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年,拿破仑指着地图说:“这里躺着一个沉睡的巨人。让他睡吧。一旦他醒来,他将震撼世界。”
2012年,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写了一本名为《论中国》的书,基辛格在书中认为,中国过去200年的衰落只是历史上短暂的意外,而不是常态。
这两个例子是中国为了增强民族自信心而特意挑选的吗?不完全是。
尤其是西方国家无法理解中国的现有模式,对中国为什么能长期存在极为困惑。
中国在历史上一直是强大的中央帝国,但强大的帝国并不是中国的专利,因为西方也出现过不少不弱于中国的中央帝国。
罗马帝国、波斯帝国、马其顿帝国、拜占庭帝国、奥斯曼帝国都是著名的超级帝国,但这些强大的帝国都是短命的。
尽管大英帝国日不落,但它后来衰落了。
月圆有圆月,人有喜怒哀乐。
世界上没有永远强大的帝国,但有崛起就有衰落。经过几百年的发展,遇到几个毁了祖业的害群之马很正常(这里没有影射)。
但是欧洲的帝国真的是该完就完了,没有一个复兴的。
不仅帝国分崩离析,而且它的人民也对重新统一和恢复昔日帝国的辉煌不感兴趣。
罗马帝国的后裔不认为自己是罗马人,也没有恢复罗马帝国的意愿。
一半的欧洲人是罗马帝国的后裔,但如果你今天问他们有没有恢复罗马帝国的想法,他很可能会认为你疯了。
日耳曼人只会为日耳曼民族而战,对为罗马帝国而战毫无兴趣。
欧洲整个民族文化基本上是以血缘联系在一起的,以宗教来划分更好。
每个民族都要建立自己的国家,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互不相容。这就是欧洲的现状。
自古以来,合久必分,合久必合。
但是欧洲长期分裂,短期统一。欧洲统一的时间不多,也没有得到所有欧洲国家的承认。他们都声称自己被这个强大的帝国征服和侵略了。
欧洲的分裂离心力不是一般的强。
以大英帝国为例。世界的一半曾经是英国的领土。
但是分崩离析之后,没有人怀念大英帝国。
就连家门口的爱尔兰也想独立。
更搞笑的是,爱尔兰人觉得英国剥削和残酷打压自己,只要独立就能过上好日子。
但是相反的英国人认为爱尔兰人又懒又穷,他们是英国的负担。如果把他们扔出去,英国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就这样,英国连爱尔兰都没守在家门口,被硬生生的分裂了。
分裂后,爱尔兰人觉得自己很幸福,英格兰人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双方都没有统一的利益。
这种情况是中国人完全无法理解的。
中国的统一文化
与欧洲长期分裂,短期统一相反,中国长期统一,短期分裂。
中国建立了很多朝代,有起有落,但每一个没落的朝代灭亡后,无论新的割据势力位于四川还是湖南,都以统一全国为己任。
刘备讨伐孙权失败后,蜀国实际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统一全国的可能性。如果坚守巴蜀,成为草头王,还能活几十年。
但诸葛亮六次执意离开岐山,逆大势而行。他宁死也不愿统一全国,对固守蜀国毫无兴趣。
诸葛亮死后,姜维甚至还在继续,硬着头皮继续打魏国,否则没办法给百姓一个交代。
几千年来,中国90%以上的时间都是统一的,是一个完整的超级帝国,凝聚力很强。
这是欧洲人非常不能理解的。太神奇了。
欧洲人不仅仅是自己分裂,在出海殖民整个世界后,看到整个世界都是由支离破碎的小国组成的。
即使是今天看起来很庞大的印度,在英国殖民者到来之前也是分裂的,数百个独立的邦互相争斗。
世界上曾经有很多庞大的多民族古文明,但长期的统一并没有消失,只有中国成为了唯一的例外。
西方的思想体系和文化体系无法解释中国长期被“统一”的历史事实。
所以西方学者提出了这样一种说法:
中国不是国家,而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文明的冲突,亨廷顿
因为中国其实是一个文明,并没有被切断。
欧洲帝国只有一个国家,所以它终将灭亡。这句话暗示欧洲人嫉妒中国,并无良苦用心。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话是有道理的。
中国的神奇之处在于历代都承认自己是中国。
当前王朝衰落后,无论谁夺取天下,都会宣布继承前朝的大权,而不是建立新的国家。
简单来说,谁赢了就是中国,谁当了皇帝就是中国人。
唐朝的李世民出身于胡人,但在夺得天下后,却不得不认大名鼎鼎的老子李二为祖宗,并自称是李二的嫡系子孙,以巩固自己的政权。
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正统汉人朱元璋推翻元朝后,建国时颁布的第一个圣旨就是承认元朝皇帝为真命天子,这是中国的正统。
我是中国的国王,从宋朝开始。天人从沙漠出发,以世界主宰的身份进入中国。已经传到我们后代一百多年了,今天的运势已经过去了。中外有英雄之争,我忠于右路庶民。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祖先的灵魂乘着争奇斗艳的秋天,英雄圣贤就在身边。南郊,必有天下之名,名曰大明。
这是中国的规则。每一个新的王朝都必须在法律上承认上一个,首先确认上一个的合法性,然后证明自己是上一个最合法的继承者。
连元朝都这样对待,更别说隋唐了。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种族,既然来了,你就是中国人。
你说不准中国会怎么毁灭。为什么历代王朝都要承认自己是中国,而不是建立另一个国家?
