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是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的一句名言,对于一个充满憧憬的年轻人来说,周围是没有生活的,真正的生活总是在别处。
我们每一个人梦想都有一个别处,是因为美,因为静,因为情,因为说不出的理由,但是我们又无法逃离此处。正如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所说的那样。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残酷。
生活在别处,别处可以是大海,深邃的大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面浩瀚的大海;别处可以是森林,静谧的森林,神秘的色彩,静享自然的气息和童话的故事;别处可以是旅行,最好的旅行,是在陌生的地方,发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扩展资料
《生活在别处》是米兰·昆德拉创作的长篇小说,描述了一个年轻诗人的故事,以细微而精妙的笔触描写了捷克诗人雅罗米尔充满激情却短哲的一生。
昆德拉通过这部作品研究了人性的崇高与邪恶,透视了人身上最黑暗最深刻的激情,揭示它可能导致的悲剧。这本书一直纠结于理想和现实之间,反映出一个关于“理想与现实”的悖论以及作者对现实生活的绝望。另外,从小说的字里行间感受到背后隐藏的灰暗底色——历史和政治的残酷。
指漂浮于现实以外的人生理想。
别处能满足人们猎奇、探险的心理。食品要新鲜才可口,婚姻须有新鲜感才会持久,同样的,心灵喜欢追逐新鲜的感受。熟悉的面孔,单调乏味的环境,会使人进入无聊状态。而无聊则使人的思维失去活力,会导致情绪低落和抑郁。离开熟悉的环境和人群,孤身一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新鲜的感觉。
为了摆脱无聊,让心灵焕发活力,人们总想去别处猎奇、探险。在危难中,能使人绷紧神经,聚气凝神,激发活力。所以探险能令人兴奋和愉快,即使遇到危难,人们总是振作精神,怀抱希望去面对,并乐此不疲。所以探险家约翰-戈达德发自内心呼唤道:趁年轻,带着梦想上路吧!
与生活在别处类似的是——心在别处。人的心绪很容易飘向别处。事情千头万绪,你不知从何处下手,使得你心神不定,手上拿着这个,心却想着那个;那令你难堪的往事,或者是对未来的忧虑都容易使得你心在别处;还有,生活给了你太多的选择,反而使你的心难以适从。
如果忽视了当下,无论在何此,都渴望生活在一个自己所处之外的地方,总带着一种“离开所在之地”的愿望,那就与现实脱节了。总是弄得心神不定、身心分离,永远都没有归属感,不仅荒废了光阴,还会给人带来心理疾病。所以我们应当与当下建立起深刻的连接。
生活在别处”,往往因受困于“假如”。每每幻想着,假如我能如何如何就能怎样怎样。有“假如”也是人之常情,因“假如”放弃此处此时努力就是误区了。
以死亡弃绝自我的存在——雅罗米尔雅罗米尔存在意义是在他者的认同之下完成的。他为想象中的公众的或某个人的目光而设定自我的存在方式。
雅罗米尔在母亲的肯定和关注下长大,在他未成年的时候,他的自我确立来自母亲的认同和赞赏;在他成年之后,进入了更广阔的天地,母亲对他的控制激起了他摆脱母亲的强烈愿望,“他感觉到他的母亲附在他的头上,她围着他吐丝就象一个裹住幼虫的蚕茧,剥夺了他的本来面目。”母亲的认可成为他反抗的出发点。
刚一开始雅罗米尔幻想了一个叫泽维尔的男孩,没有父亲,没有母亲,自由自在,为所欲为。“不会意识到自己出身的人是自由的。”在他看来,自由并不是始于父母被背弃或是被埋葬的时候,父母一出生,自由就死了。
“对于母爱中的雅罗米尔来说,生活在母爱之外;对于诗歌世界的雅罗米尔来说,生活在诗歌之外。”雅罗米尔渴望在别处的生活。要得到外在世界的认可,他需要更多的关注和认可,他一边以内心自我作为自我构建的参照,一边窥视着别人的目光,爱情和革命热情是他获取自我存在的工具与手段。
为了获得自我肯定,他追求女大学生,红头发女孩……希望通过性爱达到自我肯定,然而现实的境遇却事与愿违。同时他用革命激情为自己预设的形象——悲壮、崇高的爱国青年,使他“无私”、“正义”地揭发了女友的哥哥的叛逃(其实这只是女友为“自我”形象设计的一个谎言),使红头发女孩一家无端的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一次辩论的争斗中他被扔到阳台,使他看到自己预设形象的毁灭,他想要以悲壮的死亡来捍卫自己“崇高”的假想却又在楼台太低的借口下做出了放弃。几个月后 ,雅罗米尔死于由那次阳台所染的风寒引起的肺炎。他的死亡方式弃绝了他所有关于“自我”的设想,他终不过是政治洪流与喧嚣人群中可有可无的一个。
他对自我的设想——崇高、积极、无私、正义的形象在现实境遇中却被置换成了残忍、滑稽、软弱的形象。雅罗米尔始终无法摆脱母亲的阴影,甚至在他走出母亲的世界,以后 “甚至当你同女人们在一起,甚至当你同他们躺在床上,一根长长的皮带也将系住你的脖子,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玛曼的手里将抓住皮带的一端,从它的摇动感觉到你身躯可耻的运动!” 雅罗米尔是“一个在母亲的引导下在世界面前极力炫耀自己的年轻人,然而他没有能力进入那个世界。”
参考资料
吴晓东《从卡夫卡到昆德拉》
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
李凤亮,李艳《对话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