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如果说有什么民族,无疑是犹太人最具神话色彩。
犹太人几乎成了精英的代名词,都是科学界、哲学家、金融界的人才。
甚至有人认为犹太人依靠金融几乎统治了世界。
无论他们认为犹太人是精英,还是犹太人即将统治世界,他们无疑陷入了犹太人编织的民族神话。
犹太人是天才,是精英,他们聪明的印象其实是上百年的产物。
公元前二世纪,如果你问托勒密埃及人对犹太人的印象如何,他们会回答犹太人非常好战,他们是最好的雇佣兵。
如果你问18世纪奥斯曼帝国的人,他们对犹太人的印象是什么,他们会回答犹太人是一群宗教狂热分子,一场深水炸弹的暴动。
如果你在19世纪90年代问一个法兰西共和国的人,他们对犹太人有什么印象,他们会说犹太人太傻了,连地球绕着太阳转都不知道。他们不相信科学,但相信他们的经文。
如果你问一个上世纪40年代大英帝国的人如何看待犹太人,他们会回答犹太人是世界上最疯狂的恐怖分子,他们居然在巴勒斯坦托管区暗杀了联合国大使。
在漫长的历史中,犹太人与“精英”和“天才”这两个词毫无关联。他们只是勇敢的战士,狂热的宗教分子,无知的农民,疯狂的恐怖分子。
二战结束后的几十年里,这一切被彻底改变,犹太人被重塑成一个自古以来充满智慧的民族。原因包括19世纪以来,世界各地的犹太精英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异彩,人们对二战后纳粹大屠杀的反思对犹太民族给予了过多的关注,而忘记了同样遭受苦难的其他民族。以色列建立中东,赢得五次中东战争等。
19世纪法国语言学家欧内斯特·勒南(Ernest Lernen)说,“不幸的是,对历史的遗忘甚至谬误是一个民族产生的基本条件。因此,历史研究的进步总是威胁着民族认同”。
20世纪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是这样回应勒南的:“那么历史学家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挑战民族神话。”。
今天我们就以身份为核心,系列叙述犹太人的历史,让大家了解犹太人的身份是如何一步步改变的,神话是如何产生的。
勇敢的士兵
公元前153年,托勒密六世作为埃及法老,见到了巴勒斯坦犹太叛军首领马卡比家族的乔纳丹,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对付自己的敌人——叙利亚的塞琉古王朝。
就像一千多年来大多数埃及统治者一样,托勒密的军队也雇佣了一批犹太士兵和军官。在公元前的埃及人眼中,犹太人是勇敢的战士、有用的雇佣兵、知名的军人。他们除了打仗没有其他特长,在商业技能和文学成就上资质平平,远远落后于他们的邻居和表亲腓尼基人。
以色列和犹太王国是中东的小国。他们臣服于埃及,向埃及进贡,提供军事服务。雇佣犹太战士成了埃及统治者的传统。此时,犹太人对埃及帝国来说是有用的雇佣军,就像旁遮普人和高尔卡人对英属印度一样。所以在旧约中,《出埃及记》并没有宣扬埃及和犹太人的决裂。
在旧约中,扫罗和大卫都是杰出的勇士,他们都是凭借战功成为国王的。摩西五经充满了军事内容。所以,从文化上讲,犹太人不是一个以商业为基础的民族,而是一个以军事为基础的唯利是图的民族。
流浪商人
犹太人虽然是很好的雇佣兵,但还是抵挡不住罗马人的铁蹄。
最后埃及被吞并,犹太自治被禁止,耶路撒冷被夷为平地。几百年前,以亚述和巴比伦为主的流散在罗马时代重演。
无数犹太人开始了他们流浪的岁月。他们离开家园,分散在各个城市,放弃武士身份,开始成为商人和工匠。
大部分流浪者无法拥有自己的土地,也没有机会成为农民,而那些有幸成为农民的犹太人则逐渐被主流族群同化。所以,不是犹太人不成为农民,而是成为农民的人不再是犹太人。
就这样,犹太人的身份开始从勇敢的战士转变为商人和工匠。
到了公元十世纪,在伊克希德王朝统治下的埃及,犹太人已经成为一个以经商闻名的群体。
在伊斯兰埃及的统治者眼中,犹太人不再意味着刀剑而是钱包,雇佣兵的地位被斯拉夫白人奴隶和苏丹奴隶所取代。
但是,成功的商人还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犹太人还生活在贫困和愚昧之中。这个时候,他们的形象就和智慧无关了。
狂热的反叛者。
到了17世纪的奥斯曼帝国,希顿总督和大马色总督为了从商路中获得最大利益,为了争夺对耶路撒冷的控制权,进行了长时间的争斗。
谁赢得了耶路撒冷的控制权,谁就能获得大量的财富,但在获得财富的同时,也必须接受城市带来的副产品。
这个副产品,早在1700年前,他们的罗马人随他们去,下令处死耶稣的总督本丢彼拉多之后,就已经深受其害了。这就是犹太人在各种先知的号召下发动的无休止的反抗。
1648年,一个犹太屠夫的儿子末底改声称他是预言中的弥赛亚。结果很多可怜的犹太人居然信了他。
1666年底,末底改来到君士坦丁堡,受到当地犹太人的热烈欢迎。然后,在无数人的欢呼中,这个末底改彻底膨胀了,他居然宣称自己是奥斯曼帝国真正的苏丹。
结局可想而知。像他无数的前任一样,他被帝国军逮捕了。被捕后直接放弃信仰,皈依伊斯兰教,后被流放到黑山。
从罗马人到波斯人,一千多年来,犹太人中间狂热的宗教分子煽动那些城市的穷人一次又一次的造反,使得犹太人成为中东统治者眼中的动乱之源。相比犹太人,其他商业民族更受统治者青睐,比如亚美尼亚人。
然而在欧洲,对异质性的恐惧主导了人们对犹太人的看法,人们称他们为陌生人、移民和异教徒。商人和工匠成了巫师和骗子的代名词。
