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办理业务难,诱导消费多,时间成本高。
张颖非常羡慕使用中国联通的同事,因为他们可以直接在官网购买充值卡和下载电子发票。工作忙的同时,她每个月都要去中国电信的营业厅现场办理,费时费力。
她曾就此事询问中国电信官方客服,得到的答复是,“充值卡并非一直在网上销售,只有线下电信营业厅才有。”但至于具体原因,客服并没有详细说明。
“这种商业模式太传统了,”她说。
传统的不只是中国电信。“我就是想开个发票,结果在中国移动营业厅排队等了40分钟。”李志顺向新浪科技表达了她对中国移动服务的不满。
当天是在海淀的一家中国移动营业网点。办理业务,首先需要扫码排队。之后系统提示她排队号是1019,还需要等2个人。但是等了很久,还是轮到她了。
李志顺在营业厅门口观察发现,营业厅有三个窗口,但只有两个窗口的工作人员办理业务。另外,不仅有两个人在等电话,还有好几个2 by 空开头的用户,窗口前办业务的用户并不多。“我完全不明白这种取号逻辑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慢,真的太慢了。”
等了40分钟,她终于到了业务办理窗口,终于在5分钟内办理了业务。她回忆说,其实之前营业厅都配备了自助机,很多业务不用排队就能快速办理。然而,2019年底,这些机器都被移除了,从那以后,更多的用户开始排队。“说是要把一些业务转到网上办理,但是这个半年了都没有实现,给一些普通的业务办理增加了很多时间成本。”她说。
普通用户批评运营商不仅没有智能化、互联网化,还诱导消费、换套餐。
秦成常年在北京工作,河南老家的母亲经常让他担心。他妈妈用了中国移动的号码很多年,但对套餐资费一窍不通,经常被客服诱导消费。
“本来她用的是38元的手机套餐,我家也装了宽带,基本每天都用WiFi,所以套餐包含的语音和流量根本用不完,但中国移动客服以送流量的名义反复诱导她升级价格更高的套餐。”秦成说,每个月,他给母亲交的电话费很快就被扣光了。
巡视:三家公司问题范围广,渠道不打通,用户感知差。
事实上,很多用户投诉也引起了相关监管部门的重视。
2019年,中央第六巡视组对三大运营商进行了巡视,指出了各自的问题。今年3月,三大运营商公布整改进展。
巡视组指出中国移动存在“不知情定制侵害群众利益”、“一线网点多为外包合作经营、员工教育培训跟不上、服务质量不高”等问题。中国移动当时表示,将积极推进简化资费、可选资费模式试点、销售全额资费公示、简化套餐变动互斥规则等措施,促进透明消费,提升客户体验和感知。
在一线营业网点,运营商面临的情况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外包合作经营的营业厅确实存在服务质量问题;二是随着用户对网上业务的需求越来越大,很多营业厅效率低下,亏损严重。
在2019年半年报和年报中,中国移动也披露了渠道方面的新举措。2019年上半年,中国移动关停超500家自营厅和超1200家合作厅,平均每客户销售成本下降2.7%;2019年全年关停并转营业厅4663家,平均每客户销售费用下降15.4%。
但需要注意的是,线下营业厅关停并转的同时,做好线上渠道的运营工作极为重要,以免反过来加重现有线下营业厅的业务办理压力。根据中国移动披露的数据,截至2019年底,其线上渠道业务占比58.8%。
事实上,关停并转线下营业厅的不仅仅是中国移动。张颖说,她住的小区里曾经有一家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的合作营业厅,但目前两家营业厅都贴出了出租转让的牌子,门店也已经关门停止服务。
检查中,中国联通也被指出存在“套餐太多、看不懂、难选”、“不知情定制投诉”等问题。当时联通表示,将加大线上线下产品清理力度,及时下架不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集中整改期间精简400多个套餐;简明全面地宣传待售套餐的完整内容,优化套餐规则等。
新浪在中国联通手机营业厅的App里看到,就网上换套餐的功能而言,中国联通确实开始宣传很多套餐供用户选择,比如一些性价比高的上网套餐。但值得注意的是,联通特别提醒,普通用户和互联网套餐可以互转,暂不支持在线办理。他们还是需要携带有效证件到线下营业厅办理。
专家:管理存在矛盾,思维需要改变,很难一蹴而就。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通信行业人士指出,运营商在服务中遇到的问题,很大程度上与其央企身份面对市场化和互联网化运营的矛盾有关。
在他看来,因为运营机制的问题,运营商错过了很多互联网时代的机会。比如在中国移动的飞信和QQ微信的竞争中,虽然运营商早期在用户和网络上有天然优势,但在和互联网公司的较量中还是因为思维陈旧而败下阵来。
运营商也在寻求改变。以中国联通为例。它在多年前启动了“混改”进程,并作为战略投资者进入了BATJ等互联网公司。中国联通也与这些互联网公司合作开发了多种互联网套餐产品,赢得了不少用户。
今年年初,中国联通启动了整体市场运营的组织体系改革,目的是更加市场化运营,同时,产品和渠道进一步互联网化。
除了“混改”,上述人士认为,5G时代的到来,携号转网的开放,也在倒逼运营商积极提升服务质量,顺应时代发展趋势。
目前三大运营商都在不遗余力的争夺5G用户。一方面要继续满足老4G用户的需求,升级到5G;另一方面,要建立良好的品牌和服务形象,吸引新用户。
截至今年6月,中国移动5G用户数5560.9万户,全年目标1亿户;中国电信5G用户数3005万,全年预测6000-8000万用户;中国联通尚未公布自己的5G用户数量。
有意思的是,运营商为了发展5G用户,最近想尽办法开启了明星代言模式。中国移动邀请坤作为旗下动感地带品牌的5G合作伙伴,共同推出动感地带的M-ONE卡;中国联通邀请鹿晗作为创新合作伙伴,共同推出“福禄伴侣卡”。中国联通官方将此视为“互联网转型道路上的一次重点探索和尝试”。
但在市场化和互联网转型的道路上,运营商很难一蹴而就。运营商在改变品牌形象的同时,在产品、渠道、服务等方面还需要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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