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征军穿越缅北野人山,这是人类历史上最艰苦的行军。远征军老兵应龙说,缅北野人山危机重重,步步为营。如果你犹豫了,放弃了一点点,你就走不出野人山了。
野人山北部,除了蝎子、毒蛇、水蛭、蚂蚁、豹子、狼、屠夫、日军和野人,就是下雨,沼泽泥泞,热带丛林特有的瘴气。
瘴气的科学解释是热带雨林动植物腐烂后积聚的毒气无法挥发。疟疾也是热带雨林特有的。诸葛亮南征之初,很多士兵因为不知道这种独特的自然现象,而掉进了缅北、滇西的密林里。
远征军也中了瘴气的毒。
雨季没完没了,整天都在下雨。雨水落在茂密的树冠和士兵身上。水蛭,蜈蚣,毒蛇...各种有多条腿的毒虫,不管叫不叫,都在树冠上度过余生,前半身伸出。他们一看到树下有人走过,就倒下了,扎进远征军的脖子里,扎在远征军破破烂烂的衣服都包不住的胳膊上。
各种昆虫毒虫,不是一两只,而是几万只,几亿只。你一抓到一只,越来越多的就会掉下来,落到你的脖子上,你的胳膊上,你的身体里,这样你就可以把它们都抓到了。
随着你向前跑,更多的昆虫毒虫落在你面前,你被困在各种爬行昆虫毒虫的包围圈里。你逃不掉,也无处可逃。
空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味道。雨滴和穿着凉鞋光着脚的远征军,让多年的落叶和尘土扬起。雨总是下个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雨水都倾泻到缅北的野人山。
晚上,疲惫不堪的远征军士兵停下来扎营。没有帐篷和房子。地上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有人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洞穴。士兵们钻进去,排成一排躺下。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他们不必被水蛭和毒蛇攻击。他们不用承受连绵不断的阴雨。他们睡得很香。
然而天亮后,他们没有一个人走出山洞——山洞里有瘴气,瘴气把他们都杀死了。
后面的远征军走过山洞,只看到一排排尸体。他们像睡着了一样平静。后面的远征军路过这里,看到一排排白骨,毒虫猛兽吃光了它们的肌肉。
一望无际的密林,一望无际的黑暗,一望无际的雨水,远征军老兵应龙所在的新22师,靠着眼前的死尸辨别方向,靠着顽强的求生信念。没有人知道前方有多远,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远征军骨瘦如柴,饥肠辘辘。他们互相帮助,尽力前进。
通往中国的所有路口都被日军封锁,先头部队第96师不得不以小股兵力袭扰敌人,分散敌人视线,而随后的大队则改变方向,另寻出路。在缅北野人山走了几十天的远征军,靠野菜和树叶充饥,怎么会有战斗力?所有的小分队都派出去了,最后没有一个人回到队伍里。
后来,杜在回忆录中说:
“凡是部队经过的地方,大多是野人山和高黎贡山,山高岭叠。森林遮天,蚊虫成群,人烟稀少,补给困难。预计我们可以在雨季到来之前到达缅甸北部的皮马附近。然而,由于沿途大多数可行的道路都被敌人封锁了,我们不得不以小部队牵制敌人,以便主力部队能够安全转移。所以,曲折,费时。”
马现位于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是中缅边境。1900年,皮安马发生了几次战争。当地的傈僳族、怒族等。手持弓箭,在这里与英国军队,一个拿着枪的缅甸殖民者打过几次仗,但都有自己的胜败。
本来英军想从偏马进入云南,然后占领西藏,或者进攻长江流域。没想到,在小片马,2000英军无法越过滇西各族土人的伏击圈,甚至有一名指挥官被傈僳族神枪手的毒箭射死,英军不得不撤退。
马谡之战是晚清历史上罕见的事件,腐败懦弱只能割地赔款。人们来到片马,就会被片马的粗糙和坚韧所震撼。令人惊讶的是,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战斗。它是历史的海洋,我们所知道的只是一滴水。
杜·余明接着写道:
“6月1日到7月中旬,缅甸下大雨,下了一整天的倾盆大雨。本来在枯水期,作为交通要道的河道、沟渠,此时被淹,既不能参与,也不能架桥摆渡。我们的工程师制造的无数木筏被洪水冲走,有的甚至连人也冲走了。
另外,原始森林极其潮湿,到处都是水蛭、蚊子和奇怪的小巴虫。水蛭咬人,随之而来的破伤风、疟疾、骨热等传染病也很流行。高烧的人一旦不省人事,再加上水蛭吸血、蚂蚁侵蚀、大雨冲刷,几个小时之内就变成了白骨。
官兵们一个个死去,一路上尸骨遍地,惨不忍睹。我自己在罗达患了回归热,昏迷了两天。所有的官兵都因为这个停止了行军,等我经过治疗醒来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行程。
即使我命令部队继续北上,一路上照顾我的连长还是感染去世了。第20师师长因伤势严重而壮烈牺牲,团长刘阵亡。96师副师长胡一斌、团长凌泽民为掩护主力安全牺牲。"
四季年复一年,草木生长枯萎,野人山依旧寂静。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绝不会想到,在这片森林里,有四万名中国远征军的英雄,他们化为中华民族的沃土和永恒的丰碑!