项的储备。然而,一些无良商家暗中进行多次付款以获取利润。由于这些虚拟货币没有相应的储备,一旦出现挤兑,民间商户将成为直接受害者。
为了规范饺子的发行,宋真宗于年第一次改革了饺子的发行,将有权发行饺子的银行限定为十六家;在宋仁宗,经过一场关于饺子存废的大讨论后,北宋政府将饺子的经销权收归国有,并禁止私人经销。至此,交子这种新型货币的国家垄断已经完成。
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它出现在中国并不意外。是印刷和造纸碰撞的结果,也是民间智慧对政府金融垄断的反抗。只是民间开花,摘果实的却是政府。
从宋朝到清朝,交子一直作为主流货币存在,周边有游牧民族的国家也对这种新货币着迷。金、辽、西夏都发行过纸币,以补充金属货币的不足。
但是,无论是宋朝还是周边发行纸币的国家,还是后来的朝代,都陷入了发行纸币的陷阱。由于交子发行成本低,这种印刷品成为各个朝代补充财政收入的工具。历朝历代的统治者虽然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巨大的财富,但却过早地将民间财富付出空以至于家国存亡之时,泱泱大国只剩下一个躯壳。
和现代货币发行遇到的问题一样,古代纸币的发行仍然受到假币的困扰。纸币刚流通20年左右,市面上就出现了假币。各个朝代都进行了技术革新,以应对假币的日益泛滥。
宋朝时,四川设益州交子务,负责纸币的发行。打印纸选用“水印纸”。这种明暗印刷的高档纸,类似于现代用来印钱的水印纸。是四川的特产,其他地区无法复制。
纸币的印刷抛弃了传统的雕版印刷,取而代之的是铜版印刷。铜版画的图案更精致。最重要的是铜版画技术难度大,非专业人士模仿难度极大。
三色套印、加盖“龙印”印章、精选特殊原料造纸等一系列防伪技术融为一体,使古代纸币“用料精细、做工细致、民欲虚妄,尚难。”(《宋史·食货》)
除了技术革新,古代制造假币的法律处罚也相当可观。宋朝时,造假者被流放三千里,头目被斩首;明朝时期,制造假币的人被杀,立功控告印制假币的人可以得到造假者财产的一半。
清末由于从西方发达国家引进纸币印刷技术,清朝的纸币无论从形制还是做工上,都与现代纸币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