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1867年,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以720万美元的价格将171万平方公里的阿拉斯加卖给了美国。在这笔交易的60年前,即1803年至1804年,法国皇帝拿破仑以1500万美元的价格将路易斯安那州的214平方公里卖给了美国。这样,美国领土的下载量翻了一倍。拿破仑不可能不知道这片土地的重要性。他为什么要卖给美国?
前一笔交易的路易斯安那州所有权也相当模糊。现在,当美国获得这块领土时,人们普遍认为美国是从法国手中购买的。但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对当时这块地的归属有误导。
路易斯安那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这是无可争议的,但此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法国于1699年获得的路易斯安那州只统治到1762年。当时,法国在七年战争中输给了欧洲和北美。法国别无选择,只能将加拿大魁北克割让给英国,将路易斯安那割让给西班牙。所以自1762年以来,路易斯安那一直是西班牙的殖民地。
然而此时的西班牙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处于衰落之中,路易斯安那州的衰落也没有好转。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欧洲各国联合起来组成了第一个反法联盟,西班牙也在其中。但是联盟打败了法国,取得了胜利,但是在西班牙直接对法国作战的比利牛斯山战争中战败。因此,它放弃了反法立场,在1799年开始的第二次反法联盟战争中成为法国的盟友。这一次西班牙被英国打败了。此时,西班牙更加重视与法国的联盟。
这一刻,法国想起了30年前割让给西班牙的路易斯安那,于是提出归还路易斯安那,作为双方维持同盟关系的条件。经过谈判,双方于1800年10月1日达成秘密协议,西班牙同意归还路易斯安那州。法国也同意把它在意大利的部分领土给西班牙作为交换。因为是秘密协议,没有对外公布,所以路易斯安那还是属于西班牙的。直到1803年11月30日,西班牙才正式将路易斯安那移交给法国,而就在路易斯安那被获得三周后,法国也正式将其主权移交给美国。所以,在美国买下路易斯安那之前,法国只统治了三个星期,实际上只是一个倒戈。
那么,法国为什么要以牺牲欧洲领土为代价,在30多年后收回路易斯安那州?实际上,当时执掌法国政权的拿破仑是想在北美重建法国殖民帝国。法国至今仍怀恨在心,不愿意失去30多年前的整个北美殖民地。因此,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法国会不惜代价支持北美英国殖民地的独立。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法国军队甚至比北美13个殖民地的官方军队还要多。
美国独立后,法国的帮助被遗忘,反而迅速缓和了与英国的关系。1794年,美国和英国签署了《杰伊条约》,搁置了两国之间的争端。更让法国气愤的是,美国和英国也重启了贸易。而且美国翻脸,以法国发生革命,成为共和国为借口,拒绝偿还独立战争时期欠下的法国债务。
对此,法国不能放弃,于是开始扣留与英国进行海上贸易的美国船只。美国也不示弱,采取了对等的报复措施。最后双方的矛盾演变成1798年的大规模海上冲突,持续了两年才逐渐平息。与美国如此糟糕的关系让法国意识到,如果没有自己在北美的殖民地直接统治,法国在全球的衰落还会继续。这坚定了法国在北美重建殖民帝国的决心。
那么,刚刚拿到的路易斯安那州为什么又放弃了呢?因为法国又开始觊觎北美领土,这引起了美国的注意和警惕。当时西班牙的衰落是众所周知的,以至于路易斯安那在西班牙手里,美国也不担心。早在美国与西班牙达成默契,利用两国边境地区的重要港口奥尔良港,美国农产品就可以顺利出口海外。这对当时的美国非常重要,因为当时美国最强的产业是农业,农产品的顺利出口一度关系到美国的生死存亡。
但1798年,与法国结盟的西班牙突然停止美国使用新奥尔良港,随后在1800年将整个路易斯安那归还给法国,但并未正式移交。虽然西班牙在1801年允许美国再次使用新奥尔良港,但这一变化让美国非常不安。这就让美国担心,一旦这块土地归还给法国,特别是回到拿破仑手里,而美国的北面是英属加拿大,西面在大西洋沿岸被法国压缩,这就意味着美国的经济命脉掌握在法国手里,美国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美国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法国当然有收回路易斯安那的具体计划。拿破仑计划夺回路易斯安那州,作为法国殖民帝国在北美的贸易中心,用来销售当时法国在加勒比海的殖民地海地生产的各种商品。当时,海地是全球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它是当时最重要的国际商品之一的主要生产国,并被称为世界糖都。当时英法两国每年消费的蔗糖有40%来自海地,两国每年消费的咖啡有60%来自海地。
所以法国的想法不是空里的城堡。一旦路易斯安那被收回,就能真正在北美建立起完整的贸易产业链,这对其未来的实力增长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法国按部就班实施计划的时候,其中一个核心环节出现了大问题。1791年,在海地种植园经济中起核心作用的海地黑人开始起义,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发生黑人暴动。
暴动之后,法国曾经招募过他。正是在法国大革命之后,为了尽快安抚黑人,法国提出了一个让当时还在实行奴隶制的所有欧洲国家和美国震惊的条件,那就是给予所有黑人公民权和投票权。尽管如此,法国和当地黑人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不久,海地黑人又声势浩大地起义了,不仅打败了法军,还彻底赶走了英国和西班牙殖民势力。虽然美国仍然实行奴隶制,但是法国对美国的威胁要比黑人大得多。因此,美国海军不仅为海地叛军提供了便利,还在战斗中为他们提供了火力支援。
为了实现重建北美殖民帝国的计划,拿破仑决心用武力解决海地的骚乱问题。1801年12月,3万多名法国士兵被派往海地,以恢复法国的殖民统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仗打得并不好。虽然海地叛军首领杜桑·卢维杜尔被成功抓获,但黑人起义并没有被消灭。后期发生黄热病疫情,导致包括拿破仑的妹夫查尔斯·利克在内的2万多人在海地死亡,海地重建殖民统治的努力彻底失败。
海地的丧失大大降低了路易斯安那对法国的意义。至少短时间内是无利可图的。退一步说,就是为了获得这个殖民地。有了美英的虎视眈眈,恐怕法国以后也活不成了。于是,极其聪明的拿破仑在正式接管西班牙三周后,果断决定以15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美国。
美国成为最大的赢家,海地的独立和路易斯安那州的并入对美国后来的发展影响很大。海地独立后,大批前奴隶主逃到美国,其中许多人逃到了路易斯安那州。美国的领土扩大了一倍多,大量的种植园主带着他们的奴隶搬进了新的领土。这些都使得美国的奴隶制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
然而,法国并没有失去什么。路易斯安那州主权模糊,又远离法国,治理管理难度很大。另外,海地已经失控,在北美重建殖民帝国的计划不切实际,美英在阻挠。所以法国把路易斯安那卖给美国换1500万美元也是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