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勒,一个普通德国商人的名字。他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拯救犹太人的义举而闻名于世。其实不仅仅是德国的这个辛德勒,还有更多的辛德勒为了拯救犹太人不择手段。瑞典的辛德勒——拉乌尔·沃伦贝格因其非凡的成就和离奇的结局而被人们铭记。
“谁拯救了一条生命,谁就拯救了整个世界。”一名获救的犹太人将这段犹太法典中的希伯来经文刻在一枚金戒指上,交给了救世主辛德勒。在20世纪最残酷的战争背景下,辛德勒的形象闪耀着最人性的光辉。其实不缺主持正义的人,像辛德勒这样的人在世界各地都有。瑞典的拉乌尔·瓦伦堡就是其中之一。
出生于瓦伦堡家族的瑞典首富拉乌尔·瓦伦堡家族,19世纪以航运业起家,延续了160多年的财富神话。他们控制着瑞典经济的半壁江山,涉足金融、银行、机械、军火,与英、法、德、匈等国的政界、金融界关系深厚。他们生活在社会的顶端,是瑞典王室之外最大的家族。瓦伦堡家族从上到下都信奉基督教,家族中有很多牧师。当20世纪教会的影响力下降时,他们意识到外交对家庭的重要性,他们中的许多人成为了外交官。其中一人,拉乌尔·沃伦贝格,被称为瑞典的辛德勒。
拉乌尔·沃伦贝格于1912年8月4日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瓦伦堡因为家世显赫,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机智过人,尤其擅长语言学和建筑学,对日后成为外交官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秉承家族商业传统,瓦伦堡年轻时与犹太商人劳埃在匈牙利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从此,瓦伦堡与犹太人和匈牙利人建立了良好而密切的关系。1944年,穷途末路的德国法西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损失惨重。这个时候,盟友匈牙利看到了德国的脆弱,提出分道扬镳。暴怒的希特勒立即将矛头指向匈牙利。这使生活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23万犹太人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为了拯救这些无辜的人,瑞典外交部、美国战争难民委员会和世界犹太人大会一致同意,必须派一名瑞典人去营救布达佩斯的犹太人(作为中立国,瑞典可以颁发专门的护照来保护犹太人)。瑞典人必须与匈牙利关系密切,熟悉匈牙利语,不排斥犹太人。此时,瓦伦堡家族也清楚地看到了德国的衰落。这个时候帮助犹太人,会扩大整个家族在商业和政治上的影响力。32岁的拉乌尔·沃伦贝格(Raoul wallenberg)受命担任救援计划的执行者。
瓦伦堡之所以在瑞典被称为“辛德勒”,主要在于他拯救犹太人的非凡功绩。在整个救援行动中,瓦伦堡帮助了约10万犹太人逃离灾难。
1944年7月,瓦伦堡被任命为瑞典驻匈牙利大使馆的一等秘书。这个职位只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参赞,但他的特殊使命使他的权力远远大于此。瓦伦堡不接受大使的直接命令。他手下有一支特别行动队,他本人也有权联系瑞典国王。当时纳粹德国实行的是所谓的“犹太问题最终解决方案”。在匈牙利,大约20万犹太人即将成为纳粹中央安全局(盖世太保)犹太裔局长艾斯曼的目标。因此,拯救瓦伦堡刻不容缓。
盖世太保艾斯曼来到布达佩斯的当天,就发布了驱逐所有匈牙利犹太人的命令。被驱逐的犹太人匆忙离开居住地,徒步赶往奥地利。瓦伦堡和他的行动小组驱车向犹太难民分发食物和衣物。在到达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前三个月,他拯救了两万多名犹太人。瓦伦堡的解救办法主要是发放瑞典的“特殊护照”,犹太人凭此护照可以躲避纳粹的抓捕。10月,救援任务最紧张的时候,“特殊护照”来不及提炼,换成了有瓦伦堡个人签名的油印本。在战争年代,这种油印机甚至可以工作,油印机日夜轮换。他将油印的“护照”分发给犹太人,然后要求纳粹当局允许这本特殊的瑞典护照的持有者由他带回布达佩斯。
