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小萝卜头后,为将功折罪放走19位革命志士,一生都在忏悔中


他杀死小萝卜头后,为将功折罪放走19位革命志士,一生都在忏悔中

我想很多人都熟悉中国最年轻的烈士宋振中的故事。萝卜头是革命烈士宋绮云和徐林霞的小儿子。1941年,小罗头出生于江苏邳州。9月,宋绮云和徐林霞带着8个月大的萝卜头回陕西探亲时不幸被捕。

小萝卜头宋振中随父母被国民党反动派囚禁在大雁塔胡宗南指挥部、重庆白公馆监狱、贵州息烽县羊郎坝监狱后。在监狱里,因为萝卜头营养严重不足,发育不良,头大身小。监狱里的同志亲切地称他为“萝卜头”。

由于小萝卜头年纪小,狱警对他管得不是很严,他的行动也比较自由,所以小萝卜头就承担起了为狱中的同志们互相传递消息的重任,成了一名可爱可敬的“小交通员”。

1949年,人民解放军英勇渡江,解放了南京。这时蒋介石知道国民党的失败已成定局,于是开始屠杀被囚禁的革命军人。9月6日,在蒋介石的指挥下,国民党特务在重庆歌乐山下的松林坡残忍地杀害了8岁的小萝卜头宋振中。

残忍杀害小萝卜头的特工有两个,一个是时任白公馆看守所所长的杨进兴;另一个是杨钦典,当时是白府守望者班的班长。

根据重庆当局保存的一份“审讯笔录”,1977年3月27日下午,杨钦典向我党自首后,供认了他参与杀害宋振中的罪行:

杨进兴和我躲在外面的房间里。当宋绮云和他儿子小萝卜头走进里屋的时候,我冲了进去,上去就用手掐住小萝卜头的脖子,他趴在地上没死,一直在呻吟。杀死宋绮云后,杨进兴过来用刺刀捅了他的脊椎,萝卜头死了。

杨进兴在11月27日大屠杀后逃到重庆,然后到了华蓥山。解放后,他逃到四川南充,伪装成贫农,在青居镇燕山村躲了6年。1955年6月,因为和妻子田德军吵架,被村民胡德清无意中听到,暴露了间谍身份,被起诉,后被公安机关逮捕。1958年5月16日,在重庆公审后被枪决。

与杨进兴拍摄的悲剧结局相比,杨钦典的结局要好得多。解放后,他回到家乡当农民。虽然他的生活并不富裕,但他过得很稳定,很快乐,直到2007年11月17日因病去世。

为什么杨进兴被枪毙了,而杨钦典却能死得其所,和杀害小萝卜头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1918年,杨钦典出生在漯河市源汇区的一个贫苦家庭。他家世代务农,父母都是勤劳的农民。他们在家靠几亩薄田维持生计。好在父母都比较勤劳,所以杨钦典的生活还算不错,起码温饱,还在村里的私塾读了几年书。

但是随着国内局势越来越复杂,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乱,很多人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物价也因为战争越来越高。杨钦典的家庭也是一波三折,生活越来越艰难。

1940年,22岁的杨钦典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一日三餐能吃饱,考入了胡宗南赞助的安军事学院第七分院教学组。俗话说“当兵的带着枪,肚子里不慌”。两年后,杨钦典从军校毕业,被分配到胡宗南的骑兵队,成为一名骑兵。

