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仓”这个戏曲界的专有名词又因为张云雷的缘故在相声界被广泛传播,颇有点意思。
一、倒仓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倒仓如果用生理学语言解释就简单多了,就是变声期,男孩和女孩在青春期都要经历的一个变声期。
在变声期里,男孩的声音会变粗变低,能低一个八度,女孩声音影响没有男孩那么大,但也会低一到三个音。这个时间一般来说要经历三到六个月,有的人可能要经历一到两年才能度过。
变声期反映在戏曲演员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控制不住嗓子,高音唱不上去不说还容易变哑或者出现怪声甚至多个音调,因此倒仓是戏曲演员都必须经历的一个关口,顺利通过一切好说,一旦通不过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比如用假声或者干脆转行。
原则上来说,相声行业和戏曲界的倒仓关系并不大,毕竟相声演员“说学逗唱”的根本还是在说上,之前相声界最著名的倒仓事件是常连安,他出身京剧富连成,学了三年老生,和马连良是同科,因为倒仓失败转行去变戏法卖艺,然后又进入相声行业带出一个常氏相声家族。常氏相声百年纪念的起点就是常连安倒仓失败那年。
二、张云雷的倒仓似乎不太科学
上文说了,相声界本身和倒仓关系不大,但每每说到张云雷成名前的经历,总是和倒仓分不开,按照德云社的官方说法,2005年初13岁的张云雷因为倒仓离开德云社,2011年倒仓结束才正式回归,倒仓时间长达六年。
很多人都认为张云雷的倒仓似乎不太科学,原因首先他是相声演员,即使他唱功居多也是个相声演员,并不一定非要停止演出去倒仓,你想保护嗓子大不了不唱高音光说光逗呗,倒仓也不是说人就必须变成哑巴不说话才能保护嗓子。在德云社诸多唱功见长的演员里只有张云雷有停止演出专心倒仓的经历,甚至在整个相声界也几乎是独一份,这不太科学。
此外,一般人倒仓也就一两年,个别会长一些,像京剧神童陶阳2011年开始倒仓,2014年倒仓结束,前后也就三四年时间,这中间他也没彻底离开德云社休养嗓子。而张云雷却一走六年,从生理科学角度讲也不太合理。
那么张云雷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德云社的呢?如果不是倒仓,又是什么原因?
三、张云雷退社之谜
其实,对于了解德云社发展史或者很早就关注德云社的人来说,张云雷因为什么退社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张云雷所谓的倒仓只是一个委婉的借口,实际上是他们家和郭德纲王惠闹掰了。
1、曹云金的话
曹云金在接受采访时曾说过,当年张云雷和潘云侠两家父母和郭德纲王惠都打起来了,打完架两家人把各自的孩子都带走了。
这话并非只有曹云金说过,有德云社的老观众早年也曾在网络上发帖说过此事,说的也是张云雷潘云侠的父母和郭德纲家发生冲突,俩挺不错的孩子突然就见不着了。
2、潘云侠的话
潘云侠曾经和张云雷一起生活,和郭德纲王惠也是沾亲带故,他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离开的原因第一是父母不支持,第二是自己受不了郭德纲的一些训徒方式。
其实潘云侠还有第三点没说,那就是他本来是听王惠说可以上艺术团学影视表演才投奔郭德纲的(想到曹云金那张发票的抬头“学明艺术团”了吗),结果却在郭德纲那里说了相声,他本人对相声并不是多么喜欢。
此外,按照郭德纲小舅子王俣钦在书里的说法,郭德纲训徒的方式确实特别,那就是先要打掉徒弟的一切自尊心,这样才能在台上放得开。
综合潘云侠和王俣钦的话以及岳云鹏他们回忆中又是吃不饱又是和狗抢食吃的经历,我们可以推断当年的张云雷和潘云侠在郭德纲那里不仅挣不到钱还要吃苦甚至交钱拜师(何云伟曹云金每人3000元,潘云侠5000元),这种情况下张云雷和潘云侠父母选择让孩子离开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3、张云雷的话
张云雷所谓的“倒仓”有六年时间,上文已经说过这个不太科学,除此之外,张云雷的采访时也透露过一些细节可以佐证他离开的原因并非倒仓。
张云雷曾告诉记者自己当时混得很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跑到天桥乐找孔云龙借一百块钱,孔云龙没有又从阎鹤祥身上拿了一百,出去吃了碗面条。他还特意回去叮嘱孔云龙,不许把见到他的事情告诉王惠。
此外,张云雷还对记者说,他当时退出德云社时把师父和师兄弟的电话号码全都删除了,所以才会跑到剧场里去找孔云龙借钱。
问题就来了,倒仓似乎也没有必须删除师父师兄弟电话号码的规矩吧,似乎也没有穷死饿死不能见自家亲戚的规矩吧。
说白了,张云雷的话也从侧面也验证了曹云金和老观众们的话,那就是当年他的离开压根不是因为倒仓。
那么,为什么德云社老是强调张云雷退出原因只是倒仓呢?
简单,说其他原因属于好说不好听啊,郭德纲最早的徒弟包括闫云达、张云雷、何云伟、潘云侠、曹云金五个人,像岳云鹏、孔云龙、烧云饼和栾云平都是后来的第二批。前五位徒弟全都退出过德云社,只有张云雷回来了。后面四位里的烧饼也退出过。
你说,换成你是郭德纲,你会告诉观众张云雷当初退出的真正原因吗?前五个徒弟一个不剩全跑,这话是真的不好听啊。
综上,张云雷的退出的真正原因随着他的归来还有倒仓说法的盛行似乎被掩盖了,但两家之间的微妙关系似乎并没有烟消云散。在张云雷之前因为调侃国难被全网谴责时,德云社的师兄弟纷纷取关张云雷,郭德纲和钟朝晖甚至还关注了对张云雷不友好的帖子,钟朝晖甚至还点赞了,个中原因让人浮想联翩。
所以,有时候掩盖和遮挡某些事情的真相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1、所谓“倒仓期”指的就是一些京剧、戏曲类的年轻演员,因为身体处在青春期发育阶段,所以嗓音会变得低沉,换句话说就是处在变声期。
2、倒仓期大概是青春期的14到16岁,倒仓属于戏曲界术语,指的是戏曲演员在青春期发育时嗓音变低或变哑,同时也表示晾晒仓里的粮食后再装进去的意思。另外倒仓期最早出自王梦生的《梨园佳话·总论》,原句是““佳喉善唱,一经倒仓便哑”,“倒仓”是一种正常的生长发育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