到达布达佩斯后,为了帮助犹太人尽快逃出魔掌,瓦伦堡采取了各种非常规的营救目的,只要能救人,方法都是其次。他以瑞典机构的名义租了很多房子作为犹太人的临时避难所。他在这些“瑞典屋”前升起瑞典国旗,宣称是瑞典领土。当时大约有15000名犹太人通过这种方式避免了灾难。此外,瓦伦堡还采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他利用家族在商界和政界的影响力,用重金贿赂布达佩斯的纳粹官员,让他们以瑞典外交领地的名义继续存在。有一段时间,德国指挥官施米特和匈牙利的楚贝尔准备“清洗”布达佩斯的“首都”,瓦伦堡派人写恐吓信警告他,如果他下令实施这一计划,瓦伦堡将在战后把他送上正义的框框。施密特·楚贝尔眼看纳粹的帝国梦即将破灭,败局已定,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放弃了执行计划的打算。
党卫军对瓦伦堡很生气。他们曾计划暗杀瓦伦堡,但他奇迹般地躲过了多次。据史料记载,到苏联军队入侵布达佩斯时,仍有9.7万犹太人居住在该市的两个“分离的首都”,匈牙利其他地区的犹太人总数约为12万人。因此,据估计,瓦伦堡至少拯救了10万犹太人的生命。
1945年1月15日,苏军攻占布达佩斯,犹太人的命运暂时得到改善,但瓦伦堡本人却不走运。由于瓦伦堡的营救行动得到了美国的支持,苏联高级官员怀疑他是美国的阴谋家,是犹太复国主义者(即反苏组织)的支持者。17日是人们见到瓦伦堡的最后一天。那一天,苏联在匈牙利的司令部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双方能够共同商讨有关犹太人的事宜。瓦伦堡和他的司机驱车前往位于匈牙利东部城市德布勒森的苏联总部。此后,34岁的瓦伦堡神秘失踪,亲人再也没有见过他。
自从瓦伦堡失踪后,他的家人从未停止过对他的国际救援。瑞典政府一直向苏联发出照会,希望尽快释放瓦伦堡。起初,苏联政府否认已经困住了瓦伦堡,称不知道他的下落。然而,掌握确凿证据的瑞典政府和瓦伦堡家族拒绝就此罢休,并没有放弃与苏联权贵的谈判。1957年,随着国际形势和国际关系的变化,苏联政府终于发表了官方声明:瓦伦堡已于1947年在莫斯科卢比扬卡监狱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但是苏联没有提供瓦伦堡死亡的任何直接证据。因此,瓦伦堡是死是活,下落不明,仍然是个谜。1982年,瑞典政府公布了与此事有关的情况,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这样一位在二战中有着非凡成就的外交官意外神秘失踪,这里的历史给善良的人们一个沉重的启示。
虽然瓦伦堡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澄清,但他的义举让人们称他为“瑞典的辛德勒”,美国、以色列等国都为他举行了多次纪念活动。1981年,美国授予瓦伦堡荣誉市民,里根总统称瓦伦堡为“伟人”。1985年1月17日,至少25个国家的瓦伦堡委员会举行了纪念活动。瑞典首相帕尔梅当天发表声明:“瓦伦堡在今天已经成为人道主义和自我牺牲的象征。”
瓦伦堡的下落一直是人们关心的问题。他是死是活,关于他的去向,众说纷纭。很多人认为瓦伦堡自从被困后就一直被关在苏联的劳改营里。1955年,一位名叫德莫尔的意大利外交官被苏联释放。他说,瓦伦堡和他当时被关在同一个监狱,他们通过敲击牢房墙上的莫尔斯电码建立了联系。另一名获释的英国商人兼间谍格雷维尔·温(Grevil Wen)说,他曾在卢比扬卡监狱遇到一名大喊“我是瑞典人”的囚犯,温认为此人很可能就是瓦伦堡。波兰人卡林斯基在被允许从苏联移居以色列后说,他在被苏联监禁期间曾见过这个瑞典人三次,最后一次是1959年10月在莫斯科的弗拉基米尔监狱。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法庭引用的证据,瓦伦堡在1980年还活着,当时他被囚禁在列宁格勒的一所监狱里。种种证据表明,瓦伦堡被捕后的最终归宿是在苏联的监狱里。但他是死是活永远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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