骑兵的军饷在当时的军队中非常丰厚,远高于普通步兵。成为骑兵战士后,杨钦典也实现了自己当兵前的梦想,那就是一日三餐吃饱饭。

杨钦典当然知道,当年侵华日军侵略中国,就是军人挺身而出保家卫国的时候。吃饱了,自然要报效国家。杨钦典确实准备上前线,与日寇决一死战。

但在骑兵中,杨钦典并没有被派往前线。身材魁梧、高大、英姿飒爽、英俊潇洒,很快被蒋介石看中,调到自己的警卫团,当了警卫。

不久,杨钦典从Xi调到四川,被分配到交警总队特勤队当班长。他曾负责宋子文、孔祥熙等国民党要员的警卫工作。

1948年,杨钦典被派往重庆歌乐山集中营,担任白公馆警卫班班长,负责看守关押在白公馆的重要“犯人”。

白公馆,原为四川军阀的别墅。1939年,戴笠准备在歌乐山下修建一座关押革命战士的监狱时,看中了这个地方,用一大笔钱买了下来,改造成关押和迫害革命战士的监狱。

改造后,白公馆被国民党特务机关用作关押革命军人的秘密监狱。

抗日爱国将领黄先胜、共产党员宋绮云、徐林霞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宋振中都曾被关押在这里。最多时有200多名革命党人被关押在白公馆。

与扎子洞监狱不同,白公馆关押的都是国民党反动派认为“案情重大”的革命爱国者。

到白公馆看守所的第一天,特务头子就严肃地告诉杨钦典,这里的犯人都是狠毒的“犯人”。不要对他们有任何怜悯,一定要严厉对待。

当初照顾革命军人的时候,杨钦典确实对他们很凶,没有一点怜悯。然而,随着他与革命爱国人士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接触到罗世文、黄先声、宋绮云、陈然等革命爱国人士,杨钦典发现他们并不是上级口中的坏人,他们具有为国为民的高尚品格,是好人。

随着杨钦典对狱中革命军人的心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开始善待他们。值班时,他尽力给他们提供方便,让他们在监狱里过得更好。

对于杨钦点的变化,宋绮云、许晓轩等革命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是一个争取的对象。后来,在与杨钦典聊天时,宋绮云和许晓轩得知他出身贫寒。他当兵的初衷只是为了谋生。他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他不是一个邪恶的人。

看到这里,监狱里的党组织明白,杨钦典是有机会被“影响”的。

然后是宋绮云、许晓轩等。经常给杨钦典讲当今形势,讲革命原则,告诫他不要为国民党反动派卖命。反动派已经失去了民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不得不站在劳动群众一边,放弃黑暗面。

杨钦典听到后,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要加入革命党人的阵营,但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因此,在我党的影响下,白公馆在担任看守的短短一年时间里,思想就开始发生变化,经常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为狱中的革命军人传递消息、交换书报。

1949年4月,人民解放军渡江,解放南京,随后进军华南。国民党反动派的末日来了。

这时,蒋介石知道自己的垮台已成定局,我党解放全中国指日可待,于是开始下令屠杀仍被囚禁的革命爱国者。8月,蒋介石随毛人凤来到重庆,亲自安排了关押在重庆白公馆、渣子洞看守所的革命军人屠杀计划。

8月27日,白公馆特务头子卢召集特务、安、王韶山、熊相和、杨钦典,命令他们杀死杨虎城及其子女,以及杨虎城的秘书、中共地下党员、妻子徐林霞和小儿子。

9月6日晚,护送杨虎城、宋绮云从贵州返回重庆的车队抵达重庆歌乐山松林坡。

杨虎城将军下车后,问身边的特务:“蒋介石既然要见我,为什么要来这座山?”“总裁说让你先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带你去市里谈。”他指着半山腰的戴公庙说:“我不相信你。豪宅灯火通明,只为你。”。

看着山腰上的戴公慈,杨虎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于是静静地望向远方,久久不语。

黑暗中,杨虎城走在最前面,他19岁的儿子杨拯中紧随其后,双手捧着母亲谢葆桢的骨灰盒。就在杨虎城将军带着儿子来到戴公慈家的时候,负责刺杀的特工早已埋伏在屋内,静静等待刺杀目标杨虎城将军父子的到来。

杨和一进屋,躲在门后的特务王韶山迅速举起匕首,向腰部重重刺去。突然遭到“爸爸”袭击的杨拯中大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听到叫声,感觉不对劲的杨虎城刚一转身,就看到特务熊祥的匕首向他刺来,猛地刺在他的腰间。就这样,爱国将领杨虎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有预谋的暗杀杀害。