人们对犹太人的怀疑和仇恨,并不是因为穷人对富人的嫉妒,而是对另一种穷人的厌恶。
无知最讨厌的往往是和自己不一样的无知。
愚蠢的信徒
19世纪在空之前是一个变革的世纪。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西方国家的人们开始从愚昧落后中觉醒。他们挣脱了宗教的枷锁,开始接受科学的洗礼。
上世纪80年代,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开始实行全民免费义务教育。无数人开始接受教育和知识。
这个时候,即使是最普通的农民,也已经明白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地球上有赤道、太平洋等简单的地理知识,而犹太人还把自己锁在教堂里。他们跟随拉比学习教法,他们坚信地球绕着月亮转。他们拒绝看飞机飞,因为教法里规定,天空空不是人可以踏足的领域。
正因为如此,犹太人与欧洲其他群体之间存在知识鸿沟。
最初的启蒙
面对本民族与其他民族的知识差距,一些觉醒的犹太人开始尝试做出改变。
18世纪末,欧洲的犹太人开始兴起哈斯克拉运动(Haskella Movement),这是一场犹太人的白话文运动,号召人们用口语意第绪语写作,从而打破了希伯来语在灭绝语言中的垄断地位。
然而,在这场运动的最初几十年里,由于拉比们的坚决对抗,进展缓慢。为了保证他们对知识和教育的垄断,拉比们利用他们在教民中的巨大影响力发起了对这场运动的抵制。
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犹太商人依靠投机和智力逐渐积累了财富。一个新的阶级,资产阶级,诞生了,他们开始挑战宗教。
随着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的努力以及民族主义的兴起,犹太民众教育终于在19世纪末起飞。
用口语写的报纸和小说开始流行,去美国的犹太移民开始更多地参与世俗生活。犹太复国主义的潮流也在一些启蒙者中流行起来。
犹太人摆脱了过去的愚昧,就像中国人一样,摆脱了自己几千年来深信不疑的观念,睁开眼睛看世界。
疯狂的恐怖主义
一些犹太人,他们受到犹太复国主义的影响,想要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独立的国家,为了这个梦想。
从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犹太人在英属巴勒斯坦托管地进行了长期的武装袭击。
与他们的对手阿拉伯恐怖分子相比,他们是世界闻名的。
经过不懈努力,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终于在巴勒斯坦地区成功建国。
1948年9月17日,瑞典王室成员、红十字会主席、二战中营救纳粹集中营受害者的英雄、联合国驻巴勒斯坦专员福克·贝纳多特在耶路撒冷被犹太恐怖分子杀害。犹太恐怖分子声称,联合国是英国人和阿拉伯人的傀儡,没有资格调解巴勒斯坦问题。
这些恐怖分子的主要领导人之一是梅纳赫姆·贝京,他将在未来成为以色列总理。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以色列赢得了与中东的所有五场战争。并且写作巩固了自己的建国神话,同时淡化了自己当初的恐怖行为。
神话的写作
当以色列在中东的血与火中成功站稳脚跟的时候,在欧美,以中产阶级为主的犹太人,在二战浩劫之后,终于凭借工业革命成功转型为更富裕的族群。
19世纪末开始的财富和知识启蒙运动终于开花结果,纳粹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犹太人开始不断出现。依靠美国的舞台和金融获得的财富,一些精英人物向全世界传播犹太民族神话。
犹太人开始成为精英和智慧的代名词,并凭借其对二战苦难的不断宣传,赢得了人类社会的同情,使这个民族成为西方话语体系中政治正确的代名词。
无数根本不是犹太人的欧美人开始把自己的民族构成改成犹太人。使犹太人,似乎任何一个都是社会精英。
然而,精心制作的民族神话终究还是暴露了它的缺陷。
犹太民族的分裂
在今天的以色列,来自东欧和美国的德系犹太人后裔与来自地中海地区和中东的法尔迪的东方犹太人后裔之间开始形成新的矛盾。
在德系犹太人后裔的眼里,法尔迪的东方犹太人后裔是保守懒惰的穷亲戚,而在法尔迪的东方犹太人后裔的眼里,德系犹太人后裔成了忘祖的暴发户。
穷亲戚不再满足于被暴发户统治。他们不断地通过运动来争取自己的权力。
就像两千年前,那些拥有土地的犹太人被其他民族同化,放弃了自己的犹太人身份一样,今天的犹太人其实也是走在这个历史关头。犹太人最终会不会分裂成两个不同的民族,或者一部分人会不会放弃犹太人身份,融入其他主流民族,都有待历史的检验。
说用一小部分人的成功来屏蔽大部分人的落魄,用一小部分精英的辉煌来代表大部分人的平凡,然后把自己的民族包装成聪明、有智慧、有才华,真是可笑。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民族曾经辉煌过,没有哪个民族曾经衰落过,不是实事求是。而它却千百年来把自己的民族包装成伟大、智慧,甚至把自己的无知说成是其他民族的迫害。
民族神话的颜色闻起来像油漆,质地摸起来像塑料。民族神话是彻头彻尾的现代产物。
任何一个民族都应该对自己的历史有正确的认识,不能因为过去的辉煌而贬低别人,也不能因为过去的孤独而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