这就要说到秦始皇了。
嬴政被称为始皇帝,名副其实。
他在短时间内统一了中国。秦帝国比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都要短得多,但却留下了极其宝贵的制度遗产。
皇帝横扫六合后,除了同道、同文之外,他还有一个独特的贡献,就是和何刻了一块国玉玺,然后说玉玺得天下。
虽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上天所命,但间接的效果却是为所有的中国诸侯建立了天下观念。
刘邦建立汉朝后,因为政令掌握在自己手里,为了证明自己统一天下的正当性,几百年来又一次强调这个观念。
最后,所有的中国人都相信了。
汉末袁术为什么敢拿着圣旨称帝?他声称玉玺在手,天下有我,然后被诸侯消灭。
你不可能知道自己有多少斤,这是事实,但也从侧面证明了袁术是真的相信圣旨者得天下。
事实上,秦汉的共同努力,经过几百年的统一宣传,真的创造了一个永久的虚拟法令。
前朝势力衰落后,只要谁能用事实和实力证明自己是“天命”,他就会在道义上占据主动,从而获得虚旨。
然后整个世界都会随风而落,传下去。
新皇帝承认投降后这些地方会忠于自己,地方当局承认投降后会被新皇帝当人看,大家也不会互相猜疑。
新皇帝登基后,再次加强了一波天命观念的宣传,宣布从法理上继承前朝的一切,更有利于自己的统治。
天下大乱的时候,每一个自以为能赢的诸侯都在宣扬大一统的理念。当他觉得自己要输的时候,改变主意就太晚了。
大一统天下后,新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强调大一统的观念。
秦朝开了个好头,背后的皇帝们强化了对这一制度的严格遵守,延续了两千多年,最终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传统。
毛主席说,“秦政法,万世适用”。
在欧洲帝国,恰好没有哪个皇帝这么做过,所以最后也没有形成自己的传统。
欧洲的血缘关系和宗教关系是国家的核心凝聚力,而中国以中国文化为国家的核心凝聚力。
中国可能会短暂衰落,但会永存,这就是原因。
秦帝国、汉帝国、唐帝国、宋帝国、元帝国、明帝国、清帝国,这些原本是很多不同的强大帝国,但在中国文化中,都是中国,只是换了一个不同的皇帝。
其他国家有升有降。
但是中国不一样。中国没有崛起。我们总是说我们正在复兴。
中国一直处于巅峰,只是偶尔衰落,但最终会复兴。
这是拿破仑和基辛格的观点,也是欧洲主流思想家的观点。
全世界,仅此一家。
没有一个国家的凝聚力像中国这么强,一个省比得上欧洲的一个国家。
广东人和湖北人连方言都不会交流。在欧洲,只是两个民族,而在中国,他们都坚信自己是中国人。
如果你跟他们说要成立两个国家过更幸福的生活,他们很可能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你。
欧洲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这么多省份还能互相承认,中国人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爱尔兰挨着英国。我们是几百年的同胞,欢天喜地的分开两个国家,觉得分开会更幸福。
论民族融合,论凝聚人心,中国文化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国的方式连中国的尾巴都赶不上。一个国家内部凝聚力和认同感不足,迟早会分裂。
但中国是从东北到海南,在整个大陆长度范围内,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毫无疑问是中国人,这让西方人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出于自我保护的心理,他们当然不是认为自己不行,而是认为中国是个怪物。
整个世界分为中小国家。中国为什么要这么统一,这么大,这么吓人?
但这是中国遗产,中国文化,中国历史留下的独特遗产。
嫉妒是没有用的。就算你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至少也要一千年才能复制出来。
中国文化极具包容性。只要你认同中国文化,你就是中国人,不分血缘,不分宗教。
如果有一天地球统一了,那一定是中国。
因为其他国家再强大也无法统一。即使你占据了半个地球,稍有衰落就会立刻分裂,分裂的国家也无意再次统一。
英美同源,文化相通,但英国不等于统一美国,美国也不等于统一英国。
但是,中国不一样。新人来了,可以通过几代人的中华文明熏陶,立刻继承两千年的传统,强烈认同大一统的观念。
这样的力量是永恒的力量。
如果中华文明曾经掌管过大英帝国,即使衰落了,也还是帝国,最多换一个新统治者。
这就是中华文明的力量。不管你来自哪个民族,你都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