两个小时后,杨虎城的女儿杨正贵和秘书宋绮云乘坐的汽车因间谍的蓄意行动而迟到。他们一到,特务就把他们带到戴公慈的警卫室。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杨虎城将军已于两小时前被秘密杀害。

来到戴公祠后,特务把他们骗到特务埋伏的房子里。被特务熊相和用匕首杀死的邢。徐林霞也被特务杀害了。在徐林霞倒下的那一刻,她依依不舍地恳求特务们饶了小萝卜头和杨正贵两个无辜的孩子。然而,无情的间谍根本不听。

提前奉命杀死萝卜头和杨正贵的杨钦典和安文房分别扑向萝卜头宋振中和杨正贵。杨正贵被特工安·文房用双手勒死。但由于杨钦典的良心,虽然强行掐住萝卜头的脖子,却不忍掐死他。直到他放开双手,小萝卜头还有一口气。

杨钦典还算有良心,但其他间谍已经疯了。这时,杨进兴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看到小萝卜头还有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残忍地用匕首刺死了小萝卜头。

在奉命参与暗杀杨虎城和宋绮云一家后,仍有良知、在狱中接受过革命军人革命教育的杨钦典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愧疚和悔恨之中。眼看国民党反动派节节败退,战败已成定局,重庆即将解放,杨钦典的心里越来越害怕。

1949年10月的一天,杨钦典像往常一样在白公馆看守所巡视。当巡逻到监狱门口时,罗广斌拦住了他,说:“老阳,你知道吗?中国是新成立的!”杨钦典大吃一惊,连忙环顾四周,低声道:“别胡说八道。”。接着,罗广斌警告杨钦典:“老阳,你听我说,国民党要完蛋了,不要给他们干活!”“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家人。”。

罗广斌的劝说让杨钦典想起了家里的妻儿。他本来就生活在恐惧中,内心开始动摇,不知不觉就向我们党倾斜了。

1949年11月,刘邓的军队进军西南,迅速占领了四川大部分地区,并向重庆推进。

此时,已退守台湾省的蒋介石看到重庆即将被解放军解放。不甘失败的他于14日与毛仁凤从台湾省飞抵重庆,再次为革命军人布置屠杀计划。江竹筠、李庆林、齐梁等30人在“中美合作研究所”歌乐山广播电台兰雅台被秘密杀害。

11月27日,重庆解放在即,蒋介石再次下令毛人凤对关押在白公馆、渣子洞等监狱的革命军人进行疯狂屠杀。

大屠杀那天,正巧是杨钦典值班。当时,白公馆里有40多名革命战士。到晚上10点钟,20多名革命战士被杨进兴领导的特务杀害。由于当时渣子洞监狱情况紧急,杨进兴等人被转移,只留下杨钦典和李玉生留在白公馆。所以,白公馆里还有19个人没被杀,还被关押着。

此时,杨钦典正提心吊胆地在白公馆看守所里走来走去,十分焦虑。杨钦典知道自己手上沾了萝卜头的血。一旦解放军进了城,他怕生不如死。

“还不如放开那些镇守白公馆的革命战士。共产党攻城略地,得天下,我就可以功补过了。也许还有一条活路。”杨钦典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自从有了这个想法,杨钦典让革命军人去换取一条生路的想法就越来越强烈,然后开始行动。

“只要有人给自己承诺,就去做”杨钦典边走边想。杨钦典又来到了一座监狱的门口。当罗广斌看见他时,他急忙大声说道:“老阳,快拿定主意,想办法让我们出去。重庆就要解放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你要赎罪就来不及了!”。

“我可以让你走。但是金扬肯定会杀了我。再说,重庆解放后共产党和解放军会饶过我吗?”关键时刻,杨钦典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

“这个请你放心,解放后你的命运和出路,我们早就为你考虑好了。我们这些被你们释放的人可以为你们作证并承诺:第一,保证不让解放军杀你们;2.证明你为共产党做了很多工作,成绩大于自己,争取让政府给你安排工作;答应我不再追究你的过去。共产党说话总是算数的!”罗广斌回答道。

听到罗广斌的郑重承诺后,杨钦典终于下定决心释放仍被关押的革命者。于是他匆匆上楼去拿了一把锤子,然后回到罗广斌的牢房,把锤子和钥匙交给罗广斌,告诉他:“拿着钥匙和锤子,打开门后把这些东西扔进下水道。之后,不要匆忙离开。现在外面有人。一听到我在楼上跺脚,你就赶紧出去跑回山里去。”。

后来,杨钦典向李玉生和警卫兵谎称解放军已经进城,把他们吓跑了。看到看守都逃走了,杨钦典赶紧给还在狱中的革命者发信号,让他们逃跑。当罗广斌革命士兵听到信号时,他们果断地打开了监狱的门,跑回了山上。

由于杨钦典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19名革命战士脱险,保住了性命。

1949年11月30日下午,人民解放军解放了重庆。次日,在罗广斌的指引下,杨钦典到重庆市公安局投案自首。

罗广斌等人为他作证,称他在关键时刻放弃黑暗面,有重大立功表现,请求宽大处理。

根据罗广斌等人的证言,我党重庆市政府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他过去的罪责,安排他到重庆市公安局工作。然而此时的杨钦典一心想着回家,于是选择放弃这份难得的工作。我们党也尊重他的意愿,给他发了回家的路费。

回到家乡后,杨钦典和父母一样,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农民,一心务农,过着白天在外打工,晚上回家陪伴母亲、妻子和孩子的稳定而充实的生活。

时光飞逝,一眨眼就到了1966年。

在这17年间,杨钦典虽然没有过着非富即贵的生活,但生活却很安稳,很幸福。他和妻子和睦相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很孝顺。他的大儿子成了村里的会计。

1966年7月,由于一些历史原因,杨钦典被以“国民党特务”的罪名判处20年有期徒刑,关押在四川省第一看守所。

在服刑期间,杨钦典被迫承认从白公馆逃出的等19名革命军人不是他释放的。他们都是国民党安排潜伏在大陆的间谍。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杨钦典始终坚持:“是我放他们出来的!”。

事后,19人中的郭德贤回忆起那段经历,提到杨钦典时,感激地说:“当然,如果老阳违心地说我们不是他放的,那也是坏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多亏杨钦典的坚持,他在关键时刻第二次救了这19名战友。

1982年,在郭德贤、罗广斌等人四处奔走的情况下,重庆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杨钦典上诉作出无罪判决,认为他为革命作出了贡献。当时我党也作出了既往不咎的决定,所以撤销原判,对杨钦典不予追究,当庭释放。

最后,杨钦典回到了他向往已久的故乡。然而回到家乡后,事情发生了变化。他的妻子去世了,他的大儿子因为他的参与而丢掉了会计的工作。然而,尽管如此,杨钦典却从未抱怨过。他生前不止一次说自己有罪,应该受到一些“报应”。

杨钦典很少向别人提及自己过去的贡献。他觉得这些贡献根本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罪行。他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贡献,只有深重的罪孽。

有人告诉他,像他这样的功臣可以向政府申请生活补助,但即使生活艰苦,杨钦典也从未向政府透露过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犯了罪,不该享受。

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他总是尽力做一些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为了让后人铭记历史,受到教育,他虽然不想提及那段惨痛的过去,但他还是展示了自己,给青年学生讲了那段他认为惨痛的历史和他所知道的革命者的事迹。

除此之外,对于自己的儿孙,杨钦典总是用自己的例子教育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好好报效国家,为民族和国家做贡献。在他的教育下,他的孙子杨新华长大后毅然选择参军,保家卫国,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解放军。

因为杨钦典始终有一颗忏悔的心,在村里,他总是尽力帮助身边的人,他也总是积极参加集体劳动。所以村民在生活和交往中并不看不起杨钦典,都很尊重他,认可他。

2004年11月28日,86岁的杨钦典参加了隆重而庄严的悼念重庆11·27大屠杀烈士活动。他蹲在烈士墓碑前,含着泪擦拭着烈士墓碑,不停地流着泪忏悔着“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2007年11月17日,杨钦典结束了平凡的一生,在家乡周庄病逝,享年8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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